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下放的知青59
到了四月,邮件往来全部恢复了正常,萧圆又收到了来自家里的包裹,这次她没去,是林少言帮她取回来的,正常都要本人去的,这不是他们跟孙姐熟么,她看到有萧圆的包裹就让他顺便带回来了。
包裹里面夹着信,萧圆将东西放到箱子里,就拆开信来看,看完直接傻眼,便宜爹居然让她照顾副校长的女儿,关键她根本没看到副校长的女儿,这下大发了,大活人没了。
起来,这位副校长的女儿跟原主之前还是好姐妹呢,只是后来原主母亲出事,好姐妹就分道扬镳了,如今知道她在这边过的不错,就又贴过来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人没了,萧圆还得问一下的,不然不好交代,她赶紧跑去找支书,支书听完都愣了:“这,这我哪知道?”
“上面给我分什么人,我就领什么人,至于你的那个,是不是分到别地了?”
支书有点心虚,该不会是他找书记闹,把人闹到别地去了吧,不过转念一想,来的副校长的女儿,估计又是个麻烦精,还是不来他们村的好。
萧圆一想也是:“那我去知青办问问”完就要走。
刘桂芝一把拉住她:“你可别傻不愣登把人弄到咱这儿来,你想啊,那丫头要是来了,不得可劲儿麻烦你,她爸爸管着你爸爸,回头不会让你把工作让给她?”
“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人是上面分的,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
萧圆脑子一激灵:“我差点把这茬忘了!”她一脸感激的看着刘桂芝,“多谢婶子提醒!”
“我刚就想着人没了,还没想到这么多!”
刘桂芝点头:“你这丫头实诚,哪里会想到那么多!”着叹了声气,“你爸也真是,干什么没事给你找事,那领导的闺女是那么好伺候的,回头不还得你受委屈?!”
萧圆叹气:“这不是人看我经常寄东西回去,就觉得我们这儿好嘛”
支书无语:“那是你孝顺,跟我们这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萧圆嗔道:“话不是这么的!”
“我孝顺是孝顺,咱这好也是真的,人没选错地方,就是运气不大好,被分到别的村了。”
知青在下乡的时候,不是每个地方都精确到村的,有的是到公社,到了公社就看运气,运气好就分到好点的村子,日子就好过一点。
支书佯怒:“又给我戴高帽子!”
“你婶子的有理,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不然有的你烦的!”
等萧圆一走,刘桂芝就直感慨:“这丫头也太实在了!”
“等那什么校长女儿一来,一准问她要工作!”
“对了,新来的那个最近没再找你吧?那事你可千万别应,不然咱以后都没脸见孩子了!”想到什么,她又凑到支书跟前,“你那俩分到我们村,有没有给人塞东西?”不然咋来的都是家庭条件好的。
支书一脸兴味:“这谁知道!”
林少言听这事也是无语:“得亏人没来,不然你还不烦死?”
“叔叔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真是什么事都敢应承!”哪有这么坑女儿的,领导的女儿哪是那么好伺候的?
闻百川连声啧啧:“人要真来了,你就是人家的跟班了!”
“估计还得伺候人洗衣做饭!”
萧圆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夸张了!”
“这年头谁敢让我洗衣做饭?回头一个剥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搁以前,谁是谁的跟班还不一定呢。
林少言剜了闻百川一眼:“你还是别话了!”
“这事你就当不知道,也别急着给家里写信,免得人回过味来,托关系走后门又转到咱这儿来了。”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萧圆,“你的事她都知道吧,都是一个公社的,碰到是早晚的事,以防万一,你还是赶紧想好对策。”
闻百川眼珠子一转:“萧圆,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赶紧跟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
萧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边待着去!”
“碰到就碰到,我还怕她不成!”
林少言叹气:“那人性子怎么样,好相处吗?”
“要是跟周梅差不多,你就得心了!”
