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臭老九的女儿70
萧圆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楼上叫骂声慢慢了,围观人群渐渐就散了,萧圆看着两个孩子上了楼,这才往回走。
回到家,娴一听侯家又闹了起来,还后悔没有跟着去,萧圆听了哭笑不得。
因为跟师傅约好去市里,第二天,萧圆就起了大早,吃过早饭,又跟娴仔细交代了一番,就兴冲冲的出去了。
在去市里的班车上,师徒俩就起昨晚侯家的事儿,
“是老俩口把钱呐,又给抢回去了!”李姐想想就觉得好笑,“哎哟,真是,这一家子闹的,跟唱大戏似的,真起来,人家唱大戏的还没他们家本事大呢!”
因为钢铁厂站点上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或多或少听了候家的事儿,一听李姐起,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可不就是唱大戏吗,隔几天就一出,还回回不带重样儿的!”
“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辈也没个辈的样子!”
“人家哪管那个,只要自己日子好过就行了!”
“我看那老俩口八成待不了几天了。”
“他们哪里还敢待?估计今儿就得收拾包袱回乡下了!”
“可不吗?再待两天,不定那钱呐,又得给他家儿媳妇给抢回去喽!”
半车人都呵呵笑了起来,大家都不傻,一看就知道老俩口打的什么主意,都撕破脸了,再留下去,不定最后还是被送回乡下,还不如捞点钱在呢。
李姐听的直点头,声跟萧圆嘀咕:“得亏你跟那家儿子离婚了,不然就冲那俩老东西的闹腾劲儿,你就没好日子过。”
“这不已经离了吗?”
其实侯家老俩口还是很有眼色的,之前原主在的时候,他们家世比不过亲家,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乡下,半点不敢作妖,后来也是知道儿媳妇家出事了,这才敢蹦跶出来。
如今因为那么一大笔钱解释不清,父子俩、婆媳俩算是撕破脸皮了,他们哪里还敢横?这回估计也是被‘逼’的没法子,才想打着拿上一笔钱回乡下‘避避风头’,等过两年跟儿子的关系缓和,再卷土重来的主意。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两个乡下老头老太太是怎么花掉大几千块钱的。
李姐想到昨儿听来的,又是连连称奇:“听那俩老东西把这些年他儿子叫给他们的钱全花光了,一万多呢,我滴个天姥姥,一万多呀,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就这么花掉了!”
一到这么多钱,李姐啧啧个不停,“真是黑心肝啊,这么多钱全花掉了,怪不得儿媳妇要把钱抢回来呢,这要不把钱攥里,还不知道被那俩老东西怎么糟践呢?”
感慨完,李姐又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萧圆,“你也是个傻的,当初净拿自家的钱贴补婆家,你看人家用的着你贴补么?人家没准比你有钱,瞅瞅人家那钱花的!”
“我跟你,咱们女人为啥找个男人啊,这要是一毛钱不往自己家划拉,养儿养女都得咱们女人掏钱,那还要男人干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自己乐呵乐呵呢。”
萧圆一脸默然:“我也没想到他能往家寄那么多钱!”周翠可真能扯啊,上下嘴皮子碰碰,就直接翻了个倍,她也不怕招来监察科的人查他们。
李姐跟着点头,谁能想到呢,突然她脑袋一灵:“他哪来那么多钱?”他们的工资都是有数的,就是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一万块钱啊。
然后她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圆,“你让我你什么好?他自己工资不养你跟孩子,你还倒贴?你你图个啥?”
萧圆眨眨眼睛:“我倒是没给,估计是我爸妈给的吧?你也知道男人都要面子,我要给他塞钱,人该我看不起他了!”
着,萧圆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几年厂里都在传闲话”
“你现在还替他藏着掖着干啥?不就是他是个吃软饭的白脸吗?难道错他了?呸,什么东西,敢做还不敢当了?”李姐的记忆迅速回笼,狠狠的把人又骂了一顿。
一万块呢,估计里面一大半都是徒弟家给的,就这,等人家一落难了还把人闺女给赶出来,她就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家!
