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拧不过大腿,萧圆还是得下乡，便宜爹这次出了大力，可是没办法，人家卡着国家政策,是报了名就必须去,不去就是违法。

    再过几天就出发了,萧圆忙着收拾东西，萧明觉得对不起女儿,给了不少钱票，自己还去黑市淘换了不少全国粮票,晚上父女俩谈心,萧明一想到以后家里就剩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又把谢云慧母女臭骂了一顿：“真是害人精！”

    萧圆叹气：“你以后挑媳妇,长点心！”

    萧明无奈：“不是跟你了,爸爸暂时不找的嘛”

    萧圆真诚劝道：“还是找吧,等我一走，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我怎么放得下心？先相看起来,这次你多长个心眼,观察一下人品，可不敢再找个黑心肝的进家来了！”

    “以前有我在家,我还能看着点儿，现在就你一个人，真要找个心重的，人把你卖了你还得人好，你太单纯了，你们文化人都单纯,被人拿奉承话一哄，就上当了。”

    萧明老脸挂不住：“你还是个孩子呢，懂个什么？”

    萧圆哼道：“我这叫旁观者清！”

    “之前我就那对母女不行，结果你愣是不信，现在怎么着？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个你不能否认！”

    萧明哭笑不得：“越越扯了！”着又伤感起来，“你这一走，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萧圆撇嘴：“所以让你找嘛！”

    “你赶紧找吧，找好了，我回来帮你掌掌眼，别不服气，事实证明你眼光不行，我要不看看，我怕你再被人骗了。”

    “这次咱不找带孩子的二婚头了，咱要找就找黄花闺女，十七八的姑娘找不到，二十出头的老姑娘总能捞到一个！”

    “我爸爸长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家里房子又大，工资又高，凭啥找个带孩子的二婚头？坚决不能找！”

    萧明嗔道：“今儿吃什么了，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萧圆一脸真诚：“实话实罢了！”

    “你要自信，你本身条件不差，长相，住房，工作样样出挑，虽然你还有我这个拖油瓶，但我今年都十六了，要不了两年就嫁人，不会跟后面弟弟妹妹争家产，只要女的不傻，就知道怎么选。”

    萧圆一副全心全意为老父亲操心的孝顺女儿模样，“你这次态度坚决点，不是我看不起带孩子的，实在是带孩子的私心太重，一看咱家这么好，就总想从你身上扒拉好处贴补亲生的，你咱有好处为啥不留给自家人，给个外人？”

    萧明想起之前谢云慧还想让他给便宜闺女找工作，就无比感慨：“是不能找带孩子的！”

    “这次要不是因为那丫头，姓谢的也不能拉你顶缸！”

    萧圆哼道：“咱上过一次当就行了，总不能老在一个烂泥巴坑里打滚是不是。”

    萧明叹气：“就是委屈你了！”

    “爸爸当初真是瞎了眼，不然也不会害的你下乡！”

    萧圆跟着叹气：“现在这个有什么用？”着瞄了眼便宜爹，“之前被人迷的神魂颠倒，我怎么都不信”

    萧明一脸尴尬：“谁知道她藏那么深呢！”

    萧圆撇嘴：“咱吃一堑长一智，相同的错误万不能再犯一次！”

    “这样，回头你跟人相看，觉得差不多了，你给我写信，事关你下半辈子，我得先看一眼，在我没点头之前，你可不能跟人扯证，不然我回来闹死你！”

    萧明牙疼：“到底谁才是长辈？！”

    萧圆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眼光不行？”

    “拢共两年多，你你被人骗了多少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这么多钱，自己攒着养老不好？更别差点被人害的身败名裂，再折腾个几次，你这老师还能当的成吗？当不成老师，你下辈子怎么办？”

