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修真剑道7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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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楚最终得了裴钰的承诺。

    对方保证不会再针对韩戎,会像对待其他师兄弟那样教导韩戎。

    他没想到裴钰如此好哄。

    不过几句话而已,对方耳朵红的一塌糊涂,莫名其妙地变了态度。

    魏楚的话一结束,裴钰像火烧了屁股,留下一句好好修炼,逃得飞快。

    可惜哄完了一个,还有个委屈巴巴,莫名被针对的可怜在等着呢。

    幸好自己那没良心的话没被韩戎听见。

    不然……狼崽也着实太过可怜了些。

    魏楚想了想,起了身利索地整理好衣袍,取了根发簪固定发髻,准备去接触一下自己的任务对象。

    其实从今儿这事看来。

    他并不了解韩戎这个人。

    韩戎像收敛起所有的原始的野蛮血性,温顺的不可思议。

    到底是他身上哪点特殊,才成为了这个世界选择的主角?

    明明裴钰才更具备主角的特性,不是吗?

    指明灯引领计划。

    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魏楚正在思索之际。

    他的左手尾指的黑曜石储物戒一烫。

    一块剔透的水晶和一只千纸鹤突然悬浮在他的面前。

    传话水晶可以长距离传输信息,包括文字、音频、画面。而千纸鹤往往用于短距离的传信。

    魏楚没有查看信息的习惯。

    幸好尾戒有设定一段时间未查看便可定时显示的功能。

    他首先捏碎了较近的水晶传石。

    「不日而归,勿念。」

    是来自师父沈栩汀的文字信息。

    师父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算算日子,也就走了三个月而已,几乎比闭关一次的时间还短。

    难道是这次试炼不太顺利?

    魏楚想了想,捏出一颗新的水晶传话。

    「师父,我好像闯了祸。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虽然已经无数次让师父沈栩汀善后了,魏楚还是难免心虚,他又补了一颗水晶,挑着尾音,

    毛茸茸的含糊,低低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挤。

    「楚想师父了。」

    毕竟伸手不笑脸人。

    这样就算关禁闭,也能少些时日。

    回完师父的话,魏楚又展开了那只千纸鹤,也不知道谁叠的,真的太丑了,翅膀歪歪歪斜斜,尾巴也甩在一边,像是快断了。

    「洗髓丹已备好,拿酒来换,随时恭候。」

    出乎意料,居然是掌门京墨的信息。

    魏楚已经快走到韩戎的屋门外了。

    只差那么几步而已。

    算了,还是先去拿洗髓丹吧,他想。

    就当是送给自己新入门的师弟一个见面礼。

    何况刚才的会面那么尴尬,韩戎也受了不少气,就当作安慰了。

    魏楚转了个方向,往掌门的后院走去。

    半路上,他刚过石桥。

    “魏楚师兄!”

    远远的,一身着灰色侍从服饰的少年大声地向他招呼。

    魏楚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少年快跑了几步,喘着气,保持离魏楚几步远的距离,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

    青玄门内侍从众多,大多是做一些杂事。

    魏楚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他挂着笑,亲和地扭头问了句,“拿这花瓶是要做什么?到哪儿去?”

    “回师兄的话。”

    少年没想到魏楚主动开口与他聊天,眼睛亮了起来,“后山的花培育了新品种,门内各院的饰花也谢了一批,我这正换新的呢。”

    “是吗?”

    魏楚挺喜欢花的,随意问了句,“哪个院都有?我那个院怎么没见过?”

    “栩汀长老对气味敏感,不喜欢这些味道。早在师兄住进来之前就不送了。”

    少年提了一句,心地望着魏楚,“我昨日替韩戎师兄领路,也觉得那里冷清了些。”

    怪不得觉得找人眼熟,应该是是因为昨日点了他领路吧,魏楚恍然大悟。

    “师兄喜欢花吗?”

    少年目光柔和,透过花瓶落在魏楚的身上,“我寻个点的盆栽,悄悄放师兄屋里,应该不碍事吧?”

