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
莫如之起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便服，短靴，黑色牛仔裤,白色体恤,墨镜挂在胸前。
他随背了个包，里面有零钱,还有他攒的极品气血丹。
莫如之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两个细长的盒子抱在怀里。又转身将他自己的长剑背在身上。
到了楼下,一辆越野车早就等在那。
见莫如之出来，靠着车的司赶紧起身,伸将后车门打开。
“副城主。”
莫如之笑着道：“丁队早上好。”
给他来开车的司正是他原本的队长丁促。
身为副城主,身边连个司助理都没有怎么行。余修检给他推荐了几个,莫如之看了眼资料就扔到一边。
两个老油条,三个招展花枝。
他不喜欢跟老油条相处，也不想犯错误。干脆跟陈扬了声，把丁促调过来，给他当三个月临时司和助理。
陈扬询问过丁促自己的意思后，就将他调了过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莫如之弯腰上车，将礼盒放到一边,长剑放在腿上。
丁促则立刻回到驾驶位。
莫如之拍拍弹性十足的座椅,随意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丁促道：“都放到后备箱了。按照您的,提了五十斤玉雪猪肉，两百斤微尘境的麟狮兽肉干,麻辣微辣孜然原味各五十斤。一箱绿绒果,一箱紫蜜。”
莫如之点点头,“不错。”
他抬看了眼时间,“行了，走吧。”
丁促立刻启动车，越野车一声轰鸣冲出基地。
一路上，丁促认真开车。莫如之靠在椅背上刷。
看着上那些段子，莫如之感慨良多。练武之前，他对络流行不知之甚多，但最出圈的还是知道一二的。
现在，一打开络，登上社交平台，满脸茫然。
“地铁老人看”
莫如之也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欲望干脆关闭，打开简讯。
迎面而来的就是宋致远的“！！！！！！”。
莫如之立刻明了这子收到了他寄的东西了。
他点开一看，一连串语音蹦了出来，多达二十五个。
宋致远道：“之之，我收到你给我的寄的东西了。谢谢啊，谢谢你这个大忙人百忙之中还寄的给我这个旧人买礼物。”
此时宋致远的语气还很平静，顺便带着一丝调侃。
“这是肉干么？什么肉的？猪肉还是牛肉？我有点看不出来。让我尝尝哈。”
“味道不错诶。太顶饱了，一块我就撑了。”
“靠！莫如之你给我的是什么肉啊！啊啊啊，好热好热，要烧死我了！”
宋致远抓狂了。
莫如之毫无同情心的笑的出声。
开车的丁促偷偷从后车镜看了莫如之一眼，不等莫如之抬头，赶紧收回视线。
下一条语音已经是五个时之后了。
宋致远道：“莫如之你阴险了，你竟然把明书放到箱子最底下！故意整我是不是！微尘境炼脏阶麟狮兽肉干，气血二十五以上，可以服用半块。二十五以下，服用三分之一；十以下，服用四分之一。”
宋致远：“等等！”
宋致远声音里充满震惊：“我没看错吧，这竟然是炼脏阶的异兽肉？！你从哪弄来的？”
“我跟你，咱们可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喂，之之听到就给我回个话。”
下面是好几个视频申请。
莫如之切出去看通话，果然也有十多个。
切回来后，剩下的话，莫如之没再听，按着语音键给宋致远发了一条。
“宋少侠你竟然信不过我，我可太伤心了。这都是我堂堂正正弄来的。让你吃就吃，废话那么多干嘛。不想吃，就给我吐出来。”
发过去，莫如之就关掉这个对话框，继续往下看。
班级群的群名已经从他上次看的“距离高考还有三十七天”变成“距离高考还有三十天”。
点开看，里面不是互相加油打气，就是讨论问题。
一股急躁却又充满活力的感觉扑面而来。
莫如之真切感觉到高考真的要来了。
接着张阳给他发的信息。
张阳先是激动的跟他分享：张晨星给他打电话了。然后又同他讲述莫静怡的点点变化。
莫如之看着那一段段的文字，心就如浸在温水中一样舒服。
莫如之点开对话框，输入一大段话。
“我给你们寄的东西记得吃，但一定严格准守明书。”
“我托人给你们送去一些新鲜的肉，这些肉很难得，你们自己吃。”
这两口子有事很大方，吃不了的东西经常松送给别人。对此，莫如之没什么意见，他们开心就好。
但这些异兽肉还是算了，尤其是玉雪猪肉，太珍贵了。
莫如之都不知道吃完这些后，什么时候还能再抓住一头。
不过他并不后悔将肉分出去。好东西吃太多也会腻。而且玉雪猪就珍贵在味道上面，营养价值同麟狮兽差不多。
回完张阳，一个视频申请就发了过来。点了接受，宋致远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
