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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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颂听见陈严按开密码锁进门,特地从房间出去迎,着重检查他后面有没有跟回来尾巴。

    陈严一拎个大袋子,另一只扶墙换鞋,气势汹汹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没跟回来,任钦鸣知道你不乐意看见他。不过你最好是已经组织完措辞,想好怎么给我解释了。”

    阮颂直接装听不见,着“这是买的什么”便从他里接过纸袋,发现意外得沉,打开里头装着木头盒子?

    “日料。任钦鸣给你弄的,是你的最爱。”陈严实在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一起住了这么久,怎么完全不知道你还喜欢吃这个?”

    阮颂本来听见“日料”挺兴奋,但又一听是任钦鸣,立马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甩放下:“平价日料不好吃,正经日料吃不起,我连打个约车都舍不得,钱多了烧的还去吃这。”

    那也就是确实喜欢,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

    陈严换好鞋进屋:“你别想跟我打岔,老实交代你跟影帝怎么会搞到一起。”

    阮颂又开始装聋,脚底抹油便要扭头回房间:“我好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剧本没写完。”

    “你现在有个屁剧本!”陈严还能不知道阮颂档期空不空?

    他毫不客气将人拽到餐桌旁坐下,审问犯人般抱起胳膊:“瓜就在我身边,瓜却想瞒天过海。你别过两天突然告诉我你其实是哪个哪个豪门的私生子,现在嫡系死光了,你马上要回去继承家产。”

    阮颂立刻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他:“我要是私生子,拿丑闻曝光威胁给钱、联系媒体自爆要钱,再不济直接杵人家门口,不给钱不走,哪个不比跪舔傻逼好。”

    “那也没见你找任钦鸣要啊!白天还人家年入千万,让他搞定你妈这点术费还不是毛毛雨。”陈严一这个心里就搓火,“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吗,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啊阮颂?”

    阮颂讪讪望向陈严的眼神发虚,刚打算张嘴为自己争取两句,陈严已经抢在前头开始清算总账。

    “来来来,我们来掰着指头好好算一算。你跟我合租虽然才半年,但饭是我做的吧,垃圾是我倒的吧,衣服你不想晒也都是我帮你晒的吧。你你负责洗碗,我还怕你洗坏了,专门给你买套、护霜,这不是真兄弟很难收场吧,结果你这么大的瓜居然一点风声都不漏!”

    阮颂顿时羞愧合上嘴,老老实实搓着认错:“瞒你是我不对,我没什么要辩解的,但确实是认识你之前就分了!都分一年了!我也没打算继续和他有来往”

    陈严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你的意思是要我理解成任钦鸣那种地位、那种长相的人,跟你分整整一年了还惦记着你??”

    只要任钦鸣开口,什么样的人搞不到,居然任钦鸣在娱乐圈为他玩守身如玉。

    阮颂听懂他潜台词,当场按着太阳穴,骨子里那个拽劲就抑制不住地又上来了,似是对大家老爱高看一眼任钦鸣这事相当不满:“不是,他什么长相什么地位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一跟屁虫。我管天管地,还能管他心里惦记谁?”

    陈严从善如流点头:“行,等的就是你这句。”

    然后他一反进门兴师问罪的严肃,乐乐呵呵拆开日料餐盒:“那出你的故事。看咱前男友这体贴的,连清酒都给备好了。”

    “?”

    阮颂忽然觉得有哪不对。

    陈严已经调好芥末,笑眯眯给他递筷子:“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从任钦鸣怎么跟屁虫起吧。”

    “”

    阮颂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中了陈严的激将法。

    与此同时,送任钦鸣回家的保姆车上。

    车窗外天色已暗,夜幕为霓虹闪烁的城市披上深色的外套,助理卢晚上应酬代任钦鸣喝了酒,所以只坐副驾驶。

    现在正在开车的,是经纪人徐兰的司。

    徐兰本人则和任钦鸣一左一右坐在后排的窗边,各自望着窗外“看风景”。

    实话是以徐兰的个性,任钦鸣已经做好自己会遭到连环追问的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却是两人从警局出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过。

    徐兰既不骂他,也不问他,少有的安静氛围还让人有点不习惯。

    不过也不定明天就要辞职了。

    就跟在她之前的无数任经纪人一样,受不了被他故意冷落的窝囊气。

    任钦鸣索性眼睛一闭,靠着椅背把帽沿往低处一压,直接抱着胳膊睡大觉。

    起来其实他们没错,要怪就怪当年第一个把他带红的经纪人,为了让他“专心工作”,没少在他和阮颂中间作怪,甚至最后会分至少八成是他挑拨的。

    任钦鸣从那以后就抗拒一切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对他进行教和约束的经纪人。

    “所以你们现在虽然分了,但你想复合是吗?”徐兰冷不丁开口问。

    本来计划“睡着”的任钦鸣:“嗯。”

    因为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所有接他经纪人这个职务的,没一个愿意放他谈恋爱。

    之前徐兰的态度也确实是不赞成,任钦鸣理所当然把她放到对立面。

    结果女人出口的下一句却是:“我可以帮你。”

    车厢里狠狠沉寂了几秒。

    任钦鸣为了确保不是自己耳朵出错:“你什么?”

