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扣扣欢天喜地地围着姨奶奶转悠，暂时将爸爸抛之脑后，都不知道爸爸因为他奶香味十足的“晚安吻”都难得做了个美梦。

    他好奇地询问姨奶奶外面的事情，也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如数家珍地告诉姨奶奶。

    岑太太听得很认真耐心, 意外而清晰地感受到幼崽的只言片语里隐藏着的、对爸爸的崇拜与依赖。

    她搂着扣扣想, 三四岁大的孩子总是最为天真可爱, 心里想什么就不假思索地出口, 毫无掩饰、全然真心，或许也有惹人发笑的童言稚语, 但真心可贵，自然要好好呵护。

    扣扣着着想起一件差点忘记的事情。“姨奶奶，有朋友的生日呢, 伯伯，请我去吃蛋糕。”

    那天他和爸爸从培育中心回家, 爸爸还问他要不要参加生日宴会呢。

    岑太太道：“是吗？明天姨奶奶问问你爸爸, 可能他太忙, 给忘了。”

    她也一时想不起哪家的孩子最近要过生日，往常这些宴会请柬都是先叫阿絮过目筛选，最后她再挑重要的去。

    若是有孩子生日，正好可以带着扣扣走动走动, 让他有些玩伴也好。

    岑太太帮他拉拉被子：“好了，扣扣, 我们睡觉吧。”

    满脸稚嫩的扣扣躲被子里, 侧过身，手捏住姨奶奶宽大的手掌，低声：“姨奶奶，你在外面的时候, 我每天都想你呢。”

    “是吗？”岑太太心里柔和得宛若春风吹过湖面，也躺下去看着圆脸，“姨奶奶也想你。”

    扣扣闭上眼，露出甜甜笑意，往姨奶奶身边凑了凑。

    等关灯时，他想起了爸爸。

    爸爸……

    会不会想扣扣呢？

    夜色中，扣扣睁大明亮的眼眸，瞧瞧姨奶奶，第一次心中了心事——

    怎么才能同时和爸爸、姨奶奶一起睡觉呢？

    好难哦。

    -

    次日，扣扣一大早起床，听阿絮阿姨爸爸已经在餐厅。

    他火急火燎地穿衣服和洗漱，连婴儿帽都没戴好，就已经吧嗒吧嗒地冲出去了。

    阿絮指挥着侍女追上去看顾殿下，笑着对岑太太道：“陛下第一次来和殿下吃早餐时，他还不敢直接过去呢。这么快关系就这么好了。”

    岑太太特意慢悠悠地将外衣披上，面上是慈爱的笑容：“陛下对扣扣也用心思了。”

    阿絮转念一想，的确如此。

    每个幼的孩子不管性格开朗还是内向，都拥有一颗透明的水晶玻璃心，旁人怎么对待他，他就这么对待旁人，感情的往来比成年人之间可简单与纯粹太多。

    阿絮帮岑太太系上领口的纽扣，轻声：“还是太太知道陛下其实心里也有家人，只不过以前都没有一个很好的契机。”

    “是啊。”岑太太扶着她的臂，几乎是轻叹地回应。

    她是江慕寒的姨母，几乎是代了母职照顾他长大，从他俊朗乐观的少年时代到意气风发的从军时期，再到兄弟内斗开始的沉郁寡言，她完全见证了这个孩子波折磨难的前半生。

    岑太太眼眸微转，不免有些许感触，她向来对阿絮不会隐藏，便也直言：“你没有见过陛下时候的样子，他这些年太苦了。现在有扣扣哄哄他高兴，他也哄着扣扣，父子俩和和美美，就好了。”

    阿絮点了点头，能理解岑太太的想法。

    -

    餐厅，扣扣哒哒哒地跑去。

    江慕寒侧侧身看他朝气蓬勃地迎面而来，羊毛卷短发飞扬，露出额头。

    耳朵里传来家伙跑步的动静时，他心里就敞亮了，清早的霜都在顷刻间融化成一汪温泉。

    扣扣径直扑到爸爸膝头，将的婴儿帽递给他，乖觉地仰起下巴：“拔拔~”