“之之，我跟你”他到一半才发现莫如之在车上。
“你这是要去哪啊？”
莫如之笑道：“你猜。”
宋致远：“”
宋致远跟他多年好友，知道他出这两个字，就是不想告诉他了。他也没抓着这点不放。
“啥都不了，之之谢了。”
莫如之道：“不要省着，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吃其他饭菜了，只吃肉干。争取在高考前，气血值多提高几度。”
肉干和气血丹的效果并不冲突。
这个搭配效果不错，但即使是宋致远家这种，家里有大人是微尘境武者的，大部分也消耗不起。
异兽肉的确是有作用，但它是持续性的，潜移默化的。如果只是一个星期吃几顿，甚至偶尔吃一次，根本就体现不出什么效果，而且价格同样昂贵。
如此一来，他们当然要选择性价比更高的气血丹。
“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来，之之，亲个(′｀)”
宋致远大脸瞬间放大，撅着嘴吧唧一声印在屏幕上。视频画面瞬间污了。
“”莫如之冷漠脸。
宋致远果断求道：“别挂断，我错了！”
莫如之冷着脸挂断视频。
视频断开后，莫如之笑了起来。
摇摇头，莫如之将关闭，“丁队，我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叫我。”
“是。”丁促顿了顿继续道：“副城主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莫如之失笑道：“我都有点习惯了，行，丁促。那在外面你也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莫兄。”
“是。”丁促原想反对，但看出莫如之眼底的认真，只好答应。
这辆越野车外表看起来普通，内里却不普通，两百公里每时的速度下，这辆车依旧平稳。
两个时候，京城的城墙出现在莫如之的视线中。
莫如之望着逐渐变大的城门，嘴角翘起，也不知道晨星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很期待啊。
无良的哥哥笑的很开心。
武者的记忆力都很好，在莫如之的指点下，丁促驱车来到柳家大门外，被拦在栏杆外。
警卫室的安保队长看到陌生的车牌皱皱眉，示意属下，“你去看看。”
就在这时那辆越野车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安保队长眼睛越瞪越大，身上某个部位开始隐隐作痛。
“等等。”
“队长？”往外走的属下停下脚步转身，满脸茫然。
安保队长深吸口气，下意识整理下衣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语气沉重道：“我去。”
莫如之等了会儿，没人开门，脸色慢慢沉下来。
“再等十秒，再不打门，直接撞进去。”
“是。”丁促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莫如之的表情，他诧异的发现一向笑眯眯脾气不错的副城主，到了这里，情绪波动这么大。
还好，丁促刚答应，门就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
“莫先生，莫先生。下人不懂事，怠慢您了。”安保队长鞠躬哈腰。
莫如之面色这才好了些，“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晨星又在你们柳家受气了，你们没脸见我这个家长呢。”
安保队长赔笑道：“莫先生笑了，族长把晨星少爷当亲儿子疼。哪有人敢给晨星少爷气受。”
哪敢啊！他们柳家差点把这位晨星少爷供起来了。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再把这大魔王给招惹回来，再拆一次柳家。
莫如之见他的情真意切，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别通知晨星，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好，我们明白。”
莫如之问道：“柳弘毅在家么？”
安保队长有些忐忑，“不在，家主早上刚出去了。”
莫如之点点头，没在意。他是来看看弟弟，柳弘毅在不在他不关心，只是礼貌性的问一问罢了。
莫如之升上车窗，安保队长直起身板，松了口气。不成想还没彻底放松，车窗又拉下来。
莫如之道：“晨星还在原来的院子？”
安保队长赶紧道：“晨星少爷现在通常住在禁地。”
