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他妈也能行
江月稠侧过身, 看到曾忆昔站在身后。
他刚洗完澡,穿着深色的睡衣。头发吹的半干,额前的碎发还有点湿意, 也不算凌乱,只是有几分随意的斜落下来, 衬的整个人更加桀骜难驯。
半天没听到她搭腔,曾忆昔轻低眼睫, 瞧着她:“还没看够?”
江月稠:“……”
“能给句话吗?”曾忆昔走到一旁。在跟她隔着两三个抱枕的距离的位置, 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电视剧里, 女主在雨夜里放声大哭。
她刚刚看到男主和女二在一起, 男主出车祸失忆了, 已经忘了她。
江月稠想到他问的那个问题,回了句:“不是啊。”
安宁和前男友分手后, 是她前男友隔三岔五的还来找她再续前缘。
她们安总理都不理,都不正眼瞧的。
曾忆昔似是不信, 朝电视一抬下巴:“剧里不是这么演的?”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江月稠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还把这个当真吧?”
“……”
觉察到四周气压好像有些低, 她可能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她缓了缓,刚准备什么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曾忆昔嗤了声,跟故意抬杠似的来了句:“电视剧为什么骗人?为什么骗人还有这么多人看?”
“…………”
他看着她, 慢悠悠地扯了下唇, “我妹就对她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念念不忘。”
“啊?”江月稠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 不过也很快就想出了这问题出在了哪儿,“你不是家里的独生子吗?”
“我表妹。”曾忆昔。
“奥。”江月稠这才想起来,他是有个表妹。
于是也没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回了句话, “那个男生一定很优秀吧。”
“不怎么样。”曾忆昔。
“……”江月稠抿了抿唇,“那还是忘了比较好。”
几秒后。
曾忆昔了句:“也没那么差。”
“……奥。”江月稠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还是有点想,那还是忘了比较好。
一集电视剧看完了,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可以再看一集就去睡了。
她跳过片尾曲,随手选了个第十二集 。对这部剧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之前也就是随手挑的几集看着的。
谁知她一选完,曾忆昔就开了口:“刚刚不是第七集 ?”
江月稠:“嗯?”
“那你不应该看第八集 ?”他又道。
“……你要一集一集地看?”江月稠问。
“不应该是一集一集地看?”
“……”
想到这电视机也是他买的,江月稠还是很爽快地给他换了第八集 。
她其实看哪一集都无所谓。
第八集 放了十分钟,她偏过脸看了眼曾忆昔,发现他还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
明明就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啊?!
“你觉得很好看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曾忆昔:“不怎么样。”
江月稠:“……”那你看这么认真?
过了两分钟。
曾忆昔问了句:“这是悲剧吗?”
江月稠应了声:“喜剧吧。”
曾忆昔有几分难以置信:“这女的都怀孕了,他俩都要结婚了,还能喜剧?”
电视剧里,女二拿着检查报告跟男主哭诉,她怀了他的孩子。
男主犹豫着开口:“那我们结婚吧。”
江月稠理性分析:“她应该是假怀孕。”
“?”
“就是这类电视剧里的一种很常见的套路。”江月稠。
曾忆昔:“……”
完,江月稠知道自己错了话。
她不应该“常见”,这会显得他很没常识。
一集看了一半,江月稠就有些困。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她准备去睡。
起身时,曾忆昔问了句:“你不看了?”
江月稠看他这架势,也问了句:“你还看?”
曾忆昔靠在沙发上,目光微慵地看着她:“我只是想知道,这俩是怎么还能在一起。”
江月稠:“……”
冲曾忆昔这强大的求知欲和这惊人的耐力,她觉得此人完全可以去江大读个博士。
而且他头发也多,三年硕士,四年博士,应该也经得起折腾。
她面上还是很温和,点了点头,了声“好。”
然后,她就看到曾忆昔拿着遥控,从这集退了出来。
他要从第一集 开始看。
“…………”
建议去斯坦福读博。
——
第二天一早,她在房里换好衣服出来,曾忆昔也正好拉开门。
迎面相遇,江月稠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你看完了吗?