    魏楚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行。”

    “就找个气味淡的,色彩艳丽点的,我那屋确实冷了些。”

    “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做。”

    “你寻着花了,我怎么寻你?”

    “师兄就到藏书阁找杜鸣就行。”

    少年迅速回了话,似乎生怕魏楚反悔,“别人都叫我肚子。”

    “肚子?”

    魏楚听了这名,笑着瞥了眼杜鸣的腹部,“你哪里有肚子?”

    杜鸣模样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可是他身型修长,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添了不少分。

    杜鸣有些害羞。

    魏楚调侃的量让他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他悄悄凝视着魏楚。

    “师兄今日还穿着这件衣裳?”

    他知道魏楚的习惯,师兄注重仪貌,昨日的外套,第二日一般是要换掉的。

    魏楚只是被早上的事情烦的忘了这件事而已,不过这人眼睛还蛮尖,居然记得这种细节。

    “是,我还挺喜欢的。”

    “不好看吗?”

    魏楚的确喜欢这件衣裳的丝绣。

    针脚细密,样式独特,栩栩如生,简洁而不失大气。

    “师兄穿什么都好看。”

    杜鸣笑起来唇角有个的酒窝。

    “对了,师兄不必去藏书阁寻我了。我找到师兄要求的花,直接送到师兄的屋去。”

    “师兄忙,我也不耽误师兄的时间。”

    魏楚刚想点头答应。

    可是听到“藏书阁”三个字,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肚子是在藏书阁做事?”

    “你能不能帮我找几本册子?”

    魏楚琢磨了一下,自己不能总是靠酒和京墨搭话。

    两人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也不能这样维持下去。

    杜鸣勉强笑了下。

    “师兄是想要顶层阁楼的剑谱?”

    “除了掌门的调令和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那里是不允许外人进的。”

    魏楚不知道这个规矩,他连掌门后院都进得去,并没考虑到别的地方还有限制。

    “那就算了,我改日亲自去一趟吧。”

    “那师兄什么时候过来?”

    杜鸣只是一瞬间的沮丧,随后又望着魏楚,眼睛都不舍得眨,“我提早把东西准备好。”

    “过两日吧。”。

    魏楚大致估了个时间,但他也不确定,“我若是没去,你也不必等我。”

    “是,师兄。”

    杜鸣抱着青花瓷瓶,不经意地离魏楚近了些,点了点头。

    两人边聊边走。

    魏楚到了目的地,杜鸣也不能再向前踏一步了。

    “肚子,我就先走了。”

    招了招手,算是告别,魏楚弯着眉眼向他道别。

    “是,师兄。”

    杜鸣弯着腰,直到魏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终于起了身。

    师兄的脾气好像更好了。

    自己和他了那么久的话,师兄都是带着笑,眉梢挑起来的模样温柔极了。

    师兄知道自己的名字了,还让他帮忙找花 。

    杜鸣眼睛圆圆的,充满了喜悦和希冀。他转过身,原路返回,脚下匆匆,几步并一大步。

    为了和师兄话,他已经走过了目的地,时间也超了,怕是要被掌事责罚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兄唤自己肚子,还穿着自己送的衣裳,两人还约好了过两日再见。

    可惜不能帮师兄找他想要的剑谱。

    杜鸣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他知道,师兄和他的差距,天壤之别。

    只不过是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

    魏楚从储物戒中捞出一坛青竹酒,敲响门板。

    没有回应。

    “掌门,我进来了。”

    他试探地推开门板,踏入木槛。

    桃林入眼,除了石桌藤椅玉酒杯,还冒出了一张平铺在地面上的毛茸茸软垫毯子。

    怎么突然多了块毯子?

    魏楚莫名觉得情况不妙。

    他警惕地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将酒坛放在石桌之上。

    突然,身后劲风闪过。

    魏楚混身一僵,汗毛颤栗。

    危险!

