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夏番外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江宛夏出生了,这个地方算不上差,但是与外界实在太隔绝了。
江宛夏一出生,就被送到了族里的占卜师边上,为的是确定“她的命格”。
她的族里很相信命运这回事,而她又是族长的女儿,收到了格外的关注,如果占卜的结果很好,那她也许这辈子就得一辈子待在这里,成为下一任族长,永不出去。
占卜师为了她的占卜,取出了珍藏多年的占卜宝珠,甚至花上一口鲜血,只是为了给她占卜。
占卜这件事,对于整个族都很重要,更何况是族长女儿的占卜。
每一个族人都希望这个新生儿成为新的族长,带领他们继续隐居下去,不染世事。
但是占卜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
“对不起,族长大人,这个占卜结果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必须查阅一些古籍。不过可以确认的是”
“是什么?”新生儿的父亲,现任族长的丈夫问道。
一旁还躺着床上的族长也投来目光。
“不是皇命。”占卜师着的分明是关乎整族的大事,嘴上却满不在乎。
而新生儿的父母似乎对于这种态度习以为常,而且他俩也和这位占卜师是朋友,所以没什么,只是陷入沉思。
“甚至算不上什么好运气。”占卜师这才有些沮丧。
“可以改命吗?”刚刚生产完,还有些虚弱的族长问道。
占卜师没有话。
片刻之后,他又道:“我得线查查古籍。”
夫妻俩都没有话,只是看向那个在族长怀中,还在哇哇大叫的婴儿。
“叫你什么好呢。”族长带着一丝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沉默着,这个孩子是个
可爱的女孩子,却可能承受着非同一般的命运,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被族里认可?
“现在快冬天了,但是孩子居然一出生就这么生龙活虎的,像个太阳。”族长真的很宠溺这个孩子。
“叫’宛夏‘吧,像夏天一样。”父亲开口了。
“你听啊,你的爸爸给你取了多好听的名字啊。”族长亲了亲她的孩子,“宛夏。”
占卜师站在他的私人图书馆里,他只是不止地心痛,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他了解这对夫妻的性格,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甚至会成为全族的灾难。
他还没查阅古籍,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命运,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那图像,他就觉得自己要死了,心脏止不住地疼。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感,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翻阅着古籍,尝试找到那种“命格”所意味着的命运。
但是他把所有的书都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种特殊的命格。
他开始背诵师傅传授给他的,在最后查不到的时候才要想一想的极特殊情况。
“天使命,地狱命,无常命,叠加命,神罗命”占卜师背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他的意识已经模糊,无法将脑中的图像与刚刚看到的图像进行对比。
他并不老,只有三十岁出头,但是此时他如同一个死气沉沉的老年人一般,缓缓睁开眼睛:“我知道了,我找到了。”
“叠加命,表层是天使命,深层是无常命么,三种占卜师可遇不可求的异象,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不知是福是祸啊!”占卜师仿佛老了一百岁,很是沧桑地喃喃道。
第二天,他把占卜结果告诉了新生儿的父母。
“可以改命吗?”族长还是这个问
题。
占卜师摇了摇头:“这种命格极为坚固,除非是比她更坚固的命格,不然不可能改变这种命格。”
“我的皇命够吗?”族长问道。
占卜师还是摇头。
“那要怎么改?”族长虽然被否认了,但还是继续深究。
“这很简单,比她更坚固的命格实在少见,所以那种层次的命格天生就对世界具有强大的改造力,这种改造力也可以影响命格,所以只要找到这种人,然后让其对她进行良性引导就可以了。”占卜师解释道。
“那如果不改,她会怎么样?”族长想起来一个重要问题。
占卜师想了一下:“收割亡魂,她的阴气会很重,跟在她身边的人会短命。但是叠加命的表层也不是假的,所以她也会给周围带来光明。”
“适合当族长吗?”族长追问。
占卜师叹了口气,还是摇头。
十年之后。
占卜师“夜观天象”着,他并不是在认真看天象,而是作为消遣看星星。
这个破山村,星空还是很美的。
八颗流星,同时划过,以不同的瑰丽光辉,各自闪耀,又相互辉映。
江宛夏坐在他身侧,虽然她不适合当族长,但是占卜师收她为徒,她现在是一个占卜师。
“师傅!有流星!”江宛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兴奋。
占卜师紧锁眉头,这种光辉,不正常。
但他也看不出什么玄妙。
一周后。
“什么?族长又怀孕了?”占卜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上周的流星。
莫不是那流星其中之一的象征?