她注意到他下眼睑处的颜色有些许的深,无疑是熬到了很晚,不过神情看不出来困倦之意。
曾忆昔“嗯”了一声。
江月稠也有点好奇,她并没完整看过这部剧。
“他们是怎么复合的?”
“那男的,”曾忆昔一手抄在兜里,往冰箱那边走,边走边回话,“脑袋磕了一下墙。”
“啊?”江月稠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恢复了记忆。”曾忆昔。
“……”
江月稠有些许的震撼,忍不住又问:“后来呢?”
曾忆昔漫不经心地道:“他想起了女主角,所以去她家找她了。”
“嗯。”江月稠点了下头,“还有吗?”
“女的不睬他,让他滚。”曾忆昔。
“他滚了没?”
“滚了不就是悲剧?”
“……”也是哦。
“他把人摁门上一顿亲。”曾忆昔,“两人嘴亲破了,也就和好了。”
“…………”
不知道是这剧足够狗血,还是曾忆昔形容的特别生动。
江月稠有点想笑。
她努力按捺想要翘起的唇角时,曾忆昔声音极低地了句:“这他妈也能行?”
然后她“扑哧”一声,笑的贼他妈大声。
“……”
曾忆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忙回卧室,假装去收拾东西。
看到她拿着一堆东西出来,曾忆昔挑了下眉:“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我今天该回家了。”她解释。
曾忆昔“嗯”了声,语气不咸不淡地道了句:“那你把东西都带齐了。”
完,他就又回了房间。
江月稠看着他关起来的门,有丝丝疑惑,不去公司吗?
但也没问他,自己出了门。
阿拉斯加还在门边跟她摇了摇尾巴。
她揉了揉它的脑袋,“今晚就看不到你啦。”
上午,梁信语给他们开了个会,安排了一下近期的事情,主要是为了年终的比赛。
美术部连续三年排倒一,梁信语发话今年力争不做倒一,要干翻隔壁倒二的音频部。
要创造属于他们的历史记录。
江月稠有点受震撼,怪不得曾忆昔那次如此揶揄他们部门。
会议结束后,江月稠私底下问了一下梁信语。
问她那天可不可以带个人过来。
她想带斌子来,也把理由给梁信语了。
梁信语好话地同意了。
她晚上在公司吃的饭,路过曾忆昔的办公室时看到里面没开灯。
大概今天没来公司?
所以她便去网咖里,了会儿游戏。
快八点才从公司离开。
快到家时,估摸着给斌子也放了晚自习,便了个电话给他,想把这消息跟他一。
斌子倒是很快接了。
虽然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但他还是天天揣着这东西到学校。
校纪校规对他来,没什么约束力,四舍五入等于一个屁。
“放学了?”江月稠问。
“嗯。”
“在哪儿呢?”
