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度观察(1)
20年月23号:2,纽约,0。
鹰眼敲响了金狮家的门。
有大概半分钟的时间门扉是紧紧闭合的,甚至连一丝声响也没有。
但鹰眼可以想象到门后的人在干什么——左撑在墙上,右握着枪把,侧身对准门框,如同大多数特工常做的那样。
“是我,”鹰眼对紧闭的门,“我是鹰眼。”
门开了条缝。
男人的身体只出现了一道剪影,以及一只冰蓝色的眼睛。
鹰眼从兜里摸出了一本证书,封面印着神盾局的标志。
他用两根指划开证书,声介绍自己:“鹰眼,克林顿巴顿。”
有着冰蓝色眼睛的男人彻底打开了门。
“休斯顿洛,”他,“金狮。”
休斯顿有着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金发蓝眼,浓眉高鼻梁,脸庞十分俊美,像只性感的狮子。
他站在阳光透过纱窗投下的金色光带里,穿着深色睡袍,一只眼睛被点亮成极高的饱和度,另一只隐在阴影里,封存着一切不想让他人窥探的东西。
两只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鹰眼。
鹰眼用余光扫了一眼屋内,沙发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水和玻璃杯,正中央的罗勒碎酒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浅浅的金色像玻璃一样剔透。
他抬头迎上金狮的目光,休斯顿眼中的那抹蓝色里竖着一面冰冷的石墙,他身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未完全痊愈。
阳光在金狮赤裸的脚边流转,鹰眼把拳头抵在下唇咳了两下:“金狮,你的假期结束了。上级下达了新的任务指令。”
鹰眼递给他一本特工证,一个盘以及一页任务清单,休斯顿接过来,礼貌的:“请等一下。”
他返回屋内,身影遁入黑暗又很快出现在阳光下,他拿了一盒自制饼干出来,塞到鹰眼的里。
鹰眼点点头,挑了下眉毛和他告别。
离开的时候克林顿把黑色提包提到肩上,里拿着饼干盒,和每一个路人对视时都面带微笑,像极了刚从朋友家出来的普通人。
就在他离开后,休斯顿把门紧锁,从胸腔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
十分钟前,他刚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休斯顿洛是一名心理医生,准确的是——心理咨询专家与关系行为治疗师。
在他的记忆里,不久前他被一名精神病患者绑架杀害,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并绑定了一个平常喜欢玩的模拟器盒子。
他在心里默念,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蓝色游戏面板。
最上面写着“模拟器盒子”五个大字,下面是一整页不同的模拟器游戏,除了第一个“特工模拟器”,其他的都未解锁,标志是灰色的。
休斯顿打开特工模拟器,面板上浮现一行字:正在登入游戏。
[正在读取角色信息]
[你是神盾局6级特工tnln,代号“金狮”。
你出生于德克萨斯州休斯敦,父母双亡,曾担任陆军中尉,之后成为特工,有赛车证、飞行员证、律师证和络高级工程师认证。
一年前因为一场任务失败,你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td)。]
[经过长期心理治疗,你已经重生,微不足道的痛苦已经不能让你动容。]
[现在,是时候重新成为一名顶级特工]
[请根据箭头指引接受系统任务]
视野里出现了一道粗箭头,指向他两根指紧紧攥着的盘。
休斯顿将自己整个人扔到沙发上,他把笔记本搁在腿上,插入了盘。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的大头照。
左边的人戴着黑面罩,上面有两个尖角,露出一个性感的苹果下巴,他穿着凯夫拉纤维制成的紧身衣,侧着身子站在屋檐上,黑色披风在身后扬起。
最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蝙蝠侠”。
蝙蝠侠,哥谭市的义警,另类的超级英雄。
右边的人叫“布鲁斯韦恩”,他直视镜头,面露甜蜜的微笑,三十四来岁,黑发,眼睛蓝得像令人迷醉的月光酒水。
哥谭市的首富,韦恩家族的现任主人。
休斯顿把他们的信息都浏览了一遍,游戏面板上随之出现了一个任务。
任务:调查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关系。
[你知道的:布鲁斯是哥谭的王子,蝙蝠侠是哥谭的骑士(王子和骑士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常人最熟悉的那一套故事)。]
休斯顿舔了舔唇,他在现实中的任务也是这个。
神盾局想让他担任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保镖,潜伏在这位花花公子身边,弄清他和蝙蝠侠的关系,以及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听起来很有挑战性,休斯顿喜欢做这种工作。
确定自己把信息都记下后,他挪开笔记本,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干净,穿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属于这位特工的漫长记忆正往他的脑袋里传输,往日的时光以电影的形式在脑海里播放,有些掉帧。漫长时光里的部分记忆是不连贯的,缺失了几段时期。
