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一 关于秦离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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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后, 秦离将紫宸殿上下统统换了一遍,美名其曰:新房。

    秦对此表示多此一举,也无所谓, 随他倒腾。

    宫人将秦离的物件从东宫与谨王府全部搬进紫宸殿,她想起许久以前薛怀雪与她所言之语, 鬼使神差般过去翻翻拣拣。

    秦离的东西并不多, 多是一些书, 她将箱中凤尾琴轻轻端出来,便瞥见凤尾琴下有一把长剑,缀的黑玉剑穗, 煞是好看。

    她放下凤尾琴,将剑拿出来,轻轻拔出鞘。

    殿中忽然响起脚步声,她抖了机灵,合上剑,转过身。

    瞧见秦离信步而来,看见自己手中的剑,似是很惊讶似的,挑挑眉尾。

    秦心虚, 握紧长剑,低下眼帘, 不敢看他。

    秦离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书, 笑着趣道:“五皇妹拿我的剑是想练武?”

    秦下意识摇摇脑袋。

    “既不想练武, ”他拿过她手中长剑,笑微微道:“那心伤着自己,此剑锋利无比, 五皇妹还是少碰为好。”

    秦抿抿唇,看见他利落的拔出长剑,剑身细长凌厉,闪中冷冷寒光,剑尖更是锋利无比。

    她咽了咽口水,弱弱道:“秦离,你把它合着吧,我有点怕。”

    秦离勾勾唇角,合上剑鞘,将剑丢在箱底,笑吟吟看着她,语气意味深长,“五皇妹,好奇心总是这般重。”

    秦捏捏衣角,心虚得不得了。

    秦离过去,俯身亲亲她额头,“我对五皇妹永远坦诚,你想知道什么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

    秦眨眨眼,胆子大了些,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秦、秦桓死了?”

    秦离剑眉微微蹙了下,凑在她耳旁,轻轻道:“他没死。”

    秦微微诧异。

    “我救了他。”

    65. [最新] 番外二   关于初见

    秦五岁时, 陈皇后对她看管甚严,极少让她出殿。

    梧秋阁与长乐殿便是她全部的天地。

    一日,陈皇后带她从避暑行宫回来, 秦趁阿娘不注意,偷偷溜去了太液池。

    她手里举着芝麻糕, 低着脑袋在湖岸旁径上踩着石子玩, 此时日暮西沉。

    突然湖边响起一声扑通声, 把秦吓得一愣一愣的,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往湖岸边探去。

    有个白衣少年蹲在湖边, 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湖水里咕咚咕咚响,像是有什么在扑腾。

    秦好奇心重,爱看热闹。

    她迈开短腿,屁颠屁颠的走过去。

    身后笨拙的脚步声惊醒了少年,他猛地回过身。

    直接撞上一颗圆润可爱的脑袋,还带了一股奶香。

    秦被他撞得一屁股栽倒在地。

    好在她肉乎乎的,也不疼。

    笨手笨脚从地上爬起来, 她看向身前直直盯着自己的少年,眼睛亮闪闪的, 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呀?”

    少年静静看着她,并不答话, 不动声色挡住她的视线, 一只手在湖里。

    水下的动静渐渐平息。

    秦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后背仿佛也含了一口蜜沙冰,冰冰凉凉。

    她看了看手中的芝麻糕, 迟迟疑疑递过去,“给、给你。”

    秦离也不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见他板着脸,秦抿抿唇,大着胆子,将芝麻糕送到他唇边。

    她看见阿娘这样哄过阿爹,哄一哄,阿爹就开心了。

    少年低眸看向那啃了一半的芝麻糕,张口咬下一块。

    他唇形薄而粉白,冰凉的唇瓣触到秦温暖的手指,让她了个的寒颤。

    秦赶紧缩回手,害怕的后退一步。

    少年笑了,轻声问道:“你是五皇妹?”

    他声音极好听,秦松懈下来,却不明白他口中“五皇妹”是何意,懵懵懂懂地晃晃脑袋,发髻上铃铛跟着叮当作响。

    少年望着她清澈剔透的大眼睛,里面映着苍白瘦弱的自己。

    他弯弯唇角,笑着出自己的名字:“我是秦离。”

    秦不知道秦离是谁,只觉着他有些奇怪。

    远处传来宫人的呼唤声,秦回过神,将手中余下的芝麻糕递给他,见他不要,只好自己一口吃掉,拍拍胖手,拎裙往石径上跑去。

    66.  番外三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掩盖自己所……

    新帝登基后, 便册封最心爱的皇妹为永乐公主,寓意永远无忧快乐。

    秦觉着自己这个皇兄脑袋有毛病。

    她如今都十六岁,他竟然还手把手教自己习字。

    她字写得的确不甚好看, 可是也没必要这般侮辱她。

    真是气煞人也。

    可这厮力气大的出奇,又爱拿吃食威胁她。

    不听话就不给吃。

    秦只好为吃食折腰, 没办法, 吃还是要吃的。

    有一日, 她实在不想在看那些奏折,又不是她当皇帝,看了于她何用?

