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时光照进生活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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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彤一直关注着于家,她恨于松和郭启望再婚生下那个孩子,难道就不恨任丽丽这个母亲吗?

    要是任丽丽没有出规,她还是爸妈怀里的娇娇,又怎么会失去家庭的庇护,随爷奶生活在乡下,好不容易来见父亲一面,却又因奶奶的粗心让她落入人/贩子中,年纪就要费尽心在成人的算计阴谋里周旋着活下去。

    生活加诸在她身上多少磨难,她心里就会有多少怨恨。

    试想一下,若此时,她知道任丽丽再婚后又出规了,会不会想法报复?

    得到于志显的电话并不难,打听他的行踪也不难,只需购买一个变声器,往他公司打个电话,自家刚买了新房想装修

    与龚律师分开,姜宓去超市买了几样水果去医院看望邢编。

    邢编的妻子见姜宓过来,热情地又是拿饮料,又是洗水果。

    “你别忙,我过来是有件事问邢队。”

    邢编已经能吃流食、话了,闻言冲妻子使了个眼色。

    他妻子会意,提起包向外走道:“那大娘你陪邢编坐会儿,我下去买几样菜,中午留下咱一起吃个饭。”

    “不用,月等会过来接我。”

    他妻子笑笑走了。

    姜宓抬给邢编号了下脉:“恢复的不错!”

    邢编艰难地笑笑:“大娘是问郭彤吧?”

    姜宓点点头,把于志显改口供,以及龚律师的怀疑了一遍:“那天我确定自己没给志显打过电话,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郭彤。你追查郭彤案几年了,能跟我你对她的了解吗?”

    “今天的口供明显对你儿子于志显有利,大娘为什么想要追查?律师的怀疑不能明什么。”作为一名警察,邢编敏锐道,“没有这通电话,你儿子很可能是死刑,有了这份口供,便是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你儿子也能由死刑改为无期。”

    若是原主,多半不会查吧!

    姜宓看向窗外:“郭彤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她会化装,人在暗处,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了。相比志显的生死,我更想守护松健康成长。”

    邢编眉锋微展:“这两年,我发现郭彤的心智日渐成熟,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若不是知道她今年只有十岁,我都要怀疑她是长不大的侏儒。”

    “去年解救出来的五个孩子里,有一个认识她,据那男孩,一开始郭彤很犟,不听话,想着法儿的逃跑。逃一次,张怀恩便打一次,有时是吊起来鞭子沾着盐水抽,有时关在笼子里倒些老鼠和蛇进去,不给饭不给水,看谁对谁先下嘴她跪地求饶过,向其他孩子呼救过当发现逃不掉,无人能救她时,她学会了讨饶、卖乖,一点点,最终成了张怀恩里的一张王牌。”

    “经她拐卖的孩子,距今为止,已有人之多。而这次查办d/品、违禁品,我们发现这两者她均有参与,最高时,一天她帮忙送货0次,重达45公斤。”

    姜宓听得心惊:“你有她变装后的照片吗?”

    邢编指指抽屉。

    抽屉里有妻子给他买的新,里有他让搭档帮忙传来的郭彤资料。

    姜宓点开相册,第一张是个老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邋遢老太,姜宓一时没看出破绽:“脸上、上用的是硅胶吗?”

    邢编点头:“现在的硅胶技术,逼真到什么地步,指纹都能:还原。”

    第二张穿了增高鞋,郭彤伪装成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里抱着篮球,看那走路的姿态,脸上张扬的神情,真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0岁的女孩扮的。

    第三张戴了假发,垫了胸部,她又成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姜宓一张张翻过:“能发几张到我上吗?”

    邢编点点头,帮她挑了几张代表性的发过去。

    回到家,来不及吃饭,姜宓一头扎进书房,研究了一下午,得出一个结论,这人不管怎么易容、变装,骨骼是改不了的。

    晚上用过饭,姜宓给姜老打电话,托她帮忙在医大找一个解剖系的老师。

    第二天,背上包,姜宓带着殷月便去上课了。

    摸骨、辨骨、识骨、解剖。

    完了,她又找到警局局长,去警局,跟着蒋法医打了一个多月的下。

    这期间她通过助理医师考试,取得了助理医师资格证。

    腊月二十五,姜宓跟蒋法医请了半月假,先买花去陵园、墓园,祭拜过巫老、巫家昱和他父母,老师、师娘等人,然后带殷月、于军、于松去边防。

    姜老走不开,姜可颂抽空跟来了。

    五人坐飞到青北市,姜宓没急着走,让殷月带他们去逛逛,自己背着包去了当年的西餐厅。

    几经改建,原来的地方盖起了高楼,找不到一点当年的痕迹。

    矿区医院、传染病医院亦是如此,原来的建筑都扒了,新盖起来的大楼宽敞明亮,早已物是人非。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姜宓第一次失眠了。

    掀被下床,坐在窗前的地毯上打开,点开巫家昱的照片,姜宓忍不住轻喃:“巫家昱,你,我们有来世吗?”