但是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每天新生儿那么多,怎么轮得到他们,如果是那八
颗流星之一的话,应该会有很神异的现象才对。
江宛夏看着她的母亲,笑道:“不知道我会有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族长也是笑笑,如果是女儿的话,如果是更坚韧的命格的话,是不是可以救救自己的大女儿?
十个月之后,一个女孩出生了。
“又是女孩!”
“太好了!我有妹妹啦!”江宛夏兴奋地叫了半天。
占卜师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这个孩子的命格会是什么样的呢?
“全军出击!”一声大喝打破了这一切。
“是颐宙的军队!他们找到我们了!正在进攻!”一个壮汉喝道。
半里之外的军队中,一个族里的少年正笑着,他背叛了他的族人,告诉了颐宙大军他们的居所,也告诉了颐宙大军,此时族长正是生产的时候,没有什么战斗力。
“你很好,等我把你们的族人都抓起来了,你要的的那个人我会给你。”将军如此承诺道,上却是向男孩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铲除”的势。
士兵把少年的头砍下来了。
“快逃!”占卜师一边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箭,一边冲着屋里的人喝道。
“宛夏。”族长温柔地看着江宛夏。
江宛夏好奇地问道:“妈妈,外面怎么了?”
“没事,你保护好妹妹,妈妈去打坏人,打完坏人妈妈就回来好不好?”族长温柔地道。
江宛夏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妈妈!今天是我十岁生日噢!”
“真好,你和妹妹是同一天生日呢。”族长站了起来。
族长摸了摸她的两个孩子,冲出屋子,大喝道:“所有人!随我御敌!”
占卜师回到室内,带着两
个孩子进入密道,他清楚,现在如果不把这些火种留下,未来全族的希望会就此泯灭。他还带着的,是他半月前出生的儿子。
多少还是有些私心啊。
他还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江宛夏的父母已经不可能回来了,颐宙觊觎他们的资源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带着三个孩子逃出了地道。
地道外,是上千名颐宙士兵。
“很好,很好,能把我逼到这个田地的人不多了。”占卜师叹了口气。
占卜师从口袋掏了一下,那千名士兵没有动。
他取出了一个口哨。
用力吹响。
“师弟!师兄来啦!”一个人从天而降。
“师兄,帮我护着这三个孩子。我来开路。”占卜师冷静地道。
师兄似乎有一些迟疑,因为占卜师根本没有战斗力,这一点他知道得很清楚,但还是从占卜师那里接过了三个孩子。
占卜师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师承天道,今日绝于此。”
他不是在吟诗,这是一句咒语。
“阻挡者,死。”
这不是咒语,是出咒语所要求的筹码,而既然已经要求别人出筹码,他自己也早以把自己的筹码放上去了。
占卜师的生命。
江宛夏失忆了,失忆得很失常。
她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有个失散的妹妹。
所以她冷着脸,不再爱话。
好在被送到福利院之后,交到了一个好朋友——鹿函歌。
这个女孩活泼得有些过头,但是江宛夏可以允许她在自己的宿舍大喊大叫,毕竟自己安静了很久了。
今天是和一个孤儿院一起去野炊的日子。鹿函歌很兴奋,
因为野炊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这次又是和一个孤儿院一起去,江宛夏猜鹿函歌已经准备好交新朋友的辞了。
当然了,江宛夏本人只是把这当成一次普通野炊。
“姐姐,你好漂亮啊。”一上大巴,坐在她后座的男孩就来搭讪了,江宛夏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在之前的福利院,因为她不乐意话,只有鹿函歌乐意陪着她。
要被搭讪,那还是她看鹿函歌被搭讪的次数更多。
她求助式地看向鹿函歌。
鹿函歌则是以眼神回道:“上啊!”
“嗯。”江宛夏只是向男孩了一个字。
男孩刚准备伸出的已经收回了。
此时另一个男孩走到鹿函歌身侧。
江宛夏心理平衡一点了,因为她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交到朋友。
“这位姑娘,请问我们能换个座位吗?我想和那个不爱话的女孩聊聊天。”那个男孩一本正经地向鹿函歌道。
鹿函歌回绝了。
后来江宛夏听,那个男孩叫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