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界混乱14 一对夫夫and魏莱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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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忍冬是用妖丹喂大的, 他天生克制邪物,也因此被妖魔窥伺,血肉可解百毒, 令修炼事半功倍。

    普通人若是拥有此种体质, 只怕早就被吞了血肉,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幸好忍冬出身降妖诛魔的世家。

    父母果断藏匿了他的身份,切断了外界对他的感应, 代价就是一双眼睛再也不能视物, 还有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随意流血, 也永远不要相信妖魔。

    忍冬对于妖魔而言,是最完美的补品。

    就像现在,不过是尝了点血,魏楚果然非常没出息地冒了耳朵,尾巴尖尖一甩一甩。

    忍冬嗅到了不同之处,朝魏楚仰了下巴, 示意对方克制一下自己, “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

    魏楚不舍地回味着甜滋滋的味道, 强制自己收回了视线, 把注意力集中到魏莱的身上,“它什么时候能醒?”

    猜到了忍冬有自己的秘密,那血估计也不是普通的血液。

    可是……

    “只喂一次就够了吗?”

    魏楚开了口,一手抱着崽,一手轻轻拽住了忍冬的衣袖, “魏莱什么时候能好?”

    魏莱, 是这只银狼幼崽的名字?

    明明不是一个种族, 却生活在一起的兔子和狼。

    “还需要一些时日。”

    忍冬率先迈开了步子, “怎么?还想呆在山上?”

    这就是会帮魏莱的意思了。

    魏楚松了口气,顺着毛撸了撸魏莱的脊背,将它裹在怀里。

    “忍冬,你现在住哪里?”

    “要不要搬到我家来?”

    对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魏楚想了想,发出了热情的邀请,“我有间客房还没扫出来,你可以住在那里。”

    忍冬又会做饭,又会扫卫生。

    可以帮魏楚养崽崽,还能看店抓药。

    而且……

    魏楚突然咽了口水,瞄了一眼忍冬的大动脉。

    他很甜。

    很好吃,舒服,想咬他。

    “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你现在住哪里,我去帮你收拾!”

    积极而主动,魏楚将垂下来的魏莱的尾巴塞回去,蹭在忍冬的身边。

    半晌,忍冬也叹了口气,他似乎在考虑什么,摩挲着手指,“好。”

    “直接回你的院子吧。”

    什么意思?直接回去吗?

    忍冬没东西要拿吗?那他是在哪儿住的,怎么会没东西呢?

    魏楚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撞进了忍冬的怀里,惊讶地吸气,“你该不会一直睡在店铺,或者是……我家院子外面吧!”

    怪不得每天一出门就能撞见忍冬啊。

    “看路。”

    忍冬挨了魏楚这么一下,差点挤到了对方怀里的魏莱,他皱着眉,迅速弓了腰,双手搭在魏楚的肩上,稳住对方的身体。

    看来是真的了。

    “到底是谁看不见啊……”

    反被一个阖着双目的人教训,魏楚有些不服气,硬是挡在忍冬的身前不肯挪位。

    狩猎者有什么了不起

    不还是要听他的!

    下一刻,忍冬灵活的手指敷衍地在魏楚的下巴上抓了抓,又绕过耳朵,轻轻拍了拍魏楚的脑袋瓜。

    “走吧。”

    这个动作.

    等等,自己是被撸了吧?

    “你做什么啊!”

    “我都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了,你摸脸可是占我便宜的!”

    更何况,这样摸人型哪里有半兽型和妖身舒服……

    忍冬一套动作做的顺手。

    魏楚跟在他的身后嘀嘀咕咕,不时地撇撇嘴,分外愤懑。

    就在这个瞬间。

    忍冬突然勾了唇,放缓了脚步,“那就等你换毛期的时候再帮你梳毛吧。”

    “算一算时间,也快到了。”

    微风徐徐,清甜的草木香气隐约可闻。

    怀里是昏昏沉沉的幼崽,前方人影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魏楚突然想到了一只妖。

    换毛期啊……

    他下意识地揽紧了怀里的魏莱,那只熊的换毛期,应该早就过了吧?

