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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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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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了定神,景昭状若无异地问道:“姑娘怎么突然想搬家?”

    “你不觉得这里太了么?”百忙之中,沃檀抬起下巴指了指院子:“我练个功都施展不开,咱们两个人住还是大一点好,起码院子能让你散会儿步。”

    原来如此

    景昭才舒出半口气,又听沃檀像模像样地许诺道:“你放心,虽然你没什么用,但我不会亏待你的,跟着我能有好日子过。”

    话间袜子除脱,沃檀的脚,就那么大喇喇露了出来。

    再是非礼勿视也被迫看过好多回了,且这回,景昭更是被吸引了过去。

    盖因沃檀那脚面一片红迹,还有几个水泡是磨破了皮的,或是乌紫,或是露出带血的肉来,看得人心尖猛然一悸。

    “姑娘受伤了?”

    “被烫了下。”沃檀找了根银针,放在燃起的灯烛之上来回滚着。

    “几时伤的,怎不早做处理?”见她准备得简陋,景昭眉心拢了拢:“姑娘不待敷些药么?”

    “几个水泡而已,我才没你那么娇弱。”沃檀头也不抬地答道,话中有昭然若揭的嫌弃。

    她低下头,正打算去挑脚背的水泡时,突有一片阴影伏下,接着响起道温沉的声音:“我来罢。”

    景昭屈膝蹲着,将沃檀的脚移放到自己膝头。

    趾甲莹洁如贝,润脂般嫩生生的一只足,却被这些伤破坏得触目惊心。

    偏这玉足的主人还粗枝大叶不当回事,倘若处理不得当,少不得要留下些难看的疤痕。

    从把针交给景昭后,沃檀就顾盯着他看了。

    这般俯视下去,见他低低拢着眼睫,漏窗的月光点在他唇畔。而那双每一寸骨节都过分好看的,正捧着她的脚。

    眉眼专注,动作心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中途,景昭迟疑地问了句:“姑娘伤成这般,明日可还要去上值?”

    “当然要去了。干我们这行的,还喘气就不能找幌子,这点伤算什么。”沃檀语气轻快,俨然习以为常的口吻。

    景昭沉默着,没再话。

    没有药的情况下,景昭尽力将伤处理得仔细。

    挑破所有水泡后,他想起之前听闻民间百姓会用灶灰作药,厌在伤口上使之愈合,便萌生了去厨下取些来用的心思。

    然而刚抬起头还未出声,唇上就被偷袭了下。

    或是直直撞来,力道磕得他唇肉发麻。

    袭吻之徒两只搭在他颈上,轻弯着眉眼:“我决定了,到时候给你弄间书房。”

    景昭与那双黑莹莹的,尽是笑意的眸子对视了会儿,未几微含起眼,轻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那便先谢过姑娘了。”

    处理完伤势后二人简单用了晚膳,景昭胃口不大好,方才吃下的糍粑已经开始搅动起他的肠腑,像被铅块沉沉地拽着。

    约莫巳时,月朗星稀,屋外蝉鸣不倦。

    沃檀再度拍了话本子给景昭,并且很不客气地指出他昨夜讲的故事很是无趣,令人泛困。

    今夜的沃檀十分强势,不肯听景昭自编的那些,非要让他按话本子上的讲,还愠声道:“不听我的话,心我给你下毒,再把你扔出去!”

    方才还笑眯眯要给置办书房的姑娘,这会又亮出威胁的利爪。

    霎雨霎晴的性子,着实令人号脉不清。

    景昭翻开那艳本,额角跳了又跳。

    也怪道她荤话连篇,着实是被这些艳本子给生生带歪了的。

    硬着头皮,景昭磕磕绊绊地照念起来:“那书生是个囗待狂,熄烛松帐后便解出具勃如铁石”

    越念,景昭便越觉得肠胃好似缩成了一团,又似被人用针芒频繁地戳弄着,难受劲密密麻麻地侵扰着他。

    正是难受得紧时,沃檀猫儿似地缠了过来,躺在他腿上哀怨地问:“你什么时候能行啊?”

    景昭压低眉梢,强忍着痛感道:“应该,应该要待在下身子好些”

    又是老样话,沃檀竖起腿来拉筋,嘴里嗡哝道:“要不我明天去倌馆里逛一圈,弄些药来给你试试?”

    话出去了,却不曾得到回应。沃檀仰目一看,见景昭脸色白里泛青,额头沁着层细密的薄汗。

    她一骨碌爬起来:“你怎么了?”

    “当是吃食存了胃”景昭话得有些艰难。

    沃檀摸过他的探了探脉走,须臾讶道:“你怎么连肠胃都这么弱?”

    景昭紧咬着牙关:“无事的,应当也是宿疾,忍过今晚便好了。”

    沃檀皱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后,出声道:“躺下。”

    强硬的命令响起,佝偻着身子的景昭还未来及有所反应,便被一把推倒在榻上,接着衣袍的系带被扯了几下。

    景昭心跳趔趄,适才从自己口中念过的香艳场景跃然浮入脑中,于挣扎时,他不由自主冒出制止的话语道:“姑娘,别,别这样”

    “那要怎样?”沃檀把人捺定在榻上,嘴里凶道:“别动!”

    系扣解得太过麻烦,她干脆直接把衣裳掀起上推,接着低头摸索到三脘穴,开始慢慢点按。

    温热的掌心触着肌理,景昭方知是在帮自己按穴。

    许是顾虑他身子虚,她的力道明显有所控制,不同于刚才脚伤时那般没轻没重。

    就是这般着实太不像话,毕竟以往太医按跷理筋时,从来都是隔着袍衫。

    然这回怕是他稍动一动,又要惹恼这急性子的姑娘。

    胃里的难受劲儿得了些松泛,暗作一声长叹后,景昭拿话本子遮住了脸,任她施为。

    疏通脾胃不止三脘穴,腹背与足三里亦需循经推按,于是不久后,景昭又被沃檀翻了个面。

    月轮被檐角削去半边,皎洁的白光停潴于街巷屋顶。

    此时,对侧隐秘的角檐之上,看着窗后人影起伏的卫从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傻眼了。

    坏菜了坏菜了,他们王爷这是,这是在被强啊!

    还是女,女|上|男下的姿势,还被颠来倒去!

    “头儿!咱们真不去救王爷?”卫从们压着嗓子问韦靖,声音中透着股股焦灼义愤之色。

    韦靖咬着下牙巴,很是气苦。

    他也想去救,可没有王爷示下,他们哪里敢动?

    他们运筹帷幄的王爷,在碰到这女杀之后,竟被这般糟践盘弄,着实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