    她不知道答案,更怕答案是“否”。

    翌日一早,吕莹的孙子和陈红的孙女开车来接。

    陈红的孙女一见姜宓便笑道:“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姜宓愣了下,笑道:“金灿。”

    第一天过来,热情帮她寻找松的女孩。

    “哈哈我以为您早把无忘记了呢,”金灿伸抱了抱姜宓,“给您的名片早不知放哪了吧?”

    “在书桌的抽屉里。”姜宓拉着她的打量了几眼,脸形像陈红,“你奶还好吗?”

    “您认识我奶?”

    “听姜老提过几句,她你奶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女飞行员,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哈哈我奶还第一次见面,她没给姜老留下什么好印象呢。那时她顶着生育的压力,听姜老在军区的诊疗室给战士施针袪寒,抱着试试的心态过去,结果姜老跟她有九成的治愈希望,激动得她当场泪流满面”

    “你爸是哪年出生的?”

    “965年9月25日。姜老当初跟我奶,保证让她第二年的那时怀上宝宝,结果还真就怀上了,隔年我爸就出生了。我太奶奶高兴的啊,就差在家里给姜老塑像烧香了。”

    “哈哈”殷月乐道,“你太奶奶真有意思。”

    金灿憋憋嘴:“要不是有姜老的保证,她一年都等不了,天天恨不得让我爷爷赶紧跟我奶离婚,好娶她娘家的远房侄女。”

    姜宓跟着笑道:“那时老人重子嗣。”

    笑间,几人上了车,先去军区医院,看在家休养的吕莹。

    此时的姜宓在吕莹在眼里就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姜宓上门,是姜老介绍的针灸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的折腾,吕莹看着比姜老老多了,花白的头发,枯瘦的面容,目光也不如姜老清亮。

    施完针,吕莹的儿媳热情地留几人吃饭,姜宓打量着墙上的照片,梁院长夫妻、梁冉、吕莹夫妻,全家福。

    “不知为什么,看着你就觉得亲切。”吕莹穿好衣服,拄着仗从屋里出来,看着姜宓笑道,“以前来过这边吗?”

    姜宓摇摇头,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我听姜老,早年她在这儿工作,冬天一下雪,外出都用爬犁。”

    “对!”吕莹笑道,“为此军部专门养了狼狗、马、骡子冬天拉爬犁,师傅初来那年,往返我们这儿和边防,坐的爬犁就是狼狗拉的。对了,当年她还养了只狼狗,取名叫‘白’,是她亲接生的,因为太过弱,白的妈妈天狼怕它养不活,死皮赖脸地把它交给了师傅。”

    “她来这儿学习、帮战士们施针,都带着白,还让我帮忙给白买奶粉,那时的奶粉多精贵啊,她自己都舍不得喝”起过往,吕莹眼里闪着光,“几年后,她从边防调来,白也大了、老了,便没带来,留给了大妮姐。”

    “白去后,大妮姐养着它的崽子,一代又一代,如今都”吕莹想了下,“好像都第七代了。”

    姜宓惊喜道:“长得好吗?”

    “好,”殷月从厨房端盘丸子出来道,“有一只全身雪白的狼狗,奶奶给它起名‘白’,长得可可爱啦。”

    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殷月掏出点开,指着一张雪团子似的狗道:“呐,就是它。大娘,咱家能养狗吗?这次回去,我想带上它。”

    姜宓接过看着视频里的不点,怜爱道:“你奶舍得吗?”