    萧明心虚：“行行，让你过眼行了吧！”何止八百块，光谢云慧就拿了八百块私房了，加上臭丫头从他家里搬出去的那些东西，一千五都打不住。

    至于谢云慧是她前头男人给的，他是一个字都不信，那母女什么德性，他是太知道了，花钱就跟无底洞似的，就算她前头男人给了钱，估计也早就花完了，她的私房钱就是他的钱。

    一想到谢云慧光私房钱就攒了八百多，萧明觉得让女儿帮忙掌掌眼也挺好，毕竟媳妇是外人，女儿却是亲生的。

    接下来两天，萧明请了假带着女儿一起采买，布料，日用，还有吃的，布料买的最多，毕竟床单被套得找人做，女儿啥都不会，这要不提前准备好了，到了乡下怎么办？

    还有衣服鞋子都得提前准备好，于娟妈知道后主动上门帮忙，邻居们知道了纷纷伸出援。

    对于萧圆的遭遇，大家伙都特别同情，明明可以不用下乡的，结果被黑心后妈坑惨了，想她一个大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后下了乡可怎么活。

    于娟今儿过来给萧圆送她妈做的衣服，看到房间里打包好的行李，她忍不住伤感：“都收拾好了？”

    萧圆拉着她坐下：“差不多了吧！”

    “东西太多，我只拿一部分，剩下我爸再寄过去。”

    于娟噘嘴：“你爸现在后悔了吧？活该他！”

    萧圆点头：“等我一走，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于娟哼哼：“谁让他识人不清的！”

    “就是可怜你了，还得一个人下乡，你不知道乡下可苦了，住的房子又破，连电都没有，只能点煤油灯，呛死个人”

    萧圆无奈：“那你怎么办？我爸爸已经到处找关系了，没有用！”

    于娟挤挤眼睛：“让你爸多给你点钱，这样你不干活也不会挨饿了。”

    萧圆点头：“放心，我又不傻！”

    “还是你最好，可以不用下乡。”

    于娟父母就生了一对儿女，在这年代算稀罕的，所以谁都舍不得下乡，之前于娟大哥就没下乡，家里给他找了个临时工干着，等于娟高中毕业，就接她妈的班，去食堂工作。

    于娟忍不住得意：“当然了，我妈就生了两个，她哪里舍得！”不过一想到好姐们要下乡，她又不忍心，“等你去了乡下，你就天天写信回来诉苦，你爸就你一个女儿，他肯定舍不得，到时候就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萧圆跟她挤眼睛：“还用你？”

    “对了，我爸要是跟谁相看了，你一定要写信给我！”

    于娟瞪大眼睛：“你爸这么快就又找了？”

    “他怎么这样？！”

    “别急，是我让的！”

    于娟一脸难以置信：“你疯了？”

    萧圆叹气：“我不，难道他就不找了？”

    “再我就一个爸爸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于娟噎住：“那，那也不用这么快吧？他才刚跟你前头后妈离婚！”

    萧圆：“先相看，结婚得等我回来，”

    于娟哼哼：“你倒是孝顺！”

    萧圆知道她误会了，叹道：“我就一个爸爸了，我要不看着点，万一他再让人骗了怎么办？”

    于娟叹气：“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点的”

    “你在乡下也要照顾好自己。”

    萧圆点头：“放心！”

    出发前夕，萧明将一个信封塞到女儿里：“这里是两百块钱，你先拿着用，以后爸爸每个月再给你寄5块。”着又看着女儿叹气，“爸爸知道你没吃过苦，去了乡下，你装装样子就完了。”

    “去了乡下，你低调点，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吵嘴打架，要跟其他知青相互帮助，要是有人欺负你，该闹还是得闹，实在解决不了的，你就写信回来”

    萧明唠唠叨叨了好多，越越伤感，到后来，忍不住红了眼睛：“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这么些年，爸爸就你一个孩子，如今你要走了，我这心里就跟空了一块似的”

    萧圆都不知道什么好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女儿，当初怎么就不对人好点呢，不过看便宜爹都哭红了眼睛，萧圆也不出什么难听话，她拍拍他后背安慰道：

    “你在家好好的，一日三餐好好吃，不然胃不好了，遭罪的还是你，跟人相看的事也抓紧，不然放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萧明无奈：“爸爸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以前被我们惯坏了，什么都不会！”萧明想想就愁，“到了地方，你嘴巴甜一点，出大方一点，这样大家伙也能照顾你一些”

    “做人是门学问，你好好跟人学学！”

    萧圆叹气：“你别光我，我不会，你就会了？”

    “洗衣做饭，你会哪个？”

    萧明一噎：“我可以吃食堂，你那有食堂吃吗？”

    “你，你就好好听着！你要不是我亲女儿，让我你，我都不！”

