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看的直叹气：“你你也是,之前劝你跟人处你不愿意，这会看人老家帮着娶媳妇了，你又不高兴！”

    萧圆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没有,我没不高兴。”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憋的难受。”

    “师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之前都没乱来,现在就更不会了！

    “你最好心里有数！”李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万一传出啥事来，你们娘几个全都得跟着倒霉！”

    “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几个孩子想想。”

    萧圆臊的满脸通红，忙不迭的点头。

    点了点差点昏头的徒弟,李姐拿起桌上的花生吃：“你对孩子可真好，这么好的花生就这么炒了吃。”

    “师傅喜欢，待会走的时候抓两把回去，我前些日子淘换了不少。”

    李姐摆：“我不要,都多大岁数了，哪里能跟孩子抢吃的！”

    完又斜眼看着徒弟,“你又去黑市了？有钱也得省着点花啊,照你这么个花法，要不了几年，你那些钱啊，就被霍霍光了！”

    不过一想到徒弟过去是个大姐，对她这么大大脚的花钱倒是不觉得奇怪,“现在不比以前，还是得精打细算”

    萧圆被师傅念叨的头疼：“师傅，师傅，你林主任家就他最出息，他老娘怎么敢这么干，她就不怕儿子跟他离心吗？”

    “我也有点搞不懂！”李姐果然被转移了视线，她这会也很纳闷，“我之前的那些，一般都是情况特殊没办法才那么干的，平常人家谁会背着儿子替他娶媳妇啊。”

    “以前战乱，人家里儿子要么被抓了壮丁，要么自己主动去投军的，一晃好几年没消息，家里不知道儿子死活，才会用那个法子冲喜，林主任不属于这种情况。”

    李姐想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干脆一拍大腿：“兴许就是老糊涂了，被人撺掇了几句，就脑子一热巴巴儿的在乡下给儿子找个媳妇。”

    “兴许还有别的想头也不一定，”萧圆想起之前杨主席跟他过的话，于是把他的话跟师傅了，“那么多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指着他拉拔呢！”

    “可不就盼着老太太能找个向着他们的嫂子吗？！”

    “这么来，林主任还挺可怜的！”

    李姐想想觉得有理：“没准还真是这个原因！”

    萧圆垂着头，有点替他觉得不值：“他只是大伯，舅舅，又不是亲爹，全都指望他一个人，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顾得过来那么多人。”想想就累的慌！

    李姐不停的咂舌：“可真会算计，怕儿子在城里娶个厉害媳妇就不管老家那边，就巴巴儿给人送媳妇来了，这是要逼儿子不接受也得接受啊！”生米煮成熟饭么不是！

    李姐再再再次替徒弟庆幸：“还好你没嫁过去，你看看，这才刚露出一点苗头，就这么算计，以后等孩子们大了，那还不得斗成乌鸡眼啊！”

    侄子再亲也亲不过自己亲生的啊，就算是老太太亲自找的儿媳妇，等人生下自己的儿子，那也得先顾着自己孩子，侄子外甥啥的都得往后靠。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摊上那样的老娘，自己受着吧！

    “你刚在家做衣裳啊，你怎么不早？我家里有缝纫，走走，去我家去，”着就站起身来，“工做衣裳得缝到什么时候，用缝纫突突一会儿就好，走吧，把布料都拿上。”

    林家

    此时的客厅里坐着林老娘，林妹，以及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她们的对面，林大主任腰杆挺的笔直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老太太瞎了眼睛，倒是感触不深，另外两个就不好受了，特别是跟着一起过来的陌生姑娘，长的挺好看的一姑娘，这会被人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坐立不安，她时不时就要眼神示意林妹一下，希望她能帮帮她。

    可能是陌生姑娘求助的眼神太过明显，或者是担心人家已经求助了太多次，她要再不表示表示，没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林妹顶着大哥杀人般的眼神开口：

    “那什么，晴她挺好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曹大娘，大哥听过吧，她就是曹大娘的侄女儿，曹大娘可是咱们十里八乡有名的艺人，做的一的好席面，晴没少跟着人学艺，以后你”

    场面实在太冷，到后面，她就不下去了。

    晴姓胡，叫胡晴，今年才十八岁，跟林家是一个村的，是胡家最的女儿，因着长的一副好样貌，从就讨家人的喜欢，几乎不用下地干活，跟黑瘦粗糙的同龄人相比，她就跟个城里人似的，甚至比一般的城里人还要水灵。