    满眼的笑眯眯，眼眸里绽放着鲜花似的。

    江慕寒拿着婴儿帽，是姨母针织的那个，正好今天降温很适合戴上。他慢条斯理地包在家伙的脑袋上，动作无比轻柔，系上带子后，还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咪一般。

    “睡得好吗？”

    扣扣指尖触碰婴儿帽，开心地点点头：“嗯！”

    江慕寒看他戴上新帽子后这幅快乐模样，像是压根不记得自己了，也不关心自己。

    他这还没老呢，怎么就成了孤寡老父亲？

    江慕寒抬手搂住家伙，让他做在自己一条腿上，面对着餐桌，寻思了几秒钟，还是决定直接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我？”

    餐厅外面，岑太太姗姗来迟，听见这话，就笑着拉住阿絮站在外头没往里走。

    阿絮也听见了，惊讶陛下竟然也会这样问，从前板板整整的一个严肃的上位者，如今越发有人情味。

    “嗯？”扣扣揪着新帽子的系带玩，系带的末尾是两个球球，他捏着玩。

    江慕寒那条腿往下一跺，家伙跟着一震。

    扣扣这才扬起脸，张开嘴巴一叠声地问：“拔拔，你睡觉香不香啊？甜不甜啊？有没有想扣扣啊？有没有想姨奶奶啊？有没有想伯伯啊？有没有想阿絮阿……”

    江慕寒捂住他的嘴，大手掌几乎盖住他半张脸：“我想这么多人干什么？”

    扣扣大笑着晃荡脚丫：“哈哈！”

    作弄爸爸好好玩！

    江慕寒脸黑，把这个家伙“丢”宝宝椅。

    岑太太适时去，看扣扣正笑得前仰后合，她上去拍拍他的脑袋，也就他敢这么逗他爸爸。

    江慕寒扫一眼自得其乐的家伙，淡淡：“吃早饭吧。”

    “哦！”扣扣吃饭还是很积极，双眸期待地看着侍女姐姐们送餐点上来，手已经乖乖地握住勺子，随时准备开动。

    用餐时，岑太太问起哪个孩子生日宴的事情。

    江慕寒解释是今晚，正好让岑太太带家伙去，礼物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扣扣的嘴巴里塞了一个的奶包，含含糊糊地问：“拔拔不去吗？”

    鼓鼓囊囊的脸颊看上去圆溜的可爱。

    江慕寒都忍不住想戳戳他：“我另外有一个重要的会面。”

    扣扣嘟嘟嘴，闷头将奶包吃下。

    江慕寒注意到后，问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扣扣抱住奶杯摇摇头：“没有不高兴哦！”

    他和姨奶奶一起去的话，也会很开心。

    可是江慕寒不这么想，总觉得家伙是“懂事”地隐藏情绪。

    他隐隐约约还有些愧疚感，似乎的确无法随时随地陪着家伙玩。

    岑太太岔开话题：“扣扣，吃过早饭你带姨奶奶去看呼噜吧？姨奶奶还没有见过纯白色的独角兽。”

    “好呀！呼噜很好很可爱的！”扣扣朝着姨奶奶挤眉弄眼，逗她开心。

    江慕寒越看越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今晚的事情的确无法脱身，也只能作罢。

    当天，傍晚。

    陈家大宅。

    由于是陈家当家人的长孙生日，虽然是孩子生日，可是阖家上下都很重视，加上已经对外透露是请了圣美宫的王子，原本计划的晚宴规模整个扩大了一倍。

    所有人都在等着，可以近距离地看看王子是什么模样。

    陈家的长孙叫陈云志，名叫云云，正在华丽的晚宴厅里跑来跑去玩，才五岁大，有些调皮，压根不听大人的指挥。

    云云这么玩闹，其他正在做事的大人就得停下来，等他闹够离开再开始。

    云云妈妈见状，远远地让他赶紧去换衣服：“等会儿王子也回来，你不是你要认识一下王子吗？妈妈可听王子很乖，你要是跟个调皮的猴子一样，到时候人家不愿意跟你做朋友了。”

