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微服
“镇国公家的公子, 你还看不上眼?你知道若是老大和老二,知道朕要给她们指婚镇国公的儿子,只怕晚上睡觉都要笑醒。”
女帝幽幽一笑,盯着慕容倾, 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慕容倾尴尬至极, 知道女帝其实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但是这样的试探实在是让人承受不起。大皇女与二皇女两人的婚事其实并不低, 虽然不至于权倾朝野, 但是能量和威望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的姻亲, 当初一出来的时候, 双方都十分的满意。
女帝选择她们的原因也十分简单, 无论是从家世还是男子的品性上面来看,都十分匹配自家的女儿, 对于自己的亲女儿,虽然有时候觉得她们挺愚蠢的, 但是做母亲的, 当然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她们。
慕容倾前面十几年女帝自觉有些亏待她,现在到了娶亲一事, 自然想要弥补。镇国公家大业大,门生遍布,无论是从政治上联姻来看, 还是其他的权衡,都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女帝想不明白,慕容倾怎么就表现得那么不乐意呢?
慕容倾早知道女帝想要给她指婚高门贵族, 但是也没想过, 会是这样的显赫的一门婚事。相比于大皇女与二皇女 , 很明显慕容倾的婚事更加的有分量,只要慕容倾真的娶了陆成蹊,那是真的和镇国公府搭上了联系。自此,文臣武将都有她的人,身价倍涨。
慕容倾猜测,女帝能把陆成蹊指婚给她,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在自己朝中无权无势,空有一身名望,还无法与前面两位皇女抗衡。
若是女帝当初真有心为镇国公家的公子指婚,大皇女和二皇女谁都可以,但是偏偏一直按捺不发,不就是因为这两人父族都有一定的势力,若是在指婚镇国公府,两人的平衡一下就会被破,那么女帝也不好从中掣肘。
而慕容倾没有父族的依靠,回来时仅仅是因为女帝的宠爱,皇帝的宠爱向来都是虚无缥缈,朝中就没有几个大臣将她放在心中。这次工部学习,慕容倾出了这样大的一个风头,在民间也拥有了威望,但是这样的威望与她在朝廷之中的实力并不匹配。
所以,女帝需要一个契机来破这个微妙的平衡,让慕容倾第一次有实力的与前面两个皇女站在同一高度。
陆成蹊就是最好的机会。
“母皇,真不是女儿心比天高,而是女儿一直喜欢的就是那种温文尔雅,贤良淑德的男子,女儿觉得,陆公子可能并不是我梦中情郎。”慕容倾心思百转,有些羞涩和惶恐地对着女帝如实以道。
她不喜欢陆成蹊,这根本没办法掩饰,她倒是可以逢场作戏,但是这样对温瑾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而且,她并不觉得,陆成蹊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会看上自己。
“镇国公家的公子自幼饱读诗书,又有宫人教导,自然是温良恭训,是当家主君的典范,你这点担忧完全没必要。”女帝还以为是两人没有见过面,慕容倾心中胆怯,所以解释了一句后,对着慕容倾道,“你若是不放心,朕可以安排你俩私下里见见,培养感情。朕也不是那种顽固不通情理的大家长,你俩若是有了那么一丝情谊,自然是水到渠成,更加好了。若是当真无缘,朕也不勉强,反正你是朕的女儿,还怕找不到夫郎不成。”
“那女儿多谢母皇了!”慕容倾脸上露出一个感激地笑容,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女帝一阵气结,这样的性格如何担得起大梁,与前面的老大老二抗衡?
女帝心里闪过一丝忧虑,但是很快就放下心来,老三若是不成,哪还有老七,总不至于一个合格的皇女都找不到。好在她现在年富力壮,身体康健,有的是时间来磨这些不成器的女儿。
因为女帝只是露出了那么一点想要分封三皇女为亲王的意思,所以朝廷上除了女帝的心腹,还有一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剩下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慕容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亲王。只以为这次三皇女立了大功,女帝最多嘉奖一番,所以除了表面上的恭贺,竟是没有几个人前来拜访三皇女府。
慕容倾乐得清闲自在,正想趁着这几日女帝放假,他去温府拜访一下,然后再看看温瑾,这么久不见,瑾儿一定十分想她,也不知道温瑾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温瑾正如慕容倾所料,正坐在家里裁剪衣服料子。只不过他手底下的活计一下没一下的,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看得旁边的绣人眉头直皱。
“温大公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手底下的花纹又坏了,这种成品怎么拿得出手?你也不想自己未来的妻主嫌弃你绣工不好吧?”绣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他本来就是宫廷御用的绣人,平时教导的都是大家闺秀,像温瑾这样的出身,根本不可能请到他亲自出面教导。只不过那温编修与顺天府尹的大人双双出面,花了大价钱才把他请回家教导温瑾刺绣。
他看着人家诚心的份上,再加上温瑾确实知书达礼,看着是个好苗子,他也愿意传授一二,哪知道这温瑾前几日都还好,怎么这些天频频出神,神游天外的模样,好几幅作品都给绣坏了。
再这样下去,他连自己的招牌都要给砸了!