完这句话，他心翼翼的看着莫如之，一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这句话触怒莫如之。
莫如之看他如临大敌般，不由好笑的摇摇头，他就这么可怕。
摇上车窗，莫如之指挥丁促，左拐右拐，很快到了禁地。
车停下，莫如之一个人下车。
走到禁地门口，禁地看守横眉立目，“闲杂人等，不，不，不”看到莫如之的瞬间，话都磕巴了，顺便变成低眉顺眼。
“莫先生。”
莫如之扫了他一眼，“我不能进去？”
“能能能。”禁地看守猛点头，亲帮莫如之把门打开。
莫如之抬脚进去，禁地看守抬起胳膊擦擦满头冷汗，然后他僵住了。
坏了，大姐还在里面！
张晨星瘫着张脸，不发一言。
身前柳叶喋喋不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不过是跟你要个联系方式，你竟然百般不愿。”
柳叶哄了张晨星几天了，又是买东西，又是耐心跟他谈心聊天。可这子一副铁石心肠，吃的都是吃了，一聊天就闭目装死。
柳叶本来脾气就不好，这几天已经到了她的忍耐极限，出的话开始不经大脑思考。
“这死脾气，跟块石头似的。幸好当年我没要你，要不然老娘我还得被你给气死！”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摸摸自己的眼角，“哎呀，都被你气出皱纹了。”
柳叶一抬头，就见张晨星目光冰冷的盯着她。
她心头一跳，不知为何有些惧意，刚想两句软话，突然想起她是生他的人，如果没有自己就没有这兔崽子，这兔崽子还欠她一条命呢。
想到这里，柳叶淡定下来，指按按眼尾，语气刻薄，“我可是你亲妈，你竟然对我一点尊敬都没有。呵呵，这是你爸教你的，还是”
到这，她一挑眉，原本隐藏的极好的刻薄尽数露出，“还是你那个后妈灌输给你的呀？”
“哼，还真是打得一好算盘。”她眼珠子一转，笑起来，“晨星，你你那哥哥，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
她上下打量张晨星，撇撇嘴道：“可你却到现在都还没突破武者。该不会是你那后妈将你们家所有的资源都给你那个继兄了吧？！你那窝囊的爹就在一边看着，就没一句话？”
“也是。”她眼皮翻上去，“俗话得好，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你那死鬼爹沉迷在你后妈的温柔乡，哪还管的上你啊。”
张晨星抬眼，定定的盯着柳叶，一字一顿道：“你完了？”
柳叶抬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着什么急，你妈我的时间多得是。”
不等柳叶完，张晨星抬起胳膊，指向门外，“滚！”
“你叫我滚！”柳叶笑容卸下，眼睛瞪圆，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脸。“我是你亲妈！你竟然叫我滚！早知道你现在这么对我，当时我把你生下来时，就应该把你扔到马桶里！”
“畜生！”
柳叶越越气，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上前一步，抬就是一巴掌。
张晨星虽然气血值已经超过三十六，但毕竟还不是武者。而柳叶则是炼脏武者。
张晨星根本躲不开，一巴掌下去，张晨星的脸立刻肿起一大块！
清脆的声音在寒冰洞回荡。
张晨星捂着脸抬起头，眼神凶狠如受伤的狼。
柳叶被看的心虚不已，可越心虚她胸口的怒意越甚。
在她心里张晨星是她生的，是她掉出来的一块肉。是她赐予张晨星生命。张晨星必须无条件服从她！
现在张晨星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简直大逆不道！
柳叶越想越怒，高高扬起！
张晨星咬牙，目光冒火，就算反抗不了也不能任由她打骂。
忽然张晨星眼神呆滞，放弃反抗。
柳叶哼了一声，巴掌落了下来，却被卡在半空中。
“嗯？”柳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不等她细琢磨，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寒玉床上。
“哇！”柳叶身子弹了弹，一张嘴，一口血喷出来。
“哥，你，你怎么来了？”张晨星有些磕巴了。
莫如之冷冷的盯着张晨星的右脸，怒气抑制不住上涌。
再看向柳叶时，杀意爆发！
晕过去的柳叶直接被杀气吓醒，颤颤巍巍抬头，与莫如之四目相对。吓得她好悬没再次晕过去。
莫如之走到寒玉床前，按在长剑上，蹡踉，缓缓抽出，抵在柳叶的脖子上。
柳叶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脸上满是恐惧。
“哥。”张晨星忍不住出声道。