“家门口。”
江月稠觉得有些难得,这子竟然没去黑网吧。
刚准备夸他两句,再问他下周末有没有空,斌子却把电话挂了。
斌子到了他们家食杂店门口。
店里,赵芬萍在跟旁边那家水果摊的老板娘话,的还是江月稠家的事情。
“刘梅现在天天在手机上唱歌。”赵芬萍压着声。
“我也唱啊。”水果店老板娘不以为然。
“……我上回看她还在那儿护肤哦,一把年纪不知道折腾什么。”赵芬萍撇了下嘴。
“但我觉得她皮肤现在越来越好了,欸,那刘梅用的什么牌子啊。”老板娘又没顺着她的意图答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上面都是一堆英文字。”赵芬萍心里有些不乐意,语气也有些不爽快。
“英文字,那肯定是他们家月买的吧,应该挺好的牌子。”老板娘。
“能有什么个好牌子?这丫头读完大学又读研究生,多大年纪了,到现在还没个工作。”赵芬萍不屑的很,“她能有几个钱给刘梅买好东西。”
“别这么啊,读完研究生肯定工资更高吧。”水果店老板娘,“我们家那个,不也想着考研呢,到时看看月有没有空,不定还能要她给辅导辅导。不过我们家那个,怕是考不上江大欸。”
“……”
赵芬萍哼了一声,有几分不爽但也没法否认。
见在江月稠身上讨不了好,只好将话题又扯回刘梅身上。
“刘梅一把年纪了,我上回看她还化了妆,还跟个男的视频,话掐着嗓子……”
“呦,跟哪个啊?”水果店的老板娘这才给了她一点她所期待的反应。
“什么呢?”斌子撩起门帘走进来。
他手里抓着校服外套,身上穿着个灰色卫衣,帽子戴头上,眼里有股子阴沉狠戾。
水果店的老板娘一看他,立马就走了。
赵芬萍没好气地:“你吊着张脸干什么?”
斌子将衣服扔一边:“你为什么总在背后人坏话?”
赵芬萍装傻:“……我怎么了我?”
“能不能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挺恶心人的。”斌子不屑地道,“你要是真那么讨厌人家刘梅,就别成天往人家里跑,搞得别人以为你俩关系好像还很好。”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赵芬萍背后这么刘梅,第二天又屁颠屁颠去人家里。
整的跟个精神分裂一样。
赵芬萍脸皮涨的通红,随即暴跳如雷,指着斌子,又是哭又是骂。
她为这个家多么多么不容易之类的话。
她骂骂咧咧,哭哭啼啼,斌子心里也烦:“那你的这些,跟你动不动人刘梅家的坏话有什么关系?”
到底,赵芬萍是在回避他刚刚的话。
“我什么了我?赵芬萍把跟前的那个杯子甩到他身上。
斌子没躲,给她砸。一下砸到了右脸颊,嘴里跟着有几分血腥味。
看他受了伤,赵芬萍更怒不可遏。
其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么愤怒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儿子跟她话大不敬,还是在于她儿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斌子的是真话。
或许这个真话比他的语气还让赵芬萍无法接受。
“我错了?我就搞不懂,天天刘梅这不好,刘梅那不好,还得要365天去她家卡,我们老师上班都没你勤快。”斌子也很火,他真觉得自己受够了。
这个家一天天就没个消停时候。
“你还反了天了!”赵芬萍从柜台一侧绕了出来,巴掌跟雨似的落在王睿斌身上,“你怎么话的啊?怎么跟你妈话的……”
她的唇在颤,眼泪在流,头发散落的没个形状。
但一时间,也根本不清,到底是心慌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斌子早就知道,当他们不占理的时候,他们就喜欢提高嗓门,再摆出父母的身份。
他沉默。
麻木的沉默。
赵芬萍羞愤交加,拿着扫把要死他。
斌子挨了她一棍,索性不再忍,撩起帘子,跑了出去。
赵芬萍跟在他后面追。
江月稠刚到巷口,一道黑影蹿了出来。
又是斌子。
“又被你爸撵着?”她问了句。
“我妈。”斌子边跑边。
“……”江月稠想到王家成才从医院回来,身体怕是不足以支撑他这么撵着人。
往里走了些路,她看到手拿扫把的赵芬萍。
迎面相对,她作为晚辈,面子上还是得喊赵芬萍一声。
刚张口,就见赵芬萍背过身,走了。
江月稠:“……”
她索性就没再喊,直接回了自己家。
家里的门没锁上,给她留个缝缝。
她伸手一推,门就开了,橘色的光平铺直叙地溢了出来。
她走进去,转身把门关好。
家里没有开空调,门窗虽然是紧闭的,但也有些冷。
刘梅坐在板凳上,一手拿着个绒面鞋底,一手拿着针线,见她回来,了句:“今晚把这鞋做好,你明天就能穿了。”
江月稠:“买一双就行了,你做这个手不冷啊?”
