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

    强撑着睡意发完这条消息，何溪鹿差点直接倒在床上睡着。

    “姐！”何溪晗提高音量喊她，“去洗澡！”

    “嗯……”何溪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揉揉脸去行李箱翻睡衣。

    见她闭着眼乱翻一通，何溪晗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帮她把东西都找好，然后又给她推进了卫生间，这才像完成使命一样折回房间去拿自己的。

    着两三个时就能到，但是等他们到了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昨晚熬夜，今天又早起，在车上坐了一天，何溪鹿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皮像粘了胶水，怎么也睁不开。

    本以为洗完澡就可以睡觉，但没想到洗完澡反而清醒了。

    何溪鹿盘腿坐在床上拿着何溪晗的手机刷视频。

    何溪鹿奶奶家只有一间房，是时候两个人一起住的，所以每次回来也还是两个人一起睡。

    “姐，你就不能自己下一个软件吗？每次都用我的。”何溪晗吹完头发进来见何溪鹿又用她手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啧，这种视频最会消磨也是最会浪费时间的了，我是不会下的。”着何溪鹿把她手机关掉，然后放回原位，“再了，我记得当初是你的如果想看可以用你手机的。”

    何溪晗：“……”

    何溪晗：“行行行，你看吧。”

    何溪鹿笑：“谢谢不用了，不想刷了。”

    何溪晗翻了个白眼“啧”了一下，然后倒在床上，脸刚好对着何溪鹿的手机。

    眼珠一转何溪晗“嘿嘿”笑了两声，食指和中指像两条腿一样顺着床单向上走，在快碰到面前的手机的时候。

    一只手突然把手机拿走了。

    “姐～”功亏一篑的何溪晗拉长了调，“不公平！”

    何溪鹿挑眉一笑：“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公平过？再了我可没像你一样过‘我的手机随便玩’。”

    何溪晗不服，在床上滚，就是要看何溪鹿手机。

    熟知她性格的何溪鹿无动于衷，只是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腾出更多的地方，让她滚的更方便了些。

    果然滚了没多久听见自己手机响，何溪晗就兴奋的去找耳机游戏去了。

    何溪鹿笑笑继续回消息。

    何溪鹿：【明天才除夕！你们怎么就算着开学了？】

    蔡琳：【大白要提前回学校，是今天通知学生会开会。】何溪鹿：【幸好幸好，幸好我提前出了那个火坑。】

    于淼：【要是等会儿大白回来看到你这话，估计又得找你干活了。】何溪鹿：【……】

    蔡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记得上学期就是因为大白要提前回去迎新还要准备短学期的课设，然后鹿随便感叹了一下自己只用搞课设，就被大白带着去给新生拍照去了。】于淼：【算了吧，我们宿舍谁没被大白抓过苦力。】

    蔡琳：【……】

    蔡琳：【突然想起了辛酸往事。】

    何溪鹿：【二号上课，我要买一号的票，这次谁都不能让我提前返校。】于淼：【二十九是报道的最后一天。】

    蔡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鹿还要一号回学校吗？】何溪鹿又去班群看了一眼。

    好吧，确实是二十九。

    于淼：【二十八回去吧，扫完宿舍出去吃个饭，然后第二天去报道注册，怎么样？】何溪鹿：【同意。】

    蔡琳：【＋1】

    背着郝白帆商量好去吃什么后何溪鹿才看见许律给她发的消息。

    “怎么来消息又不会提醒了。”何溪鹿皱着眉抱怨了一句。

    许律：【好。】

    看着这个好字，何溪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何溪鹿：【姐姐，你表弟是不是……】

    还没完又把字删了。

    溪水潺潺：【姐姐，你今年和你表弟一起过年吗？】

    那边回复倒是很快。

    CL：【应该一起的，怎么了？】

    溪水潺潺：【没什么，姐姐你过年放烟花吗？】

    CL：【不准放。】

    溪水潺潺：【！】

    *

    “鹿姐姐！二姐姐！”