“啊,对......对不起,我马上重新来。”温瑾一愣,连忙回神,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鸳鸯刺绣慌忙补救,没怎么注意,绣花针一不留神就给扎在了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啊——”温瑾一声痛呼,赶紧拿帕子捂着自己的食指,默默无言。
“这么不心,绣个帕子都能扎到手,那要是将来让你绣嫁衣,还不得将自己扎成刺猬?”绣人见他那副模样,气闷地讽刺了一句。
温瑾低下头,抿了抿唇,鼻尖一点酸涩,连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生生地被他压在心底。他想慕姐了,慕姐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不想做刺绣,明明慕姐过的,不需要他绣嫁衣.......
温瑾难受得像是嗓子里灌了辣椒水,想哭又哭不出来,只是眼睛难受的厉害,还有嗓子眼,一股气憋在哪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厢慕容倾将自己收拾干净,正算出门,周恩匆匆赶来,眼神之中带着惶恐和激动,“殿下.....殿下,宫里的那位来了?”
宫里的那位?
慕容倾身子一顿,能让周恩激动与惶恐地只怕身份不凡,并且还是宫里的人。慕容倾脑子一转,就想到对方是谁,一下快步,“还不快随我去迎。”
慕容倾脸上诚惶诚恐,心里却在骂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想要找娇夫的时候过来,这不是纯心找骂呢!但是形势比人强,她可不敢真的骂出来,还要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装作天大的恩赐。
慕容倾一出来,就看见人群之中的女帝。女帝一身绛紫色的束腕连襟长袍,大红色的牡丹花雍容华贵,头上并无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支羊脂玉簪镶嵌红宝石别在头上,一身气度凌然,鹤立鸡群。
哪怕是慕容倾也有一瞬间震惊女帝的出现与气质,这样的风姿已经超乎了外貌所带来的印象,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的气质与风华。
慕容倾的在心底赞叹了一下,脸上带着孺慕,“女儿给您请安了,您怎么来了?”
看女帝的装扮,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慕言,这是鱼龙白服算微服私访?
女帝轻轻一笑,“闲来无事,朕——我也想出来走走,不然一直闷在家中,不仅自己难受,家里的人也难受。”
女帝调侃了一句,她知道自己最近板着一张脸实在是吓坏了宫里伺候的人,再加上今年还未出巡过,出来散散心也是极好的。女帝每年都有出巡计划,不仅是因为想要缓解一下压力,更多的就是安抚民心,视察各地郡县百姓的生活情况。
今年因为一系列的事情,还没有章程,现在又因为望江大坝的事情,国库肯定要吃紧一段时间,南巡肯定是不行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近就在京都附近走走,也能看看天子脚下,百姓是个什么模样。
慕容倾偷偷抹了一下鼻子,得了,这不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要体验一下农家菜嘛!慕容倾知道女帝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今天和娇夫约会的计划是完全泡汤了,只能默默地跟在女帝的身后,看看女帝有什么安排没有。
“三啊,你回来京城也有一算时间了,有没有什么好地方给你母亲推荐一下啊?”女帝优哉游哉地问了一句,还饶有兴趣地盯着一个摊位看了半天。
三,你才三!
慕容倾觉得女帝取名的爱好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凭什么大皇女二皇女就是老大老二,;轮到她这里混不上一个老三就算了,直接就变成了三?
她吗?她一点都不!而且这名字歧义太重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听到这个名字,就想暴走!
