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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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上保姆车时,外面风雨不停。

    闫松航扼腕给他们讲述之前的游戏安排:“原本我们是联系上了这边的一所山村学,打算让你们带着孩子做做活动,顺便在学校里玩一下撕名牌,抽牌决定三个反贼、三个忠臣和一个主公,互相找线索猜身份。”

    忠臣的名牌是绿色,反贼的名牌是红色,但一开始都被白卡蒙着。

    忠臣的任务是保护主公,不让反贼撕掉主公的名牌,反贼的任务则是清场,撕了三个忠臣和那一个主公的名牌。

    由于大家互相之间不能直接阐明身份,全凭猜测判断。

    一旦决定撕下对方的名牌,如果是对家还好,被撕的一方出局即可,但如果撕下来发现是友军,则两人一起出局,瞬间损失两名大将,所以需要慎重决定。

    本来这好好的游戏设置,又拼脑力又能考验信任,看大家各种拉帮结派、挑拨离间,全被这一大场雨毁了。

    梁羿率先提出不解:“但室内场地不难找吧,山上没有,山下肯定有很多,撕名牌随便找个大型商场就行了。”

    “那也不是。”闫松航抠了抠脑袋,“主要还是山村学和那帮孩子嘛,想给大家展示展示一下学校环境。”

    原计划是通过游戏追逐的过程展示,不准还能让孩亲自带嘉宾去他们经常玩和藏匿的地方。

    不然光一个撕名牌有什么意思,随便哪个综艺都能做。

    所以咱闫导嘴上不,但其实心里有大爱,dge

    之前的五期就能看出来,异国岛屿那期讲了环境污染、环保问题,海边那期讲了守疆人,豪华别墅那期讲了贫富差距,这次就讲了山村

    是的,闫导也不故意拔高什么的,就是藏在综艺推进中间让大家自己看

    咱就是,为啥你们都这么认真讨论综艺立意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幸灾乐祸吗???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没脑子

    不不不,还有我,土狗真的眼看着整个人都e了,从上车搂着阮老师的腰就没松过哈哈哈哈哈

    深山老林,狂风骤雨,废弃医院

    几个关键词摆一起稍稍一联想就不得了。

    嘉宾们刚上保姆车那会还有心思取笑任钦鸣,开他玩笑。

    但随着外面大雨越来越猛烈地砸到车顶、车窗上,闫松航开始了此次临时任务的背景阐述:“我们后来找到的这医院吧,地图上压根没有这地,是他们到处探路,无意间经过才发现的,居然还是个宗教医院,我们查了资料才知道,是前几个世纪外国人为了传教过来建的,但没几年就荒废了,猜猜为什么?”

    六人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他们中最有文化的第七人,阮颂。

    阮颂肩膀上还驮着个耷拉耳朵的胆狗,直接战术性后仰:“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以前我学理的。”

    那时候不像现在实行文理自选33。

    他从高一分完班就没再听过历史课了,别指望他真跟神仙一样还能知道这些。

    但等闫松航卖够了关子,吐出答案:“天花。”

    正在所有人都被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搞愣时,阮颂又知道了,:“天花啊,那确实,属于烈性传染病了,就是俗称&p;p;#3

    0340;‘麻脸’。感染痘病毒引起的,有幸痊愈的患者脸上会留下麻子,欧洲中世纪平均每五个人里就有一个麻脸,传染性很强,死亡率也很高。康熙当年就是得了天花存活下来,被称为‘神仙庇护的人’顺利继承皇位。因为在找出治疗方法以前,基本只能听天由命,三到五天就会死亡。光世纪,欧洲就有5亿人死于天花,亚洲每年也有0万,甚至300万印第安人一度因为这个病差点灭绝,整整肆虐了3000年。不过后来被消灭了,也是人类历史迄今唯一一个被彻底消灭的传染病。”

    阮颂把自己知道的一通倒豆子完,发现一车人又都没声了,全眼巴巴望着他。

    阮颂也望他们:“我有哪错了吗?”

    所有人:“这就是你的你学理?”

    阮颂顿住:“生物课不是会讲?”

    “”

    没人接受这个理由,讲过跟记住,并且记得这么清楚是两码事。

    阮颂只得改口:“毕竟干了编剧,各方面还是得了解点。”

    哈哈哈哈哈又是个不管正反都有理的

    阮老师:我学理的

    有了阮颂这一大段科普,闫松航里的卡直接省掉好几张:“总之就是这么个地,荒了好几个世纪。”

    本来大家觉得天花也没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再留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结果谢岭烯冷不丁:“那有人给他们收过尸吗,里面不会还有死人骨头吧?”

    ?????

    一车人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个个搓着胳膊、瞪眼望闫松航:“不可能吧!!你们既然要布置场地,肯定都进去检查过吧!!!”

