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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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一个神秘的地方。

    远方,雪山冲天而起,白雪如女神的围巾,在湛蓝的天空下闪闪发亮;眼前,森林茂密,深深浅浅的绿色铺满眼底,脚下各色奇珍异草争奇斗艳,生机勃勃。

    出了百花城,两人便一头扎入深山老林之中。

    西南地区人口稀少,广袤的土地上再没有大的城市,只有一个个的村镇散碎地分布其中。

    一日下午,沐夕沄与古青桥来到一处古镇。古镇在一座雪山之下,镇中一个大湖,倒映着蓝天与雪顶。七八月的天气里,镇里凉风阵阵,让人心生好感。

    “明日便可到巫医谷了,”古青桥两手枕在头后,笑着:“要不今晚就在镇里歇下,明天再走?”

    沐夕沄点点头,两人寻了个靠湖的客栈。

    客栈有两座三层楼,用一处回廊连起,一棵茂盛的三角梅倚靠在搂上,垂下一树繁花。

    门前是一个的院子,随意放着些桌椅、茶具。一只白猫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椅下,一只乖顺的黄狗正在酣睡。

    一切都那么地宁静美好。

    “好不容易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喜欢吗?”站在窗前,古青桥从后面抱住沐夕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问。

    湿热的气息轻轻喷在耳垂上,沐夕沄红了脸,往一旁躲去,却被那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肩头。

    把人紧紧抵在身前,古青桥心醉神迷地看着眼前的仙君。

    他伸出手指,慢慢描摹着沐夕沄优美的轮廓。额头、鼻尖、嘴唇……

    炽热的吻落下,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吞入腹中。

    伸手关上窗,古青桥一把把人抱起,心地放到床上。

    “阿沄……”他含糊地低叫,难受地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回应他的,是沐夕沄主动的吻。

    那一吻热切缠绵,在两人间点起了熊熊大火。

    古青桥的眼中充满血丝,他拼命克制着自己,微微抬起身,问道:“可以吗?”

    早已感觉到了他的紧绷与火热,沐夕沄闭着眼,睫毛轻颤着,微微点了点头。

    古青桥再也无法忍耐,挥手放下床帐。

    青瓷的罐从被中掉落,滴溜溜地着转,带来一室馨香。帐内的人儿忘却世间愁情,无尽欢愉。

    客栈院外,一个黑衣人靠着树,两眼紧紧盯着那扇窗,久久不肯离去。

    一个多时辰后,古青桥半支起身,看着眼前的人儿。

    汗水浸湿了沐夕沄的黑发,玉色的脸庞上还带着尚未退尽的红晕,精致的锁骨上,几个深红的吻痕赫然在目。

    古青桥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你等等,我去水来给你沐浴。”

    沐夕沄胀红了脸,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藏了起来。

    古青桥看着好笑,任他躲着,下床穿好了衣裳,去澡房提了热水上楼。

    “来,沐浴了!”古青桥叫道。

    无人回应,床上的被子被卷成了一个大茧。

    古青桥上前,三下两下扯了被子,把人从床上挖出来。

    看着沐夕沄通红的脸,他轻轻笑道:“羞什么,反正刚才都被我看光了。”着一使劲,把人直接抱了起来,放进浴桶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肌肤,沐夕沄舒服得眯了眼。古青桥站在桶边帮他把长发洗净。

    蒸汽氤氲下,沐夕沄眼尾微红,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惹得古青桥忍不住又贴上去痛吻一番。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擦干,放回床上,古青桥自己用剩下的水擦了擦身子,问道:“饿不饿?咱们去吃点东西?”

    沐夕沄惊讶地看了眼天色,竟刚刚入夜。他们,竟然在白天……

    再一次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古青桥哭笑不得地:“好了别躲了,我好饿,去看看这镇上有什么好吃的。”

    半晌后,沐夕沄穿衣下床,刚走了一步,脚步轻顿一下,皱了皱眉头。

    “还疼么?”古青桥轻声问。

    沐夕沄扭过头不答话,别扭地走了两步,感觉稍稍适应了些,便一个人冲出了房间。

    在客栈老板的热情推荐下,两人来到一间的饭馆。两三张桌,几把椅子,厨师便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人。

    一人一碗米线,配料丰富,古青桥一边帮沐夕沄拌米线,一边:“早就想叫你来西南吃米线,以前在谷里的时候,我就经常想,等阿沄来了,我就带他去镇里最好吃的那家米线馆子,把他家好吃的米线都吃个遍。还有饵丝、海菜、铜锅鱼、火腿、土鸡火锅……”

    沐夕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馋嘴!”