    她生了一回气, 与他对着干。

    不习字,不写奏折,堵着耳朵,不愿听他讲朝堂之事。

    她皇兄一向疼她,难不成真忍心看她饿着?

    然后眼睁睁看着皇兄命人点心也被全部撤走。

    她的午膳、晚膳,都没有踪影。

    她就这样饿了一天肚子。

    秦憋着气,第二日也不愿妥协。

    第三日,饿的实在受不了,秦只好顺从他。

    日子又恢复每日习字, 看奏折,听他讲朝堂之事。

    秦本性叛逆, 吃了甜头,又忘记苦头, 没过几日, 便开始以绝食拒接这无聊的教导。

    这回她学聪明了,偷偷摸摸把点心藏起来,躺在北北床上装病。

    没成想皇兄竟然当真, 不仅点心没了,苦药一日一日往她口里送。

    她好痛苦。

    明明皇兄以前待她无微不至,如今却天天折磨她。

    ……

    秦离的身体越来越坏,看着日日与他作对的秦,无可奈何之下请来以前教她读书习字的严太傅。

    她自就怕严太傅。

    却也十分敬重严太傅。

    秦不再胡闹,每日乖乖上课。

    秦又恢复以往活泼乱跳的性子,无忧无虑。

    直到有一日,她冥冥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知何时,朝中渐起议论之声。

    为此,严太傅为求陛下将永乐公主放出宫去,以死相逼,撞柱而亡。

    不久,朝堂陆续有人以死要挟,皆被赐死。

    秦立在楹柱旁,望向来人。

    “皇兄。”她上前一步,轻轻唤道。

    秦离拾阶而上,至她面前,笑微微道:“是在等我?”

    秦点点头,捻紧衣袖,抬眸看向他,“皇兄,我想出宫。”

    原本含笑的男人,眸色瞬间冷沉。

    “皇兄,”她不由拽上他的衣袖,“我求求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放我出宫吧。”

    秦离冷冷甩开她的手,正欲开口,脸色骤变,转身漠然离去。

    秦拎裙追过,却在门口,被宫人拦了下来。

    “皇兄!”秦用力挣开宫人,却仍被死死拦住。

    秦离回首,面色透着一丝苍白,狠声道:“把她带回去!”

    罢,不管她如何哀求,无动于衷的快步离去。

    走到拐角处,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一旁巡逻的禁卫,忙上前扶他。

    秦离扶住墙,让他们速去请霍郎中。

    霍郎中看着他病恹恹的躺在榻上,摸了他的脉象,长叹一声。

    秦离冷静问道:“朕还有多少日子?”

    霍郎中实在想不通,他在秦离身边待了一年,这般聪明的人……

    他叹一声,道:“你这身体最多再撑两年。”

    秦离敛眸,静静点头。

    霍郎中实在忍不住,道:“陛下,你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秦离轻轻一笑,大概是因为他相信她,才会心甘情愿服下蛊毒。

    良久,他幽幽开口:“两年,够了。”

    67.  番外四   上一世秦&秦离

    贞元一年, 冬。

    朔风凛冽,殿外白雪皑皑,永乐公主正蹲在雪地堆雪人, 冷风把她的鼻子吹得红彤彤的,她却是很开心, 脑袋一点一点, 比划着雪人的大, 发髻上的铃铛也铃铃响,俏皮的很。

    秦离立在殿门前,目不转睛注视着殿外玩耍的公主。

    “陛下。”薛让站在他身后, 顺着他目光看去,不由面露惊艳之色:“殿下如今都长这般大了?”

    饶是他见惯京中姝色,也不免为那张倾国倾城的侧颜失神。

    “明日便是她十六岁生辰。”秦离转了下拇指扳指,想起她平日里胡闹的模样,清俊的眉宇间浮出一丝的笑意。

    先帝才驾崩没多久,举国皆丧,生辰礼自然不能大肆操办。

    “我命你造的七宝舍利塔如何了?”她喜欢热闹,生辰礼虽不能操办,可礼物却不能少。

    “已如期完成。”薛让双手作揖, 目光却牢牢被雪中那道娇影锁住,“若是殿下见了, 定然欢喜。”

    秦正算找两颗柿子作雪人眼睛,便察觉有一道格外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皱起眉歪头去看, 便瞧见皇兄立在殿门口。

    “皇兄。”

    少女立在雪中,与他招招手,娇俏动人。

    薛让将想过去, 便见身边的男人长腿一迈,出了殿门。

    “皇兄。”秦看着踏雪而来的皇兄,招他过来。

    男人行至她身边,解下墨色狐氅披在她身上,宽大的狐氅显得她愈发娇玲珑。

    厚重暖和的狐氅隔绝了外面的冷风,清淡的雪梅香和着暖意让她心底发起烫来,她扒拉下帽沿,露出脸,笑盈盈指着歪歪扭扭的雪人,道:“皇兄,我的雪人好看吧?”

