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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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的帷幔和八仙桌上的雕花紫砂壶映入胧影的眼幕,她下床量着房间的装横。

    “嘎吱”

    红檀木的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女人。

    此人着红色的抹胸襦裙,发上别着一只点翠镶银的簪子。狐狸似的眼睛狭而长,整张脸艳丽至极,那眼尾的细纹则为这样的明媚平添了一番成熟的韵味。

    “哟,醒了。”她用抚媚的声音到。

    话罢,用食指挑起胧影的下颔,“你果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绝的美人,外表清冷而不知魅惑,眼里却带着懵懂感……”

    胧影拂开她染着豆蔻的手指,皱起眉头道,“这是何地?”

    女人捂嘴笑着:“这里……自然是极乐之地,也是人们常的销金之地。”

    见胧影没有反应,她语气严肃道,“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你的安全了。”女人甩了一个眼刀给她。

    胧影神色淡然,“我不愿待在这。”

    “是吗?”女人笑声刺耳,“杏花,这位就是咱们楼的花魁青灵,可得给伺候好了。”

    “奴婢知道了。”她屈身行了个礼。

    待女人走出房间。

    杏花完全失去了之前那种卑微的模样,她趾高气昂道,“可别想逃了,咱们这楼里可是有某位大人物给掌控着。”

    “是吗?那又关你什么事呢?”胧影讽刺到。

    她怒极而起,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不识好歹的………”

    不料胧影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由于惯性的作用她向地面猛扑了过去。

    直到杏花被摔得鼻青脸肿,她捂着额头的淤包道,“你这个贱人,楼主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胧影抿唇轻笑,随即拿起紫砂壶向她摔了过去。

    “你……”着,杏花推门冲了出去。

    是夜。

    “青灵姑娘在吗?”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见无人回应,他们便各自进到了房间里。

    来人是两个丫鬟和四个壮汉,胧影扫了一眼。

    “听杏花姐姐的额头到现在都流血不止,只得加强人手来看住姑娘了。”红衣少女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绿衣少女附和到,“今日子时,花魁大会将如期而召开,此间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只得委屈姑娘了。”

    她俩取出盘里的叶紫檀木梳轻柔地理着胧影的银发,随后将其绾成一个百合髻,插上一支镶银莲花猫眼步摇。

    再用羽衣替代了她的白色外袍。

    当一切准备完毕。

    红衣少女道,“姑娘请随我来。”

    半个时辰后。

    胧影发现自己身处阁楼之中,曲回的走廊里挂满了色彩各异的灯笼……

    正待她要更细致地观察这里时,忽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她扭头向后看去。

    “待会儿,琴音一结束,你便上台去。”妖媚的女人抚着自己的墨发到。

    大概一刻钟后,曲子已仅剩余韵。

    胧影缓缓地走向台中央。

    之前的女人用魅惑的语气到,“这是我们楼的青灵姑娘,也是这届活动的花魁。若谁今夜出的价最高,则可以与这位姑娘彻夜长谈。”

    “我出一万两。”一个油腻的胖子到。

    摇着镂花竹扇的瘦弱男人道,“我出五万两。”

    “那我出八万两黄金。”一个鼻子长着大痣的富商指着胧影道。

    就在这时一阵寒芒闪过,那三个叫价之人的脖颈被割了一个碗大的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冷笑着,“此届花魁独属于我。”

    “楼主,那这些人的尸体?”黑衣人问到。

    “自然是处理了。”男子饮尽了杯中的酒。

    ………………

    根据心头血的指引,云归进入了花楼里。

    他随意抓住了一个紫衣女子问到,“你可曾见过银发之人?”