萧圆想了想:“还行”
“之前一起玩过几年后来疏远了,有点势利眼,跟她妈一个样!”跟原主好那会,可没少占原主便宜,后来等原主妈白茹一出事,直接就翻脸不来往了。
林少言深深看着萧圆:“你确定没什么把柄在人里?”
萧圆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
闻百川听了半晌:“哎哎,萧圆,你家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林少言瞪眼:“人家里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闻百川撇嘴:“我耳朵没聋!”
林少言没搭理他,直接送萧圆出来:“你家里真没问题?”
萧圆咳了咳:“应该,应该没问题!”
林少言无奈:“都这时候了,还不?”
萧圆左右看看没人才声道:“就是,就是我妈,那什么身份有点问题,不过人死债消,她现在别想拿这事攻击我!”
林少言皱眉:“你妈阿姨是被迫?”
萧圆烦躁的挠挠头:“那会乱的很,她,她被批的很厉害”
林少言:“不了不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一个公社的,想碰到也很难。”
萧圆苦着脸:“万一我现在这份工作怕是危险了!”
“听廖云最近一直找支书走关系呢。”她现在对廖云的印象坏了不少,啥意思啊,拢共就两个位置,他这是想挤走谁呢!
林少言安慰:“先别慌,你妈成分有问题,那帮老师不比你妈的问题严重多了?安心,有他们顶着,你的事就不是事!”
萧圆一想也是:“唉,早知道我就不往家里寄东西了!”
林少言嗔道:“早前收你爸钱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吗!”
萧圆叹气:“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回到宿舍,萧圆左想右想不放心,第二天跟于老师了:“咋办呀?我昨儿愁了一晚上!”
于老师冷哼:“你妈人都死了,她还想拿那点事威胁你不成?”
“别怕,有我们这帮老东西在,她想动你,先把我们动了再!”
萧圆一脸担忧:“不会牵连到你们吧!”
“要真那样,那我还是回去上工算了,反正我年轻,干点活没什么。”
于老师瞪眼:“你当我们怕她?”
“行了,你就别愁了!”
“有李老师在,她想动你,门都没有!”起这个,她又想起一事来,“你们那个女知青怎么回事,之前都了让她不要打扰我们,怎么还隔三差五的来?”
“我们就想安生过点日子,不想被人打扰!”
萧圆撇嘴:“估计是听到什么风声,巴结你们呢!”宋莹逗的很,不知道从哪儿听了老师们的事,打开了春,就隔三差五往人跟前凑,被人撵了一次又一次还乐此不疲。
于老师一脸鄙夷:“就她那点心思就差写脸上了,我们能看不出来?”着摇摇头,“怪不得村里不待见这帮知青!”到这里,她一脸郑重的看着萧圆,“你可不能跟她们学!”
“姑娘家就得自重自爱,就那个郑知青,你看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婆家就没一个瞧得起她的,想学前头那个王什么的分出去单过,根本没人不搭理她!”
“人会计儿子都恨死她了,怎么可能为了她分家?”于老师边边摇头,“听人之前有心上人,被她一掺和,直接棒打鸳鸯,劳燕飞分。”
萧圆也听一些:“她太着急了!”
“就算要嫁人,好歹挑一挑,再怎么样,也不能挑个十八的呀,这哪是结亲,是结仇!”
“之前也是,她要是不那么着急,亲自回去一趟,不定还真回去了!”
于老师嫌弃的不行:“要不她脑子不好使呢,花那么多钱打电话发电报,来回两趟都够了!”
“对了,我家里寄了些东西过来,放学你等我会儿”
萧圆不好意思:“我有呢,我爸爸刚寄了好些”
于老师瞪眼:“啰嗦!”
于是,萧圆就把陈笑语的事给抛到脑后了,爱咋地咋地吧,哦,陈笑语就是副校长的女儿。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萧圆都快忘了陈笑语这个人的时候,人找上门了,萧圆看到她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都能找来?
萧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着瘦了不少,脸上有些苍白,这是生病了?
陈笑语一脸哀怨:“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萧圆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免得连累你!”