    “嘿嘿,白的后代又不只它一个,有什么舍不得的。军、松来吃丸子。”

    吕莹偏头看眼笑道:“是有点像当年的白,怪不得大妮姐给它起这个名字。当年,师傅在河边遇袭,若不是大妮姐带着天狼和白赶到事后,巫团长专门给它俩各雕了枚军功章木牌。”

    那两枚木牌,姜宓翌日在张大妮家看到了,镶在镜框里跟张大妮一家的照片并排挂在墙上。

    “后面还有字,要看看吗?”张大妮看着眼前的人,双目发涩。

    姜宓没回头,抬轻轻摘下。

    张大妮抹了下眼角,转身拿来工具。

    姜宓将两个镜框放在茶几上,接过工具,轻轻卸下框架、背板,取出写有白名字的那个。

    淡淡的沉香味在空中弥漫。

    正面是白荣立三等功的字样,背后一句话似是后来添上去的:白,你想她吗?

    天狼那个后面则问道:天狼,你知道她走了,对不对?

    姜宓从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片刻,打湿了里的木牌。

    “姜医生昏迷一个多月在军医院醒来,巫团长得知消息,抱着白、带着天狼连夜赶去,一进门,白、天狼便对着她一阵狂叫”张大妮哽咽道,“所有人都,这是一月没见,白、天狼想姜医生想的。”

    “只有巫团长一刹那白了脸,强撑着走到床边,跟她了几句话,然后找借口带着天狼、白去你原来住的宿舍,一坐就是大半天,当晚他带走了你写的笔记,清理了你留下的痕迹。”

    “我不聪明,但我毕竟跟你学医几个月,话的语气,做事的习惯,不是睡一觉就能改的。”

    “本来我几乎已经忘了这段过往,一个月前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后来越想越不对,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姜宓抽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笑道:“明天陪我去原来的营地,河边走走?”

    “好。”

    原来的驻军早在八十年代撤了,营地的房屋也早已拆除,改成耕地,两人行走在北风猎猎的河边,扭头看向对面,哪还有什么强敌,有的是同样一片白雪皑皑和荒芜。

    “当年,我跟他们一起巡边,杨副班长还警告我别一直盯着对面看,是看得时间长了,他们会认为我在窥视、挑衅。”那些过往啊,对姜宓来,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历历在目,好像一回头,一队队爬犁,一个个冻得一脸青紫的战士就在那里。

    巫家昱一声“休息”,大家纷纷跳下爬犁,铲雪、搭帐篷,解、吃干粮

    张大妮陪着她一路走了好远。

    后来坐上爬犁,张大妮带她去了巫家昱牺牲的地方。

    那里有驻军,不得靠近。

    两人远远停下,张大妮在河边烧纸祭拜,姜宓则失神地打量着这茫茫天地,眼前晃过的全是巫家昱的音容相貌。

    白雪掩盖的鲜血,早已风化溶解了吧,巫家昱,若是有魂,你在吗?

    翌日便是大年三十,张大妮邀请他们在家过年,姜宓没答应,一大家子夹着堆外人,他们不自在,姜宓、姜可颂、于军、于松也不自在。

    好在附近就有度假村,可以滑雪、烤肉、放烟花,晚上还有节目,户外篝火燃起,天南地北的客人聚在一起,在老板的主持下,喝酒、吃肉、放烟花,吹拉弹唱,拉起舞,然后去泡温泉,玩得好不开心。

    大年初一,一个个都起晚了。

    临近中午,殷月带着张大妮,抱着白过来拜年,大家才一个个爬起来,洗漱后,叫了吃喝,盘腿坐在铺有地暖的阳台上,隔着玻璃窗瞭望着远处的雪景,吃吃喝喝聊聊天。

    姜宓将一早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儿发给他们,张大妮和白也有。

    这一幕,惊呆了殷月,她奶过来拜年已经够奇怪了,大娘竟给她奶红包,而她奶还接了:“大娘,我奶比你大,你怎么给她红包?”

    “老孩、老孩,越大越需要我们照顾,你回家不给你奶零花钱?”

    这么,倒也有理。

    于军、于松坐不住,拿到红包就拉着姜可颂跑出去租滑雪的工具,让姜可颂教他们滑雪去了。

    殷月朝外看几眼,也来了兴趣,跟姜宓、张大妮打声招呼,带着白跑出去了。

    姜宓跟张大妮聊天,讲过去,现在,聊医药,谈解剖。

    待到初七,姜宓才带他们回京市。

    一到家,先打扫卫生,然后去超市买吃的用的。

    紧跟着姜宓准备中医针灸考试。

    “大娘,”这日王凤娟打电话来,“春季服装发布会我邀请你,你忙,现在能抽出半天时间,帮我拍几张推广照吗?”

