202.侧妃的渣爹10 · ?
楚王府和晋王府一个在街这头一个在街那头, 之间虽然隔着几乎人家,但因为楚王在晋王府里有几个耳目,敏和公主府的管事来报信儿时并没特地避着人,所以头疼回府的楚王也及时得到了阳氏“人仰马翻”的消息。
公主府前来报信儿的管事出发时听了一耳朵, 是阳氏伤得不重但恐怕破相, 于是见到晋王时也把这话带到了。
晋王匆匆带人往公主府去, 楚王在自己家里……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儿来。
他很清楚自己当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恼怒之下想给阳氏个教训。
然而清醒过来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之前都不认识阳氏, 直觉却告诉他阳氏身带凤命,他势在必得……他甚至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力量从他身体内奔涌而出, 随后他头疼欲裂险些落马,而阳氏则因为惊马而摔得可能破相……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暴躁,另一方面又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是……天选之子命定之人。无意间坑了阳氏,他知道了自己特殊的能力,但再是天选之子也不能往那儿一躺,想要什么有什么。
他信心满满地开始谋划起来:阳氏许是心里有五哥才不待见他,五哥若是没了, 阳氏做了寡妇……掐指一算,父皇正值壮年,哥哥们都二十来岁, 如果前后出意外而自己安然无恙,任谁也得怀疑他了。
那么他最好在这段时间远离京城,不如他领命主动去赈灾?
这个念头一起, 他再次头疼欲裂,昏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是:操控天灾损耗太好, 他承受不住!
另一边晋王急急火火地赶到公主府,进门都没去跟姑母和姑父招呼,直奔阳氏所在的客房。
在晋王到来之前,阳氏自己照过镜子,得知自己伤口在头发里面,留疤也无损容貌,但是面对晋王,委屈则是必须的,她面带愁容,拉着晋王的手道,“公主府门口车来车往,平平坦坦,怎么轮到我就……惊马了呢!”
车夫摔断了胳膊,脑子可哪里都没伤到,他刚才就言之凿凿:车前也没人,不知怎么回事就惊马了……
谁会谋害自己心上人?
晋王第一反应就是母族报复,他可知道外祖母偏疼舅不讲道理,整天要死要活不惜用“孝道”来压制母妃和几位舅舅,什么都要让母妃救下舅,还有被首恶既诛后还要禁三代科举的阳氏族人。
阳氏一看晋王这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真的,德妃的弟以及阳氏族人也就在阳氏老家那边呈呈威风,生母带着她在生母竹马的庇佑下在京城活得也好好的。
于是她赶紧解释,“车夫和长随们多是内务府出身,我又是在公主府门前出事,想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害我,不是我瞧他们,不管是王爷的舅还是阳氏族人都做不到,不然我哪里活得到今天?”
这话极有道理。晋王若有所思,“那是谁要害你?”
阳氏摇了摇头,“我没法儿跟你。”
这一瞧就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晋王急了,“我还能不为你出气?不准你还是受我拖累!他们连惊马都做得出,明摆着是要你性命!”
阳氏望着晋王,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赌一把,于是她把晋王拉到面前,附在耳边低声,“我感觉是楚王……”
晋王脱口而出,“他……图什么?”
阳氏指了指自己,“他图我啊。”
晋王是个恋爱脑不假,但真没昏头到一沾阳氏就不讲道理,“凭什么?”
实话晋王这个反应,阳氏还挺欣慰的,如果可以选的话她肯定要爱她信任她但智商正常的丈夫,“他觉得我身带凤命。”
女主身带凤命,在剧情里楚王登基后亲口对女主这么过。
晋王大惊,“真的?”
