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杀戮本性
恍惚间,简若尘的视野就分作了两部分,一部分的的视野还是这间静室,握在手里的玄铁母刀,而另一部分的视野,忽然就是血红满天。
弥漫的血红,鼻端满是血腥的味道,杀气忽然扑面而来,迅速钻入到简若尘的识海内,简若尘的心猛然一动,好像看到眼前两个被捆绑的瑟缩的男子,眼泪鼻涕满面,而她的手中,赫然是闪亮的长刀。
“哈哈!哈哈!原本你我同源,难怪你喂食我你的鲜血,原来本性全是杀戮,鲜血才能带给你我兴奋,好!好!”
猖狂的笑声充斥脑海,每一个声音都好像有个声波,在她的脑海内扩散,在找寻共鸣,引发共鸣。
这个声音听不出年轻还是苍老,却带着金属般铿锵力量,语气里是不容置疑地肯定,仿佛他的话就是决定,不容改变。
视野由两个变为三个,除了眼前所看和血红一片,就是她握着长刀狠狠刺穿那两人的镜头,她好像游离在了当时的身体之外,她看着她十八岁的面庞带着与她年龄和动作完全不同的冷静。
看着两个人的心脏先后喷出的鲜血,她眼神里的冷静和嗜血,对比着对方的恐惧和绝望。
跟着画面忽然一黑,她的手同样握着一把刀,刀尖向一个暗黑的人影丹田扎过去,在刀尖进入到丹田的瞬间,刀猛然一拧。
好像有刺耳的嚎叫,可能也没有,好像有鲜血喷溅,她向那个黑影倒过去——村长,鬼修村长。
画面再一遍,竟然是比之内,她突然出手的飞刀,先后收割了两个人的生命。
然后就是离开碧云谷的画面,她的板砖从那修士头顶砸下,旋转扩大,割断身体……
所有她曾经的杀戮极快地从眼前闪过,在最后一个“好”字出现之后,画面和声音一起消失。
简若尘安然端坐,心情不曾被眼前画面带来半点波澜,她专注这看着神识和视野的两个画面,寻找声音出现的源头。
血色中,依稀有一团更加血红的雾气,翻腾着好像是激动不已,又好像原本就是一团翻腾的东西。
精血脱离了神识的掌控,向那团红色的雾气追去,神识也向雾气飞过去,却在接近的时候受到了拉扯,什么东西竟然要拉扯着神识,并非吞噬,而是同化。
简若尘默默地看着神识感觉到的一切,看,不如是在体验,用自己的神识、神智,还有心、大脑。
如果可以,也可以是用元神。
她看到精血融入到血雾内,看到神识好像在被“感化”,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仿佛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她并不排斥这种感化,也不上喜欢,但她显然是不会被感化的,因为神识被牵拉着,就好像有某种东西顺着神识进入到她的识海内,也就是那时候,她的关于所有的杀戮的记忆都出现在自己,和那个怪异的东西前边。
“咦?”金属质地的声音发出惊叹,奇怪的,只一个字,简若尘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紧跟着,又是几个字。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明确地离开了,顺着她的神识回到了血色之中。
简若尘还是观看着。
两方似乎出现了对峙,对峙双方都不急不慌,好像在拼比着耐性。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是两息,简若尘的神识稍微有些收回,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很有耐性的吗?还是欲擒故纵?”
简若尘的神识收回了一点,却还是在玄铁母刀内,只是略微脱离了红色雾气,牵扯的感觉或者是感化的感觉减少了些。
“和耐性无关,欲擒故纵嘛,那阁下也是认可了我准备擒住你了。”简若尘淡淡地道。
“大言不惭!”声音却没有出现怒气。
简若尘的神识再退回一点,“认识下,你栖身所在近期的主人。”
“名字?”那个声音问道。
“这个,你暂时没有必要知道。”简若尘冷然拒绝。
不出为什么,简若尘就是不想要出自己的名字,仿佛名字一旦出去,就会对自己不利一般。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瞬跟着响起:“那,我也没有介绍自己的必要了。”
简若尘微微点头,神识将她的情绪反应过去,便是没有名字没有介绍也认可了。
“扰了。”简若尘再了一句,神识便要完全退出来,可在退出来的刹那,那个声音急切地道:“回来!”
这个声音如此急切,仿佛生怕简若尘的神识抽离出去般,之前神识被同化和拉扯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就仿佛她要转身离开,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般。
简若尘的神识“站”住了。
那种感觉迟疑了下,好像知道简若尘并不喜欢,倏地消失。
“我知道你有事情,只是,在开口之前最好想明白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简若尘淡淡地道。
“什么?”那声音简直不敢相信,可只有这两个字,果然就安静了,似乎在思考,在品味。
简若尘不着急,还是如之前一样等待着,从这个声音几句话和做法,她已经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读取内心的杀戮,然后同化,发现无法同化之后短暂的诧异,立刻就找到了原因,也可能对原因犹豫不决,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对方只能看到和杀戮有关的事情,其他的,其实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大关系。
这个法器内果然有东西,并且不好控制,毕竟这个东西是活物,类似灵魂的东西,也有于她一样的智力,简若尘并没有把握收服,她心里其实也没有算收服。
和代码交道已经习惯了,对代码塑造的东西产生了智力,她还没有给对方准备好病毒,那就不如暂时离开。
不过对方既然坚持要沟通,也不妨沟通下,但她不会给对方试探的机会,这就是谈判的技巧,当实力完全压制的时候,绝对不要给对方可以侥幸的错觉。
对方迟迟没有话,好像因为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在慎重决定,简若尘无声地等待着,没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