陈笑语差点绷不住:“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
萧圆心都不来往了,这会装什么亲近:“找我有事?”
陈笑语咬了咬唇:“我爸你会照顾我的!”
“他都跟你爸打过招呼了!”
萧圆一脸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笑语愣了一下:“你没收到家里的信吗?”
萧圆摇头:“月初邮递员来过,没有我的信!”她有些不解,“你,你也到我们村了?”
“上次没你,难不成分两批?”
起这个,陈笑语就沉下脸:“别提了,我被分到下庄村了,他们村可穷可穷了,给我们住的都是茅草棚子!”她一脸羡慕的看了眼萧圆身后的大院子,“还是你们这里好!”
“我爸爸特意打听过了,才选了这个地方,结果,”陈笑语气的咬牙,“我已经打电话回家了,让我爸一定给我换到这边来!”
萧圆了然:“那你现在找我?”就怎么这么容易就找来了,原来是分到隔壁村了。
陈笑语看萧圆一直淡淡的,哪里还不知道她不待见自己,但她现在人生地不熟,除了找萧圆帮忙也没别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我问过人了,想转到这边,需要支书同意接收,我才刚来,对这边不熟悉,麻烦你给我。”
萧圆假装没听懂:“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找支书不就完了?”
“你问我,我也不懂啊!”
陈笑语深吸一口气:“我问过我们支书了,他这边支书不要人!”
萧圆摊:“那我也帮不了你!”
陈笑语气的不行:“你就不怕我爸给你爸穿鞋?”
萧圆哼道:“你爸敢给我爸穿鞋,我就写信举报你爸,你爸爸滥用职权!”
陈笑语噎的半死:“你!!”
萧圆叹道:“你也别气,想转到我们村,就去找支书,找我们村支书,你求求人家,看看人答不答应,你找我,我跟人又不熟,我能帮你什么?”
“句不好听的,我才来一年不到,在村里就是混个脸熟罢了!”
陈笑语脸色这才好了点:“你放心,要是我换到这边,咱俩就跟从前一样!”
萧圆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连累你!”
“哟,这谁啊?”宋莹好奇的看了陈笑语一眼,“你朋友?怎么之前没见过?”
陈笑语立马接茬:“我是她同学,从一起长大,当初好去一个地方下乡的,结果运气不好,分到隔壁下庄村。”
宋莹啊了一声:“你怎么分到那边了,他们村可穷了,连饭都吃不上!”
陈笑语苦着脸:“我本来是想跟萧圆一个地方的!”
宋莹一脸同情:“那你赶紧想想办法,你不知道萧圆跟”
“哎哎,我跟她可不熟!”萧圆硬生打断,着瞄了眼陈笑语,“我们是同学不假,但关系一般,也从来没商量过去一个地方下乡!”
“还去一个地方下乡呢,每年知青办安排下乡的地方都不一样,兴许今年有,明年名额就满了,怎么可能去到一个地方?!”
陈笑语脸涨的通红:“你至于这么着吗?!”
宋莹假装看不懂:“这是闹矛盾了?”
“就算从前闹过矛盾,如今能分到一个公社也是缘分,要好好珍惜!”
陈笑语叹气:“之前吵过几次,她就一直记到现在”
萧圆嫌烦:“没完了是吧?”
“咱们关系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着又瞪了宋莹一眼,“有你什么事,在这多嘴多舌的!”
陈笑语气道:“你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的”
萧圆一翻白眼:“她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着又淡淡看了眼宋莹,“不要多管闲事!”
宋莹无奈:“唉,我是觉得你们能在一个村碰到是真不容易”
“容不容易,关你屁事!”萧圆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陈笑语,“想换到我们村,我不拦着,但你别想让我帮忙,我也帮不了!”
宋莹又想什么,直接被萧圆阴冷的瞪了一眼:“你再敢多嘴一句试试!”
正在这时,林少言拎了一条鱼回来了,看到门口三个人脸色不大对,特别还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来新人了?”
