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言感觉自己的头顶当场来了个大大的问号，满脑子都是疑惑。

    “蛇兄，你这精神状况，不太好啊，莫不是病没治好。”

    它的尾巴卷着往后滑了一段距离，脸上的警惕与惊恐，瞬间消失，回到之前平静的状态。

    它脑袋一歪，又对着叶慕言露出淡淡的笑。

    叶慕言抹了把无语的冷汗，“这绝对是病娇，我甚至怀疑你老公是你自己弄死的。”

    “你这个样子不像装的，原来，你和我一样。”

    叶慕言听到这话，都要作呕了。“鬼才跟你一样，我可不是病娇。”

    “你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鬼的呀。”

    “就是变成鬼也不会跟你一样，我不会乱杀人！”

    听到后面那句，它淡蓝色的竖瞳放大了片刻，又缩了回去。

    然后平静轻悠地到，“我先问你，起初跟你我被困住了，你为什么没有问我是怎么被困住的，是谁困住我的。”

    关于这个，楚枫也过他了。“没想到呀。”

    “哦？”

    叶慕言也没算跟它解释那么多，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蛇妖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我相信你真的没想到。所以我更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有时候，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叶慕言越想越不对劲，“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它的头顶出现了一面古镜，镜中的呈现，让叶慕言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是一个男人，他站在被封的华伦豪庭前，穿着一身白色的古风衣裳，戴着白色面具。

    衣裳将他高挑挺直的身材勾勒出来，即便是短发也没有违和感。

    面具更是具有特色，浅浅的银色纹路，左边太阳穴的位置还有个月亮的镂空花纹。

    这是叶慕言戴上面具时的样子……

    可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何况五年前他才十七岁，还在上学呢！

    镜中，别墅传出蛇妖的声音。“你是谁……”

    戴面具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傲慢不羁。“来自未来的人。”

    虽然声音低沉，但声线就跟叶慕言一模一样。

    而且他戴上面具时，会刻意压低声音，就如镜中呈现的那般。

    蛇妖又问，“你想做什么？”

    面具人张开双手，“玩一场大游戏，像这样的游戏场地，我布置了很多个。”

    “这是我留恋的地方，岂会让你占领？”

    他一只手抬起，捂着面具，发出冰冷的笑声。“那你，就继续留在这吧，永远留在这。”

    镜子消失，叶慕言半眯起眼睛，谨慎地盯着这家伙。

    但他没想过解释，因为蛇鳞可以照出他的一生，包括他戴面具的样子，然后这个样子就被蛇妖记住了，现在制造假象迷惑他。

    所以他仍旧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又或者，有人冒充他。

    可他在道上一点名气都没有，人家冒充他作甚？

    蛇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然后我就被封印在这里了。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那叫煞气。你身上也有，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你吊坠有问题。

    当你摘掉吊坠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煞气就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反而是那颗吊坠，压制了你身上原本的煞气。”

    “那又怎样，我可没干过这样的事，你别忽悠我。”

    “你不记得了吧。跟我以前一样，总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人类将这种称之为思觉失调症。其实，我身上有股不可控的力量。

    它随时可以脱离我的身体，又随时能回来，就连那些道长天师，都看不透我身上秘密。

    只要那股力量没有回到我身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呃……”叶慕言想，难怪当年爷爷没有抓到它呢！

    “其实我是半蛇半人，我父亲的妖法还强制附加在我身上，而且封印了，唯有动怒时妖力才会出来，神奇吧，他可是一条上千年的蛇妖。

    而我被你封印在这栋别墅之后，反而能控制这股力量了。可是，不论我怎么挣扎，都离不开这里，还会反反复复回忆往事！

    你相信我的吧，这样你可以快速解决这场麻烦，我也能解脱。”

    叶慕言单手捂住了眼睛，笑得满是讽刺，“可笑，别逗我了。”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分明就和镜中呈现的一模一样，只是镜中的那个人摸的是面具。

    他勾起的唇角复位，放下手，严肃地看着蛇妖。

    “先不这些，你要我怎么解救你。”

    “我不知道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想不起来，就把我杀了吧。”

    叶慕言从它风轻云淡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而它，还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

    他沉默了半分钟，“你也得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完成游戏任务，而且我要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帮你解脱。万一你是一条好蛇呢，那我岂不是杀错了。”

    蛇妖听到后面那两句，顿了顿，“我不是好蛇，我杀了好多人。我会让你看完一切的，看完之后，你就不会可怜我了……”

    它眼睛闭上，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而头顶，再次出现了一面镜子。

    为了方便叶慕言看，镜子降落了一段距离，停在叶慕言平视的位置，像连续剧一样，播放一段接一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