“要我,让那帮人把你家的钱要回来才好呢!”李姐恨恨的道。
萧圆在心里默默给侯家人点了一根蜡,这年头大家都穷,一万块钱一出来,不知道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周翠只知道胡乱编个数好把公婆踩脚底下,可她也把自己家给暴露在了大家眼皮底下。
等着吧,事儿没完!
一路聊着天,时间过的快的很,很快就到了市里,又换乘了公交车,循着记忆找到省报社家属院,省报社家属院的这个房子原来是分给原主大哥的,那会儿他是大学生,又是在报社这样的牛叉单位,工作没多久就分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后来就作为婚房一直住着。
之后萧家大哥出事,何家帮忙处理丧事,落下了不少好名声,加上有何家大伯的面子在,这房子就没收回去,不过后来听何芳父母在帮忙处理了女婿的丧事后,也没回去。
萧圆扯了扯嘴角,估计这房子现在已经成了何家人的了。
李姐第一次进到全是文化人的家属院,还有点紧张:“省报社呢,你哥可真厉害!”不过想想他的结局,李姐又不自在的将目光转向别处,“感觉这儿比咱那的好。”
“都一个样!”萧圆四处扫了扫,“也就比咱的大点儿、”
李姐一瞪眼:“那还不好啊?!”
“那是因为他们的工资级别高!”萧圆刚跟一个之前认识的阿姨打了个招呼,又继续解释,“相同级别,人家就高一级,就拿我哥来,他一上班拿的就是副科级的工资,工作一年就是科级。”
原主大哥可是大学生,金贵的很。
李姐听着直咂嘴:“要不还得念大学呢!”
“可惜大学不招了,不然就我家老三那脑子,指定能给我考个大学出来,到时候我也能跟着风光风光”李姐着惋惜不已。
萧圆一想到还有十来年才会恢复高考,也跟着叹气:“不管能不能考大学,书还是要念,万一哪天就恢复高考了呢!”
李姐叹着气:“希望如此吧!”
师徒俩正着呢,就见一个老太太迈着步子径直走过来:“你来干什么?”眼前来的就是何芳的母亲刘四儿,刚才听邻居给她报信,她忙不迭的就跑了出来。
走到萧圆跟前,用三角眼上下将萧圆打量了一遍,先声夺人:“你哥自己想不开死的,跟我们何家可没一丁点关系,而且我们何家还好心的帮你哥收殓了,我们不找你要报恩就算了,你也别找我们麻烦。”
上次闺女回来就把事情跟他们了,当时她就气的把闺女捶了一顿,真是蠢死她算了,他们家本来没啥,人家看她闺女慌慌张张的样子,没事也变的有事了。
萧圆看了看四周围过来的人,扯了扯嘴角:“婶子,咱们就不换个地方?”
何母瞅了瞅四周,大气的道:“有什么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
萧圆冷哼:“那到时候你们家要是被人举报了,可怪不着我!”
何母眯着眼睛,重新将萧圆审视了一番:“几天不见,他姑倒是跟变了个人似的!”看来这两年遭了不少罪,跟出事前比,确实老了不少,以前多水灵啊,三十多看着就跟二十多似的。
至于女儿的鬼上身,她是一个字不信的,亲家出了事,连女婿都没撑过去,她熬过去了,这中间要受多少罪,吃多少苦,猜也能猜到,这人的心性能不变吗。
“不变就得死!”萧圆淡淡的看着她,任凭她打量。
何母不敢看她了,这要是跟过去似的面团人,她几句话也就堵回去了,如今人经历了大难,心跟石头似的,她倒是不敢赌了。
“行吧,正好华也在,你们姑侄俩亲香亲香。”
李姐跟着萧圆走在后面,声的跟徒弟嘀咕:“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等会你心点!”