陈笑语连忙笑道:“你好,我是陈笑语,耳东陈,欢声笑语的笑语,我跟萧圆是同学,本来我也是在这边下乡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分到下庄村去了,不过我家里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知青吗?你多大了?这鱼是你买的还是逮的?”
林少言蹙眉:“你平时都这么聒噪吗?”
萧圆忍笑,陈笑语脸涨的通红:“你怎么这样?”
“我不就了两句吗?!”
宋莹这次没话,林少言理都没理她,直接跟萧圆道:“晚上去我们那吃鱼!”完又阴沉沉的看着陈笑语,“还在这待着干什么?”
“有事就找支书,没事就回去!”
陈笑语被人阴冷的眼神盯着,再不敢多待。
等她一走,林少言就拎着鱼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宋莹就那么一直看他进了院子,萧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哟,还喜欢人家呢,我还当你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了呢!”
宋莹脸一红:“胡什么!”完就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既然人都找来了,萧圆不好再假装不知道,她赶紧写了封信回去,她知道了,不过人分到隔壁村了,她实在爱莫能助,写好就去托曹哥帮忙寄走,她现在寄信都不自己去邮局了,就托曹哥寄,人家几乎每天都要往返公社,又快又省事。
那边萧明早就知道了,他还为此松了一口气,心里话,要不是实在却不过,他也不想给闺女添麻烦。
不过陈笑语还是换到他们村了,估计没少花钱走关系,萧圆就见过支书媳妇笑眯眯的拉着陈笑语的话,这场景她再熟悉不过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这样,陈笑语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刚来那天,宋莹还无比热情的给大家伙介绍,重点介绍了她跟萧圆之间的关系,不过萧圆依旧没给人留脸,直接关系一般。
不过有些人似是听不懂人话,动不动就来串门,萧圆刚下了点面条,某人就来了:“下面呢”
“下的多吗?”
萧圆抬头看着她:“你这样有意思吗?”
陈笑语不以为意:“都过去了,就算了吧,如今我跟你一样下了乡,咱们应该互相帮助才对!”
萧圆冷着脸:“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反正我跟你回不去了!”
“你也别想占我便宜!”着揭盖锅盖搅了搅里面的面又盖上,“我妈都死了,再没人给我大把零花钱了,实在没办法照应你。”
陈笑语脸僵了僵:“我没想占你便宜!”
“我只是觉得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又举目无亲,只有彼此知根知底,更要团结,只有团结才能过的好。”
萧圆撇嘴:“跟你一个团结有屁用?”
“行了,就别东拉西扯的了,咱们就当普通知青来往就好,至于别的就算了!”
陈笑语叹了声气:“你变了好多!”
萧圆忍不住翻白眼:“等你在后妈底下过几天,你也会变的!”
陈笑语讪讪:“你下乡那会我去外婆家了”
萧圆估摸着面好了就拿碗开始盛,瞥见她还不走:“你不去吃饭吗?”
陈笑语一脸嫌弃:“都吃的什么东西,我才吃不下去!”着又瞄了眼萧圆碗里的面,“我能借你炉子用一下吗?”
萧圆心终于来了,不过她还是摇头拒绝:“你要买,我可以给你指条路,至于借,就算了!”借了一次,以后就没完没了了。
萧圆盛好面,就往里面挖一勺猪油,又用筷子沾了点盐,陈笑语闻着味就直流口水:“你刚放的蟹黄油吗?”
萧圆无语:“哪来的蟹黄油?你当还是过去呢!”原主亲妈原来在上海待过,那边有用大闸蟹做蟹黄油的传统,之前她还在的时候,每年到了秋天吃大闸蟹的季节,就会做上几瓶,陈笑语作为原主的好姐妹,没少蹭吃。
陈笑语一脸怀念:“白阿姨做的蟹黄油可真好吃!”吃面的时候挖上一点,那真是鲜的吞掉人舌头,陈笑语狠狠咽了咽口水,“这边有蟹吗?”
