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时光照进生活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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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午物业过来寻问咱家晾的啥,旁边楼层有人打电话投诉风一刮都不能开窗,一股怪味。”殷月笑道,“王总,等会儿给你装些?”

    王凤娟洗洗在桌前坐下,抓起筷子夹片腊肉就着米饭吃了口,连连点头:“这味儿太正宗了,跟我时候吃的好像。”着又吃了块鱼,“多不多?多的话,鱼也给我装两条。”

    “多,还有熏鸡、熏鸭,要吗?”

    “各来一只。”

    送走王凤娟,于军不满地冲殷月哼道:“我费劲巴拉地背来容易吗?两天不到,你送人大半。”

    “熏制品吃多了不好,我这是为你们兄弟俩和大娘的身体考虑,别不知好歹。再,人家王总替你少跑腿了,”狠狠一点于军的额头,殷月道,“你以为三中是那么好进的!”

    “知道不好进,我心里感激着呢。”于军嘟囔道,“我也没什么啊,不就想让你再送人悠着点,没剩多少了。”

    姜宓打断两人道:“一点了,军你不去睡会儿。”

    于军应了声,回屋定好时间,倒头睡半时,起来洗把脸,去书房跟姜宓打了声招呼,也不要殷月送,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于松午睡起来,犹豫了下找到姜宓想换学校。

    都开学了,这会儿换学校,其实不太好办。

    然而,姜宓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

    她是觉得原来的学离兰庭芳区近,一个区里住的同学不少,甚至还有同校的老师,家里的事肯定传开了,松再上学,会面临什么,被同情、被怜悯,或是被欺负,总之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特别是郭彤还没有抓住,她先前又经常在学校对面等松,家伙真要去原来的学校上学,还真不安全。

    停下中的笔,姜宓揽过于松抱坐在腿上,打开电脑查看兰香阁区附近的学校。

    有两所,一是京大附,二是外国语学。

    “松想上哪所?”

    外国语学离家更近,于松点了点它。

    姜宓拿了本学三年级的数学练习册给他,让他去旁边做,拿起出去给学校打电话,先了下自家孩子的情况,然后问能不能转学去他们哪?

    于松的学习成绩在原来的学校属于中等,又没有什么特长,人家其实不愿接收。

    “老师,给我们一个会吧,也是情况特殊,要不然我们就不费这劲了。”

    “那你明天带他过来我们看看。”

    “唉,谢谢老师!”

    殷月听她在电话里求人,不解道:“大娘,你咋不直接给王总一声呀,她人脉广,转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不是定了吗,不成我再找她。”姜宓笑笑,接过殷月递来的果汁喝尝了口,另端了杯进书房给于松,“明天去学校可能要考试,心里有底吗?”

    前世奶奶接他回来,一边给他施针调养身子,一边陪他读书给他补习功课,学直跳,初中读一年,高中亦是,4岁考上京大,去逝时他岁,已是研一。

    “数学差点,”于松笑,眼里冒着星星,期待道,“奶奶给我补补数学吧?”

    “好。”姜宓放下杯子,拉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打开练习册,一道题一道题讲解了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孩子思维敏捷,反应超快,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两个时过去了,一本练习册讲完,姜宓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大娘,”殷月听到书房讲解的声音停了,过来敲门道,“大山叔想出去转转,你和松要不要去?”

    “楼下吗?”

    “不是,我想带他去花鸟市场看看,军不是要养花吗,我们去买些花盆,再弄点土。”

    姜宓看向于松,家伙跟她后就没怎么下楼或是出门玩耍过:“出去转转回来再学?”

    于松点头,伸拉住姜宓的往外走:“奶奶,你能给我配些药吗?”

    “什么药?”

    “有没有像武侠片里的盗圣那样,掏出药粉往人身上一撒人就晕倒的药?”郭彤的段太多了,他怕一个不注意被她迷晕带走。

    “问你月姐,她姥姥是医药方面的专家。”

    月姐?!前世他身上配戴的药粉不都是奶奶亲自配的吗?

    殷月拿上包包、、钥匙,笑道:“我里有药方,等从花鸟市场回来咱们去趟药房,买些药材回来配。松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要!”

    “哈哈我可是要收拜师礼的。”

    “多少钱?”

    “不要钱,家里一日三餐你问下每个人的爱好,做个单子给我?”

    这个简单,于松点头应了。

    “我还没问你呢,”姜宓瞅了眼走在身边的于大山,“跟王总谈的怎么样?”