    再没兴趣玩闹,魏楚难得沉默地带着忍冬回了院子。

    一踏入熟悉的院子,魏楚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黑的身影,大概是又出去了,反正晚上睡觉前它会自己回来。

    没有多想,魏楚指了指客房,“忍冬,你以后就睡那间。”

    “我先去把魏莱……”

    他一回头,“咦?你干什么呢?”

    忍冬关了院门,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手腕翻转间冒出了纸符碾碎,沿着庭院的墙壁转了顺时针,手指缝隙间洒落灰烬,并卸了腕间的铃铛,分别扔到四个角落。

    阴暗的魔气被一点点吞噬。

    他设了禁制,又圈了一层又一层的金丝作为防护。

    魏楚的脑袋从忍冬的肩后探了出来,一脸好奇。

    “你是仇家太多,怕别人闯进来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到底有没有用啊,不会把我也挡下来吧?”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忍冬转了个身,直面魏楚,微微歪着头,自己愿意消耗心力为这只妖驱魔,竟还要被他当面挑剔嫌弃。

    场面变得很奇怪。

    “你这样看着我……”

    不,根本也不算看,所以更奇怪了。

    缩了缩脑袋,魏楚果断转身开溜,有什么了不起的!

    “仇家闯不进来。”

    “这些禁制也挡不住你。”

    忍冬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只妖纠缠不清,还上赶着为对方驱除魔族的纠缠,看来真是昏了头了。

    “真有危险了,你就跑吧。”

    爹娘的果然有道理。

    妖,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本领。

    “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今儿开店这么早啊,忍老板?”

    “魏医师还在家里睡懒觉呢?”

    这对奇特的组合融入当地只用了几天,居民们摸清了两人的性子,也消除了对忍冬眼疾却能行医抓药的介怀。

    主要是因为,魏医师实在是太懒了。

    忍冬无奈替魏楚上了阵,不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默认了一个规定。

    忍冬老板管铺子的所有事情。

    魏楚医师管忍冬老板。

    连着放了一个月的血做药引子,忍冬也有些面色疲倦,“他昨儿太累。”

    虽然剂量不多,却分外磨人。

    魏莱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崽子睁了眼,一刻都离不了人,视线里没有魏楚就哼哼唧唧的哀叫,必须片刻不停地揽在怀里。

    它不认忍冬这个救命恩人,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凶悍地龇牙,背着魏楚的眸子尖冷如冰刺。

    但凡忍冬和魏楚靠的近一些,魏莱就冒出呼噜呼噜的威胁,恨不得有了力气冲上去咬他。

    “白眼狼。”

    魏楚又气又急,捏着魏莱的耳朵训它,了无数次不许它这么做。

    魏莱就是不听。

    它一天比一天凶,弓着脊背,毛都炸起来了。

    直到昨晚。

    忍冬当着魏楚和魏莱的面放血混入药汤,正准备递给魏楚时,魏莱猛地伸了爪子,谁都没拦下。

    幸好忍冬反应灵敏动作快,尖爪划过只是在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破了点皮。

    即使被倾力救治的病患反咬一口,忍冬还是稳稳地捏着碗沿,混着血的药分外珍贵,不能被浪费。

    更何况.

    这样的魏莱,正是忍冬想看到的,他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

    果然,这场一样彻底惹怒了魏楚,崽子被他径直扔到了床上。

    魏楚“砰”地将药碗放在床头,冷着脸让魏莱自己去舔,一个眼神都没给崽子,拉了忍冬的胳膊转身就走,去了客房。

    任凭魏莱独自呜呜哽咽了两个时辰,然后睡了一晚空床榻。

    客房面积,床榻也。

    勉强挤进了两个人,头挨着头,脚碰着脚。

    “真的不管它了?”

    忍冬换了个姿势侧着身子,下巴抵在魏楚的头顶,“别生气,它还呢,不懂事。”

    魏楚正在进行一天中最快乐的环节。

    他捧着忍冬的手腕舔伤口,身后的狐狸尾巴高高地翘着,陶醉地左右摇晃。

    根本没听见忍冬什么,魏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甜呀!

    好香好香!

