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花环这个东西,相对于言知瑾一向的形象来,未免太过幼稚。
言虺顶着艳丽而稍显粗犷的花环,一动不敢动,只是向上望的眼睛,能看到垂在额头的红色的花瓣。
他不确定地问:“这是送给我的?”
“嗯。”言知瑾把花环摘下来,递给他,“我想起来,也没送过你什么。白色的花好像不太适合你,我找斯诺夫问了一下,选了几种适合的。”
花环由一种坚韧的棕色藤条盘绕而成,艳红色的硕大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想象出花瓣的柔软和丰润。花瓣间隙点缀着的深红色花朵。
仔细看会发现,那些花才是原本生长在藤条上的植物,像是吸干了藤条的生命,才生出来的花。
“你觉得这种花适合我?”言虺捏捏花瓣,又心翼翼地将花放好,防止碰坏花环。
“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一种。”言知瑾。
“喜欢。”言虺脱口而出。
过了几秒,他露出狡黠的笑容,问:“那我要是一直不喜欢,是不是可以有很多个?”
言知瑾冷下脸,把花环抢回去:“那你一个也没有了。”
言虺马上收拾起玩笑,认认真真地:“这个就好。”
他把头发压平整,正式地把花环戴回头上,问:“戴正了吗?”
“你真要戴着?”他这么积极,言知瑾反倒不太自在。
“当然。”言虺调整着花环的位置,把额前的头发撩到旁边,“你不也把我送你的花戴着吗?”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咳咳,你这花环挺别致的,哪买的。”沈知瑜挤进两个人之间,刚准备招呼他们启程,就看到言虺头顶的花环,忍不住笑出声来。
言知瑾脸腾地一下红了。
花环属于他一时兴起,他看到言虺在他头上比划,鬼使神差地就做了个花环。现在想起来,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言虺来,这种东西都太孩子气了。
甚至从工艺上来,它也太粗糙了。
他看到言虺一本正经地介绍花环的来历,连忙把花环取下来,提高嗓音,盖过他的声音:“我们回去吧。”
“嗯嗯回去,”沈知瑜敷衍地回答,视线还在花环上打转,他故意对言虺,“我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青春的东西。”
言知瑾无地自容,简直想把花房里的花都挖了自己躲进地下。
他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是当地的”
言虺爽快地承认:“嗯,我喜欢。”
言知瑾:“特产。”
言虺接过他里的花环,重新戴回头顶,给沈知瑜介绍:“你看这造型构造,花的选择与摆放,色彩的选择都做得很好。”
他态度异常郑重,仿佛头顶的不是简陋的花环,而是精致的文物。
沈知瑜听得一愣一愣的,怀疑地打量着花环。
言虺了一堆,最后语气柔和地总结陈词:“最重要的是,这是重要的人送我的。”
言知瑾脸热得能冒烟。
沈知瑜呆滞地看了他几秒,噗嗤一声笑出来,挑眉:“哟,还炫耀上了。”
“不行,我也要有,”他揽住言知瑾的肩,撒娇,“哥,要不你也给我做个花环?”
“不会。”言知瑾面无表情地。
“你都给他做!”
“我不青春,不知道青春的东西怎么做。”言知瑾推推眼镜,不留情面地,“回旅馆。”
“你偏心!本来就很青春啊,大红色的多有活力。不是,青春又不是坏词,听起来多有生啊。你亲爱的弟弟就这么不重要吗?”
言知瑾对他的控诉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其他人。
言虺紧跟在他身后,路过沈知瑜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
像是刚刚得了主人嘉奖的宠物蛇,又自豪又得意。
沈知瑜嚎得更大声了:“哥,他在我面前炫耀。”
言知瑾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再不走,我也在你面前炫耀。”
沈知瑜看着他胸口那朵清新的白花,含泪干翻一碗空粮。
胡蓬他们的目的本来是拍野生动物,了解斯诺夫所属宗教的内容,只是个意外。
言知瑾时间有限,他们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就算对宗教再感兴趣,也只能先进行野生动物的观察和拍摄,等言知瑾回国了,再由胡蓬的团队深入了解。
车刚停到旅馆门口,不远处就传来打斗声和男人的哀求。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男人,正面对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女求饶:“别、别打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他面前的人却毫不心软,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一脚踹在他的轮椅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当成鸡仔一样晃来晃去,:“放过你?你怎么每次都这句话?你看我以前放过你吗?”
她旁边的其他人也嬉笑着踹着男人的轮椅。
男人的轮椅在他们的推搡间侧翻在地,他趴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是马特他们!”爱德华愤恨地,“他们又在欺负乔治。”
斯诺夫抱着臂冷笑:“本性难移。”
“他是不是就是你之前的,被打成残疾的那个?”沈知瑜踮起脚,向前张望。
“是的。我可怜的乔治,怎么又撞见他们了。他的腿还没有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爱德华想上前阻止,看到那群人身上的肌肉,又退了回来,焦灼地望向言知瑾等人,“要是不阻止他们,乔治的下半生就完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言知瑾和沈知瑜是g,体力上肯定比不过那几个人高马大的l,爱莫能助。
言虺在等言知瑾发话。
言知瑾迟疑了一下,没有叫他出。
胡蓬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章朔挺身而出,拦住马特等人:“有什么事,好好,别动啊。”
几道阴鸷的目光同时射到他身上。
章朔清清嗓子,抹顺衣角,:“殴打他人,于情于法都不适合吧。”
“和你有关吗?”马特问,“少多管闲事。”
章朔苦笑,举起双,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能讲道理解决的问题,还是别动吧。万一是误会呢?”
他指指地上的男人:“再了,他连路都走不了,你问清楚了再打也不迟啊。”
马特不耐烦地:“他跟别人我抢他的钱,我t没抢!”
章朔:“啊这”
“问完了?”马特踢了男人一脚,“可以走了?”
男人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确实是他不对,但你下是不熟太重了?”章朔不忍心地问。
“关你屁事。”马特,“你想替他挨打?”
章朔还想和他讲道理,被马特的同伴推得倒退几步。
他看看几个人的力量差,只能无奈地退回胡蓬旁边。
“他骗你们的!”地上的男人忽然挣扎着尖叫起来,“他们之前抢我的钱,被别人知道了,大家指责他们,他们就找我撒气。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救救我,救救我!”他发出凄厉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