    爱闹腾的孩子，一天起码换三套衣服，不是吃饭弄脏就是“擦地板”弄脏，总之大人稍一不留神就不知道怎么就脏了。

    “啊？”云云很想和王子交朋友，便立刻收住脚，乖乖地不再乱跑。

    照顾云云的保姆阿姨连忙带他去换身干净衣服：“走吧，少爷。”

    云云走到一半，看到陈家几个堂兄弟，就招呼着跟他们起王子的事情。

    这些堂兄弟与他年纪相仿，都是四五岁模样，各个都是萝卜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一个孩子问：“怎么样才能当王子啊？”

    另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拍着自己胸脯：“我也可以当王子啊，我爸爸的！”

    云云不这么觉得：“才不是呢，王子怎么随便都能当的吗？”

    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因为很聪明吗？”

    “是不是很厉害啊？”

    云云想半天：“我妈妈王子很乖。”

    “啊？为什么？”

    很乖这件事对于这几个孩子而言，都很陌生——

    他们调皮捣蛋，中规中矩的乖巧不符合天性。

    云云也无法回答为什么，被保姆阿姨拉去换新衣服。

    -

    到参加生日宴的时间，岑太太领着扣扣，坐上离开圣美宫的车，抵达陈氏的大宅。

    这是扣扣第一次出门做客，穿的是崭新的衣服。

    他在换上后，还很臭美地特意跑去给爸爸看。

    脑袋上还是戴着姨奶奶送的婴儿帽，他可绝对不能不戴帽子，没有安全感。

    扣扣好奇地左右看看，但很乖地没有乱跑乱跳，入陌生人的家里，他有些害羞，一直牵着姨奶奶的手。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宾客众多，都已经列席，专门等候圣美宫的车子抵达。

    扣扣和姨奶奶被陈家的人请宴会厅，入目便是华丽缤纷的宴会布置，以及一双双好奇量他们的眼睛。

    他挪了挪身体，往姨奶奶身后侧躲，抬眸看到熟悉的阿絮阿姨，这才感觉到安全。

    阿絮低眸对殿下笑了笑。

    扣扣也偷偷地抿着嘴巴，笑得甜丝丝。

    岑太太面带祥和的微笑，环顾眼前众人，弯腰将扣扣抱起来，接受大家躬身行礼。

    作为今天的东道主，陈家十分荣幸地请到了岑太太和王子来，热情地邀请他们坐在主人席。

    扣扣感觉到有非常多的眸光在量自己，他的眼眸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

    他只是来吃个蛋糕，怎么这么多人嘛？

    他刚被姨奶奶抱着坐下，就看到一个比他高的哥哥跑来。

    云云仰头问：“你就是王子吗？你叫什么名字？”

    云云的头发很短很黑，看上去就刺刺的，让扣扣想到锦。他声：“我叫扣扣。”

    晚宴现场很热闹，扣扣都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他还不太习惯这样多人的场合，有些嘈杂得近乎耳朵疼。

    岑太太听他声音都软下来，揉揉他问：“扣扣，是不是不舒服？”

    扣扣摇摇头。

    云云：“我带你去玩怎么样？你来跟我一起玩吧！”

    岑太太看了看云云，再轻声问：“扣扣？你想跟这个哥哥待一会儿吗？”

    扣扣不太确定，但能感觉到哥哥眼中的友好和善意，他点点头。

    岑太太放他落地，扣扣瞥一眼姨奶奶，就被热情的哥哥抓住手。

    岑太太递了眼神给阿絮，让她远远地照看着。

    周围好些人一直在悄悄关注这位文静的王子，窃窃私语地他生得可爱又乖巧，看上去就很好照顾。

    岑太太平日也难得离开圣美宫出来参加私人晚宴，被好些人围住叙旧。

    -

    云云在路上还招呼几个堂兄弟姐妹，另外还有来参加生日宴的孩子，一大群孩子风风火火地跑大玩具房。

    扣扣被大家围在中间，见大家好奇地量自己，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婴儿帽的边缘。

    一个朋友问：“你为什么戴帽子啊？你冷吗？”