    等她渐渐长大，胡家人也希望她能靠着一副好长相嫁进城里，以后好拉拔家里，这几年胡家人就一直托关系想把漂亮闺女嫁到城里，村里的伙子根本不考虑，这也是她十八岁了，还没定下，正常农村姑娘十八岁都已经嫁人了。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没成功嫁到城里，只能他们的想法是好的，无奈现实是残酷的，能拉拔乡下穷亲戚的人家根本不愁找不到漂亮姑娘当媳妇，那些能忽略城乡差别娶胡晴的都没本事拉拔乡下舅子们。

    如此，胡晴就被剩下来了，她这么大岁数还没定亲，在村里都快成笑话了，胡家人也着急，这不，一听林家要帮林老大相看，那是立马就上了一百二十个心，着急忙慌的就找媒人主动找上门了。

    不是他们不想矜持，实在是胡晴年纪大了，他们也怕砸里了，另外就是林老大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是他们见过的条件最好的，碰上这么好条件的女婿，他们还怕被别人抢了先呢。

    本来老太太是想偷偷寻摸的，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家人刚跟人露出点口风，没两天就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后面林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本村的，隔壁村的，公社的，隔壁公社的，甚至还有城里的，林家人眼睛都挑花了，最后经过反复对比，仔细斟酌，再三打听只是老太太觉得还是本村的好，就选了同一个村当中最好看的胡晴。

    林家人倒没有在乡下摆酒，一个是摆了也没用，那么本事的女婿，没有领结婚证，胡家人哪里放心，二个是老太太还是有顾虑的，万一儿子不承认了，最后丢脸的还不是她？毕竟儿子平常都在城里，她还是要在村里养老的。

    两边都不想摆，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糊弄过来了。

    至于村里一直隐隐戳戳的传林老大不能生育，胡家人也有自己的九九，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回头拿住这个当把柄，还能让女婿帮家里安排几个孙子进城当工人呢。

    胡晴自己也无所谓，就像她娘的，好处不能让她一个人全占了，嫁到林家，她就能跟着进城享福，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至于养老，呵，等她男人帮着安排几个侄子进城当工人，侄子们还能不管她？

    老太太选一个村的胡晴也有自己的考量，一个村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就是关于大儿子的传言，相信他们家心里也有数，就算最后没成，老太太也能理直气壮。

    可要是换了别人，那就不一定了，搞不好人家还会打上门来，就算成了，被打上门来的概率也很大，兴许还要拖累家里的名声，既然如此，还不如就选一个村的胡晴。

    这丫头，老太太也知道，不就是懒了点吗，从来没下过地，不过真要跟了她儿子，也用不着下地，听老闺女，丫头长的还不赖，既然各项条件都满足，还有什么好的，就她了。

    各方都很满意，那怎么拖了这么久呢？因为找上门的人实在太多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不做还得罪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人觉得是他们林家上赶着。

    只是，安排相看，打听根底，来回谈判都要花时间，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花不少时间，于是就这么拖到现在。

    刚好五一放假，老太太提议进城看儿子，顺便领着人去相看，不管成不成，来回的路费都由林家出，不过在胡家人看来，这事已经算是成了，毕竟闹出这么大动静，最后他家闺女要是没嫁给林家老大，那以后还能嫁给谁。

    胡晴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村里都知道她被林家老太太看中了，以后就要在城里过好日子了，这要是被人退回来，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到了城里，见到了本人，她的心一下就凉了！

    要之前答应嫁给林家老大，除了能跟着他过好日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见过他本人，除了腿脚不好外，其他各方面她都挺满意，所以家里一问，她就答应了。

    只是现在，她闹不准了，她有点后悔了，从她昨儿一来，他看她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她看着心里都害怕。

    老太太听着觉得气氛不对：“老大啊，你倒是句话！”

    着老太太就叹了一声气，“你别怪娘自作主张，实在是你年纪等不起了，娘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就想着把你安排明白了，才能走的安心。”

    “晴是个好的，胡家人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家，从就把孩子教的挺好，以后有她在这照顾你，我在老家也能放心。”