萧圆撇嘴:“有个屁的蟹!”
“行了,你赶紧走吧,再不去就真没的吃了!”
陈笑语盯着萧圆的炉子:“这个炉子多少钱?”
萧圆:“五块”
陈笑语瞪大眼睛:“这么贵?”
“就外面包一层铁皮就要五块?一个暖水壶才一块八!”
萧圆不耐烦:“又不是我卖你这么贵,你跟我吼什么!”
“爱买不买!”
陈笑语定定看着萧圆:“你买也这么贵?我听宋姐你跟村里那个谁关系特别好,你去买,人都按本钱价卖你。”
萧圆淡淡看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笑语没办法:“你就不能帮我个忙?咱们是老乡又是同学,一句话的事,你看?”
萧圆真是烦死了:“我欠你的?”着放下面碗,一把拉起她就往外推,“不要打扰我吃饭!”
没两天,陈笑语就买了个炉子,还放言谁借都行,她不是个气人,范春华回头就跟萧圆吐槽:“什么人啊,买就买呗,还踩你一脚!”
萧圆好奇:“她多少钱买的?”
范春华:“是五块”
萧圆一听五块就算了:“随她去!”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她的柴火少了,那可是炉子专用柴,平时没人用的,她立马就去找了陈笑语,人倒是大方承认了:“哎呀,不就是点柴火吗,回头我砍了还你就是。”
萧圆冷哼:“不问自取就是偷,你偷我东西还有理了?”
陈笑语不以为然:“不就是点柴火吗,又不值钱,再我都了会还你了,你还嚷嚷个什么。”
萧圆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柴,我没让你用,你就不能用,我限你明天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宋莹听到动静,就跑过来打圆场:“那什么,就一点柴火的事,不至于”
“你闭嘴!”萧圆狠狠瞪了她一眼,“别整天没事给我挑东挑西!”完又看了陈笑语一眼,“记得还我的柴!”完扭头就走。
等萧圆一走,宋莹就直叹气:“就一点柴火罢了,至于吗!”
陈笑语哼道:“真是越来越气!”
刘芳无语:“什么一点柴火,把棉花秸秆砍成那么的一截很麻烦的,你不信可以试试。”
宋莹一噎:“人又没不还!”
刘芳撇嘴:“人都没借,你好意思还?”
宋莹有些不高兴:“你的钱不是都还回来了吗,怎么还话阴阳怪气的?”
刘芳无语:“到底谁话阴阳怪气?”
宋莹还想什么,被陈笑语拦住了:“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去买点炭。”
宋莹叹气:“炭很贵的,一块就要三分,每次放三块,烧一次就要一毛钱了,一天两顿就要两毛钱,萧圆都舍不得这么烧。”
陈笑语咂舌:“怎么这么贵?我们家那里才一分钱一块。”
宋莹叹气:“这里是乡下,怎么能跟城里比?”城里凭票购买,交通也方便,这边人家从公社拉回来,不可能白干。
陈笑语好奇:“那萧圆买多少钱?”
宋莹眨眨眼睛:“她应该是成本价吧!”
陈笑语点点头,没再什么。
刘芳转头就去跟萧圆了:“要买碳呢,还打听你买多少钱,我看她那样一准憋着什么坏,你最好留个心眼。”
萧圆烦不胜烦:“唉,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刘芳一脸同情:“我看她就是想占你便宜!”
范春华点头:“连柴火都偷!”
刘芳这才注意到范春华正在帮她搬柴火:“你这是要把柴火搬到屋里?”
萧圆无奈:“不搬不行啊,不然一准被她偷摸烧了!”
刘芳更同情了。
等陈笑语再想去拿柴火的时候就发现没了,柴火不见了,没办法,她只能去柴火堆里抽了几根棉花秸秆回去现掰,就几根秸秆,她就掰了好长时间,中间还把心刮出了血。
刘芳跟她住了一个屋,看的是清清楚楚:“现在知道人柴火来的不容易了吧!”