    “她这几天没空,月中跟我去咱村实地考查一番,怎么合作到时在谈。”

    “哦。”

    到了花鸟市场,姜宓才知道世间有这么多美丽的花儿、鸟儿和动物,什么鱼、龟、鼠、兔。

    蹲在白鼠前,姜宓好奇地看它踩着轮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姜宓恶趣味地拨了下轮子,看它四爪忙乱地差点没人轮子上掉下来,哈哈笑道:“这个好玩。”

    殷月跟着笑道:“买几只?可以试药。”

    “太娇嫩了!”姜宓摇摇头起身道,“试药最好找那种野鼠或是家鼠。”

    听到试药,屋内一个女人飞快从帘后的床上爬起来,透过玻璃门打量站在笼子前的姜宓、殷月,眼见几人要走,女人恨恨地瞅了眼角落里黑布罩着的笼子,放下袖子遮住胳膊上的伤快步从店里出来,笑道,“几位要养鼠?我家昨儿刚进了几只新品种,我拎出来给你看看,不过先好,这鼠要比地上的白鼠贵个几倍。”

    罢,不等姜宓等人回应转身进屋,提起笼子出来,黑布一揭,里面肥硕的短尾灰鼠慌乱地吱吱叫了起来。

    姜宓闻声看去,只一眼,便拉着殷月、于松猛然往后一退:“你这什么品种,灰鼠的双眼怎么会是赤红色?”

    话音刚落,就见几只老鼠在笼子里发了狂,相互撕咬了起来。

    “快给疫控中心打电话!”姜宓偏头对殷月喝道。

    殷月一愣,忙掏出查疫控中心的电话号码,然后拨过去,飞速了下情况。

    于松看着笼子里斗成一团的几只灰鼠,身子瑟缩了下,前世张怀恩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孩,专门在惠平市效区买了个院,养了几百只灰鼠,他没见过,不过听郭彤不止一次提起,那灰鼠双眼通红,见人就咬。

    郭彤脚踝、腿肚上就有几个啃噬的伤疤。

    老板娘不愿意了:“唉,你们怎么回事,懂不懂货啊,这是特意培育的新品种,看的就是这个,不打架人还不愿意买呢。”

    放屁,好好的老鼠,没病没灾的打个鬼架啊!

    姜宓扯起袖子挡住口鼻,凑近了看,越打越是凶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一只只身上就见了血:“你给它们喂了什么?”

    “特制的鼠粮啊。”

    “拿来我看看。”

    “你们买不买?不买别挡在我店门口。”

    “我,”姜宓脸一板,喝道,“把鼠粮拿给我看看!”

    这一刻,姜宓身上拼发的威压,竟让老板娘心头颤了颤,放下鼠笼,嘟囔着进屋道:“嗨,这老太,还不能惹了。”

    姜宓四下看了下,找个竹杆挑起黑布将鼠笼重新罩上,然后让殷月带于松、于大山去药店买些消毒水往自己身上喷喷,回车里等她。

    殷月待要什么,于松一拉殷月:“听奶奶的。”

    等人走了,姜宓又寻了个铁皮桶罩在笼子外面。

    老板娘舀了瓢特制的饲料回来,见此,急道:“唉,你别给我闷死了。”

    “死了我赔你钱。”姜宓接过饲料捏起一粒看了看,又凑近闻了下,没闻出什么,得拿去化验。

    “这可是你的,一共五只老鼠,我进货花了三百,我也不多要,算上饲料钱,你给五百。”

    姜宓还想从她嘴里问点信息,闻言也没跟她讨价还价,掏出扫码,给她转了五百:“这鼠你在哪买的?”

    老板娘哈哈笑道:“老太太,你不会真觉得有问题吧?这就是个新品种,卖的可好了,咱这边我是第一家进的,你去惠平市花鸟市场看,几步一家。”

    “这叫西恭鼠,是那些喜欢观看拳击、射击人士的新宠,跑得快,斗的凶,生命力顽强,养着瞧个乐趣。”

    姜宓听着觉得可能自己弄错了,跟疫病无关,想着打开找到刘瑾的号码,让她过来一趟。

    半个时后,殷月、于松领着疫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刘瑾、法医过来了。

    姜宓把饲料递给他们,取下罩在笼子上的铁桶和黑布,给他们看笼子里撕咬得鲜血漓淋奄奄一息的五只西恭鼠。

    法医戴上口罩套,掏出放大镜凑近笼子对着西恭鼠的双目仔细看了看:“瞳孔放大,行为无法控制除了饲料,”他扭头问老板娘,“你还给它们喂了什么?”

    “水,从水龙头里接的自来水。”

    疫控中心过来的工作人员一个去屋里查看,一个戴着橡胶套捻了捻里的饲料:“铅、汞、砷中毒或是长时间不睡觉大脑功能性絮乱,都会让人和动物发狂。蒋法医觉得是哪一种?”