    萧圆木着脸：“你要不是我老子，我也懒得管你！”

    萧明无奈：“你非要我跟我抬杠是不是？”

    萧圆咧嘴笑：“刚跟你开玩笑呢”

    “你放心，你女儿不傻，肯定能把日子过好，倒是你，人傻钱多，一看就好骗，我真怕我这一走，你就羊入虎口”

    “胡什么！”萧明气的咬牙，“我好歹大学生，谁能骗得了我？”怕女儿又要拿谢云慧事，他赶忙起身，“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完就落荒而逃。

    萧圆撇撇嘴，就往床上一倒，明儿就要下乡了！

    通知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就得去火车站集合，吃过早饭，萧明就拎着行李送女儿出门，路上碰见邻居们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萧圆，她都麻木了。

    路上萧明一直不停叮嘱，这阵子，便宜爹就跟得了健忘症似的，相同的话反复，萧圆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一想到他马上就是孤家寡人，萧圆就算了，她挽着他胳膊：“要不你跟我一起下乡算了！”

    “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干脆一起下乡算了”

    萧明哭笑不得：“又胡了！”

    “我要跟你下乡，我们父女俩喝西北风？你爸爸我可不会种地。”着又叹了声气，“爸爸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回来！”想到什么，他就凑到女儿耳边低语道，“你先去，等翻过年，爸爸就给你找个城里对象。”

    萧圆瞪眼：“还等什么，现在就找呀！”

    萧明也瞪眼：“找人不得花时间？”他倒是想找，可一时半会上哪儿找人，万一找个不合适的，不是害了女儿吗？

    “行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千万别跟人提。”

    萧圆不放心：“我妈的事没影响？”

    萧明哼道：“他想靠我拉拔，还想嫌弃你？”

    “行了，这事不急！”横竖女儿还呢。

    “到了乡下，不准跟人处对象，听见没？你要是嫁给当地人，爸爸就真的没法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了一千遍了！”

    “那你听进去了没？”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

    还没到火车站，萧圆就看到欢送知识青年下乡的标语，于娟看到萧圆，就从人群里跑了过来，两个姑娘一路叽叽喳喳的，萧明就在边上看着。

    到了火车站，认识萧明的就过来跟他打招呼，“你家这个可惜了！”

    “可不是？明明可以不用去的！”

    萧明跟人打了个招呼，就去陪闺女去了，同样的话，他这个礼拜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敷衍都懒得敷衍了，不过大家都不会他什么，毕竟唯一的闺女要下乡了，他舍不得也很正常。

    等时间一到，知青办的人过来点名，萧圆就拎着东西排队上车，萧明一直跟在后面，最后将行李递到女儿里，眼看女儿就要走了，他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在那边好好的”

    于娟看他红了眼睛，倒是对他印象好了不少，安慰道：“你可以给她写信”

    萧圆使劲挥了挥：“爸爸，你在家也要好好的！”

    萧明狠狠点了点头，没一会，火车就缓缓动了起来

    萧圆探出身子，一直看着便宜爹他们，直等到看不到了，萧圆才收回视线，开始收拾行李，边上男生看萧圆不方便，就帮她将行李放到架子上，对面两个女生就相互挤挤眼睛。

    帮萧圆放好行李，男生就环视一圈道：“咱们都是一个市的，相互认识一下吧，我先来，我叫李峰，农厂的，去东北插队。”

    有李峰起头，同一车厢的人都热络了不少，“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插队？”

    “听那边可冷了！”

    “咱们先自我介绍吧！”李峰一看话题跑偏，就又拉了回来，“等介绍完，咱们再聊别的！”

    他斜对面的男生就接着介绍：“我叫王文强，塑料厂的，去陕北插队！”

    一听他去陕北插队，萧圆对面两个女声又惊呼，“你怎么去那么穷的地方插队？”

    “听那边可苦了！”

    李峰无奈扶额：“先自我介绍吧，这些话题等会再！”

    他边上的男生接着介绍道：“我叫李兵，屠宰厂的，去广西插队。”

    男生们都介绍完了，李峰看向萧圆，萧圆就开口道：“萧圆，师专的，我去安徽插队。”

    一听萧圆是师专的，对面两个女声就声喊了声臭老九，李峰清了清嗓子：“轮到你们了。”