    秦离瞥来一眼那丑巴巴的两颗雪球,不置一词,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回去了。”

    “不要。”她偏过头,忽然看见墙角的金灿灿的灯笼柿,眼眸一亮,一手勾住男人脖子一手指着那柿子树,催道:“快快,皇兄,放我下来,我要去摘柿子。”

    秦离无奈摇摇头,抱着她走到柿子树下,放下她,望着高高的柿子树,坏心眼的揶揄道:“够得着?”

    秦叉腰,抬眸气鼓鼓的瞪他一眼,仰头看着高过头顶的柿子树,不服输的伸手蹦了蹦。

    够不着……

    好气!

    秦离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眼中尽是愉悦与纵容的宠溺,伸手摘下两颗灯笼柿,一递给她,便见她蹬蹬蹬跑回去,身影笨拙又好笑。

    安上雪人两颗柿子眼睛,秦称心满意的拍拍手上的雪沙,自顾道:“这个雪人以后就是皇兄。”

    秦离走过来正好听见她这句话,看看那惨不忍睹的雪人,道:“我在你心中这么丑?”

    秦回首笑着看向他:“没有呀,皇兄在我心中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

    听见她夸自己,秦离压下上扬的唇角,冷淡的“嗯”一声,抬手掸去飘落在她额上的雪花,道:“下雪了,走吧。”

    “嗯!”

    皓雪中,相携的两道身影恍若一副才子佳人写意画。

    翌日,天一亮,秦便从被窝中被捞起来。

    今日生辰都不让她睡个好觉。

    秦实在不耐烦。

    贴心的芙兰早早出宫,园被派去守皇陵,皇兄每日都在紫宸殿鲜少过来,永乐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好似带上了一副面具。

    死气沉沉。

    她避开宫人,躲至永乐宫宫隅,记得这里有个洞可以钻出去。

    正胡乱踢着雪,便听见墙角的积雪下发出些动静。

    秦拎紧绯红裙角,心翼翼后退两步,猫下身子去瞧。

    一只手推开累累积雪,一个脑袋探进来。

    薛让一转头,迎眸便见是让自己惦念一宿,日思夜想的永乐公主,稳稳心神,正想开口,一泼冷雪迎面砸来。

    他呛咳两声,目光中那盛装扮的美人提裙转身麻溜的跑远了。

    跑了就跑了。

    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雪,总归今晚还会再见。

    明日他便奉旨离京,恐怕永远也回不来,能了却一桩心事,此生无憾。

    日中,用过午膳后,秦死命不想在待在永乐宫,今早突然从洞中钻出的那个怪人吓得她不轻,到现在仍有些栗然。

    虽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可大白天钻洞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不行,不能再待在这里。

    得出去。

    傍晚,秦离握着一个云纹翡翠盒大步踏入永乐宫,温润清俊的眉眼蕴着浅浅笑意,显然心情颇好。

    可永乐宫众人却惊恐万状,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见此,秦离眉尾微挑,目光幽深在殿中扫视一圈,不见那抹灵动的身影,心下了然。

    今日是她生辰,她能去哪?

    半个时辰后,羽林军搜遍了整座皇宫,都不见永乐公主的身影。

    夜色如墨,秦离面如寒冰,孤立于永乐宫庭外的雪地里,死死盯着那扇宫门。

    半响,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蹑手蹑足踏进宫门。

    秦离神色稍霁,面无表情大步流星走过去。

    他要把这个调皮蛋的屁股狠狠上两巴掌,让她吃吃教训!

    有年看着飞似的走过来男人,吓得又是一个哆嗦,赶忙敛首唤道:“陛下。”

    一见是有年,秦离越发生气,冷声问道:“何事?”

    有年左右看了看,步凑近他道:“殿下在陛下龙榻上睡着了。”

    秦离好似没听清,睨向有年,眸中尽是疑惑。

    有年继续道:“陛下去看看吧,殿下睡了挺久了,也不知她怎么进去的,奴给陛下熏香时发现的。”

    待急急回到紫宸殿,看见北北床上那酣睡的混蛋时,秦离又气又好笑,这个家伙自己床不睡,倒往他这里凑。

    秦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人在身边一直守着她。

    她睁睁眼,迷蒙间,看见皇兄坐在床旁看书,嘟囔道:“皇兄,你怎么在这啊……”

    秦离见她睡醒了,起身将书随手置在牙盘上,斟上一壶温茶,递给她。

    “你仔细看看,这是哪?”