萧圆点点头,她也看出来了,估计那天何芳跑回来,就跟娘家报备过了,不过她也不怕,真要比谁不要脸,她还没输过呢,扫了一眼前面走路带风的何母:
“婶子这身子骨倒是结实!”
何母回头看了一眼师徒俩,笑呵呵的:“我看你现在也不错,之前听谁你挑了一年多大粪,这不就练出来了吗?瞅瞅你现在这身子骨多结实。”
“不是婶子风凉话,人啊就得多干活,整天在家闲的连油瓶倒了都不扶,身子骨能好吗?我看你现在就不错,人精神了,身子骨也好了,以后可不能再跟以前那样娇气了。”
萧圆余光见师傅气的不行,伸扯了她一把,点头应道:“可不是?现在什么活都得干,不比婶子,住着前女婿的房子,花着前女婿的钱,还不用怕人嘴。”
“哎哟,这世上的福气啊,怕是都被婶子一家被全占齐了!”萧圆又看了一眼何母圆滚滚的身材,“瞅瞅婶子这身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萧圆也不算冤枉何母,何父原先就是个厨子,后来改制进了国营饭店,就是闹饥荒的时候,何家也没缺过吃的,可不就有福气吗。
何母咬了咬牙:“他姑现在越发牙尖嘴利了!”至于别的,她暂时不敢了,她怕再逼的萧圆出些什么,他们家要倒霉。
这下没人再话,没一会就到了何家,原来的萧家大哥家。
一进门,萧圆就觉得物是人非,原主大哥的房子有五十平,相对这个年代的人来不了,只是这会里面放了太多东西,显得有些拥挤。
“那个是不是你侄子?”李姐看萧圆不话,就指了指婴儿床里的娃娃。
娃娃听到声音,扭过头就对着何母笑:“奶奶!”
萧圆一看清娃娃长相,就跟李姐摇摇头:“不是!”然后就自顾自的往里走,“我大侄子呢,这是我大侄子的家,怎么不见他人?”
何母一看萧圆要往开门往卧室里闯,也顾不上孙子,就冲过去拦:“你想干啥?现在这是我家!”
等揪住了萧圆,就骂开了,“我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还讲不讲规矩?在别人家里就横冲直撞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萧圆一把将人推开:“我去你的吧,这是我哥的家,怎么就成你的家了?”着又四处打量,“别以为让你住两天,房子就是你的了?”
“真把我惹急了,我就去举报你,让你们一家睡大马路去!”
“吓唬谁呢?啊?吓唬谁呢?当我三岁孩呢,几句话就被你吓住了?”何母看萧圆一进屋就露出了真面目,当即也撕破伪装的假象,叉着腰不甘示弱:“这房子现在是我闺女的,我住的是我闺女的房子!”
“谁也管不着!”
“你不是有事吗?有事赶紧事儿,我们家可不欢迎阿猫阿狗的上门!”
“你闺女的房子?”萧圆一声冷笑,“就凭你闺女一个的出纳,就能分到这么大的房子?我看哪个领导敢这么分!”
何母顿时一噎,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分跟你没关系,你少多管闲事!”完就扭头往卫生间的方向喊,“你姑来了,还在里面躲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死出来!”