    软软娇嫩的舌尖在撕裂的伤口磨蹭,兔牙偶然扎进皮肉里。疼痛和酥麻混在一起,比锐器划开紧致的肌肤更让人难以忍受。

    忍冬紧绷着身体,鼻尖蹭了蹭凑的极近的毛茸茸兔耳。

    以血肉饲养妖魔从来不是正道。

    要么妄图与大妖签订契约换取利益,要么是为了圈养弱妖族精纯内丹,刨开他们的肚子。

    而忍冬只想养兔子。

    “没了。”

    魏楚咽下最后一丝甜意,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

    其实忍冬每次放的血不多,舔两下就没了。主要是血液带来的效用,冬日的暖炉,热夏的冰水,妖丹像被泡在温水里。

    舒服地缩在一起。

    魏楚缓缓地阖上眼睛,发出的呼噜声。

    压着忍冬大半身体的重量突然清空。

    忍冬指尖探了下去,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肚子短短肥肥,耳朵长的到屁股了,连着一条几乎比全身三五倍大的蓬松尾巴。

    “……这么舒服?”

    连妖身都维持不了了?

    其实人身在身边的感觉更加充实。

    忍冬舔了舔唇角,无意识地开始替魏楚梳理毛发。

    半晌。

    软塌塌的尾巴突然有了动作,顺着忍冬的胳膊卷了上来,不停翕动的鼻尖蹭在他的喉结。

    突然。

    “忍冬老板?”

    旁边店铺老板出声,断了忍冬的回忆。

    “我内人魏医师喜欢吃这个,今天特地给他留了些。”

    “结果这一天了也没见到人,你帮他带回去吧。”

    带了炸的酥酥脆脆的甜饼、腌的蜜饯和萝卜干,老板傻乎乎地拍了拍忍冬的肩膀,“我们店那萝卜干都没人喜欢,结果全进魏医师肚子了。”

    “嘿嘿,我内人可高兴了,天天盼着他来。”

    “你们两个夫夫在这安了家,以后大家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忍冬被塞满了两手,听了老板的话愣在那里,微微抬眉梢。

    ……夫夫?

    “还有啊,忍老板,不是我你……”

    “你也不能天天折腾人家魏医师,这都第几次累着他,店都不来了。”

    看不到老板的表情。

    忍冬没有从这份调侃语气中品出些许颜色。

    他还以为折腾是正经的折腾。

    天天被当作血包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吧?折腾魏楚?

    忍冬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更何况,这夫夫……

    有些矜持地抿唇,忍冬一声不吭。

    半晌,他忍不住了,“魏楚,是这么告诉你们的?”

    “黑该不会真和哪只鸟私奔了吧?”

    “这么久没回来,蛋都能下了。”

    其实可以在院子这棵树上做窝啊,自己还能每天给它喂玉米。

    养一只鸟也是养,养一窝也能养得起啊。

    魏楚懒懒散散地叹了口气,他正坐在院子里翻晒分拣草药。

    突然,卧室内传出一阵巨响,伴随着魏莱称得上凄厉的嚎叫。

    为了让崽子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魏楚一直紧关着屋门不肯见它,听到这般异样,他吓了一跳。

    别把孩子真逼坏了!

    魏楚急忙起身快走几步推开屋门,连手上的碎渣都没来得及擦掉。

    迎面映入眼中的陌生男人。

    如瀑布般的银丝长发散落在,遮住了不着寸缕的无暇身躯,宽肩阔胸,隐隐约约露出长腿。

    凤眼细长,银色瞳孔像散落的星河,就连卷翘纤长的睫毛都是白色,鼻挺唇红,狼耳尖尖顶在头顶,软塌塌的蓬松狼尾巴遮盖在腰腹上。

    就在见到魏楚的那一刻,大大的尾巴突然掀了起来,剧烈地摇摆。

    男人俯趴在地面上,塌着腰,耳朵尖尖倒伏,呜呜地红着眼圈不敢乱动。

    艰难地从这份冲击中找回自我。

    魏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在男人试图爬过来的时候回了神。

    他阻止了男人的行动,抓着被子将对方裹了起来。

    银白眼眸纯净,倒映着魏楚的影子。

    男人被包成了一个球,乖巧地靠在魏楚的腿上,努力蠕动,想钻到魏楚的怀里。

    “……魏莱?”

    魏楚叹了口气,轻声询问,指尖碰触对方的脸颊。

    男人习惯性地伸出舌尖,想要舔舐魏楚的掌心。

    他心翼翼地呼噜了两声,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什么,被子底下掩藏的尾巴一动一动。

    “汪!”

    *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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