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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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轩被封住嘴巴反缚住手脚塞在诸多铁料破铜里。

    硌得慌。

    何玉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试图翻个身。

    无果, 何玉轩喘着粗气瞧着那洞, 忍不住摇头, 这箱子内的气流沉闷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城内城外唯一能够顺利通畅来往的人只可能是炼铁厂的人,当何玉轩听到守城士兵话的声音时,何玉轩便知道陈三元在炼铁厂里有人。

    这个大箱子里内有乾坤,何玉轩被隔在下面的隔层里, 为了避免士兵敲查时发出过于沉闷的声响, 陈三元在底层也装了不少铁块。

    何玉轩最终还是努力转动了半个身子, 尝试着让几乎要戳到他眼睛的铁块远离, 然后舒了口气, 感叹着有时候黑屋也是能干实事的。

    这幸运buff确实是个好东西。

    他回想着清那不偏不倚从洞里滚落的铃铛……果然是幸运哈。

    这列车队到底有多少车马, 何玉轩暂时听不出来,然应该只有何玉轩这个大箱子被隐秘地钻了好些洞, 便是为了让人藏在里面时能呼吸。

    如此周到, 想必最开始是为了自己人逃离时设置的。

    何玉轩眨了眨眼, 虽站在燕王的立场上, 建文帝是个不怎么样的帝王, 然能被朱元璋看在眼里, 朱允炆到底是有点能耐的, 这府里的内应至今还没抓到,还有这暗藏的奸细也偷摸着潜伏到了炼铁厂去, 怕是早就动了心思要把情报偷窃后告知朝廷。

    临到李景隆围攻北平前, 兵器的锻造才有了结果, 而后至今北平一直在封锁中,何玉轩有八成把握这些消息还没被传出去。

    噫?

    何玉轩偏头,这声响似乎了些。

    他安静地听了片刻,这辆马车似乎悄然无声地脱离了队伍。原本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减弱了许多,何玉轩甚至只能隐约听到箱子里的震动声。

    原来如此,趁着队伍出入,陈三元离队,的确是个好时机。

    只不过……这方向是要去何处?

    何玉轩闭眼,把整件事来回再推演了一遍。

    先是燕王府里有人藏身,而后作为内应传递消息,在确认难以对世子下手后,选择了掳走何玉轩。趁着他们有人在炼铁厂作内应,埋在大箱子里偷换出城,随即抛弃队伍赶赴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们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那便是把何玉轩以及他们自己安然送出去。

    何玉轩沉思,这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这附近扎营的南军兵马,即朝廷军队。

    ——可何玉轩记得,同人曾描述过,在北平战役后,朱棣率领燕军与南军大战了一场,南军落败而跑。

    貌似、大概、应该就在这几日。

    何玉轩沉默了几许,这么巧?

    ……

    清,北平城内,燕王府。

    朱高炽脸色难看,袖手站在大堂内听着各处禀报,虽时不时处理着城内事物,然何玉轩的渺无音讯让胖世子的心情很是焦灼。

    昨日何玉轩未归,消息传回来后,朱高炽当即就要求彻查何玉轩当日的行踪。

    何玉轩那日离开前曾告知莺哥行程,因而府里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刘生。刘生得知了何玉轩失踪的消息,登时就把他们这些时日所忙活的事全盘告知,包括昨日他们畅聊的所有内容。

    朱高炽捏着薄薄的汇报,心情越发的沉重。

    昨夜至今遍寻不到何玉轩的消息,反倒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人应该还未出事。他与道衍的意见相同,若是得了消息要杀何玉轩,那应当是大张旗鼓地宣扬击士气才是,如今这局面……反倒是想要掳走何玉轩的模样。

    道衍沉稳地道:“不管掳走子虚的人是谁,然与府内的人必有联系。”

    胖世子温润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整个府内,知道子虚所有情况的人甚少,基本都在我的身边。元书,去把我贴身伺候的内侍都传唤过来!”