    天上又是一道惊雷。

    闫松航也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森森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毕竟医院比较大嘛,我们人员有限、时间有限,只能保证我们逛过的地方没有,但至于是不是真没有”

    阮颂没等到下文,首先觉得任钦鸣箍在自己腰上的铁臂陡然一紧。

    姜淇淇已经开始尖叫,拿自己垫背的抱枕疯狂对闫松航发起攻击。

    一顿狂轰乱炸,闫松航抱着脑袋也没个地方躲,赶紧救命:“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我们放线索放的很细,基本90%的地方都翻过了。”

    姜淇淇这才喘了口气稍稍停下。

    但闫松航紧跟着又:“线索都在什么床位枕头底下啊、卫生间最深处的那个隔间里啊、储物间等人高的木衣柜里啊你们只管看着哪里吓人就往哪去找就行了,别往太安全的地方去一般碰不到什么脏东西。”

    这一下把郑青跟秦斯嘉也搞疯了。

    一众人听完闫松航详细的描述,脑子里立马开始放各种鬼校、荒村、废弃医院闹灵异事件的电影,多年积攒的恐怖片想象全在这一刻爆发。

    车里吱吱哇哇叫成一片。

    盖章最怕鬼的任钦鸣虽然没出声,但阮颂感觉自己的腰已经快要被勒断了。

    反倒是谢岭烯对这些东西一点没感觉,大家叫的越凶,他笑得越欢,整一个乐不可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保姆车抵达目的地,已经是当天晚上七点半。

    雨依旧下的很

    大。

    一行人透过车窗看清活动场地,头皮全麻。

    眼前是一大片环山的空地,废弃的医院外围着生锈的院墙和铁门,杂草丛生,藤蔓攀附,十字架在屋顶最接近闪电的高度赫然屹立,欧式宗教风格的建筑破败,简直就是他们下午看的鬼片开始。

    闫松航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医院里找到能打开大门锁链的钥匙。

    节目组一共藏了四把钥匙,但真正能打开门的只有一把,所以保险起见,肯定得四把全都找齐。

    也就是他们不仅要进去,还得在里面展开地毯式搜索,犄角旮旯全不能放过,闭着眼睛只顾着跑是不可能的。

    姜淇淇真是感觉自己又要哭了,已经开始疯狂给任钦鸣道歉:“对不起钦鸣哥,我不该嘲笑你呜呜呜。”

    “这不是嘲笑不嘲笑的问题,这已经超过怕不怕鬼的范畴了吧!”郑青扒着车窗也是瞠目结舌。

    这任务就跟之前的玻璃栈道、直接从山上滑下来一样,除非是胆子特别大的,不然搁谁谁不怕!

    谢岭烯就不怕,笑眯眯望大家:“你们以前没玩过那种真人恐怖体验馆,或者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吗,感觉差不多,玩那些为了营造氛围,还会在开始之前给你看一段背景介绍的短片。”

    大家鸡皮疙瘩又是起了一身。

    刚想进去以后谢岭烯带队,大家一起抱他大腿,闫松航便眨了眨眼插话:“因为这医院乱七八糟的侧门挺多的,你们七个人两两配对分四组从不同的起点出发,谢岭烯是多出来那个,他只能一个人一组。”

    秦斯嘉飞快:“我们可以站原地等他一个个来找我们!”

    “那不行的,不分头行动来不及。”闫松航这种老油条怎么可能留出这么明显的漏洞,“你们必须在一个半时以内完成任务,不然就视为任务失败,到时候七个人一个人安排一间厕所,待满半个时才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姜淇淇毛骨悚然又开始拿枕头砸人。

    随后节目组给每个人发放了准备好的物资包。

    包里有电筒、计时器、矿泉水、创口贴等等一系列应急物品,甚至还有充电宝,确保所有人的都能正常联系上。

    但其中最最有氛围的,还是闫松航这么短的时间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防护服!

    人一套,脸部窗口全透明包裹式的,美其名曰不让大家被里面的蜘蛛、灰尘碰到、呛到,兼顾防雨防水。

    大家紧张的情绪终于稍微得到缓解,毕竟有这么个“防护套”穿在身上起隔绝作用,安全感着实上升了不少。

    等到最后车门打开,耳边轰隆的雨声立刻清晰起来。

    一行人背好包、换好防护服依次从车上下来,光是仰头看看那破败的建筑就有些腿软,任钦鸣相当霸道得隔着防护服,也要紧紧把阮颂的牵着,生怕自己被搞丢。

    旁边准备带他们去各自起始点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

    弹幕本以为这就是普通找个东西。

    结果闫松航坐在车里,望着他们忽然送上一个神秘的笑,:“找钥匙的时候要心里面

    有‘鬼’,可能会妨碍你们通关呢。”

    ?????

    所有人刚想转头回车上找闫松航的茬。

    工作人员已经拿出一大卷黑色胶布条,咔咔两下分别给他们防护服的探视窗上贴好。

    视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