莫如之给了他一眼稍安勿躁的眼神，张晨星闭上嘴。
长剑抬起，眼神一冷，对准柳叶的脖子就要斩下。
“莫兄下留人！”寒冰洞外传来急促喊声。
柳弘毅匆匆赶来，见到莫如之后，脚下还未站稳，就一躬到底。
莫如之剑稳稳停在柳叶脖子上，冷冷一笑道：“柳兄，这就是你所的照顾？”
柳弘毅愣了一下，一抬头才看到右脸肿胀到眼睛都没了的张晨星。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完喽，完喽！
上次因为听张晨星受罚，这位就能将他柳家拆了。这次张晨星被打成这个样子，莫如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弘毅狠狠的瞪了眼瘫在寒冰床上，冻得唇色煞白，却不敢动一下的柳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转过头来，柳弘毅满脸愁苦：“莫兄，我也不多什么了，只要能让你们兄弟消气，就算是要我这条老命都行。”
莫如之看了他一眼，这老东西还真是老谋深算，以退为进使得很溜。
莫如之回头看了张晨星一眼，恰好看到张晨星看着柳叶的眼神。
他暗中叹了口气，将原本想要恶狠狠宰柳家一次的想法放下。
莫如之揽住张晨星的肩膀往外走，轻声问道：“还疼么？”
张晨星诚实的点点头。
莫如之被气笑了，“行。还挺诚实。”
柳弘毅待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来，彻底慌了。
这是要跟他们柳家彻底划清极限啊。
他赶紧追出去，“莫兄，莫兄，请等一下。”
莫如之停下脚步，转身，笑道：“柳兄，看来晨星跟你柳家是有缘无分了。”
柳弘毅听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急了，“莫兄”
莫如之抬起晃了晃，“柳兄，你听我。以后你们柳家如果遇到难事，只要不是因为杀人放火、欺男霸女，这些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引起的，我都会尽力相帮。但，只此一次会。”
莫如之完不给柳弘毅反应的会，拉着张晨星坐进车里。
“开车。”
“是。”丁促虽然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但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车开出柳家大门，沉默良久的张晨星才开口道：“我还没收拾行李。”
“”莫如之在他张口的时候，还以为要什么。
“那些东西不要也罢。”莫如之没怎么在意，而且如果柳弘毅上道，会想办法将张晨星的东西完整的送回来的。
张晨星道：“嗯。”
莫如之摸摸他的头，还想什么，可看他一脸落寞，还是没出口。
莫如之知道张晨星沉默不是因为他自作主张带他回来。柳叶那一巴掌还是伤到张晨星的心了。
张晨星虽然从不缺爱，爹妈疼爱，哥哥溺爱，但也会幻想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的。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抛弃他们父子。
他想这些不是因为对莫静怡不满，这是人之常情。
这么多年，张晨星脑海里的亲生母亲的形象越来越立体，越来越完美。
那个影子有多完美，当张晨星见到真实的柳叶的时候，就会多失望。
就如镜花水月，轻轻一碰，瞬间破裂。
丁促道：“副莫兄，是直接回去还是”
莫如之轻声问道：“你要跟朋友告别么？”
张晨星摇摇头，想话，刚才还木着的脸开始疼起来。他低头给莫如之发了一条信息。
“我会给他们发信息。”
他们？莫如之挑眉，看来除了柳子智，晨星交到其他朋友了。
不错！
莫如之找出药给张晨星涂上在右脸上。
张晨星右半边脸瞬间凉爽起来。那种肿胀的感觉，逐渐消退。不过两个时，已经恢复如初。
张晨星为止惊讶，这药的效果也太好了。
莫如之将药酒塞给他，“拿着玩吧。”
张晨星摇头。
莫如之道：“放心，这东西我多的是。”
见张晨星一脸不信，莫如之只好找外援，“丁促，我的对不对？”
“对。”丁促哪敢莫如之的话不对。
莫如之道：“看吧。”
张晨星这才收下，拿在里把玩。
“别看那个了，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莫如之将两条长盒子塞给张晨星。
“来，看看喜不喜欢。”
张晨星摸了摸长盒，抬打开一个，露出里面的长剑。
他眼睛一亮，抽出长剑。
原本平静的目光瞬间起了波荡。
“蓝凌羽好美”
张晨星似乎摸到什么，他仔细辨认，然后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