    此时的林孝东看着自己曾经敬爱的母亲，听着她口里的关心之语，没有了以往的孺慕之情，只觉得陌生跟讽刺：“儿子十五岁离家去参军，中见有七八年失去联系，”

    “大林子，你那些干什么，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我，我也是，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老太太心中忐忑，不知道儿子想什么，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林孝东压根就不搭理她，自顾自的继续着，“建国后我们才又重新联系上，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经常回家，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长的三四年，短的一两年才能回去一趟，后来我从部队转业，这才好了一点儿。”好了一点儿，也只是一年回去个一两次。

    “这么多年不在娘身边，感情上到底比不过在你身边长大的两个弟弟还有妹！”着他惨然一笑。

    老太太看不见，但听着儿子的话，心里还是一揪揪的疼，林妹看的清楚，她大哥是彻底对娘失望了，她这会也不知道这次是错还是对了，只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们半途而废：“那个大哥，你先听我们，娘也是好心，我们特意从”

    “你给我闭嘴！”林主任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已经嫁人了，管好自家的事就完了，娘家的事还是少掺和！”

    林主任这么一声不带感情的爆呵，吓的边上的胡晴跟着胆颤，她两只紧张的搓来搓去，心想以后他要是每天都这么对自己，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妹脸涨的通红，老太太听儿子数落老闺女，忍不住帮忙好话：“你怎么话呢？这些年你不在家，要不是有你妹妹贴心照顾我，我指不定早就去见你爹了。”

    “她是你闺女，照顾你不是应该的？”林主任听着好笑，“再我不是帮她安排了工作吗？”真当工作是那么好安排的？

    “我这个做哥哥的够意思了吧？”句实在的，他跟这个妹妹还真没多少感情，毕竟他们岁数差的实在有点大，加上他很就离家了，兄妹俩也就他回家的时候见见，感情能好到哪里去。

    “该我尽的责任，我不推托，但再多就没有了！”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你什么意思，你不管我们了？”

    林妹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哥，胡晴缩着脖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主任讽刺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不管你，你是我娘，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只是别的人，”他看了一眼林妹，“我可就顾不上许多了！”

    林妹咬着嘴唇：“大哥，娘只是好心帮你安排相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何必出这样的话呢，你这不是伤娘的心吗？”

    “再，再，我也没得罪你啊，你怎么把我也给怨上了呢？”

    胡晴本来缩着的，一听就不干了：“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

    “现在村里谁不知道我跟，我跟林大哥处对象了，你们现在跟我只是相看，要是相看不成，你们还要把我退回去咋地？那我回去怎么见人？”

    “那我干脆去死算了，反正我没脸见人了！”着捂着脸哭着跑回了昨儿睡觉的卧室。

    只听啪的一声关门声，客厅里的几个人的心脏都被震了几震。

    林主任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气恨的看着母女两个：“这就是你们的相看？”完就转身去了自己卧室，没过多久，就拎着一个行李出来，“这两天我就去同事那里挤挤，就不回来了。”

    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走的太利索，林妹连拦都来不及拦。

    这下母女俩都有点傻眼了，一想到刚才胡晴的话，老太太就忍不住骂道：“她胡家人啥意思啊？不是好的相看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处对象了？”

    “当初明明白白的跟他们的是相看，是相看，相看不成，来回的路费也是我们林家出，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着，进了城，就翻脸不认账了？”

    林妹也气的不行，啪啪的拍着门：“你给我出来，咱们把话清楚，来前我娘跟你娘明明的是相看，怎么就变成处对象了？”

    胡晴就缩在屋里不出来，来前她娘都跟她了，如今十里八乡都知道她跟了林家老大，这要是没成，她名声也坏了，再嫁不到好人家，让她自己心眼活泛点儿。

    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可要让她再回农村，她也不愿意，即便每天被男人冷待，总好过在乡下吃苦。

    连着拍了好一会，林妹都拍疼了，人就是躲在里面不出来，可把她气坏了，转过头一脸阴沉的跟老母亲道：“娘，咱们怕不是被胡家人坑了！”

    老太太早在胡晴出那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会再看那丫头的架势，心头也沉甸甸的：“呵，他胡家倒是会算计！”