    扣扣摇头。

    高一点的女孩问：“王子要做什么？你跟我一样上课吗？你的老师凶不凶？”

    扣扣还是摇头。

    “嗯……那你平时玩什么呀？跟谁一起玩啊？”

    扣扣在摇头之前，改口：“跟拔拔一起玩，还有姨奶奶。还有……呼噜。”

    一个女生好奇地推开面前的哥哥们，拉住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王子：“呼噜是什么啊？”

    扣扣在培育中心的时候已经知道男宝宝和女宝宝是不一样的，像这样被女孩子拉住手，他还有些害羞，加上大家都看着他，他怯怯地：“呼噜是一个白色的……马。头上长了角。”

    “独角兽吗？好厉害啊。”

    另一个男生要挤过来，结果女孩子不放手，有些郁闷地埋怨：“我要跟王子话，你不要挤我。”

    扣扣见她泫然欲泣，连忙安抚：“额……你不要哭哦。”

    穿着裙子的漂亮女孩摇摇头：“我不哭。我喜欢王子，你跟我玩好吗？你不要跟我哥哥们玩，他们都很……很吵。我爷爷他们是熊。”

    现场的男孩们集体抗议，大喊大叫地否认自己是“熊”，还有其他孩子跟着一起吵，瞬间整个玩具房像是突发一阵热浪。

    扣扣对这阵仗并不陌生，因为培育中心就经常突然之间开始吵吵闹闹，反正朋友就是这样的，他也很习惯。

    只是每次大家吵起来的时候，锦都会带他去角落悄悄话，他们很少参与集体吵闹。

    大人来让孩子们都安静点，尤其是看到扣扣，便让大家学习他不要大声话。

    男孩们纷纷告诉大人因为有个妹妹他们是熊。

    女孩反驳：“是爷爷的啊！”

    大家又开始不顾大人的意思，继续吵吵嚷嚷。

    扣扣定定神，顺势爬上身侧的椅子，面对群情激愤的众孩，手叉腰，奶声奶气地：“不要吵啦！”

    大家这才望着他全部安静下来。

    女孩满脸惊讶地看着扣扣：“好厉害哦！”

    扣扣：……他只是偶尔在培育中心看到有朋友会这样做而已。

    他爬下椅子，决定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他要去找姨奶奶。

    他不是来吃蛋糕的吗？

    为什么会和一群朋友在这里？

    真是不理解哦~

    不知道是不是妹妹的夸赞，让其他几个年长的哥哥开始不服气，就连生日的云云都问：“扣扣，你平时看什么书啊？”

    扣扣搞不懂，怎么又开始问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不看书啊！

    他摇头。

    另一人问：“你是不是还没上学啊？”

    这下，扣扣终于点头了。

    他都没有想过要上学的事情呢，大家怎么都关心这么多？

    有个声音好奇地问：“那你……那你会做算术题吗？你知道……”

    扣扣连忙奶声奶气地接住他的话：“我不知道！”

    完就跑。

    他才不要做算术题，可怕！

    “啊！王子你不要跑呀！”女孩在后面追着他，后面跟上一串萝卜丁。

    扣扣：我真的只是想来吃生日蛋糕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他再也不要离开圣美宫了！

    扣扣跑出去，还不认识路，依旧被一群孩子围住。

    还好阿絮阿姨就在外面，他连忙扑过去：“阿姨！”

    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差喊救命了。

    可是，他刚抓住阿姨，就听见女孩跟着喊：“阿姨~你好！我想跟王子话，可以吗？”

    阿絮笑着弯腰，看扣扣满脸不情愿，便帮他解围：“王子可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你也乖乖去吃饭好吗？”