    元书欠身退下。

    道衍继续言道:“这府中有奸细确实是个隐患,然而人狡诈了些,一直不曾冒头。若不是这次事关子虚,甚至探不出虚实……这人脉该是多年前就埋下的。”

    朱高炽脸色微白,“你的意思……藏在我左近的不是皇上的人,而是皇爷爷……”他的话语未尽,便沉默了。

    燕王起兵,在天下人眼中毕竟是邪道,深受儒家教导的朱高炽其实也有些纠结。然他岁数虽幼,可朱棣是他父王,他自然是跟随他的。

    如果本便是朱元璋的人,倒是解释得了为何如此久都没被发现。若不是那日怕是被内侍撞见了某些不该看的场面杀人灭口,甚至连这人都暴露不出来。

    道衍老神在在,“建文帝承袭太.祖,这批人也该是他接手了。再加上一些往日停留在北平城内浑水摸鱼之辈,这才能掳走子虚。

    “世子殿下,如今之计,怕是要拦住所有出城之人。”

    朱高炽疑惑道:“如今李景隆的威胁犹在,北平本便不曾开放。”

    道衍摇头,“然一些特殊的人还是能出入的,比如炼铁厂的人。”他此言一出,朱高炽登时反应过来,立刻派人去城门。

    虽然称之为炼铁厂,实则不仅是炼铁厂,那一片是所有锤炼之所,开采矿石后,冶铁洗煤炼铁锻锤一气呵成,是个隐秘的所在。

    然道衍这话,便是暗指此处或许也被渗入了。

    朱高炽沉默地等待着反馈,若那真的是太.祖的人,他捏了捏自己胖乎乎的手指,叹了口气……那又如何?

    如今的何子虚可是个大宝贝,莫只是太.祖遗留下来的人,便是建文帝亲自出场,朱高炽也定要把人给抢回来。

    他可不敢想象等父王回北平后得知何玉轩被朝廷的人掳走的消息。

    更莫朱高炽对何玉轩也很是敬佩信赖,自是不希望人出事。

    顷刻,派去的人回禀,清确有一列车队押送着满载的破损兵器出城,然后还送回来一个明晃晃的铃铛。

    在外面候着的莺哥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何玉轩的物什。

    朱高炽心一沉,出了城门要追回来就真的难了,毕竟前面郑村坝可还有李景隆的几十万兵马候着。

    道衍沉吟了片刻,斟酌着道:“如今南军驻扎在郑村坝,然估摸着时辰,王爷也当接近这里了。南军自顾不暇,除非车马已经入营帐,不然还有机会!”

    胖世子瞧着道衍在地图上标的记号,沉思了几许后,点兵轻装上证,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追赶过去,尽力在车马入南军营帐前把人救回来。

    此事了了,朱高炽沉着脸色看着已经被他传唤过来的数个贴身内侍,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看过去,寒意慢慢爬上了他的后背……皇爷爷到底留了多少后手?

    ……

    北平派出一支队轻装上阵骑马追去,在追踪了一道后,在一条分叉路口上发现了何玉轩留下来的痕迹——碎布。

    马车仍哒哒地跑在官道上,大箱子里的何玉轩哼哧哼哧地撕破布。

    早前何玉轩费劲巴拉在断铁上割断了捆住他手腕的粗绳,没理会在胳膊上割伤的几道划痕,他奋力把自己身上外衫给撕扯下来,把撕碎的碎布每隔一段时间塞到那些通气的洞里,随风飘逝。

    幸运的是,每一条碎布都几乎掉落在显眼处,为后面相隔甚远的队留下追踪的痕迹。

    何玉轩喃喃自语:“幸亏这一次世子击得李景隆怀疑人生,没再派人包围北平,不然就凉了……”要是真按着同人所写那般,如今北平外还会包围着一部分南军,那何玉轩一出来就直接羊入虎口了。

    啪嗒——

    陈三元目光笔直地看着道路,他驾着马车,身后的车厢被硕大的箱子挤满,而在马车后面站着个脚踩车辕的人,他负责监视着是否有人靠近。

    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眼瞎,他始终没看到那些飘飘摇摇掉落下来的碎布。

    大抵是他真眼瞎。

    何玉轩喘了口气,平复着心态,然后试图解开脚上的绳索。

    这空间狭,如果情绪激动过度喘气,定然会更加发闷。

    过不多时,何玉轩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很快铁块碎屑被搬开,何玉轩顶上的木板被拆开了。当陈三元以为何玉轩会满脸郁色苦求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优哉游哉地解着粗绳。

    陈三元:?

    何玉轩把粗绳丢开,懒洋洋地道:“你你把这明晃晃的铁器送到我手里,不就是为了让人做这个的吗?”

