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闹事
保护站大门口集了五六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辆吉普停在外面,车门车灯都没关。
周航是从宿舍后面走过来,所以那群人没有看到他,还在对着正门又砸又踢的,动静不。
晚上雪积得很厚,走起路来都困难,周航深一脚浅一脚地喊住这些人。
为首的人个子挺高,人也壮,就是坡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见周航走进了,所有人都抬起了头,还有一个人举起了手里的砖头。
“你们什么人?什么事啊?”周航问道。
“他妈的,可可西里是我们下来的,你们枪什么风头。”
周航被骂得一头雾水, 非常地不知所措,就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什么人?”
“你们那个混蛋扎西还在吗?”
“扎西?”周航的第一想法是扎西这老实人怎么会惹上事了,紧接着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你们是黑羚羊的人吧。”
“他妈的,黑羚羊三个字也是你叫的?你们配搞我们的人?操。”
周航彻底一头雾水。
“怎么了啊?哪来的疯狗?”这时候,江宇揉着眼睛出来,明显是被吵醒的,脸上很是不满:“大过年的,能不能脑子正常点。”
他是从正门出来的,黑羚羊本来正背对着正门冲周航乱骂,给江宇的出现吓了一跳。一个靠近江宇的人操起手里的砖就直接冲了上去,江宇抬手想挡没挡住,给挨了一下,然后立马出手一脚把对方踹在地上。
“操!你们人!”
“谁先人啊?”江宇想开口,无奈他声音还没发出来,四个人就手持着四处捡的转头木板朝他们俩扑了过来,
周航连忙甩开带在身上的警棍,可是多半因为晚上刚和江宇折腾得太猛了,整个下半身发酸无力,没几下就处于下风,三个人得滚到地上。
江宇搞定了缠着他的两个人,过来帮周航解围。
此时又赶来了几位留下值班的志愿者,终于地上做一团的三个人分了开来。
周航身上全是雪,从地上撑起身子,和江宇合力把几人压制在了地上。
这时候,外面又有车开了进来,瘸腿男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他几个同伴撒腿就跑。
周航抽身上前一个大擒拿就把对方掀翻在地上,膝盖压住汉子的肩膀,把对方压制得动弹不得。
这时候,新开来的车停在了周航的面前。
车灯在他的脸上,眯得周航睁不开眼睛,他仰起脸,颇为挑衅地看着车上新出现的一伙人。
驾驶室上先走下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背着光,看不清容貌。
“桑吉,你能不能管管你手下的人?”江宇拍拍身上的雪,问道。
那个被称为桑吉的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周航和那个人,轻轻叹了口气:“我弟弟残疾,别让他在雪里趴太久了。”
“放了吧。”江宇朝周航道,周航边松了手,站了起来,桑吉则走到了自己面前,“这位哥面生啊,新来的?”
“周航,森林公安。”周航冷冷地介绍自己。
“桑吉,黑羚羊队队长。”桑吉双手插在口袋里,似笑不笑的样子,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江宇:“进去聊吧,江队。”
江宇用冷毛巾捂着头上的肿包,翘着腿坐接待处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歪着头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桑吉。
桑吉倒是没有被江宇的气压给吓着,慢悠悠地抽烟。
过了一会儿,江宇伸出手挥散开了飘到自己面前的烟雾,另一手敲了翘桌子,冷冷道:“保护站禁烟。”
桑吉:“那这桌上怎么放着烟灰缸呢?”
江宇挑挑眉头:“临时规定的。”
桑吉:......
桑吉识趣,把刚刚点好的烟摁灭了。
一番混乱后,保护站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挂了些彩,周航看上去比较惨烈些,一个眼眶还是黑的,正巧值班的志愿者有一位是先前做大夫的,帮大家该抹药的抹药,该包扎的包扎。
周航把闹事的人押了起来,自己给自己眼眶擦了药,瘸着走到访客室,路上那位志愿者问他要不要帮他上药。
周航本想答应,先上点膏药止痛,不过他一想到前不久刚和江宇干的事情,身上估计除了被出来的伤痕外还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痕迹,慌忙拒绝了连连自己没事。
扎西倒是迟迟没有出来,周航扶着腰坐下来的时候俯下身子在江宇耳边问要不要把扎西叫来。
江宇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继续和桑吉话:“所以为了几个叛徒被我们失手死,你们就来保护站门口大闹?”
周航这才知道,原来扎西那日失手死的人,曾经是黑羚羊队的,不过很早便脱离了队伍。
难怪他觉得这些人有点奇怪,不像是盗猎贼,居然是民间反盗猎组织的。
“我们查过,这些人和疤头他们有地下联系,简单地,就是你们的叛徒。”江宇表情很严肃:“黑羚羊队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实在是很难令人信任。”
“如果他们只是卧底过去的呢?”桑吉冷冷道:“贵站做事,也很难让人信任啊。”
江宇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等这场闹剧结束,江宇走进宿舍就瘫在了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了下来,懒懒散散地挥挥手冲周航道:“躺下吧,脱衣服。”
周航给着实吓了一下,连忙拼命摇头:“我不行了,我不想年纪轻轻的死于纵欲过度。”
“你想哪里去了,我看看那两个神经有没有伤着你。”江宇道,哭笑不得:“你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
听了这话,周航白了江宇一眼,把衣服套下来,自己转头看自己的腰腹部,除了被砸出来的伤痕,江宇留下密密点点的红印也很是惹眼,忍不住啧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啊。”
江宇把周航半个身子揽到了怀里,挺细心地替他涂药,涂完伤口了手放在周航的腰上,帮他轻轻揉着,揉了一会儿,忽然问他是不是晚上太猛了些。
的房间很快弥漫了药草味,不是很烈,夹有点淡淡的艾草味,挺惹人瞌睡的。
周航已经快睡着了,不知不觉他把整个身子都钻到了江宇怀里,就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嗯完也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连忙再问了句“什么?”
“我问晚上是不是把你给累到了?”江宇手还在揉着周航的腰,力道很适中,怪舒服的:“你刚刚在外面步子都是虚的。”
“还行吧,你不累到就成。”周航,他的确累,可是他不想承认,他莫名不想成为被江宇照顾的那一方,无论什么事情,包括做-爱。
偏偏江宇就喜欢这么逗他:“我的周柔肤弱体的,我要怜香惜玉嘛。”
“怜玉个头。”周航作势踹江宇,不过腰太酸了,腿抬了一半就放弃了,干脆自暴自弃地仰躺下来。
此时周航还顶着个黑眼眶,不大好意思给江宇看着正脸,就偏过脸去,只给江宇留个侧脸。
结果江宇一点也不客气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头偏到周航被伤的那一侧,笑着伸手捏周航的脸:“破相了宝贝,嫁不出去了。”
周航瞪了江宇一眼,朝江宇头上磕出来的肿包点点头:“你也别想嫁出去。”
话音落下,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同时大笑了起来,笑成了一团,周航本来就腰酸,笑得躺床上撑着腰动不了。
乱笑一通能让心情好上不少,睡意也全没了,当周航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抬起头冲倒在床上另一头的江宇问“扎西呢?怎么没见他出来,闹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江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伸手揉了揉脸:“我回来路上去看了,他不在房间里。”
周航皱了皱眉头,有点困惑,外面这天寒地冻的,跑出去干嘛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扎西这段时间都挺......奇怪的。”江宇眼神往上避了避,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不管了,睡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