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响起特别的提示音，陆简阳喜乐瞬间溢于言表，不再理会钱新城，咧开嘴角接听电话。

    “喂，哥哥~”陆简阳故意拖着音叫得很甜，叫完后嗲嗲地：“生日快乐。”又接了句。“新年好~”

    “新年好。”电话那边的江继莘极轻笑了，暧昧不清：“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会叫？”

    人不在身边，陆简阳怎么撩都不觉着尴尬，撒娇：“是哥哥会调教。”

    江继莘又笑了，不在跟他你来我往的口嗨。“我还以为你睡一觉后，会把我生日忘了。”

    “怎么会。”陆简阳皮。“刻在心尖尖上的，忘不了。”

    明知道是油嘴滑舌，江继莘还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撒娇耍嗲取悦。“开窗，我给你个礼物。”

    “你不会……”陆简阳眉头往里一紧，赤脚跑到窗前霍然推开。冷风和寒气刹那涌进，还有雪地上抱着一大束艳红玫瑰的江继莘。

    江继莘见陆简阳探出头来，朝他挥了挥手。“把窗关上吧。”电话没挂，他见陆简阳只穿了睡衣，又把手机贴在耳边叮嘱。

    “穿好衣服下来，我带你走。”

    “好。”陆简阳听话的关上窗，刚才冷气把裸露在睡衣外脖颈的温度带走，他靠在窗台上，摩挲着脖子，乐滋滋揶揄。“你刚才的语气好像要带着公主逃出魔鬼城堡的王子。”

    江继莘配合表演。“我一直等你，我的公主殿下。”

    .

    江继莘等在楼下，陆简阳哼着调动作几乎带风，洗脸刷牙后抓起外套急匆匆出门。

    牧云秋正在客厅弄早餐，听到楼上一阵叮叮当当声后陆简阳风风火火下了楼。“阳阳，今早……”她正要问陆简阳想吃煎饺还是蛋饺，没等完陆简阳已经跳过她身边直接冲出大门，欣喜的话语还留在身后。、

    “爸妈，江继莘来了，我走了。”

    牧云秋：“……”

    陆颖天坐在餐桌前蹙了蹙眉，和牧云秋不约而同对视了眼，同时看出了眼中的无可奈何——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

    陆简阳一连好几跳跑到江继莘面前，口中呼哧呼哧吐着白气。“等很久了吧。”

    江继莘：“不久。”

    陆简阳把自己脖子上的驼色羊绒围巾扯下来给江继莘围上。“肯定很久了，你耳朵都冻红了。”

    “阳阳，新年快乐。”江继莘把玫瑰花递上去，他确实没有等多久，玫瑰花瓣都没有冻伤，在雪中依旧新鲜娇艳。“我想送你栀子的，但又觉着玫瑰寓意更好。”陆简阳接过花，江继莘连人带花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是凉的，但口腔和舌尖火热。

    “新的一年，你的第一束玫瑰花是我送的。”

    “你的第一个吻，是和我接的。”

    陆简阳眼睛一亮，透出几分狡黠。“那我的第一次……”江继莘忙捂住他的嘴，往前进了进，升提醒。“这是在外边。”

    “哦。”陆简阳眨巴眼睛点了点头，把江继莘手掌从脸上扯下，凑近耳边勾着唇角声嘀咕了句。

    江继莘抱住他笑了。“是，以后每年的第一次，最后一次，以后你的每一次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

    江继莘和陆简阳走拉手走出区，马路两边开了应景的梅花，正是红梅覆雪之景。卡宴车顶已经落满了雪。江继莘为他拉开副驾驶门。“请吧。”

    陆简阳狐疑坐进去，系好安全带问：“司机呢？”

    江继莘开驾驶座门坐了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王子当然要亲自给带公主骑马。”

    “人话。”

    “我有驾照，持证开车。”

    “你什么时候学的？”陆简阳诧异间又想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江继莘竟然瞒着他偷偷考了驾照。

    “去年暑假。”江继莘手握方向盘看着旁边的后视镜平稳倒车。陆简阳看他开的有模有样心中生出羡慕。想了想，去年暑假那时候，他跟江继莘还不对付呢，严格来是他的单方面讨厌江继莘的矫情，谁管他学不学车。

    江继莘沿着大路平稳倒车后掉头，神情认真，汇入了大雪天里为数不多的车辆中。上了大路无聊，陆简阳歪着头目不转睛看一本正经开车的江继莘。

    积雪还没化，路有些滑，江继莘开的非常心，感觉到陆简阳赤裸裸紧盯的视线却又没办法扭头，撇开眉头失笑。“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陆简阳一瞬不瞬盯着他脸，盯得江继莘快要绷不住了，他才慢悠悠：“你这么好看，我以前怎么会觉着你不顺眼呢？”

    江继莘被他逗笑了，收敛抿了抿唇。“一样的，我以前也觉着你很讨厌。”那时候他总是想，怎么会有这么蠢又傻逼的Omega呢？

    事到如今，陆简阳完全是有什么什么。“我以前不仅觉着你讨厌，我还觉着你矫情。长得白白嫩嫩就算了，校服和鞋子也总是干干净净，像块奶油。”

    “那现在呢？”江继莘：“你还觉着我像奶油吗？”

    “不。”陆简阳摇头。“现在你从头到脚都是畜生。”

    江继莘拐进海边的底下停车场，周遭视野蓦然变暗。“我还记得，你以前在体育课上跟欧星他们吹牛，要标记了我。”

    “呃……”陆简阳嘟囔。“真是好的不听听坏的，我夸你时候你是不是都听不见。”

    到了目的地，江继莘笑着停车熄火拔钥匙，把脖子上围巾摘下又给陆简阳绕上。“你每次夸我厉害我都能听见。”

    “走吧。”他开车门。“我带公主去个地方。”

    .