“看完了,就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
萧圆冷眼看了她一眼,就往卫生间走去,一见到里面的场景,她眼睛都气红了,转头就冲到何母跟前,一把揪住她头发就往死里打:“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那么的孩子的也狠的下心”
李姐一听不对,就冲到卫生间,转头也冲过来跟着一起打,何母双拳难敌四,被打的趴在地上哇哇大叫,婴儿床里的娃娃也被吓的不轻,在那哇啦哇啦的哭喊着。
何家闹出这么大动静,左右都听见了,没过多久,门口就听见咣咣的敲门声儿,何母听见门口的动静,叫唤的更大声了,萧圆她们根本没理,趁这功夫继续往死里打。
外面的人见没人开门,就开始撞门,一下一下的,咣当一声,门开了。
“行了行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李姐一听门开了,就赶忙拉开徒弟,“先去看看你大侄子吧!”扭头见那孩子已经出来了,叹了一声气,“孩子,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外面哗啦啦的进来一群人,一看是几个女人打架,而且人已经不打了,就有些面面相觑。
萧圆扫了她们一眼,就从何母身上爬起来,呼出一口浊气,又理了理头发,这才走到瑟缩在卫生间门口的大侄子,一把将瘦成一把骨头的大侄子抱在怀里。
“姑来晚了!”
何母恨恨的瞪着萧圆,那神情似是想把萧圆生吃了似的,李姐就跟刚进门的那群人明缘由:“黑心肝呐,真是黑心肝呐,这么点大的孩子也下的去,你看把孩子虐待的,就快瘦成麻杆了,”着还扭头瞪了一眼何母,“我呸,就这还亲外祖母呢!”
何母一听李姐坏她名声,立马开始反驳:“我怎么虐待他了,我不就是让他洗两件衣裳吗?啊?谁家孩子大了不干家务?又不是资本家家的少爷衣来伸饭来张口!”
“谁家支使男娃子洗衣裳的?啊?”李姐仰着脖子跟人吵,“我看你就是自己想躲懒!瞅瞅你一身的肥膘,比人地主婆还富态,自己不想干活,就支使外孙子,你倒是会享受!”
“我撕烂你的嘴!”何母一听就气的迷了心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跟李姐拼命。
李姐一把揪住她头发,仰着脖子不让对方揪到她的头发,嘴上也没停:“被我着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自己吃的满嘴流油,却把个孩子饿的瘦成一根棍子,你现在就是成花花,也是你何家不干人事儿!”
何母够了几次没够着,早已累的直踹粗气,大家伙看她那样儿,再看萧圆怀里的孩子,倒是不好再李姐的不对。
本来外面人打进来,作为邻居肯定要偏帮一下的,只是何家人实在干的不地道,她们也不好意思再偏帮了,再里面还有好多人是认识萧圆的,一想何萧两家的渊源,干脆保持沉默,谁也不帮。
李姐见何母卸了力,就一把将人推开,往后让了让:“不是我们不讲理,实在是太气人,”李姐走到卫生间门口一指,“这么多衣裳,还有床单被套,让那么的孩子洗,你他们亏不亏心?”
大家伙往里一瞅,好家伙,一大堆,堆的跟个山似的,怪不得人家气的打人,邻居们都相互打眼色,早就听何母是个表面光的,之前她们还没全信,这会算是亲眼见着了。
萧圆冷眼看着没作声,轻轻拍着怀里的大侄子,她能感受怀里这副瘦弱身子的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家伙才呜呜的哭出声来,萧圆又在那声安慰,姑侄俩像是置身事外似的。
萧圆轻声安抚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人松开,低声交代他:“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等会姑带你走!”
大侄子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又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圆。
萧圆摸了摸他脸:“去吧!”萧锦华这才转身去了里屋。
空出来的萧圆就看向靠在墙边喘气的何母:“你们何家好样儿的,真是好样儿的,住着我萧家的房子,花着我萧家的钱,如今还虐待我萧家的孩子,畜生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来!”
完了也不听她的狡辩,直接看向围观的人群:“哪位婶子好心,帮忙去找一下单位领导,要是顺便的话,再把何芳也叫回来。”
“句不好听的,这房子是单位分给没房子的职工住的,有些人既然嫁出去了有房子住,就应该把房子还回来给家里住房条件困难的同事住,你们是不是?”
着还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目眦欲裂的何母,“我记得何家婶子是有房子住的呀,早前何叔单位不是分了房吗?怎么自己的房子不住,偏偏跑来住女婿家的房?我年纪轻懂的不多,大家伙,是不是这个道理?”