“买的哪有自己做的舒服。”刘梅叹了口气,“你以前在家,脚都没冻过,这去北城念个书,手也冻,脚也冻,还不是没妈妈给你做的鞋。”
江月稠有些好笑:“那不是北城比我们这儿冷吗?”
刘梅抬眼看她,量了几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做的这鞋丑啊?不想穿?不想穿我就不做了。”
“哎呀,什么呢?”江月稠绕她身后抱了抱她,“不是怕你累着嘛?”
“累什么累。”刘梅,“你现在上班多远呐?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吧。妈晚上给你钱,那边房租贵吧,先给你个两万,住个好点的,别每天回来了。”
“不累,家里住的舒服。”江月稠。
”那每天这么来回多受罪,明天好像又下雨……“刘梅。
江月稠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聊,想把话题岔开,问了句:“黑呢?”
“给你爸带出去溜了。”刘梅。
江月稠摸出手机给江明了个电话,不过没通。
刘梅没好气地道:“那糊涂蛋没带手机。”
江月稠笑了声:“那我现在到外面看看去。”
刘梅:“外面冷的要死,看什么?”
“怕我爸找不到回家的路啊。”江月稠笑。
“他找不到,不还有黑?”
江月稠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出去了。
出了巷子口,往西边走。
路过了斌子常来的那家网吧。
她瞄了两眼,恰好看到刚出来的斌子。
他身无分文,没法开机子,所以也没玩成游戏。
隔着些距离,她喊了一声:“王睿斌。”
斌子老早就注意到她,但刚刚那么狼狈,他觉得有些没面子。
一时半会不太想跟江月稠话。
眼下直接被她喊了大名,他也不好再装模作样。
他站着没动。
江月稠朝他走了过去。
刚刚他跑的很快,她还没注意到他脸上的淤青。
还有几道红痕,像是被挠的。
她心里有些惊讶,印象里赵芬萍只是嘴碎了点,还没见过她怎么孩子。
一般都是王家成喜欢揍两个孩,赵芬萍有时候还拉着、护着。
“你怎么惹你妈了?”江月稠忍不住问了句。
“我让她没事别去你们家。”斌子没好气地。
“啥?”
“下次我妈要去你们家,你直接把门锁上,别让她进去。”斌子
江月稠:“…………”但老实,她也不想赵芬萍来。
她转过身看了眼,瞧见旁边有个药店。
“去买个创可贴。”
“不去。”斌子。
“那你搁这儿等着,”江月稠,“要是敢走,我也揍你。”
“就你?”斌子哼了声,“我让你一只手。”
“……你要真有本事。”江月稠也学他哼了声,“躺地上给我。”
“……”
默了默,斌子道:“我哪有什么本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冷笑了声,“我姐像我妈,我也像王家成。”
“……谁的?”
“你们不都这么,我跟我爸很像?”斌子。
江月稠:“……”
者也许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也许就是随口一,但听者也许是当了真的。
特别是大人在评价一个孩时,这种定性式的言论,很容易就伤到了他们在成长期时的自尊。
“你别管他们怎么。”她。
斌子没吭气。
江月稠想了想,只好将话题从他身上岔开,“你姐怎么就像你妈了?”
“两个都跟精神分裂一样。”斌子这回倒是接了话。
“……”
“我觉得我们家的人都有病。”过了很久,斌子声音很低地了句,“正常人根本就理解不了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江月稠看到这个少年的矛盾与挣扎,他嘴上破罐子破摔。
但心里,他其实并不想这样。
他很害怕自己会成为和他父母一样的人。
她去药店买了个创口贴,回来准备给他贴在脸上。
可能青春期的少年也有颗敏感的心,他还有几分扭捏,直到她一巴掌拍直了他的背,才没跟她躲。
“我们公司的年会在下周,给你弄了张票,到时候还有职业选手过来。”江月稠。
斌子问了句:“谁啊?”