    不得不承认,当何玉轩话不紧不慢又似笑非笑时……

    非常气人。

    陈三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拳头刚攥住就被另一人拉住,那人身材比陈三元瘦得多,是个老头,“莫要胡来。”

    瘦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何玉轩,“何大人,请下车来吧。”

    何玉轩被他们从大箱子里扯出来,而陈三元则光着膀子,把整个箱子都推到了路边的大池塘里去,扑通一声溅出了不少水花。

    他们消灭了痕迹后,陈三元警告瞪了眼何玉轩,然后才把他和老头都送上马车。老头看似是个祥和的人,一双眼睛露着精光,时不时扫着何玉轩的位置。

    这马车的窗贼,前面堵着驾车的陈三元,后面堵着老头,正好守住了一前一后。

    何玉轩慢吞吞地道,“你们这是要去投奔李景隆?”

    陈三元在外面恶狠狠地喝道:“闭嘴!”

    老头摇了摇头,笑着道:“你是笃定了我们不舍得杀你,这才胡言乱语?”

    何玉轩摇头,靠着摇晃的车厢,任由着伤痕累累的手搭在膝盖上,“倒也不是,若是你们现在杀了我,反倒是好事一桩。”

    老头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似是以为何玉轩在逗弄他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何玉轩听着老头的话,这人的状态可比陈三元更不受控,他能鲜明地感觉到那股杀意,就好似被何玉轩的三言两语出了真火。

    这也不是个能忍的脾性。

    “我能有什么能耐,能让你们一定要带走我……若是所谓的改进炼铁技术,你们的人都渗透进去钢铁厂了,虽应该只有一两个,然知道点内情也不是难事。而制药的事你们应该插不进去手,不过只消偷出来药方,也是事半功倍……着实猜不透你们大费周折的缘由……除非你们必须要的是一个人,而不是物品……”何玉轩到最后近乎是喃喃自语,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老头眼里满是厉色,似是从没想到何玉轩能推演到这个程度,当即便要断何玉轩的猜想,然已经来不及了。

    “……是需要我给某个人看病吗?”何玉轩思忖。

    耳边满是安静,他动作迟钝地抬头,看到老头死死抿嘴,眼睛里流露出点点难以置信。

    何玉轩:……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何玉轩揉了揉眉心,他这回可真的是胡乱猜测的,没料到真的是因为这个。

    到底,谁能猜到这般大费周折,是真的为了抢大夫呢?

    何玉轩这些时日在北平的某些人眼中大放异彩,便是道衍在推测时,也下意识朝着这方向而去了,唯有何玉轩是随口胡言,反倒一语中的。

    他当即就泄气了。

    “这天底下的好大夫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何玉轩苦口婆心地道,“何况我还是敌方的人,要我给谁看病都不一定能讨好不是?你们又有谁能相信我开出的药方?”

    老头狡诈地言道:“难不成你还会恶意开假药不成?”

    何玉轩微顿,这事确实是他过不去的梗。

    老头反驳了一口,心下稍安,那种宛如被看透的后怕感渐渐消失,“你猜得不错,你之种种确实都很有效用,然让我们力保你的性命,把你从北平偷出来,的确是为了让你看病。”

    何玉轩沉默以对,“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老头恢复了笑容,慢条斯理地道:“你的确是不会,可如果这人曾经是你师傅的病人呢?如今病情复发,难不成你要看着他死去,这对你师傅的名声是一大损害吧?”

    何玉轩哼了声,这一个两个倒是真的把他的背景软肋调查得一清二楚,真的是让人可恨呐!

    “病人是谁?”

    老头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显,“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那重病在身的人乃是江阴侯吴高,吴高与杨文两人一同镇守辽东。杨文有勇无谋,吴高谨慎内敛,两者结合才能抵住燕王的攻势,不然单凭杨文一人,辽东必失无疑!

    老头深知许多隐秘的内情,一得知吴高病重几近无药可救的机密后,大局为重,这才试图把何玉轩带过去……虽然难,却也未必不行。

    吴高不重要,可辽东重要。

    何玉轩被怼回来也毫不在意,淡淡的视线扫过眼前的老头,随后合眼歇息。不管他们要作甚,眼下何玉轩的命是暂且无忧。

    从大箱子里转移到了马车上,何玉轩是舒坦了,不过就难以留下线索。

    何玉轩苦思了片刻,在这老头的眼皮子底下还是难以成事,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马车哒哒地跑着,也不全是走在大道上,偶尔还会经过一些旁门道绕开远路,似乎是不想留下痕迹。他们带了足够的干粮,似是算接连不断地跑上路。