    秦漱漱口,杏眼滴溜一转,恍然大悟。

    她记得她在趁那些宫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本来想去太液池转转,可天太冷,遂找了个最暖和最舒服的地方呆着。

    这一呆,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了,我便送你回去。”

    秦离转身想去取披风,便被她抱住腰背,“不要!”

    她才不想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一点也不好,明明每个人都不开心,都要装做开心的样子。

    她想阿娘想阿爹想芙兰想园,以前的每个人她都好想好想。

    可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秦离没想到她突然抱紧自己,克制内心那份迫切的渴望,温声哄道:“不回便不回,你先松开手。”

    “不松。”她一撒手,他肯定又要让自己回那个讨厌的永乐宫。

    永乐永乐,她一点也不快乐。

    “不松就——抄书。”

    果不其然,一听要抄书,秦赶忙撒手,躲进床榻里面气鼓鼓地盯着他。

    秦离轻飘飘睨了她一眼,慢慢解开圆领袍。

    “你脱衣服做什么?”秦杏眼圆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热。”一身燥热。

    这殿中地龙烧得足,是有些热。

    可可……秦慌忙避开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躲在角落中,缩成一个鹌鹑。

    良久,秦正趴在北北床上看话本,便见秦离一身中衣,身披黛色大氅,懒散的走过来,风流肆意,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像个清雅的贵公子。

    不过,秦离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不算太老。

    秦离取来今日还未给她的及笈礼放在床榻上,拾起书,绕过龙凤锦绣围屏,坐在外殿软榻上,看书。

    秦探探头,抓过宝盒,好奇量片刻,朝他明知故问道:“这是给我的生辰礼吗?”

    “嗯。”

    秦将宝盒放在手上,仔细瞧了瞧,轻轻一拧,宝盒自动旋转,飘出一抹不出好闻的香味,刻有花边雕纹的玉面渐渐升起,缓缓化成一座七层琉璃宝塔,塔顶飞檐上的镶边祥云纹银铃不过秦的拇指甲一半大,精巧的工艺堪称鬼斧神工。

    “皇兄!”秦开开心心赤脚跳下床,绕过屏风跑到他面前,举起宝塔笑眯眯道:“这个宝塔真好看,谢谢皇兄。”

    秦离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弯,道:“喜欢就好,去穿上鞋。”

    秦笑嘻嘻爬上软榻,挤在他身边,“这样就好啦。”

    秦离无奈一笑,随她靠着。

    秦捧着宝塔,又闻了闻,这香味真是让人忍不住一嗅再嗅。

    “皇兄,给你闻闻。”

    秦离纳闷看了她一眼,轻轻嗅了嗅,眉尾微扬,“你放的香?”

    “不是啊。”秦摇晃了下脑袋,“我开就有香味……”

    秦离见她莫名变得迷迷糊糊,放下书,伸手撅了撅她柔滑的脸颊:“又想睡觉了?”

    秦眯眯眼,感觉被他触到的脸颊微微酥痒,有种不出来的舒服,抓住他的手:“皇兄,我不舒服,好难受。”

    见她眉头紧紧蹙着,白皙的双颊也染上一抹晕红,秦离担心地探了探她额头,倒也不烫,但总归不正常。

    他起身横抱起她,往内殿走。

    “皇兄,我难受……”秦眼神迷蒙,不安分的在他怀着蹭来蹭去,惹得他也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你好生呆着,皇兄唤人召太医过来。”秦离将衾被给她掖好,将要走,便被她扯住衣袖。

    回过头便见她双眼迷离看着自己,干净清澈的杏眸此刻蕴着一抹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皇兄,你不要走……”

    听她娇娇滴滴求自己不要走,他喉咙渴得发痒。

    自从她失忆后,他除了教她习字,讲讲以前的事,鲜少与她亲密接触,每每看见那个明亮动人的少女,他怕,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心底汹涌而出的爱欲。

    秦离静了静心,冷淡的抽开衣袖,将要走。

    她又缠上来,扯住他衣袖,委委屈屈求着他:“皇兄,你不要走,过来,我有话……有话跟你……”

    见她吞吞吐吐,秦离真以为她有什么话要,俯下身去。

    清冷的雪梅香拢过来,秦舒服得眯了眯眼,可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抬臂勾住他脖子,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眯眯道:“皇兄,我这样就舒服了。”

    秦离愣了好半响,见她傻乐着,忽地哑了哑嗓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歪歪头,懵懵懂懂看着他:“知道啊,皇兄的唇好软~”

    “……“秦离怔了怔,唇角抑不住的上扬,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

    “,你还记得皇兄?”他低下头凑近她,蹭蹭她挺翘的鼻尖,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愉悦。

    秦迷糊地望着他,话还未问出口,便被一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