    自从江继莘要陆简阳把自己送给他，陆简阳的脑子里就开发了许多新的场景py，还专门花了三块钱买了一个T的资料，争取能跟上江继莘的淫荡步伐。

    陆简阳想象了一路，计划着江继莘会选一个什么鲜花大床信息素的环境，结果最后江继莘把他带到了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的海边。

    现在不是夏天，海风不再清凉夹杂着冷意，并着雪花一起吹来。

    江继莘抱着陆简阳。“冷吗？”

    陆简阳诚实点头。

    “忍一忍，我带你看个东西，看完我们就走。我在周围开好了房间。”

    “是上次我们终身标记那家？”

    “嗯。”江继莘揽着他往前走，故意的十分引人遐想。“带你重新回忆当时的快乐。”

    .

    江继莘带陆简阳到了海边一处天然礁石形成的岩洞间，洞口环海水，稍微矮腰就能进去。洞内昏暗，江继莘开手机照明，紧紧攥着他手怕陆简阳踩到石块摔了。陆简阳猫着腰往里钻，远远看到石壁间有什么东西在发亮。“你真是有个洞就往里钻。”

    江继莘失笑，模棱两可：“所有Alpha的天性。”

    陆简阳：“……”学霸都这么会开车吗？？？

    “等一下。”两个人猫着腰在潮湿的岩洞内走进去大概十米，江继莘手机光一晃灭了，他从后捂住陆简阳的眼睛。“接下来是惊喜，我带你走。”

    陆简阳被他揽着肩膀，盲人一样被带着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一股冷风吹来，就听耳边的人：“到了。”

    .

    陆简阳直起腰，瞪大眼睛开着面前阔然开朗的壮阔的景象，横流的海水停滞在此处形成一个谭，水面被蓝色荧光藻覆盖，光芒从水面散开，又嵌在石壁间，荧光将整个石洞照亮，独守一隅却又彼此相连形成盛景，宛如童话世界，梦幻又美丽，这是来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好漂亮！”陆简阳惊叹。“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这里有风口通向外界，有些冷。江继莘解开羽绒服从后把陆简阳包进去，让陆简阳依偎在他怀里。“在你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在这里等司机，无意中就发现了这里。”

    “呵。”回顾一路矮腰进来，陆简阳突然想起刚才的话。“Alpha真的是有洞就钻啊。”

    .

    “还有东西给你看。”江继莘拉着陆简阳手心踩着发滑的礁石来到潭对面，零星点着荧光藻的礁石壁上，有用和荧光藻一样颜色的颜料写了几行字，跟周围的藻类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第一行：2021年10月12日，我跟阳阳表白，他拒绝了。

    是江继莘的笔迹，陆简阳看着有些尴尬，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对江继莘无感，拒绝的十分干净。

    第二行：2021年10月23日，阳阳接受了我的表白，我很爱他。

    陆简阳脸红了，这人怎么随处秀恩爱，连块石头都不放过，他写在这里考虑过母胎单身的石头兄弟感受了吗？

    陆简阳又往下看了几条，都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包括在一起后的求婚，终身标记。陆简阳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不好意思，明知故问岔开话题。“都是你写的？”

    江继莘下巴枕着他肩膀点头：“是啊，感动吗？”

    “哦。”陆简阳嘴硬。“那倒没有。”他故作淡定开始了尴尬后的倒一耙。“原来你一直都在偷偷记我的黑账啊，江继莘，你好狗。”

    这怎么能记黑账，江继莘在他鼻尖上啃了下。“一定要这么嘴硬吗？”他松开陆简阳，从旁边石缝中拿出自己常用的那只荧光笔，拔开笔帽塞进陆简阳手里，包住他的手从最后位置又写了一行。

    2022年正月初一：阳阳答应要把自己送给我。

    陆简阳：……

    江继莘满意搂着他，带着陆简阳一起津津有味品读完前边几条，好像又一起回味了遍在一起后的甜蜜经历。掌心下的手动了动，陆简阳低着头，主动又往下挪，另起一行。他的字没有江继莘的那么漂亮，不习惯在礁石上书写字也歪歪扭扭——

    只要江继莘愿意，我永远爱他。

    “以后，你叫上我一起。”陆简阳别过头，假装漫不经心哼哼：“我不能让你自己记黑账，我也要记。”

    江继莘亲了亲他唇角。“那以后我们一起来，把所有的黑账都记录在这里。等到白发苍苍，再手挽着手一起过来看，翻一翻，读一读，你再跟我……”江继莘蹭着陆简阳耳根。“我每次都把你弄疼，我有多畜生……”

    “你不要脸。”陆简阳被他的气息在脖颈扑动的心跳加快，往后把人推了推，江继莘不为所动抱得更紧。“行吗？阳阳公主？”

    .

    “万一以后，我比你先死了呢？”陆简阳想着江继莘的白发苍苍一起过来看，突然闷出这么一句话，扭回头瞅着江继莘。天灾，人祸这些都是不可控制的意外。

    “没关系。”江继莘很轻：“只要不是我比你先死就好。”他不舍得把陆简阳留下，让他痛苦。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嗯……”陆简阳扭回头，见江继莘闪着眸光笑，他也笑了，假正经问：“一个T够不够？”

    江继莘仰起下巴轻轻一笑。“我们两个拍？”

    “不是……”陆简阳没等反抗脸就红了，声音越来越。“畜生，你手往哪伸……别弄，疼……”

    作者有话：

    今天我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