休斯顿没太在意,脑海里的各种信息洪流混杂在一起,关于角色信息的、关于特工身份的、还有关于蝙蝠侠的他把它们一一分开,然后捋顺。
然后他躺在沙发上,抽了一会儿烟。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点敲打着紧闭的窗户,笼在灯罩里的暖黄色光间歇闪烁。
指尖旁的尼古丁变为朦胧的蓝色烟雾,在房间上空缭绕打转。
休斯顿就这么思考着,金色短发下眉眼俊朗,蓝色眼眸随着眼睑开合骤明骤灭,薄唇紧抿。
休斯顿融入角色的身份甚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他在脑海里把自己以往的特工任务重新演练了一遍。还未患上td时,任务几乎是他生命中的全部,狙击和侦查员是他最常做的工作。
他做特工的时候,总是更具有破坏力和生命力。
休斯顿想着想着就拿出了,打开通讯录,他看到了一连串的同行电话。
00
梅林
加拉哈德
闪电
杰森伯恩
拿破仑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三个被特别标注的联系人。
黑寡妇:不要惹她。
尼克弗瑞:你的直署上司。同样,不要惹他。
汉尼拔莱克特:你的心理医生,请定期找他。
他盯着汉尼拔莱克特的名字看了许久,感到一阵难以排解的焦躁。而当他再次回想和那名心理医生相处时的情景,许多记忆像隔着玻璃漏下的光,怎么都抓不住。
休斯顿揉了揉眉心。不过上辈子他也是一名心理医生,所以并不太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休斯顿便来到了哥谭。
他向韦恩企业递交了自己被神盾局做过脚、可以得上是天衣无缝的简历,并在几轮面试后顺利成为了布鲁斯韦恩的保镖。
卢修斯福克斯,韦恩企业的首席执行官特地向他强调:“你只需要跟着韦恩先生或者他的女伴就行了,不要多问,不要多。”
休斯顿乖巧的点点头,他穿着贴身的黑西装,十分帅气,惹得路过的人都朝他投来热情的目光。
一双锐利的冰蓝色眼眸藏在黑墨镜下,除了出色的外貌,他看起来和普通的保镖并没什么不同。
卢修斯对他很放心,但仍然按照惯例给某个人发去了信息。
接下来的几个时,身为保镖的休斯顿收到了韦恩企业的一辆跑车,并用它接送了韦恩先生的女伴,朱莉,一位棕发绿眼麦色皮肤的超模。
休斯顿护送她从公寓到商场,看着她刷着韦恩的卡购买漂亮的衣服,之后他们到公园转了一圈,最后坐在了酒吧的凳子上。
“他总是这样”朱莉一口把酒灌进肚子里,向休斯顿发泄他对布鲁斯韦恩的不满。
“需要他的时候总是找不着人,只是给钱,只会给钱。”
休斯顿扫过购物袋里价值十几万的衣服,没有话,只是用一只托住自己的下巴,侧着头,面带微笑,静静聆听对方的抱怨。
朱莉着着便流下了泪水,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休斯顿及时递上了餐巾纸,“这么漂亮的女孩,”他温柔的,声音低沉性感,“要是哭的话就更令人怜惜了。”
“哦,”朱莉脸上浮现出几朵红晕,她有些娇羞的回答:“洛先生,您真是太温柔了。”
休斯顿取下墨镜,对她眨眨眼睛,迎着酒吧的霓虹光,他的双眼恍若璀璨的星河,红、绿、金色的斑点迅速淌过又从不停留。
休斯顿眼神暧昧,对她:“我想布鲁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很温柔。”
朱莉脸颊发烫:“他的确也挺温柔,不过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少,我总是找不到他的人影。”
“你们有一晚又一晚的时间来相处。”
“不,”朱莉突然叫了起来,“晚上的时候,他只是吻我,然后什么也不做的待上半个时,之后又不见人影。”
休斯顿的耳朵捕捉到了她话里隐藏的信息,布鲁斯韦恩晚上没有和女伴待在一起?
他继续听下去,发现女人变得沮丧起来了。
朱莉又灌下一杯酒:“他不和我待在一起,准是和其他女人待在一起了。谁叫他是布鲁斯韦恩呢?”
爱情掌控了她的情绪,让她变得有些神经兮兮。
休斯顿尽力安抚她,“或许他去做什么大事情了,”他试探性的,“比如拯救世界之类的。”
“你是他和蝙蝠侠待在一起!”
女人彻彻底底的尖叫起来,“我就知道他们有一腿!”
休斯顿:?
休斯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朱莉朝他身后瞄了一眼,然后迅速向他靠近。
女人用指暧昧地划过他的脖颈、整齐的领带、白色的衬衫边,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处。
布鲁斯韦恩赶到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朦胧的光线下,美丽的棕发姑娘脸颊泛红,裸露的双腿光滑修长,她娇羞的看着身边的男人,指暧昧地压在他的胸膛上。
金发男人脊背挺得笔直,双腿交叠而放,眼神深邃,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深情又温柔,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女人。
多么美的一幅画面,多么郎才女貌的一对——如果不考虑其中一个是他的女伴,而另一个是他的保镖的话。
韦恩先生露出一个布鲁西式的甜蜜微笑,愉悦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