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知瑾怔了一下，阻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双无形的封住双唇。

    言虺把猪鼻蛇翻过来，抱着臂站在旁边。

    猪鼻蛇最开始并不愿翻身，直到它发现自己没有危险，才慢吞吞地翻过身来，伸着信子探索新的空间。

    言虺等他放松下来，忽然把伸过去。

    猪鼻蛇差点从地上弹起来。它脖子马上压扁，上半身缩成s型，向上抬起，对着言虺充满攻击性地嘶吼。

    言虺直接把指怼到它面前。

    猪鼻蛇倒退到箱子角落，压缩到极致的上半身猛地弹出，咬住他的指尖。

    言知瑾本能地闭了一下眼。

    他再睁眼的时候，猪鼻的嘴正紧紧卡在言虺食指侧边，腮帮子一鼓一鼓，明显想吞掉面前的猎物。细的血珠一滴接一滴冒出，转瞬间凝成大片的血迹，沿着指飞快地滑向腕。

    “就是这样。”言虺平静地。

    他话的时候，猪鼻的蛇牙又往深处刺了几步。

    但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任凭伤口处的血越渗越快。

    “你把拿出来。”言知瑾终于被解开禁令，他捂着脖子，沙哑地。

    言虺扬眉，把指往猪鼻喉咙里戳：“怎么，害怕我伤到你的可爱？”

    他抬高，猪鼻也被提起来，还死死咬着他的指，身体在空中摇晃。

    言知瑾语气急促：“它的毒牙在喉咙里，你别伸太深。”

    “哦。”言虺掐住猪鼻蛇的颈部，轻而易举地把抽了出来。

    他上有几个清晰可见的孔，不大，却很深，看起来触目惊心。

    猪鼻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它没有像装死那样把身体盘起来，蛇信子也不再抖动。

    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言知瑾双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视线从言虺上转到猪鼻身上，又从猪鼻身上转回去，眼底隐隐流动着担忧。

    言虺被猪鼻蛇咬得鲜血淋漓，而猪鼻蛇奄奄一息地躺在箱子里。

    要是以前，他肯定心疼他的猪鼻蛇，那是他养了几年的蛇，胆子，只会虚张声势，咬了人也很难中毒，伤口没多久就好了，现在躺在冷冰冰的箱底，不知道是死是活。言虺是被蛇咬的一方，可是他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能让他完全忽视掉猪鼻蛇微弱的攻击力，他动一下指，就能让猪鼻蛇永远长眠。

    他好像不知道该先关心哪一个。

    “很心痛？”言虺靠着临时箱，饶有兴致地将他的犹豫收入眼底，“你也看到了，它先咬我的，我只是略施惩戒。”

    他有点残忍地：“只不过它实在是太弱了。弱的生物总是这么不自量力。”

    言知瑾闭上眼，喉头滚动：“我出去一下。”

    言虺摆摆，没有拦他。

    言知瑾回来得很快，进来的时候，还带了药箱。

    “你不用这么做，”言知瑾把药膏递给言虺，“我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刚刚只是没想起来，其实我看一下，就能证明你的话。”

    言虺满不在乎地：“无所谓，受点伤而已，这点口子对我来连伤都算不上。”

    他指没再流血了，但大概一直没有处理，血迹沾得到处都是，看起来比之前更恐怖。

    言知瑾先用棉球蘸水，擦掉他上残留的血迹，再用流动水帮他清洁伤口。

    言虺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也会自己快速愈合。

    但他还是严格按照流程，给他清理伤口。

    他全程没有话，安安静静的，像是一只听话的器人。

    言虺单托腮，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了敲：“不过你大概很在意，毕竟它和你以前养的那条蛇很像。你已经失去一条了，一定会格外珍惜另一条。”

    言知瑾拿着水瓶的微微倾斜，原本控制好的细水流顿时变成汹涌的大河。

    他声了句“对不起”，拿纸巾把洒到言虺背上的水擦掉。

    言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笑眯眯地：“我一眼就看出，它是你最喜欢的那条。该怎么，它长得很可爱？”

    言知瑾几不可见地摇了一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你总是喜欢这种可爱的生物，我从来都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些弱的存在，他们只会永无止境地索取，根本无法对你提供任何帮助——因为他们‘真情实感的祈愿’让你心软了吗？”言虺眯起眼，仿佛陷入回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变成深冬的寒冰，“可惜他们实在太脆弱了，一离开你的庇护，就一事无成。”

    他笑出了声，轻松愉悦地：“你最喜欢的蛇，没有了。

    “我做的。

    “你会用恨意将我永远铭记。”

    言知瑾低垂着头，：“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言虺漫不经心地，“你不是应该对我大发雷霆，恨不得冲我额头开几枪吗？”

    “对不起，”言知瑾清晰有力地，“不要再难过了。”

    邪神的脑回路大概就是“宁愿让你恨我也不想让你无视我”吧既然无法成为你最喜欢的，不如让我做你最讨厌的那个，至少这样你眼里就都是我了。

    好孩子不要学，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追不到人。（后期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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