    蒋法医拿棍伸进笼中拨了拨西恭鼠的身体:“这么肥,这么凶惨,哪像没睡好的样子。肯定是吃喝里掺了什么药物,饲料、再接一杯水,拿回去化验。”

    刘瑾跟老板娘问完话,过来跟姜宓道:“大娘过来买老鼠试药吗?”

    姜宓近段时间翻医书,瞅见几张古方,她是想配出来看看药效:“有这打算。”

    刘瑾点点头:“回头我帮你寻几只兔子。这几天没郭彤的消息吧?”

    “没有,你们还没找到她?”

    刘瑾苦笑:“大娘,你能相信吗,0岁的女孩,她会化装,扮什么像什么,上一刻是天真无邪的女孩,下一刻又成了男孩,或是长满皱纹的干巴老太。”

    “化妆?”昨天王凤娟给她化妆,虽很神奇,但也没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啊?

    “是化装,也叫角色扮装、cply”接着刘瑾详细给姜宓讲了下什么叫化装,随之还打开几个视频让她看上人家是如何利用妆容、假发、衣服、高跟鞋改变外形的。

    真就完全变了个模样:“太神奇了!”

    姜宓看得惊奇不已:“回头我也试试。”

    刘瑾第一次见有老太太接受新事物这么快的,忍不住笑道:“要不要我给你找些视频资料,你好好学学?”

    “好啊。”

    两人又聊了会儿,刘瑾带着老板娘和法医,以及疫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提着笼子拎着饲料和水走了。

    姜宓带着殷月、于松和于大山直奔卖花盆的地方,买了十来个花盆、五袋种植土和几把鲜花。

    几人到家,殷月去做晚饭,姜宓寻瓶子插花,于大山带着于松在露台上种花、种草药。

    于军放学回来,一眼瞅见餐桌、茶几上摆的花束,惊喜道:“谁送的?”

    殷月端菜上桌,闻言翻了个白眼:“买的!”

    “多少钱?”

    “两百多。”

    “两百多!”于军指着两瓶花,惊道,“就这几朵破花?”

    “书房、你奶和我屋里各有一瓶。”

    五瓶,那也贵啊!

    于军心疼得直抽抽:“早知道京市的花这么贵,我留在老家种花得了。”

    于松从楼上下来,闻言嘴一憋:“出息!”

    于军冲他扬扬拳:“找揍!”

    “奶,你看我哥,又想打我。”

    姜宓刚要应声响了,刘瑾打来的:“大娘,饲料检查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麦角酸二乙基酰/胺。”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姜宓知道,已知药物中最强的一种致幻/剂,人体极易吸收。

    用后会出现恶心、寒颤、心跳加快、高血压等,然后会感到时间、空间扭曲、错视、幻想逼真、焦虑、恐慌、精神错乱。

    量多了,会致人死亡或反射亢进、镇颤、共济失调、痉挛性瘫痪等。

    姜宓转身靠在桌前,看着窗外道:“老板娘惠平市花鸟市场多家进有西恭鼠。”

    “嗯,我已经跟那边的公安局联系了。”

    “老板娘你们审了吗?她身上有伤,你们看看别是老鼠咬的。”离得近了身上有伤药膏的味道。

    是的话就要看有没有打防疫针,老鼠嘛,身上都是病菌。

    “她丈夫吸d,身上的伤是她丈夫d瘾犯时打的。”

    哦,那就没事了。

    “奶,”于松敲门道,“姜可颂来了。”

    姜宓收起转身向外走道:“他一个人来吗?”

    “还有丁文洋,”于松跟上道,“带了好几箱药材。”

    “大娘,”姜可颂搬着两箱药材进门道,“听殷月你想给老家的几位患者配药,我按方寻了些药材,你看看还缺什么?”

    客厅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箱子,殷月正在拆,姜宓上前抓起几片炮制好的茯苓,又看了看成盒的西洋参,拿起单子扫了眼:“量多了。”

    “我怕有抛费。”

    “嗯,”姜宓放下单子,回书房取了张古方给他,“你看看,我从几本古书上搜寻的,在原方的基础上我做了些添减。”

    姜可颂接过来一看,温养丸。

    名字起的真够简单的。

    “这是”姜可颂迟疑道,“保健药?”

    “嗯。”

    “瞅着不错。”

    姜宓:“药效如何还得制出来找人试试才知道,你先帮我把上面要用的药材买来,试用后若是可以,你们姜家不是有制药厂吗,你看是买断,还是按分红给。”

    丁文洋抱着一箱药材进门,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便叫道:“大娘,我们家也有制药厂。”

    姜可颂二话不,三两下把方子叠好揣进兜里,扭头问道:“搬完了吗?”

    “嗯。大娘,都放客厅吗?”

    “放我屋吧,”于军道,“我上楼跟大山哥挤挤。”

    “不用,”姜宓指了指北阳台,“放那,吃完饭我就配,要不了两时药就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