    正好，各个朋友的父母和保姆阿姨都来寻他们回去吃饭。

    云云作为寿星，嚷嚷着提出要爸爸去给朋友们准备一个“只有朋友”的桌子，要一起吃。

    这也不难，云云爸爸就让人去安排，还叮嘱他要照顾好王子，别胡闹。

    扣扣本来有些不情愿，但看朋友们似乎安静下来，并没有刚才在玩具房那么闹腾，就答应坐在朋友专属的长桌边吃饭。

    十几个大大的孩子排排坐，父母们也在不远处，不再尖声喧哗，在身后的保姆阿姨的照顾下，都开始用餐。

    扣扣终于能吃东西，雀跃的心情藏不住，桌子底下的脚丫子踩在宝宝椅的横杠上晃动。

    他的左手边就是云云，时不时问他几个问题，他答不上来就摇头。

    扣扣的右手边是女孩臻，是云云的堂妹，其实是同岁，都比扣扣大。

    臻吃着东西，揪住扣扣的衣袖：“我过生日你也来好吗？”

    扣扣心里盘算，他不想出门参加生日宴——

    他已经发现，自己明明可以在圣美宫就吃到任何美味的蛋糕，为什么要出来？

    这……

    不合理。

    臻眼巴巴地看着扣扣，让他立刻代入自己，便只能点点头：“好呀，你什么时候生日？”

    云云笑着：“臻生日都过掉了！要明年了，略略略略……”

    他平日和妹妹这么作弄习惯了，话还带奚落。

    臻生气，拉着扣扣：“你要是来，我可以再过一次生日，我爸爸一定会答应，我爸爸对我很好很好。”

    这话让现场很多朋友都有感触，此起彼伏地喊：“我爸爸对我也很好！”“我妈妈对我好，比爸爸好！”

    扣扣声：“我拔拔也很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大家开始攀比起来。

    “我爸爸会给我喂饭哦，很好吧？”

    “妈妈还给我做饭！我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爸爸喜欢抱我飞高高！”

    “我……我爸爸长得高！”

    “哼，我妈妈也很高哦！”

    正好侍者送来甜品，每人一份的精美蛋糕。

    扣扣忙吃起来，不太愿意参与这种“攀比”。

    云云拉着扣扣问：“那你呢？扣扣，你爸爸对你好不好？”

    扣扣嘴里还抿着甜蜜的奶油，含含糊糊地：“很好啊。”

    拔拔对他……真的挺好。

    对面的孩子问：“有多好？他会哄你睡觉吗？”

    扣扣：“会。”

    “会带你出去玩吗？”

    扣扣：“会啊。”

    桌尾有人问：“玩什么呀？”

    扣扣想了想，如实道：“拔拔开飞机，我们一起坐飞机玩，去了很大很大的河上。”

    “哇！我也想去！”

    “我也想！”

    满桌的孩子艳羡不已，热烈起哄。

    不远处有一个爸爸听见，默默地苦笑：这事儿，你们真的想也别想了！

    朋友们非要扣扣描述和爸爸一起坐飞机开很高的场景，个个都放下勺子筷子，听得极为认真，恨不得代替扣扣坐在飞机里的就是自己。

    “是那种五角星的飞机吗？”

    “嗯。”扣扣想起爸爸过飞机的名字，可是他不记得了。

    他的手掌撑在桌面上，五指模仿飞机的五个角支撑在地上，“就是这样子的，我和拔拔坐在中间，从旁边去。”

    “那是飞行器！是很厉害的飞行器！”

    一个女孩的父亲在军团工作，她对此有些了解，“是那种的对吧？只能坐两个人？”

    她激动地想靠近扣扣，眼神里满是不加修饰的羡慕。

    扣扣拿着勺子挖奶油：“嗯。”

    “你都不怕吗？”臻胆子比较，疑惑，“王子你胆子好大呀。”

    扣扣刚挖出一勺白色的奶油，解释道：“拔拔保护我啊。我不怕。”

    有爸爸在，他怎么会怕？

    大家对王子的印象除了乖巧之外，迅速升级到勇敢以及厉害，眼神都透着纯纯的崇拜与佩服。

    扣扣趁着大家各自激动地闲聊，赶忙往嘴里塞一口奶油——

    呼，终于吃到甜甜了，真棒。

    作者有话要：　　可爱们，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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