本来准备两不相帮的人顿时眼睛亮了,这何家要是能把房子腾出来,不就相当于是多了一套房子可以分了?那他们家争取争取是不是也有会?
于是一个个开始仗义执言,“确实不应该,咋能一个人占两个坑呢!”
“就是啊,又不是没有房子住,凭什么占我们的房啊?”
“何婶,这就是你们家的不对了,你闺女都搬出去了,你们再住这里就不合适了。”
何母后背直冒冷汗,她强逼着自己冷静:“我闺女是嫁出去了,可我还有外孙呢,这房子就是给我外孙子住的,我们住过来也是为了照顾外孙。”
这话一,对比刚才,大家伙就都笑了,
“我看不是你照顾外孙,是你外孙伺候你们吧!”
萧圆也觉得讽刺,用的着了就想到外孙,不过她可不会让何家人再拿住大侄子谋好处:“国家有规定,双职工就只能分一套房,我哥去了,就两个孩子哪里好意思占这么大的房子,我提议把房子还回去。”
“这里有你什么事儿?”何母再忍不住了,直接对着萧圆就坡口大骂,“你自己什么成分心里没数吗?孩子跟着你能落着好?”
“再了这是单位分给我闺女的房,谁也甭想指画脚!”何母气势全开,恶狠狠的对着一群人道,“大不了,我就让我闺女搬回来!”
萧圆看着顿时怂了的一群人,暗中摇头,不过不急,当务之急是把大侄子的抚养权要过来,她没再跟何母吵,而是再次提出让人帮忙找单位领导:“有些事情还是有个见证人比较好!”
何母倒是想反对,但大家伙想着房子的事,没一个听她的。
领导就住在家属院别的楼,没一会儿就来了,萧圆想着一事不烦二主,又花了五毛钱,让人把何芳也给叫过来。
如今省报社的社长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了,萧圆不认识,不过她这次不是来要好处的,倒是不担心。
新社长姓陈,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把他夫人一起叫过来了,倒是应景的很,陈夫人一进来就看见头发乱糟糟的何母,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还打起来了?”
萧圆还没啥呢,何母一看救兵来了,立马就嚎上了:“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她们两个欺人太甚”
陈社长微微挑了挑眉,扫了一眼站一边的萧圆师徒俩,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就听人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不过他也乐见其成就是了。
这何家一家子他一来就听了,明明就一个闺女在报社上班,却占了这么大一套房子,底下人意见很大,只是他那时候刚来没多久,根基不算稳,何家大伯还是他半个领导,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时过境迁,何家大伯已经调到别的岗位,再管不着他了,如果时合适,他也想把这一家强占房子的外来户给赶出去。
陈社长一看还有好多看热闹的,就三言两语把人都赶了出去,这下屋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萧圆师徒跟何母,娃娃已经让大侄子带到里屋去了,这种场合孩子就不用掺和了。
陈夫人扶着何母坐下:“不管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
李姐反唇相讥:“那虐待孩子怎么?”
“谁虐待孩子了?”何母把头一昂,“我就是让孩子干了点家务罢了!这也犯王法?”可能是仗着她这边人多,何母的胆子一下肥了不少,
“他是我亲外孙,我供他吃供他喝的,让他干点家务,怎么了?孩子干点活都不行了?我们时候谁不是刚会走路就要干家务?凭什么他就不行?”
着意有所指的扫了萧圆一眼,“如今可不比过去,啥啥都有佣人帮忙,如今都得自己来,人主席不是吗,自己动,丰衣足食,可不兴资本家那一套!”
萧圆走上前,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再给我一句试试?”
何母也被萧圆一言不合就动的架势震住了,都忘了喊娘了。
陈社长夫妻俩也没料到萧圆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动,都吓了一跳,这么虎的吗?然后生怕萧圆再动,陈夫人赶忙将萧圆拉到一边:“有话好好!”