    “我叫欧倩倩，今年十八岁，她叫田慧心，今年十七岁，我们都来自光荣的工人家庭，我们这次去云南插队！”

    萧圆心哪里来的傻叉，李峰一脸佩服的看着她们俩：“你们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插队？”本来觉得去东北就够远的了，没想到还有去更远的。

    李兵一言同情的看着她们：“听那边可不大好”

    李峰好奇的打听：“怎么回事？”

    李兵神色有些复杂：“听那边可多虫子了，到处都是虫子，蜈蚣蟑螂到处都是，那边人还吃虫子，”似是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他一阵反胃，“反正不大好”

    欧倩倩田慧心一脸不信，“你骗人吧？”

    “对啊，明明电影上不是这样，电影五朵金花看过吗，那边多好看啊！”着两个人就一脸憧憬，“那边有山有水，到处鸟语花香，还有阿诗玛，还有唱不尽的山歌”

    萧圆无语：“别做梦了！”

    “还唱不尽的山歌想什么呢，咱是去下乡，又不是去享福，就算有鸟语花香，耽误你下地干活吗？”

    三个男生都纷纷点头，“到哪都得干活！”

    “云南那边种水稻，水里全是蚂蟥，你们去了心点”

    “要是家里有关系，最好还是换个地方，我听着就觉得不适合你们女孩过去！”

    欧倩倩跟田慧心对视一眼，还是不怎么相信，“电影都那么演了，还能有假？”

    “耳听而虚，眼见为实，我们得亲自去看看”

    三个男生一看干脆不劝了，聊起别的来，李峰拍了拍李兵：“本家，你怎么跑那么远？”

    李兵无奈：“好地方都被人挑完了，就只能挑个不算差的地方去了，你呢？”

    李峰笑笑：“我有亲戚在那边”

    李兵一脸羡慕：“你这个好！”着又瞄了眼对面的王文强，“你怎么跑去陕北了？听那边到处都是沙子，一年到头只洗一次澡。”

    王文强笑道：“我表舅在那边当兵！”

    李兵一拍大腿：“敢情我才是最惨的！”

    另外两个男生都纷纷安慰他，欧倩倩皱起眉头：“你们这样不好吧？国家让我们支援农村建设，可不是让你们去沾亲戚光的？”

    田慧心跟着点头：“就是，你看我们两个姑娘都志愿去了最艰苦的云南，你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总想着偷懒？”

    李峰这会也觉得这两姑娘脑子有病了，他强笑道：“都是去下乡，在哪下乡不是下？”

    王文强瞄了眼边上两个：“你们也不是为吃苦去的云南吧！刚不是什么有山有水，鸟语花香啥的？”

    “你们这是资本主义，知道不？”

    “国家让咱下乡，可不是让某些人跑到乡下听山歌去的！”

    欧倩倩怄的不行，后悔刚才嘴巴太快漏嘴了，田慧心瞪了王文强一眼，就不话了，三个男生被欧倩倩她们打了岔，就没再下去。

    萧圆干脆眯着眼睛打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了饭点，李峰看萧圆还没醒，就把她叫醒了，萧圆一看他们都在吃东西，就拿出饭盒，便宜爹特意请人做了满满一饭盒的红烧瘦肉，一点肥肉都没有，就怕冻成猪油会吃坏萧圆肚子。

    李峰瞄了一眼咂舌：“你家里对你可真好！”

    欧倩倩看过顿时觉得里的鸡蛋不香了，她哼了一声：“臭老九就该打倒”

    “你给我闭嘴！”萧圆冷声打断，“我爸爸是中专老师，要是连中专老师都打倒了，你让全国孩子都当文盲吗？”

    “国家都没什么，你个成天惦记资本主义情调的人管的着吗？”

    欧倩倩脸涨的通红，田慧心拉了她一把，冲她摇摇头，欧倩倩这才哼了一声，不话了。

    萧圆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看她老实了，就拿勺子给李峰分了几块肉：“谢你之前帮我搬行李。”又给另外两个男生分了两块，“尝个味道”

    三个男生都笑着接了，萧圆又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放着一叠烙饼，表皮油汪汪的，看着就香死个人，不过谁都不好意思张嘴要。