江月稠想了想,“Moon?”
就记得这么个人,因为安宁喜欢他。
斌子眼睛也微微一亮,“真的吗?”
“嗯。”江月稠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和……和你爸妈不一样的。”
斌子看她一眼,很快又垂下头,“你是不是要劝我学习?”
“你现在成绩怎么样了?都高三了。”江月稠问。
“不怎么样。”
一阵沉默后,江月稠开口道:“那你要不试试去当职业选手?”
她在游戏上受了很多苦,大抵也理解了他在学习时的情景。
话回来,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
斌子不太确信地问了句:“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江月稠,“去试试呗,听有几家俱乐部的青训招人。”
过了很久,斌子微不可闻地了声“谢谢”。
江月稠笑了声:“你今晚不回家?”
“我回家我妈不弄死我?”斌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到这么个父母。”
江月稠:“……”
这话有几分似曾相识,她记得他姐过差不多的话。
王家成和赵芬萍似乎让他们的两个孩子都抬不起头来。
没等她想好辞去安慰斌子,刘梅电话过来。
问她去哪儿了。
这回江明都回家了。
听出刘梅的担忧,江月稠也没多逗留,往家走去。
回去时,她又看到了赵芬萍。
她在收拾东西准备关店铺。
赵芬萍也注意到她,但沉着张脸,看她的眼神很淡漠。
四目相对,她忽然想起斌子的话。
赵芬萍这么冷着脸不话的样子,和惠惠是有点像。
——
次日,江城又下了雨。
江月稠拿伞准备出门时,刘梅跟她,已经往她卡里了两万块钱,要她去租房。
刘梅下定决心的事情,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江月稠没办法,只能收着钱。
坐完公交,挤地铁,感觉身子骨都快散了架。
在曾忆昔那里享受了几天,她通勤时竟还有些不适应。
走到公司门口,也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曾忆昔。
她先跟人了声招呼:“早啊。”
曾忆昔“摁”了声。
“狗狗怎么样了?”她问了句。
曾忆昔语气淡淡:“不好。”
“……我带它的时候挺好的啊。”江月稠奇怪道。
曾忆昔:“早上没怎么吃。”
江月稠:“……”
曾忆昔又道:“昨晚也没吃。”
江月稠觉得他家狗是真没问题,问题不定是出在他身上。
狗是种很有灵性的动物,能看懂人脸色,她家黑就关于见风使舵。
曾忆昔成天绷着个脸,怕是吓到了狗?
她这几天和那只阿拉斯加也相处出了点感情,想了想,有些于心不忍地问了句:“那我能去看看它吗?”
“随你。”曾忆昔。
“那我……要不我今天下班就过去看看?”她试探着问。
“嗯。”
下班后,她便去了曾忆昔的住处。
她给阿拉斯加倒了些狗粮。
这些东西很快就被吃的一干二净,盆里的残渣都被舔完了。
“这不是能吃吗?”江月稠疑惑。
曾忆昔神情平静:“它昨晚没吃。”
“……”
“今早也没吃。”
“…………”
阿拉斯加吃完后,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朝她跑了过来,抬起前爪搭在她身上。
它仰起脸,一脸讨好地看着她。头往她手边蹭,要她摸摸。
江月稠冲它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阿拉斯加也咧了下嘴。
“要不这样吧。”曾忆昔这时开了口。
“嗯?”
“这狗交给你照顾。”他继续道。
“啊?”
“你可以住这儿,给它喂好就行。”曾忆昔靠着一边的吧台,声音懒淡,“养着这狗,我就得对它负责,也希望它能在你的照顾下,能吃好睡好。”
江月稠并不排斥照顾狗,也不排斥住这儿。
但问题在于——
“我住这儿,那你住哪儿?”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