阳氏苦笑道:“我不觉得,但他相信……”她再凑近了晋王一点,放了大招,“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晋王不再大惊失色,而是彻底懵逼。
阳氏挑拣着把主线剧情告诉了晋王,为了取信于他,还提醒他年底会有大雪接地震,虽然地震并不严重,但因为赶上大雪,即使陛下救灾及时,依旧死了不少人。
晋王面色凝重,心上人从不妄言,距离年底不足一个月,到时候他自然知道心上人所言是真是假。
他轻轻揽住心上人的肩膀,“我信你……却不想信你。”十弟为了迎娶心上人而不惜杀了他这个哥哥,对他冲击着实不。
阳氏靠在晋王怀中,生生挤出个笑容来,“你这样,我只信我没有信错人。”
假设心上人所言为真,心上人连皇后都不愿做,执意选他……晋王自觉没看过人,心里也颇感宽慰,“我不负你,你也不负我。”
阳氏这回真心笑了出来,“嗯。”
话覃静州和泠境并肩坐在正房,一起听着客房里的动静。
听到阳氏选择向晋王部分坦诚身份,泠境直摇头,“楚王想给阳氏个教训,反而把阳氏彻底推到了晋王一边。如此一来,他该积蓄力量开启斩草除根计划了。年底的大雪加地震对他而言是个好机会,就不知道他要对谁下手了……”完她自己也笑了,“必然是晋王啊。晋王一死,阳氏直接成了望门寡,他才有操作空间。”
覃静州亦笑,“到时候咱们正式开启救火模式。”
救火模式开启之前,他得先跟泠境在这个世界结个婚。
因为是二娶二嫁,所以没有第一回那么隆重,但京里有头有脸的都露面了,覃静州刚背着泠境走进公主府,连泰和帝也到场了。
在真高朋满座的宴席上,武安侯多少有些患得患失,后悔自己当初舍弃了三儿子——这次喜宴三儿子也只邀请了老太太和他这个爹,不提他那个还在佛堂里关着的媳妇,其余儿女一个都没叫上。
闹得大儿子大女儿还特地问他,三弟气量怎么这么。
他懒得搭理原配给他留下的两个孩子,老三的心思还算明白:报复兄弟姐妹们兴许不至于,但是不相来往的意思已经摆清楚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把爵位传给三儿子……离了侯府,他那几个好儿子好女儿实在举步维艰!他什么也得多活几年,把孙儿培养出来,越过儿子把爵位传给孙子,才能闭上眼。
武安侯这边还在为儿女琢磨后路,他不省事的儿女在第二天通过侯夫人留在尔遥身边的嬷嬷联系到了尔遥。
武安侯大儿子大女儿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听三弟的婚礼陛下亲临,哪怕陛下只是看在敏和公主的面子上,他们这个三弟终究不同于往昔了……也就是他们最好能跟三弟和好,光凭侯爷压制三弟……可不太容易了。
尔遥如今在公主府里过得十分充实:现在上午抄书练字,下午做题,确实忙得没空想东想西。
当她从嬷嬷手里接过信笺,看都没看就丢到了火盆上。
尔遥确实对父亲和哥哥十分不满,尤其是父亲和哥哥都评价她“愚蠢”。
她不服,她一定要证明自己不蠢,是父亲和哥哥眼瞎: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怎么甘于默默无闻?但她也不至于和上辈子害了她祖母她父母以及她哥哥的大伯大姑联手。
眼见信笺在火盆上化作灰烬,她看向十分不安的嬷嬷,“认清谁是你主子。我爹再不疼我,杀个嬷嬷总还办得到。”
嬷嬷吓得立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尔遥冷哼一声。她一边做题一边琢磨:她该怎么联系楚王呢?哥哥现在不肯帮她送信……她看向依旧没敢起来的嬷嬷,心:不如走这条路试试?
覃静州和泠境婚后没几天京城开始连降大雪。真是大雪,雪花大但下得稀疏的那种,问题是……下得持久。
接连三天时下时停的大雪,把部分民居都压塌了。
泰和帝是个水准以上的明君,遇上这种天灾早有预案。
把受灾百姓集中安置在京中几处寺院道观,户部更是直接出面设立粥棚,达官显贵之家也有样学样,不仅设立粥棚还免费供应一些木柴给有需要的百姓,所以这场雪灾虽然来得突然,却没造成什么人员损失。
直接紧接着到来的地震。
这次地震震级不高,覃静州感觉至多五级,因为有雪灾在前,百姓民房民居会有不同程度的开裂,但权贵们的“豪宅”必然安然无恙。
所以晋王府正房塌了一半,把睡梦中的晋王结结实实地压在底下……听此事泠境都乐了,“气运之子这么直接的。”
覃静州站起身来,笑着道,“该走啦。”
泠境也跟着起身,“咱们不出场,晋王纵是被救出来也要半死不活了。真缺胳膊少腿,导致接班无望还怎么刺激气运之子。”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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