    一请再请,姜宓不好再拒绝,放下头上的事,拎着包坐殷月的车去了素衣服饰有限公司。

    王凤娟亲自等在门口,知道姜宓忙,人一到就被她领去广告拍视区,上妆、换衣,拍照。

    “大娘,”武之善来拍男装部分,见到姜宓欣喜道,“您是模特吗?”

    殷月看着武之善直乐:“你都拦车道谢了,大娘做什么都不会问问?”

    武之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没想这么多。”

    姜宓:“你奶的找到了吗?”

    “啊,找到了。”回答完,武之善疑惑地瞪大眼,“大娘,您咋知道我在帮我奶找?”

    “听姜可颂的。”

    “哦。”

    殷月忍不住又笑道:“你哦什么哦啊,大娘也是医生,年前跟姜可颂没少交流你奶的病情。”

    “啊?!”

    “哈哈”殷月捧腹。

    武之善窘迫的一张脸红得滴血:“大、大娘,我先去拍照,等会儿请您吃饭。”

    殷月摆摆:“大娘忙着呢,改日吧。”

    晚上吃饭时,殷月跟于军、于松起武之善,想到他那呆样,哈哈笑个不停:“我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大娘帮他,他都知道拦车道谢,就不会打听一下大娘做什么的?跟他老板是啥关系?笨成这样,还混什么娱乐圈啊,干脆回家卖红薯得了。”

    于松晲她一眼:“你不该羡慕他的运气吗?偏偏就是这么笨的人,大学还没毕业,每月挣的是你的好几倍。”

    “那是我没往娱乐圈发展,不然就凭你奶跟张总的关系,我不得一路扶摇直上。”

    于松冲她做了个鬼脸:“吹吧,你以为当明星都不要才华,不要长相”

    “于松!你敢我没才华,还长得丑?!”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找打!”

    两人吵吵闹闹的斗成一团,于军给姜宓添勺汤:“奶,你要往娱乐圈发展吗?”

    姜宓摇摇头:“若是能做法医倒是不错。”

    于军:“”

    素衣的照片一上传官,姜宓就火了,妆容很夸张,发髻高挽,额头两鬓贴了雀羽,眼尾上挑,下颌微抬,拼接的棉麻织绣服饰,硬是让她穿出了神秘的古老东方风情。

    作者有话要:  预收写在军工里的爱情

    这是一本从五十年代写到九十年的军工故事。

    李黛的父亲是有名的李半城,一生只得她一女,万千宠爱之下倒养得她性子骄纵,不通人情世故,话做事全凭心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待嫁之年,李父千挑万选,为女儿择中了早年由他资助出国留学归来的陈寅。

    陈寅长相普通,性子沉闷,做事一板一眼,生活规律得就像行走的时钟,参加的工作还颇为神秘,动不动就玩失踪,一走还是数年。

    前世,李黛爱玩爱闹,喜好华服美食和美人,对他自然是万般嫌弃,百般瞧不上眼,哪管他失不失踪,归不归家。

    因此,她从不知道,男人因她“富家女”的身份,在那个年代受了多少委屈,做了多少妥协。

    父亲被害身亡,儿子虎遇难,她疯癫数年,他又付出了多少辛酸。

    重生回来,她想弥补对父亲、儿子的亏欠。

    男人嘛,她倒要看看,上一世他对她的好,是责任还是爱情?

    剧场一

    生完儿子,李黛从昏睡中醒来,对上男人愧疚的双眸,想到前世离开病房他就偷摸着去做了结扎术,来不及休息又匆匆赶去加班工作,从此落下了腰疼的毛病,晚年常常疼得直不起腰,躬着身子走路,不由喃道:“前日做梦,一朵花儿入怀,我还当怀的是个囡囡呢,没想到生了个臭子!唉,希望下一胎是个棉袄。”

    跟医生约好,等会儿去做结扎术的陈寅:“”

    剧场二

    李黛:“听张部长家属会上,这次家属可以随你们工作申调?”

    陈寅点头,心里算计着,这月的工资除去给老家寄去的,剩下的给妻儿买几斤米面配上多少粗粮才够吃,肉蛋又要去哪里寻摸。

    李黛:“咱家分的房子有院子吗?我想养两只鸡,种一片菜”

    “吧嗒!”陈寅里的笔掉了。

    半晌,他扶了扶眼镜:“你愿意带着孩子跟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