    “现在怎么办？”林妹心里头已经把胡家人恨死了，“就因为她，大哥都怨上咱们了！”着，林妹又阴鸷的扫了一眼胡晴所在的房门。

    老太太气的心口疼，不过想想大儿子，她又镇定了不少：“他胡家人想算计我们，也看你大哥答不答应！”

    林妹想想刚才大哥那样儿，也跟着镇定不少：“那，那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忙活了几个月，精挑细选，结果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就这么结束了？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你大哥不愿意，我们还能压着他入洞房不成？”老太太翻了翻下垂的眼皮，“再，那胡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算了就算了。”

    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会算计，要真让她跟着大儿子，以后这家还不知道姓林还是姓胡呢。

    林妹一想也是，就不再反对！

    那边林主任出了家门，就去找杨振华去了，这家伙就在昨天，五一当天就跟刘护士结婚了，新房是他家从前的老房子，独门独院的那种。

    原来单位分给他的房子就空了出来，这样的房子照理要退回厂里，只是时间太短还没安排人进来，暂时还是空的，林主任打算这两天就住在那里。

    杨振华昨儿刚入了洞房，这会正春风得意着呢，就见林主任拎着行李找来了，吓了他一跳：“你这是？”

    他现在不住家属院，还不知道林主任老家来人了。

    林大主任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以前的老对知道，虽然早晚都得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只伸出：“把你原来的房子借我住两天！”

    杨振华没动：“你不是有房子住吗？”

    “就问你借不借吧？”哪那么多废话！

    杨振华撇撇嘴：“问我借东西，还这么横！”不过嘴上虽然那么，还是去拿钥匙了，里面刘护士还好奇的问了两句，一听是来拿钥匙的就没管了，横竖早晚得退回去。

    “给你！”

    林主任拿上钥匙转身就走，看的杨振华又是牙疼：“嘿，问我借东西，连个笑脸儿都没有！”

    回到屋里，杨振华想想觉得不对劲，跟新媳妇打了声招呼就出去打听去了，等得知是‘好友’老家来人后，这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多想了，旋即又觉得不对劲了。

    老家来人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怎么看他刚才的样子跟吃了枪药似的，于是又找了几个人打听，这才影影绰绰知道了大概，然后他就同情‘好友’了，然后就忙不迭的去找他了。

    林主任看到某人一脸幸灾乐祸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他面如表情的扭头就进屋去了。

    杨振华也不用人请，跟在林主任身后：“听你娘给你送了现成的媳妇来了，长的水灵不？”着一脸向往，“唉，还是你好命，媳妇自己就能找上门，就跟那戏曲里唱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着，还装模作样的嚎了几嗓子，“天上掉下个”

    “你给我闭嘴！”林大主任实在没忍住骂道。

    杨振华乐的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啊！”

    他可还记着呢，当初就这子成天问他绿帽子带的舒服不舒服，呵，这回终于轮到他了，虽然不是一回事儿，但也够他乐呵好久的了，想想就开心。

    林主任哼了一声，只当某人的笑声是放屁声。

    笑了一会，某人终于勉强正常了一些：“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事就得快刀斩乱麻，千万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事！”

    林大主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怕是要讹上我了！”

    “老太太怕是被人拿好话哄骗了！”杨振华想想也是，农村人想出头不容易，有的时候难免就会使些下作段。

    一想到那一摊子事就是他娘惹出来的，他的脸更黑了，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实在不好亲娘的不是。

    “那家人就指着漂亮女儿鲤鱼跳龙门呢！”

    杨振话一脸同情的看着好友：“那你打算咋那么办？”着还看了一眼搁在地上的行李，“人现在你屋里，你就是躲出来，也没用啊！”

    “还是早点把人请走吧！”

    林主任烦躁的搓了一把脸：“你当我不想把人请走啊？”

    “请神容易，送神难，人搁屋里寻死腻活呢！”

    杨振华顿时一言难尽，只能叹气了。

    过了好一会，他出了个主意：“实在不行，你就在咱们厂帮她找一个呗，就是你乡下表妹，你娘舍不得她吃苦，让你帮忙找个城里对象。”

    林主任心下一动，随即又摇了摇头：“她娘家人指着她高嫁拉拔兄弟呢，要是一般的对象，估计她不肯的。”