    “好吃的当然要和你一起分享!”古青桥拌好米线,放到沐夕沄身前,“这个汤是用骨头煨出来的,很好喝,心烫!”

    两人慢慢地吃着米线,聊着天,仿佛生活永远都这么平静安宁。

    月光很好,两人吃过饭,牵着手来到湖边。

    慢慢地沿着湖散着步,两人都没有话,只偶尔对视一眼,又带着笑看向湖面闪烁的月色。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那似乎是女人的叫声,声音凄厉绵长,似乎不止一人,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的怒吼。

    沐夕沄与古青桥对视一眼,立刻运起灵力,展开身法,向尖叫的来源处掠去。

    翻上墙头,眼前是一处院,布置精致。素雅的白墙上还有着不知何人绘制的水墨山水,十分儒雅别致。

    只不过,现在的院中,一片混乱。

    一个男人倒在主屋的台阶上,不知生死,周围三名女子,手足无措地围在男子身旁,口中不断地唤着“段郎!”

    一群护院家丁手持火把,正把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围在其中。

    那动物个头不算大,只相当于一只大狼,但相貌却如同一只老虎,面目扁平,眼大口,嘴角还不停地向外滴着涎水。

    在火光的照射下,那头“老虎”似乎有一点胆怯,被众人逼到了墙角,嘴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

    一个护院见那动物怯了,提刀走入圈内,举刀下劈。闪亮的单刀映着月色,呼啸着向那“老虎”的脖子砍下。可是刀锋刚刚接触到哪动物的皮毛,立刻停了去势,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接住了刀刃。那护院改为双手握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刀锋却无法再下劈分毫。

    “老虎”抬起它那扁平的脸,眼中精光一闪,看向那个护院。那人脸色苍白,突然大叫一声丢了单刀,竟双手抱头滚倒在地,不停地□□着“我的头,啊!好疼啊!”

    众人他如此,都吓得后退半步,只举着火把吓唬,再也不敢上前。

    那“老虎”立刻威势大涨,左冲右突,包围圈竟让它撕开了一条口子,眼看着就要逃脱。

    剑光闪烁,一张密密的剑网从天而降,将那只动物笼罩其中。

    沐夕沄手握长剑,自上方落下,挥手间,已将“老虎”困住。

    古青桥揉身上前,掏出一张黄符,往那扁平的老虎脸上一贴,那凶兽立刻便不动了,趴在地上如同熟睡。

    家丁们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扶起躺倒在地的同伴。

    “找个笼子来装了,”古青桥吩咐道:“这符撑不了多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救命恩人,几个家丁不敢怠慢,立刻找来装狗的铁笼,将那只“老虎”关了进去。

    从沐、古二人来到院到“老虎”被擒,不过十来息的时间,院旁的台阶上,女人们的哭喊还在继续。

    两人来到那倒地的男人身旁,沐夕沄上前探了探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用神识扫了一遍那人全身,却找不到伤痕。

    “几位姐姐,别哭了。”古青桥道:“先把你家相公放到床上,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女人们手忙脚乱地指挥家丁抬人进屋,又一叠声地叫请大夫,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沐夕沄拉拉古青桥的袖子,两人静静翻墙出院。院内慌乱一片,也无人知晓他俩已离开。

    “那是什么动物?”沐夕沄问道:“西南山中这种动物多吗?”

    “实话,我以前在西南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不像狼,也不是虎。”古青桥道。

    沐夕沄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这就奇怪了,难道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还有,那动物看了护院一眼,那男人便抱头滚,叫着头疼。而那屋子的主人……”沐夕沄顿了顿:“全身没有伤痕,却呼吸微弱昏迷不醒,十分奇怪,竟像是……神魂有伤。”

    两人从院墙边的黑暗中走出,院门前早已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是什么猛兽跑进去了啊,好像听是伤了段家大郎?”

    “是啊是啊,听段大郎出了事,段老爷和夫人都晕过去了,唉那么大年纪了,就这么一个独子,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叫老人们怎么活啊!”

    两人懒得听这些闲言碎语,自顾自地向客栈走去。

    忽而又听一人道:“那段大郎前段时间不是去了百花城么?听那边起了瘟疫,他也是得了病的。”

    “瘟疫啊,他会不会把病过到咱们身上啊!”

    一群人到这里,害怕起来,立刻散开,各自逃回了家中。

    沐夕沄与古青桥却停下了脚步。

    百花城回来的人,神魂受损,这里面不定真的有关联。

    “再去瞧瞧那只假老虎?”古青桥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