    何溪鹿和何溪晗同时一僵。

    “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跟着来了！”何溪晗慌了一下然后突然又松了口气，“没事没事，我没带钱出来。”

    何溪鹿“我带了……”

    何溪晗：“……”

    “鹿姐姐你们今早睡懒觉，我和奶奶去吃稀豆粉了，可好吃了。”

    何溪鹿用没被抱住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雪真乖，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见姐姐和二姐姐都出来了就跟着出来了，你们要去哪里玩呀？”雪眼睛里闪着光。

    两姐妹对视一眼。

    何溪鹿：“我们不去，我们现在要回家了，我带你回家吧。”

    着弯腰去抱她。

    雪失落了一下，但下一秒又笑着伸手搂住何溪鹿的脖子，乖巧的靠在她肩膀上。

    “姐姐，我昨晚听到大伯母你有男朋友了。”雪对着何溪鹿耳朵道，“你怎么没把男朋友带回来呀？”

    何溪鹿笑了两声：“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吗？”

    “知道呀，我们班长就有男朋友。”

    何溪鹿：“我记得你不是你是你们班班长吗？怎么换了？”

    “才没有！因为上次我没去考试，所以我不是第一名，下次我考第一名班长就是我了！”

    “好，雪最厉害了，下次一定是第一名。”

    孩子随便点别的就不记得上一句话了什么了，何溪鹿唇角微微勾起。

    只是还没笑多久，就听身上的人问：“所以姐姐你男朋友呢？”

    所以何溪鹿还是喜欢更一点的雪，因为那个时候她还不会话，也还不会天天缠着她去超市买零食。

    何溪晗跟在一旁替她们两个着伞，憋笑憋得脸疼。

    何溪鹿妈妈和婶在厨房准备年夜饭，何溪鹿带着雪看她爸爸和叔贴对联。

    “大伯，姐姐的男朋友怎么没跟着回来呀？”

    何溪鹿猝不及防的又听见了这句话。

    贴着对联的两个人顿时笑得停不下来。

    “鹿别理她，昨晚你妈妈和你婶聊天她在一旁看电视，估计是听见你婶的了。”叔善解人意道。

    “好。”但何溪鹿还是忍不住尴尬。

    “你大姐姐男朋友回家过年去了，下次又来。”何弘毅在一旁回她。

    可能是见何弘毅理她了，雪也跟着：“我男朋友也回家过年了，下次来。”

    何弘毅忍不住大笑：“还在读幼儿园的朋友，你的男朋友几岁了？”

    雪认真的回：“和我一样。”

    童言无忌，只是惹得大家又笑了一场。

    一顿年夜饭吃了两个时，吃完饭何溪鹿带着何溪晗去洗碗。

    每次过年过节家里的碗都是她们两个包圆。

    “雪什么时候长大呀。”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碗柜里，何溪晗感叹了一声。

    “别想了，就算轮到她洗碗了，顶替的也是我，是我不用洗碗，不是你。”何溪鹿破她的幻想。

    *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守岁，等着十二点过去，电视里放着春晚。

    何溪鹿抱着手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平时冷冷清清的群里都在发红包。

    何溪鹿时不时点一下，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抢一两个。

    11：50

    外面开始放烟花。

    “嘭”“嘭”“嘭”

    烟花在天空炸开，何溪鹿吓了一跳，然后穿着拖鞋跟着何溪晗往外面去。

    “真美。”何溪晗感叹了一句。

    想起什么的何溪鹿抬起手机对着天上的烟花拍了一张。

    下一轮烟花开始的时候，何溪鹿直接开了录像。

    溪水潺潺：【图片.jpg】

    下面还跟着一个视频。

    想了想，又把同样的照片和视频转发了一遍。

    “十二点了！”何溪晗转头对着何溪鹿道；“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何溪晗笑着回道。

    何溪鹿：【许律，新年快乐。】

    许律：【新年快乐。】

    许律：【烟花很美，谢谢。】

    烟花还在炸，何溪鹿脸上也印上了明明灭灭的光。

    一粒雪落在她笑弯的眉眼上。

    # 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