    欧倩倩看的眼馋：“多少钱，我买！”

    萧圆翻了个白眼：“投倒把的事情我不做！”

    欧倩倩一噎：“那我拿鸡蛋跟你换行不行？”

    萧圆拍了拍挎包：“当我没有？”

    欧倩倩脸挂不住：“巧克力你有吗？”

    萧圆眨眨眼睛：“什么巧克力？”

    欧倩倩一脸得意：“个土包子，连巧克力都不知道！”田慧心扯了她一把，欧倩倩立马正了正脸色，“我没别的意思”

    萧圆懒得跟她计较：“你拿给我看看，最好让我尝一尝，好吃我才换！”

    欧倩倩哼了一声：“肯定好吃！”完就从兜里心翼翼的拿出一大块巧克力来，拨开包装纸，她掰了指甲块大的巧克力给萧圆：“尝吧！”

    萧圆没接：“你这也太气了！”

    “就这么点大，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李峰跟着点头：“是太了点，根本尝不出味儿来！”

    欧倩倩没办法，又掰了一块：“这总够了吧！”

    萧圆这才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我尝尝”这年代的巧克力确实不错，萧圆立马答应换，“怎么换？”

    欧倩倩看了看巧克力，又看看萧圆的肉跟烙饼：“我一半换你一半，包括肉。”

    萧圆忍不住翻白眼：“巧克力又不能当饭吃，你换我一半吃的，我吃什么？”

    “三分之一，换你整块巧克力，要换就换，不换就算！”

    欧倩倩瞪大眼睛：“这可是进口巧克力！”

    田慧心狠狠扯了她一把，欧倩倩不自在的别开眼：“这是我舅从首都友谊商店买的，可贵了，你再添点！”

    萧圆无动于衷：“再贵又不能当饭吃！”

    欧倩倩气不行：“你不要太过分！”

    田慧心也跟着劝：“大家都是知青，要互相帮助”

    王文强无语：“她又不是饿的没饭吃，是嘴馋想吃别人的，人不愿意也不行？”

    李峰跟着附和：“既然要交换，就看各人意愿，人萧同志不愿意，谁也不能逼她。”

    田慧心脸上挂不住：“要不算了，几个烙饼罢了，根本不值当你拿巧克力换。”

    萧圆跟着点头：“听你姐妹的，好不容易弄块巧克力就自己吃吧，以后想吃都吃不着。”

    欧倩倩一脸得意：“谁我就一块巧克力了？我还有呢！”

    萧圆一脸不信：“吹牛呢吧！”

    三个男生也都不信，欧倩倩一看更得意了：“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二姑在百货商店当销售员，我家里可多这些了。”

    萧圆更懵了：“你家条件这么好，你去当什么知青啊？”

    李峰也不理解：“对啊，你们家有人在百货商店上班，肯定还有别的关系，怎么不能给你找个工作？你何苦去那地方吃苦！”

    欧倩倩鄙夷的看着他们：“谁像你们觉悟这么低？我可是自愿去下乡的！”

    萧圆跟李峰对视一眼，确认了，这位就是个傻缺！

    萧圆想了想：“既然你家不缺巧克力，你跟我抠搜个啥？三分之一换不换？不换我就开始吃了。”着又不解的看着她，“既然你家条件这么好，怎么不给你弄点好吃的？”

    欧倩倩咳了咳：“我是偷偷跑去报名的，我家里还不知道！”

    三个男生完全无语，萧圆也是不知道什么好：“算了，我不要你巧克力了，我分你一个烙饼尝尝味道算了。”着就给她夹了一个烙饼。

    这么个二百五，她坑她都不好意思。

    欧倩倩吃完一个烙饼还想吃，干脆把一整块巧克力塞给萧圆：“你再给我几个烙饼！”

    对于傻缺，萧圆还是很有包容心的，又给她分了几个烙饼，还分了十来块肉给她：“我不占你便宜，等晚上我再请你吃。”

    李峰突然灵一动：“相识一场不容易，咱们都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可以交换物资，东北那边有山珍，其他地方应该也有特产吧，我们可以换，你们觉得怎么样？”

    萧圆一想好主意，立马举同意，几个人一听都觉得好，纷纷拿出笔记本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隔壁车厢的人听见，也跟着照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