    徐兰依言重复:“我你看起来求复合不太顺利,我可以帮你。”

    这话一出,任钦鸣立刻“睡”不下去了。

    他迟疑抬起帽沿,微微坐直身扭头看坐在自己左边的人,眼神之不信任,已经相当能明问题。

    “终于舍得正眼看我了吗?”

    女人就那么端端正正架腿坐着,亮出屏幕给他看:“资料我已经托人都查到了,阮颂是吧,和你一样是b市西柳人,在西柳一中读书的时候认识,但他成绩好,考上了双一流a大,你拼了命的学却也只能够上a市一个普通的2。”

    眼看两人差距越来越大,任钦鸣本来没打算进娱乐圈,终于也还是动了“抄近道”的心,希望自己能和阮颂肩并肩站在一起。

    他们谈恋爱也不是从高中就开始的。

    任钦鸣花了高中三年认清自己的心,又花了大一、大二两年对阮颂死缠烂打,终于是在二十岁生日那天成功把人追到。

    然后就是一段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阮颂始终在双一流当温室里的高岭之花,任钦鸣则成了大棚外肆意生长的野花野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谁又能想到,现在两人的境遇直接掉了个个。

    徐兰一字一句准确概述出两人过往种种,饶是副驾上的卢也忍不住悄悄透过后视镜望,心中赞叹。

    这腕,分分钟找准钦鸣哥的七寸。

    “我不关心你们两个一年前具体是因为什么分的,但我现在答应你帮你创造会把人追回来,前提是你要跟我签一份协议。”徐兰也不多废话,抬便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合同。

    这份合同从她听完王端那些前因后果,就差不多在脑子里成形。

    但任钦鸣根本不伸接,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谨慎:“你先你能创造什么会。”

    “恋爱综艺。”

    徐兰转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我后来想了,我觉得王总得在理。“单身”红利不能吃一辈子,但“长情”可以,既然契已经出现,不如早点转型。这是我关于你未来发展方向调整以后的新企划,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拿回去看看。”

    意思就是她现在不仅不阻拦谈恋爱,还要大力支持,最好谈他个一辈子不准分。

    任钦鸣这才态度松动伸接下企划案,问她:“恋爱综艺是什么意思。”

    “今天找来那个平台制片人里不止有访谈类综艺,还有一档邀请情侣参加的顶流恋爱综艺。热度很高,只是跟你的方向不合,所以没人跟你提过。”

    徐兰一捏着合同,一握着,已经找出那个制片人的微信,使出杀锏:“只要你现在把我里这份协议签了,我支持你公开恋情,并且承诺帮你服你的前男友,跟你一起假扮情侣参加综艺。”

    至于后续能不能成功挽回,那就不关她的事了,看任钦鸣自己的本事。

    月上中天,清冷的夜色透过玻璃窗蔓延进车厢。

    任钦鸣听完徐兰的提议难得顿住,一双遮挡在帽沿下的眸子黑得发亮,却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绷紧下巴冷冷开口。

    “阮颂不会答应你的。”

    徐兰早有准备:“他会。他妈妈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肿瘤压迫神经,越快动术越好。你猜这么好的挣钱会他会不会答应?”

    又是一阵沉默。

    关于术费这件事,任钦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了解阮颂,无论是自己直接给钱,还是托人帮忙介绍项目,阮颂都不会收。

    就算最后万不得已为了救命真收了,他这辈子也到头了,阮颂绝不可能再跟他复合。

    无声的拉锯中,任钦鸣终于松口出声问:“协议里写了什么?”

    徐兰终于扬眉吐气露出胜利的笑:“不管写了什么你都会签吧。”

    在任钦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徐兰:“你好就是我好,这协议里唯一对你有挑战的,就是不能无理由拒绝跟我沟通。需要我借支笔你吗?还是你拿回去再仔细看看考虑一下。”

    任钦鸣直接被拿捏,后槽牙一紧:“妈的我签。”

    职业经纪人的强迫症终于得到满足,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她徐兰搞不定的艺人。

    女人大度笑笑向任钦鸣伸出:“那以后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  您的最强人形外挂已上线

    中瑞王总笑眯眯:想不到任你也有今天

    为爱低头任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