    午后,老头和陈三元换了个位置。

    何玉轩被塞了个窝窝头,虽没什么食欲却也强撑着吃了几口。

    陈三元与何玉轩同车厢,他虽然比老头容易忽悠,然更加沉不住气,何玉轩也懒得开口,索性闭目养神。

    “咔咔咔——”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地发出奇异的声响,随即车厢狠狠地晃动起来,老头“吁”地吹着哨子,试图能够阻止突然发疯的马匹。

    车厢在剧烈的扭动中,吱呀一声巨响,竟然有点散开了。

    嘎吱裂开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危急关头陈三元下意识从车厢后滚下去,生怕被这车厢给甩飞。而前面控马的老头压不住缰绳,扭动中车辕断了一根,老头直接摔落下去,整个人磕倒在石头上。

    何玉轩勉强把着窗台,一脸懵逼。

    局势瞬息万变,不过是眨眼,整个车厢里竟只剩下苦苦挣扎的何玉轩。

    何玉轩:?

    何玉轩咽了咽口水,费劲从车帘探出头去,发现前头的车辕确凿是断了一根,就剩下一边还在勉力支撑。

    而发疯的驽马爆发了速度朝着大道飞奔。

    何玉轩:好歹刹个车!有点晃眼!

    ……何玉轩在跳车与不跳车里选择了不跳车。

    跟着马车一起死好过摔落下去后被陈三元他们抓住。

    何玉轩两手死死把住背后的窗框,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端看那幸运buff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何玉轩自暴自弃地想到。

    驽马狂奔而去,眨眼间就拉着残破的车厢消失在陈三元和老头的眼中,猛地被颠倒了局势的两人一脸茫然,害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怎、怎么突然这车就疯了?

    那马居然跑得比刚才有人驱使还快!

    怎的见鬼呢?!

    陈三元摸着脑袋破口大骂,气得喘不过气来,绕着官道走了两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树干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把何玉轩给偷出来,便是为了他那一手医术。听何玉轩曾经治愈了患了鼠疫的病人,江阴侯吴高的疾病似乎有点类似,请了许多大夫都不能医治。

    总算真的把人个弄出来了,这到手的鸽子突地就飞了,这怎么能让陈三元他们不生气呢?

    老头坐在大石头上,脸色阴沉难看,过一会后才道:“先离开这里。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发现马车的数目不对,然现在……”他的话还没完,身后的官道就响起了熟悉的马蹄声。

    不止是一人。

    陈三元敏锐地扯住老头欲躲入草丛里,他神情紧促地道:“这不对!”

    那是北平的追兵!

    虽然陈三元提前发现了端倪,试图躲到林间去,然在士兵的追捕下,还是被一网尽。

    为首的队头领蹙眉看着被逮住的两人,厉声道:“何大人呢?”

    陈三元和老头在扭中都受了不少皮肉伤,他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道:“你尽管找去,看看究竟在何处能寻到他的尸身!!”陈三元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诅咒,谁知道那发疯的马车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巴不得何玉轩现在就摔成烂泥!

    陈三元这句话被队头领误以为是何玉轩的下场,他登时脸色就一白。

    如果何玉轩真的出事……队头领肃清了神色,抬手示意两人留下拷问并看守他们,然后不信邪地带着人在附近搜索了一圈。

    无果,他只发现了马车的痕迹。

    奇怪的是,这马车并没有在这里停留下来,宛如是继续往前奔跑。

    队头领心细,回去检查了被俘虏的两人身上的伤势,发现有不少是刚出现的擦伤……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留人看守他俩后,自己带着人继续顺着马车痕迹追查下去。

    而作为被追踪的人物——何玉轩,他正随着跌宕起伏的马车一起跌宕起伏。

    实在的,这马车动得还挺有律感。

    也不知这驽马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这奔跑的速度堪比战马了,何玉轩也曾试图去拽着缰绳让马停下来。

    然这马大抵是向往着自由,丝毫不为所动。

    何玉轩只能放弃。

    这马儿似乎是很有自己的注意,道不走,旁边不去,就专门朝着宽敞的官道疾驰,好在这通往北平的道路基本都被封锁了,这一路跑过来倒是没伤害到谁。

    何玉轩眼眸一直紧闭,如果他要给自己写个序章,何玉轩开篇的第一句或许会是这般。

    ——何玉轩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假使起个诸如《论何玉轩悲惨的死法》以及《摔成肉泥后我的世界是这样的》这般的名字,这篇同人大概完全不够引人注目。

    换成《死后的世界里我遇到了朱棣》或许会好一点。

    何玉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命名的精髓了呢。

    黑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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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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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九失败,啊,这些天没摸电脑,回来再碰有点不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