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懂这么多，考大学肯定能考上的。”老太太目光长远，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从得知陈年和韩千雪准备参加高考的那一刻起，老太太的态度就是坚决支持。

    韩千雪摘蘑菇的手一僵，要别的，她肯定有信心，可考大学……还是对于她来二百多年前的大学，她真的是一丝信心也无。

    “妈，这个吧……”韩千雪没办法真话，可她也不想谎话，“停了高考这些年，很多人都在学习。再了，聪明人有的是，可聪明人不一定都是擅长学习的。”

    老太太一听，就有不同意见，“我记得你读学的时候，成绩很不错的。”

    “奶！我学习成绩也好。”陈冬至立刻大声。

    韩千雪特别想要捂住脸，学的知识，脑子没问题的人都能学会的好吧？

    陈年没有只顾着偷笑，他还是出声帮韩千雪解围，“妈，考大学不是只有成绩好才可以，运气也重要。”

    他已经从韩千雪那里知道今年的高考没有恢复的消息，虽然他还有些怀疑，但是陈年明白。

    不管是今年恢复还是后年恢复高考，第一批录取的人数肯定是有限的。

    想回城的，想找工作的，想读书的……那么多人，十万人过独木桥也不差啥了。

    他和韩千雪只是普普通通的村里人，想要考上的大学，努力是一方面，运气也是一方面。

    “反正你们好好学习就对了。”老太太帮忙承蘑菇，把平菇和香菇都分成二斤装的，这样取蘑菇的人来了就可以直接拿走。

    而且二斤装不显眼，裹棉衣里一拿就能出门。

    虽然韩千雪是礼尚往来，这些蘑菇不卖，是用来做年节时候的人情的，可老太太人老成精的，什么不知道啊？

    孩子们能找到让日子过得好的方法，她就很高兴了。

    有风险就有风险呗！

    反正他们不收钱，真的有人使坏去街道或派出所告密，他们也不怕。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不是？

    谁能证明他们的蘑菇是拿来卖的？

    过来取蘑菇的人能不自招？那怕不是个二百五。

    “过完年我真的可以上这里的学吗？”陈冬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人。

    “当然可以了。”韩千雪道，“不是让你爸带你去燕郊四看过了？”

    “嗯，看过了！他们教学楼好新，操场也好大……”陈冬至兴奋地个不停，到最后的时候，还很懂事地声问学费是不是很贵。

    韩千雪给了陈年一个眼色，让他带着崽儿出去。

    等下张兰要过来取蘑菇，她和老太太这会儿忙着呢！

    再，一个成年男性角色对于男孩子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韩千雪虽然喜欢陈冬至，可到底和这孩子血脉相连的人是陈年。

    陈年是陈冬至名义上的爸爸，实质上的叔。

    男孩子要大气，懂得柴米油盐没错，可也不能把目光全放在这种事上，不然还能有什么出息呢？

    崽儿可能担心被批评，跟着陈年离开厨房的时候，垂头丧气地。

    韩千雪话手也不停，“我觉得这种时候让他这个当爸的过去更好。”

    老太太笑呵呵地点头，一副你得都对的样子。

    这时传来敲门声。

    韩千雪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可能是兰来了，我去开门。”

    “……大姐？”韩千雪看着眼圈通红的陈玉，赶快开门，“快进来……”

    她转头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妈，陈年！大姐来了。”

    “要过年了，我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玉闷闷地道。

    这大晚上的，天都黑了，来帮忙？

    韩千雪都不知道这个大姑姐什么好了。

    明明陈玉长得一脸聪明相，怎么就总……

    “大姐，厨房有点儿乱，你先进屋。”韩千雪道。

    老太太也摘掉围裙跟了进去。

    等下张兰要过来，韩千雪一个人在就行，老太太虽然对这个大女儿也很好，可有些事情也不准备让陈玉知道太多。

    陈玉是个好的，可高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住在一起，万一哪天陈玉错了什么，一大家子都麻烦。

    陈冬至溜着门缝出来，跑去坐板凳挨着韩千雪，“妈，大姑是不是被欺负了？”

    “嗯？”韩千雪抬头，“为什么这样？”

    陈冬至拉着板凳凑近她，“我看大姑像是哭过的。妈你以前被姥姥家的那些坏人欺负哭，回家的时候就是大姑那样的表情。”

    韩千雪：“……”

    前面一句就可以，后面一句就算了吧！

    真的大可不必！

    那些蠢事不是她做的，她坚决不背锅。

    “崽儿，你以后话的时候，把话放脑子里面过上几圈，多想想，不然出门容易被。”

    陈冬至：“我知道了。”

    他这次不话，只是用膝盖撞韩千雪的腿，然后指了指屋子的方向，然后做哭泣的动作。

    “嘘。”韩千雪也听到陈玉的哭声了。

    “妈，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韩千雪眉毛都没动一下，“我为什么要进去？”

    “让大姑更喜欢你呗！妈这么好，我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妈。”

    韩千雪笑了笑，“我既不是粮票，也不是毛票，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的！”

    她看着陈冬至，认真道：“冬至，你记住，喜欢你的无论你什么样都会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你做什么都不会喜欢你！如果你想获得不喜欢你的人的喜欢，不是不可能，可是太辛苦，没必要。”

    陈冬至皱着眉头，犹豫半晌，：“妈，你是不喜欢大姑？”

    “谈不上喜不喜欢。”韩千雪实话实，“你大姑和我年纪差太多了，她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不点儿呢！后来她跟着高家人来燕京，就更偶没有联系了。比陌生人多个名字而已，哪里那么多喜欢不喜欢？”

    “那不还是不喜欢吗？”

    韩千雪拍拍手，“你把这些装好的蘑菇放到灶台上，我把地扫一扫。”

    “哦。”陈冬至很快忘记追问，跟着忙碌起来。

    他知道，这些蘑菇是能够给家里换来过年用的东西的！很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