“母亲,不知道您用过早膳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咱们可以去会宾楼,那里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再不济还可以去一品糕点铺,听哪里的糕点卖得十分火爆,都要提前排队才能吃到,女儿还知道一家混沌店,味道也挺不错的。”慕容倾笑的一脸开心,给女帝提供了三个贴心的建议。
女帝出宫总不能连早膳都没吃吧?就算她不想吃,身边的宫人还不能提点吗?
然而事实上是,女帝独断专行久了,还真的没有吃早膳,宫人也不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忤逆女帝,就等着女帝出来和慕容倾一起去吃好吃的呢!
慕容倾在赵一兰频频发送过来的眼波中抽抽嘴角,简直抓狂。
“那我们就去一品糕点铺吧!我记得时候母.....母亲出门都会给我和姐妹们带上一份。”女帝不知道是想起自己时候和姐妹们一团和气的样子,还是想起先皇对她们一视同仁的慈爱,脸上也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盯着慕容倾眼含期待。
直到这个时候,慕容倾才惊觉女帝也是一个女人,也有柔软的时候。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威严的、充满杀气的,很少像现在这样,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这就是权势所带来的的好处与坏处吗?
慕容倾叹了一口气,领着女帝前往一品糕点铺。
人还未至,就看见了一条长龙摆尾,人群已经排到了街口这边。
她们现在这个点来买糕点,确实有点晚了,尤其是人家一品糕点铺那可是生意火爆,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家主,要不要属下去找找掌柜的?”赵一兰贴心的问了一句。
找掌柜的自然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插队啊,这么多人,总不可能真让金尊玉贵的女帝陪着她们一起排队买早点。
“不用,我还没有排过队呢,感觉也很新奇。汀芷,在外面就别摆着一张脸了,你看都吓着三了。三过来,和母亲一起排队!”女帝大大方方地站在人群里,面带笑容,若不是慕容倾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揶揄,她真以为女帝是一番好心!
呵呵,自己想找乐子,也不至于把我带上去吧!
慕容倾有苦不出,只能干笑着和女帝站在一起排队。
“哟,大姐,你也来排队啊,怎么还带上你妹子啊,来一个人就可以了!”排在女帝前面的一个妇人笑眯眯地量了一眼女帝和慕容倾,低声道。
女帝一愣,这才明白这人是和自己招呼,只不过大姐.......她又古怪的看了一眼慕容倾,嗯,在大姐和直言出两人并不是姐妹而是母女的选择中,果断地选择了大姐的称呼。
“对啊,这不是人多热闹嘛!这妮子贪吃,自己想吃就算了,还要拉上我,既然这样,那当然是带着她一起排队!”女帝大咧咧的就让慕容倾顶了锅。
慕容倾正震惊女帝厚颜无耻的接受了两人姐妹的身份,现在直接原地升天,什么叫做她馋嘴啊,明明是女帝好不好!
但是她不敢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然后默默给挪了一点步子。
赵一兰在一旁给三皇女点了个蜡,女帝陛下的腹黑程度,三皇女涉世未深,恐怕还没有怎么领教过。不过她也震惊女帝今日的放松,要知道女帝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情绪外露了。
三皇女......可能对女帝而言,并不只是一枚棋子那样简单。
“大姐,你可真宠爱你妹妹,这一品糕点铺每次排队人都忒多,不早起一两个时辰,根本就买不到!你这么好的天,不用来读书睡觉,真是暴殄天物!只可惜啊,我家那口子就是好这一口,没办法啊,哪怕是被窝在香甜,我也得爬起来给他买上一份藕粉桂花糕。”那妇人摇摇头,了好大一串,慕容倾就总结出来一句话。我和我家那口子恩爱啊,怎么样,羡慕吧?
女帝尴尬不失礼貌的一笑,“这位大姐,看样子十分疼爱自己的夫郎啊!”女帝想象不到,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拿捏的模样,即便她确实很宠爱嫣贵君,但也只限于宠爱,若是让她像这位大姐一样,牺牲自己的利益来讨他的欢心,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姐也仿佛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有点炫耀的成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排队。
结果没等到一会儿,前面就喧闹开了,甚至人群都有些慌乱起来,一片推囔声。
慕容倾抬头一看,发现前面好像有人在闹事,瞬间精神一振,盯着女帝目光炯炯。
女帝也皱起眉头,示意慕容倾跟上,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当着她的面不守规矩!