    他抱着瓷坛,迅速腾空后撤,侧身翻转,险险躲过一道凌厉的剑气。

    寒光闪过,剑气极速而来,眨眼间擦过魏楚的脸颊,划开了一道血丝,斩断了身后的枝木。

    “太慢!”

    磁性的男低音厉喝。

    魏楚咬着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京墨踏着飞剑,悬浮在半空中,衣袖翻飞,两指并拢,真气笼罩在他的身侧,几乎实体化为肉眼可见的水波。

    眨眼间,他收回了本命剑,赤手空拳逼到了魏楚的面前。

    “再来!”

    话音一落,他猛地出手在魏楚的腕间。

    手臂一麻,魏楚顿时失了力,怀中的酒坛瞬间消失,被京墨托在右手之上。

    魏楚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完完全全的等级压制,雄浑的威压几乎要将他碾碎。

    “崽子就这点本事?”

    京墨发出一声嗤笑,颠了颠酒坛,将右手隐于身后。

    他挑出左手食指勾了勾,示意让魏楚一步。

    魏楚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

    甚至没有成平局的资格。

    而是尽量不输的那么惨烈。

    他忍住手臂的酥麻,握拳成爪,猛地朝京墨脖颈处袭去。

    果不其然,被对方轻松躲过。

    魏楚当然没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破绽太多的反击上。

    他顺势就地一滚,拉开两人的距离,右手凝出了佩剑,左手则借着遮挡,悄悄抚上长靴,那里藏了一把短匕。

    几乎毫不迟疑。

    魏楚调出了所有的真气,长剑腾地燃起了熊熊火焰,将剑刃烧的泛白,瞬间分裂为数十把,化为一个攻击阵,一环扣一环。

    他猛地左脚蹬地借力,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前冲,竟也将京墨的威压撕开了一个口,直直地朝着对方的方向刺了过去。

    每把剑对应着一个关节,几乎涵盖了人体每一个可能的破绽。

    “雕虫技。”

    京墨似笑非笑,屹立不动,冷眼面对魏楚的全力一击。

    剑尖离京墨只差一臂之距。

    京墨手腕翻转。

    霎那间,魏楚连同烈焰被牢牢地固定在半空之中,寸步难行!

    魏楚瞳孔猛地一缩。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犹如被针尖抵着。

    甚至对方力度精确,威压控制的恰到好处!

    连颤动一下睫毛都无法做到。

    魏楚只得眼睁睁的望着京墨从数十把相同的剑中,准确地点出了那一把源头。

    “藏的太过拙劣。”

    京墨笑着抚过剑身,挑衅地望了魏楚一眼。

    “对了,还有……这个!”

    他挨近了魏楚,几乎要将吐息洒在魏楚的脸上。

    藏于背后的弯勾短匕被摸了出来,甚至被把着转了个圈,又重新塞回了魏楚的手中。

    京墨像是心情好极了,眉眼间带着肆意的猖狂,开怀大笑。

    他掀开了青竹酒的封盖,嗅了嗅香醇的酒液,抱着坛子躺到了藤椅上,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

    魏楚径直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佩剑消散召回,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弹着震动。

    整个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魏楚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地喘息。

    太恐怖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以为隐蔽的花招都不过是个笑话。

    京墨用自己的方式教了魏楚一课。

    与顶尖强者对战,向来是修真者梦寐以求、无比珍视的良机。

    俯在软和的桃瓣泥土上,歇息了好一会,魏楚勉强回了力气。

    “过来。”

    京墨撑着脑袋,满怀趣味地望着魏楚挣扎,见他缓了过来,却还是一身狼狈,慢慢开了口。

    什么?

    魏楚原以为京墨是要让自己倒酒,他咬牙起了身,踉跄地走了几步。

    京墨陷在藤椅上摇晃,惬意地半掩着眼眸,冲着魏楚拍了拍自己的膝上。

    藤椅边那块软毯子大正合适一人坐卧。

    魏楚瞳孔地震。

    他一下子明白了。

    狗男人!

    想的还挺美!

    *

    作者有话要:

    魏楚:狗男人他居然欺负我!这个人他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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