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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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景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严格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穿书,多少有点经验在身上。

    比如眼下知觉就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闻人芜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以闻人芜现在的精神状态,若是知道他身份异样,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疯事来。岑景光是简单脑补一下,便觉得不寒而栗。

    只是眼下系统不明,他暂时无法回现代,只能在这边走一步算一步,先活下来,逃离魔宫再。

    要怎么逃呢

    岑景正一脸肃穆的用着早点,想到这时回过神,一抬眼,便对上一双双紧张关切的眼神。

    岑景:

    这么多人围守着他,他就算长着头六臂,插着翅膀都飞不出这魔宫。

    岑景的逃脱计划尚未出世,便被迫胎死腹中。

    岑景的眼神于是愈发幽怨。

    为什么啊!

    明明他差点就到家了,要不是那半路跑出来无形的人影,和它那酷似闻人芜的声音,他怎么会被蛊惑,稀里糊涂又回来了?

    “是,肯定是闻人芜做脚了。”

    岑景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但心中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痛恨,那人影不过才几句话,便不争气地瞬间被蛊惑。

    可结果呢,闻人芜根本就不在意你,面上倒是做出一副深情不倦的模样来,结果一看到美人,不还是二话不便收入魔殿?

    也不知这硕大的魔宫,究竟有多少如他一般的美人。

    狗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岑景幽怨得碎碎念道,有离得近的魔修隐隐听到数个关键词,顿时被吓的面色苍白,颤抖道:“殿下慎言”

    岑景一个眼刀扫过来,心下微凉:“他果然有很多美人是不是。”

    那魔修被吓的不敢吱声:“不、不是”

    岑景目光幽幽,也不知信没信。

    只是叹气的声音愈发悠长。

    这一整个白天,岑景都在胡思乱想,精神高度紧张,闻人芜却并没有出现。

    然而及至夜间,岑景方才裹上被子,还不待他来得及松口气,就好像认定岑景跑不掉一般,闻人芜踩着点突然出现。

    岑景裹着被子紧紧贴在墙上,神情警惕:“尊上您又来了啊?”

    这个“又”字,被岑景咬的又长又重。

    “嗯。”闻人芜却只是淡淡应道。

    岑景紧张的滚了滚喉头,试探的探出脑袋:“想必今天您也劳累无比吧?”

    闻言闻人芜掀起眼眸,漆黑如墨的双瞳淡漠的往下,骤然迎上了岑景那双亮晶晶、满是期待的星瞳。

    岑景鲜活一张脸,恨不得左边写个“疲惫”,右边刻个“无力”。

    闻人芜沉默了。

    等不回答的岑景也沉默了,沉默地卷紧了身上的被子,一脸防备怀疑:“是、是吧?”

    闻人芜垂眸掩盖眼神深色:“嗯。”

    岑景顿时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似得瞬间抬头。

    果然,迎面对上了目光漆黑的闻人芜——一股尴尬的情绪顿时直冲岑景大脑,令岑景目眩头晕,恨不得当即找个洞钻进去。

    于是岑景火速躺倒,钻进被窝里。

    隔着被子,隐隐传出他闷闷的声音:“我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太好了,这样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解释了不如不解释。

    岑景安静闭嘴。

    隔着被子,岑景感受到身侧似乎躺下了人,闻人芜身上特有的冷香淡淡侵入,将他包裹。

    岑景无声吸了吸鼻子。

    有点好闻。

    撑着眼皮等了半晌,都不见闻人芜有其他半点反应时,岑景终于顶不住了,身体悄悄挪动,从被窝中探出脑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等到终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岑景只觉恍若重生。

    不过被子外冷香越发清晰,岑景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接着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外侧转。

    殿中烛火已灭,靠着微弱的月光,岑景依稀得以窥见闻人芜熟睡时的模样。

    合眼后的闻人芜少了几分锐利,倒多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有的柔和,长睫如羽,薄唇锋利。

    这家伙真是长开了,比“百年前”的青年更沉淀出几分气势和韵味来。这等容貌,年纪轻轻又如此高深修为,怪不得是主角攻呢,只怕上下数千年,都再难寻出第二个闻人芜这般优秀的人来。

    恐怕也只有同样优秀的主角受,才能与之并肩吧。

    岑景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突然想到,好像自他这一次回来后,闻人芜的眼睛便一直都是黑的。

    他记得他上次离开前,闻人芜的眼睛分明还是紫色,难道这百年间闻人芜的修为精进,所以常人都无法勘破他的瞳色吗?

    这样起来也有道理

    岑景深深打了个哈秋,边想,边眼皮直往下坠。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闻人芜身上散发着一种疲倦的气息,可是这家伙明明睡的比自己还早

    岑景彻底合上眼。

    等到呼吸声彻底平缓,夜色下,凌厉的漆黑双瞳再次睁开,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瞳子,在无人时,终于暴露出自己的本色,痴痴贪恋地凝望着面前人平静的睡容,不肯错过哪怕一分半刻。

    岑景睁开眼的时候,果不其然身边空无一人。

    若非床侧确有睡过的痕迹,岑景当真要觉得夜间种种皆是他的梦。

    岑景咸鱼翻了个身,一个疑惑毫无征兆陡的升起,接着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占据岑景脑海所有地方。

    岑景迅速下床,翻出铜镜,仔细将自己照了又照。

    好看,完美,刚起床的他也清丽脱俗。不是他的问题。

    所以。

    闻人芜他不会是不、不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