慕容倾和女帝一起走到前面,就发现一品糕点铺的二还有一个蓝布华服的中年女人黑着一张脸,正在争执。
那女人神情高傲,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指着二语气十分不屑,“你知道本娘子是谁吗?本娘子早些将糕点卖给我那是给你面子,得罪了本娘子,没你的好果子吃!”
这女人是谁?
慕容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当初拿一百两银子发她,结果还被她扣下一半的陆二娘子吗?
呵,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倾往四周一量,就瞧见了隐在人群中的一辆看着低调,但是处处彰显主人不凡的豪华马车,顿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位娘子,不是的不给你通融啊,而是咱们一品糕点铺一直都有这个规矩,不能随便插队的!你看大家都辛辛苦苦排队等着,你去排队,一会儿就轮到你了!”二嘴里苦哈哈,低声下气地道歉,“实在是没办法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今天给你开了这道门,以后那大家都得插队了,那我们一品糕点铺的生意没法做了!”
“我管你以后,现在我家公子想吃你家的糕点,那是给你脸!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出来吓死你!”陆二黑着一张脸,指着那一排排排队的百姓,眼神轻蔑,“她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贱民罢了!得罪了我家公子,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若还想在这里开店,就老老实实把糕点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店二也有些生气了,天子脚下谁还没有一两门富贵亲戚,这位娘子的话也太难听了一点。
“这位娘子,你这话得就有些过了,自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你家公子身份尊贵要插队,那明日再来一个人也身份尊贵,要插队。今天来的是个七品官,明天来的就是一品官,今天来了一位侯府家的公子,后天就能来一位王府的公子,指不定哪天连陛下都能亲临呢!按照你的法,我都给插队,我愿意,那后面排着队的百姓也不愿意啊?
咱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二字,一品糕点铺若是连自己的基本原则都不能坚守,那还怎么做一个百年老店,怎么做大做强?”
店二得唾沫星子横飞,气得陆二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店二之所以敢这样有恃无恐,自然明她家也不是吃素的,其实放眼整个京城,这些店铺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的,那个背后没有一两个雄厚的靠山?
虽然不知道这人究竟代表了那方势力,但是想要以权压人,那她还真不是很怕!
“得好!这样厚颜无耻,也好意思自家是当官的人,女子不怕死,倒是很想知道你家主子究竟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尤其是天子脚下,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目无王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让我看看,你家是哪位权贵?”
正吵闹着,一位白衣持剑的女子自人群中踏步走来,她面容冷峻,神色冰冷,盯着陆二的目光中,右手已经轻轻地按在了佩戴的软剑之上。
这副姿态,给人一种陆二再聒噪,就要利剑出鞘的模样。
陆二咽了咽口水,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指着店二与那剑客,色厉内荏大声喊道,“我乃镇国公府的二管家,我家公子就在边上!镇国公桃李天下,又镇守边疆,文臣武将皆有她的门生,你们可想好了,得罪了镇国公,你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镇国公?
一听这个名头,不少百姓顿时不敢围观了,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灰溜溜地离开。比起一个糕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才是倒霉透顶。
慕容倾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女帝的神色,见女帝若有所思,并没有多大的愤怒,心中暗想:恐怕此时女帝还以为这只是那陆二狐假虎威,仗着自己是镇国公府的下人来了这么一出,还不知道镇国公府的人都是如此张扬跋扈。等她知晓了镇国公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怕届时的雷霆之怒,也不知道镇国公府能不能承受得起!
慕容倾算再添一把火,不管是为了当初一百两银子的羞辱,还是自己的婚姻大事,所以这个人她是做定了!
“母亲,不定这只是下人仗着镇国公的名头在哪里狐假虎威呢!您也知道,那么大的一个公府,出现一两个害群之马也不足为奇。”慕容倾心翼翼地道。
女帝点点头,她也是如此相的,对着慕容倾道,“两代镇国公的为人我都十分清楚,不老镇国公高风亮节,品行高洁,就是现任镇国公那也是和我从一起长大的姐妹,虽然性子憨直了一点,但是严于律己,治军严明,并不是一个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这个管家,在外如此横行霸道,败坏镇国公的名声,简直该死!”
难怪女帝如此信任镇国公,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情谊在。
慕容倾由此不得思考,陆成蹊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究竟是镇国公府表面功夫做的太好连女帝都给蒙骗过去,还是有人背着镇国公故意把陆成蹊养成这样的?
慕容倾的思虑没有发散多久,事件的主人公陆成蹊,他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