    “未…曾?”女子磕磕巴巴地着。

    “还是未曾吗?”他利剑出鞘抵在女子的脖颈之上。

    “见过,她是我们楼里的青灵姑娘。”感觉到剑刃刺进皮肤的刺痛,她只得老实答到。

    为了防止她逃跑,云归并未撤回剑,“那就由你带路。”

    紫衣女子声线颤抖着,“好……”

    “慢着。”娇媚的女子出声。

    她犹如步步生莲般走向了云归,“你……我不美吗?你为何就要找那青灵姑娘呢。”

    “聒噪。”他一道剑光向她斩去。

    女子躲了过去,脸上却被划出一道血痕,她面浮怒色,厉斥到,“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

    “上!”她挥了挥手。

    片刻后。

    云归的白衣已经鲜血染红,他拖着滴着血珠的剑,来到女子跟前,“,她在哪里。”

    “哼!告诉你又何妨,只怕是楼主已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

    还未待她完,他便割下了她的头颅。

    ……………

    银色面具的男子看着琉璃灯下胧影清冷的面容,有些意动,他伸手去抚摸她的银发。

    不料还未触碰到便被她躲了过去。

    他笑了笑,问到,“你知道……我为何会将你从阁楼救下吗?”

    “无需你救,我也会想到脱离的法子。何况是你们的人将我带到这里来的,难道你还想让我感激你不成?”她嘲讽到。

    男子并未生气,他斟了一杯酒递给胧影。

    她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仰头饮尽,“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可以让你从此摆脱花魁的身份。”

    “摆脱?恐怕是有条件的吧。”她盯着他的眼睛。

    男子放下酒杯,“只要你永远留下来…便可。”

    胧影轻嗤一声,“不过如此。”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果然你和她太像了,连性格也一样,我的青灵……”

    “青灵是谁?”胧影注意到一个名字。

    男子表情木然,“我爱的人……”

    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在他的心上捅着刀子,“原来这就是爱,死了之后还可以找一个替身。”

    话虽如此,可是出来却格外怪异。

    他脸上阴晴不定,青白交替,厉声道,“无论如何,进了这个房间你就是我的女人。”

    着男子上前扯住了她的羽衣。

    见这人发疯,转过身来拿起夜壶就往他头上盖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房间里一种不可名状的臭味弥漫开来。

    “你…………”男子咬牙切齿。

    胧影缩在一个角落里,眼看着他的逼近。

    突然门被一道剑光斩得粉碎。

    “你没事吧。”云归语气柔和。

    他抚摸着胧影的脸,确定她是否在害怕。

    自她失踪后,他日夜难寐,尽管知道她身份特殊,不会有危险,可是………

    她初次挽住他的手臂,指着满身臭味的男子道,“就是他,将我弄到这里的。”

    云归沉默的掐诀御剑斩出。

    “你是何人?她是我的女人,此乃我的家事。”男子不甘心地到。

    他轻皱眉头,“她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自己。

    云归心中悲凉,他从不敢奢求她的爱…………..

    剑光过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具尸体。

    当两人走远后。

    “杀人了……..楼主死了。”女子尖叫出声,随后晕了过去。

    ……………

    触碰到胧影羽衣破烂处的肌肤温度,他极为不自然地:“不如……先为你置办两套袍子如何?”

    “也行。”她尚未察觉到他声音中的丝丝不同。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微微泛白。

    他们跨入了一家裁缝店。

    “二位买点什么,店里新进了江南的蚕丝布料,想必与这位夫人也是极配的。”店家见两人关系亲近到。

    云归格外纠结,“我们不是………”

    胧影断了他的解释,“还有其他的吗?”

    他分外惊讶,可是待她恢复记忆了,他又该如何……….

    “夫人真是好眼色,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东海的鲛人日夜织就而成,且耗费了数百日的心血……当然价格的话,也绝对是不便宜的了。”

    云归递出了一个羊脂玉的吊坠,“你看,这可够了。”

    “够…..够了。”店家忙不迭道。

    再两人店门之后,胧影拉住他的手,“那个玉佩….”

    “确实有非凡的意义,我自母亲早逝…..而那个玉佩则是她留给我的遗物。”他语气平淡。

    “那你又为何……..”她很是不解。

    云归衣袖里的手骤然拽紧,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妹。”

    为什么?当让是因为你是我挚爱之人,哪怕你要我的性命,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胧影取下百合髻上的步摇,塞进他怀里,“那你是我的师兄,我也回赠。”

    “你………..”他声音有些激动。

    他松开了衣袖里的手。

    一个无情之人为何会给自己一个假象……..可就算知道是假的,他都不忍心去亲自揭开,甚至希望这样的欺骗可以长久一点,若能被骗一生,也是极好的…..

    云归清了清嗓音,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问题,“若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杀了我吗?”

    “杀了…你吗?”胧影格外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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