    要是肯的话也不能留到今天，人心大着呢！

    不一般的对象，哪里又会看的上她？真当自己是个天仙女儿呢，人城里有本事的男人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见过，就她那点姿色，哪入的了人家的眼。

    “她是她，她娘家是她娘家，你只要把她哄住了不就行了？”杨振华觉得好友心眼也太实诚了，“她不就是想嫁城里人吗，咱给她找一个，回头她娘家人来闹，也怪不到你头上，你还能是他家闺女嫌弃你老，看不上你！”

    到最后一句，杨振华有些心虚的扫了好友一眼，见他没在意，心下松了口气，“反正到那时候，话还不是都由着你？”

    “再了，那姑娘娘家要真指望闺女拉拔兄弟，这样的娘家最好还是离的远点好，不然谁家受得了一心向着娘家的媳妇啊。”

    “真要办成，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林主任想想觉得有门儿，立马起身就要回去找老娘商量：“这次的事儿，我记下了，回头就请你喝酒。”

    两个人一起出来：“好了，我要喝茅台，你可别想拿一般的酒糊弄我！”

    林大主任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家走。

    杨振华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还真是个情种呢！”

    他跟萧圆的事儿，杨振华后来也听了一些，隐隐约约知道好像中间还有姚书记夫人使的绊子，他也只能对他掬一把同情泪了。

    情路实在太坎坷了些，比他还惨！

    一回家，林主任就先找老太太商量，没在客厅里，母子三个一起去了卧室。

    “娶，我是绝对不会娶的，而且你们也看出来了，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她娘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样的人家，我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老太太一脸讪讪：“不娶就不娶吧，娘也是被胡家人骗了，不然不能干出这种蠢事儿来。”母女俩在儿子不在的空档，已经统一了辞，就是把黑锅甩给胡家

    既然胡家先不仁就不要怪她们不义。

    林主任倒是一愣：“娘能想明白就好！”

    “娘又不傻！”老太太傲娇的道，完就觉得自己挺傻的，不傻怎么被胡家给骗了呢。

    林主任没管，又继续道：“但要是就这么让她回去了，估计胡家人肯定不回答应，回头一准要去家里闹，而且人丫头跟着你们一起来了，认得我的单位，搞不好还要闹到我这里来。”

    老太太一听更恨胡家人，估计就是算计好了这些，才这么放心的让闺女跟着过来，她咬着牙道：“娘不怕她，咱们家算上同族的本家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再，当初都好了只是相看，你相不中就回来，是他们家话不算话，真要起来，还是他们没理呢！”

    林主任听老娘自以为是的的痛快，气的太阳穴生疼，他狠狠揉了揉：“你们在乡下闹出那么大动静，不就是默认了吗？”

    “如今你是相看，你问问村里旁人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不要总觉得别人是傻子，以为含含糊糊的是相看就能糊弄过去了，那丫头有句话对了，我们要是把她退回去，人名声肯定就坏了，这不是你两句相看就能抵消的。”

    乡下还是很保守的，一个姑娘被人退亲，基本上就嫁不到好人家去了，那胡家人什么打算，林主任偶尔也听过两回，他们家要真坏了胡家的好事儿，人一大家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要真是相看，你们当初别闹出那么大动静啊！”

    林主任心里明白，即便是老娘在乡下偷偷摸摸的，只要人姑娘家想赖上他，那也防不住，只是这会的他还不知道老家那边的情况，不晓得他老娘是真的把事情闹的特别大，还闹到城里去了。

    就这么歪打正着的一下戳到了老太太的软肋，老太太顿时瘪了。

    林妹大概明白大哥什么打算了，只是她还是不甘心：“你这是想补偿她？我跟你，大哥，他们家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我就怕你填不满！”

    林大主任气笑了：“知道他们家胃口大，那你们还巴巴儿给我介绍？”

    “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安生日子？”

    林妹一噎，就别提多后悔了。

    老太太听大儿子还在生气，也跟着低头认错：“唉，是娘想差了！”

    “我这不是担心，担心别人知道你那啥不好使了吗，要帮你找个外村的，回头人知道了，成不成都得坏你名声，这才选了他们胡家，村里传你不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闹出来，娘也有话堵她。”

    林主任黑着脸：“你凭什么觉得胡家就不会闹了？”

    胡家把漂亮女儿当奇货可居，人能甘心他娘这么算计？想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