陈笑语气的哭:“不就用了点柴火嘛!”
宋莹又跑过来安慰:“我那有碘酒,我给你拿!”没一会功夫,她就拿了一瓶碘酒过来帮她擦,“你忍着点”
陈笑语咬牙忍疼:“回头我就去买碳!”反正她再不掰棉花秸秆了。
宋莹:“你有钱当然可以!”
陈笑语撅着嘴:“有个屁的钱!”
“我家兄弟姐妹五个,轮到我才能有多少,哪像萧圆家就她一个,她爸爸什么都给她寄!”着又哼一声,“现在是她妈不在了,她妈在的时候,她比现在过的还好呢!”
“衣服多的都穿不完,吃的更是讲究,各种点心糖果应有尽有。”
宋莹好奇:“她妈不是老师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陈笑语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赶忙打哈哈:“这不是她急就她一个吗,家里难免宝贝了些,那什么,麻烦你帮我点个火!”
宋莹眼里精光一闪:“行,我这就帮你点火!”等火点着,她又顺便帮人和好面水,等会做疙瘩汤吃,“哎,你就跟我呗,萧圆家祖上是不是出过大人物?”资本家地主啥的。
陈笑语摇头:“没有,你别多想!”
不远处,刘芳竖起耳朵听着,宋莹不甘心:“你不我也知道,之前萧圆一来就她父母是老师,就算老师工资高,也不可能做到你的那样,她家祖上是不是特别有钱?”
陈笑语干笑:“真的没有,你就别问了!”
宋莹揭开盖子看了看锅里的水,假装不经意的道:“要是她成分不好,学校的工作可就有点不合适了!”
陈笑语眼神一闪:“应该没什么吧,之前村里没调查过吗?”
宋莹摇头:“调查啥呀,都是支书拍脑袋定下来的!”
陈笑语心思急转:“这样啊”
宋莹看了她一眼,就揭开盖子,用勺子往锅里下面疙瘩,下好面疙瘩,这才起身离开,抬头看到刘芳还在,宋莹脸上闪过一阵不自在:“那个,吃饭了,你去吗?”
刘芳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我等会去!”
宋莹挤出一丝干笑:“那什么,我刚没别的意思!”
刘芳敷衍的点头:“我知道”
宋莹脸颊肌肉抖了抖:“刚才你也听见了,萧圆隐瞒了家庭成分,我们怎么能让一个成分不好的人去当老师,那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
刘芳一脸嘲讽:“你想举报就去举报,不用跟我解释!”
宋莹抿了抿唇:“我没要举报!”
刘芳瞄了眼陈笑语:“知道,你想让她去举报!”
宋莹一噎:“我没有!”
本来还在装死的陈笑语这会不好再装了:“我不会去举报的!”
“萧圆是我老乡,又是我同学,我是绝对不会去举报她的。”
宋莹叹气:“你看,我们不会去举报的!”
刘芳看看她们:“搞不懂你们玩什么花样!”完就要往外走,宋莹一把拉住她,“我真的!”
刘芳不耐烦:“我信你还不行?”着就要甩开宋莹的,“赶紧撒!”
宋莹哪里敢撒:“你听我,我真没别的意思,我顶多,顶多就是让她主动让贤,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刘芳又是一脸嘲讽:“我今天总算看清楚了你的为人!”完就要甩开她的,不想宋莹抓的更紧了,“我真没别的意思!”
“你就信我一回!”
刘芳被她弄的火气直冒,直接吼道:“给我撒,听见没?”
她这么一吼,宋莹就不敢再拦了,刘芳扭头就往萧圆宿舍的方向走,宋莹急的赶忙追上去:“你想干什么?”她压着嗓门,“我都了不会举报!”
刘芳撇嘴:“你举不举报关我什么事?”
宋莹气的心口疼:“我的意思是我不举报,你也别去跟她,求你!”她一脸哀求的看着刘芳,“我们关系本来就不大好,你要是跟她了这个,我们就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