萧圆斜眼冷冷的看着何母:“当初仗着是亲家,没少占我萧家的便宜,现在倒是的好风凉话!”
“你要是真有种,干脆让人红兵来抄家,把我们萧家的东西都抄走,否则你就给我闭嘴,整天张嘴闭嘴帮我萧家照顾孙子,要脸不要脸?!我萧家给了你们家那么多好处,连给孩子吃碗饱饭都舍不得,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啊?”
“丧良心的,一个个都是丧良心!”
陈夫人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有话好好,别动不动就抄家,那玩意儿不好随便的!”她拉了拉萧圆的袖子,给她递了个眼色。
萧圆理解,点点头:“你们刚才都听见了,的是人话吗?啊?别人不知道,陈社长心里肯定清楚,这要不是报社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就她何芳一个出纳,能分到这么大的房子?”
“就这,还不好好待我大侄子,整天把孩子当佣人使唤,我爸从前使唤佣人还给钱呢,这家倒是好,直接使白工,连碗饱饭都不给吃,跟个黄世仁似的,心都黑透了!”
“你再瞅瞅这一身的肉?哪个工人阶级能长出这一身的肉,我看啊八成就是资产阶级潜伏在工人阶级当中的坏分子!”
陈社长听她的一套一套的,倒是有些正眼看她了,好家伙,还是个狠人呢,几句话一就把人成了资产阶级坏分子了,不过这何家人也是实在太过分了,自己吃的脑满肠肥的,却把个孩子,饿的成了竹竿儿。
这人家里亲人能干?
何母气的浑身发抖:“你谁资产阶级坏分子?你别贼喊捉贼,你们一家才是资产阶级坏分子!”
“你爹是臭老九,你娘是地主婆,你哥,你哥也不是个好东西,写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人家领导都点名批评了,还有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你,”何母想了半天,实在没想起来萧圆有什么可以拿出来道的地方,“反正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人!”
“那又怎么样?”萧圆往她跟前走一步,“我父母已经接受改造了,我大哥也去世了,人都人死债消,你还想怎么样?”
何母张了张嘴倒是不好反驳了,陈夫人又站出来打圆场:“有话好好。”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几个人都看向门口,都在猜哪个胆子这么大都这会儿还想来看热闹,敲门的见敲了几下没人开门,就在门口喊。
何母一听是儿媳妇,立马冲过去开门:“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你妈都快被欺负死了!”
萧圆就见何母扶着一个大肚婆款款走来,好言相劝:“你个孕妇最好不要掺和,万一伤到哪里,一尸两命就不好了!”
何母立刻怒目瞪着萧圆:“你少在这里诅咒我孙子!”
陈夫人皱着眉头:“婶子,你儿媳妇肚子都这么大了,最好到里屋歇着,这里有我们在,也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
何母摸了摸刚才被打的那半边脸,心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西北风呢。
何家儿媳妇来回看了看,特意多看了几眼萧圆,问婆婆:“她打你了?你就让她打了?”何家儿媳妇,姓魏,叫魏长春,是家中长女,当初何家唯一的儿子结婚,她还去参加婚礼了呢。
这魏家跟何家差不多,都是一连生了好几个闺女才好不容易来了个儿子,不过不同于何母强势,魏母是个懦弱性子,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没少被欺负,后来还是魏长春长大才好点儿。
要这魏长春,也是个极厉害的,要不然当初何家老两口也不能被逼着搬到女儿这里来,如今怀孕了,饭也不做,到点了就上婆家吃饭,因为何父是厨子,顿顿都能从单位拿点荤菜回来。
这不,到饭点了,她就来了,不过今儿运气不好,刚好碰上有人上家里闹事。
何母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点点头:“非我虐待华,天地良心,我不就是让他干了点家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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