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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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晚上,社团的人聚在饭店的包厢。

    靳言洲踩点准时到。

    他推开包厢门时,其他人已经围绕餐桌而坐。

    董思嘉看到他拎了把伞走进来,问道:“学弟怎么还带了伞?”

    靳言洲淡声回:“天气预报显示可能会下雨。”

    明虹拿起看了眼,笑着:“预报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下雨,那就应该不会下啦。”

    “学弟快坐,人齐了我就让服务员上菜啦!”

    因为靳言洲来的晚,只剩邱橙和初杏中间还有个空位。

    他没得选择,把雨伞放到旁边后就走过去落了座。

    初杏正在捧着给姥姥发短信,感觉到靳言洲在她身侧坐下,她抬了一下头,很礼貌地认真跟他打招呼:“嗨。”

    靳言洲略微诧异,偏头看了她一眼,可她却已经又低下头编辑短信去了。

    让他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她刚刚似乎不是在跟他话,而是在轻声叹气。

    大学聚餐从来不会单纯地吃饭喝酒。

    在董思嘉的提议下,社团里的七个人玩起了“逢三必过”的游戏。

    规则是每到尾数是3或者3的倍数的数字时,就拍过,不准出来。

    游戏的惩罚是,错了就要喝一杯酒。

    初杏由于一开始没有适应游戏的玩法,接连喝下了两杯酒。

    长这么大,初杏始终滴酒未沾。

    这还是她第一次喝。

    冰凉的啤酒带着麦芽的香气,味道略微苦涩。

    并不是初杏喜欢的味道。

    而且

    可能刚刚喝的有点急,初杏很快就开始头晕,脸也变得热热的。

    她不知道,她的脸已然红透。

    红彤彤的,像个红苹果。

    明虹喊完“2”后,再次轮到初杏。

    酒精作用让初杏的神经兴奋,但是反应迟钝,她的大脑还没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3。”

    “诶”几个人拍着桌子笑着起哄,“初杏你又输啦!”

    董思嘉神经大条,还没发现初杏有点醉了,立刻往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初杏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她抬捧住脸,用掌心的微凉缓解脸颊上的烫意,然后缓慢地轻哝软语:“我头晕,不可以再喝了。”

    “能换个惩罚吗?”她抬起眼睛,水灵灵的鹿眸格外清澈,看的人心里一软。

    谁也拒绝不了这么可爱的女生眼巴巴瞅着自己。

    董思嘉刚要对初杏不惩罚她了,那个叫肖瑢的女生就:“不然初杏你找个人帮你把这杯喝了吧?但是替别人喝要连喝三杯才可以,只要有人愿意帮你喝,就算你这轮的惩罚通过了。”

    本来轻松舒适的气氛在这一刻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初杏茫然地扑闪着眼睫,她的目光在其他六个人身上扫了一圈,并不知道该拜托谁替她喝。

    就在邱橙想替这个软萌的可爱喝三杯酒的前一刻,她旁边的人忽然出声,打破了安静,冷淡道:“我替她喝。”

    靳言洲面无表情地盯着肖瑢,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只问:“我替她喝,可以吧?”

    肖瑢瞬间感受到了非常犀利的压迫感。

    有点心虚的她不敢再看靳言洲一眼,霎时低垂下脑袋,点了点头。

    董思嘉也立刻:“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靳言洲便把自己酒杯里的整杯酒一口气喝下肚,随后又连到两杯,毫不犹豫地干掉。

    初杏讷讷地望着他,随即又因为眼皮发热忍不住眨了眨眸子。

    男生喝酒时微昂头,脖颈上的喉结不断上下翻滚滑动。

    莫名的,很欲。

    正缓缓收回视线的初杏目光突然顿了顿。

    她发现,有一颗很的痣趴在他左侧锁骨正中央处。

    在他把酒杯放下的那一刻,初杏格外诚恳地道谢,话语温吞又软绵:“靳言洲,谢谢你啊。”

    靳言洲垂敛着眼皮,只面无表情地低“嗯”了下,没别的。

    坐在靳言洲另一侧的邱橙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几不可闻地笑着轻“啧”了声。

    这场聚餐结束时,外面居然真的正在下雨。

    而且势头正猛,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董思嘉给他舍友打了个电话,让他舍友把宿舍里的雨伞都拿上过来,挂了电话后,他对大家:“再等会儿吧,我舍友这就送伞过来。”

    就在这时,雨幕中有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雨伞徐徐走近。

    随即,初杏就听到邱橙欣喜地喊了一声:“程哥!”

    话音还未落,邱橙已经奔下台阶,跑进了雨中。

    眨眼间,她已经躲在伞下,被俊帅的男生紧紧搂住。

    秋程望了望这边,跟认识的董思嘉和靳言洲温和地笑着了句再见后,就拥着女朋友背离他们沿路往前走去。

    下一秒,初杏放在包里的响起铃声。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母亲初雁。

    初杏立刻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靳言洲有伞,并不用在这里陪他们等人送雨伞过来。

    他礼貌性地跟董思嘉和明虹打招呼:“学长学姐,我先走了。”

    刚完,那个在餐桌上提出来要初杏找人喝酒的肖瑢就来到他身侧,心翼翼的语气里透露出掩藏不住的期待,问:“靳言洲,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靳言洲瞬间皱紧眉,语气充满抗拒地冷淡道:“不方便。”

    肖瑢当即表情尴尬地杵在原地。

    她还没来得及退开,靳言洲的就响起了来电铃声。

    打电话的人是——纪桉。

    而纪桉是知道他和初杏同在电影社团的。

    靳言洲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一接听,纪桉就:“洲哥,外面下雨了,要是初杏没拿伞的话,你帮忙把她送回宿舍吧。”

    靳言洲:“”

    果然。

    他不耐道:“我为什么要替你送她回去?”

    她又不是他的谁。

    纪桉像个弟弟一样开始撒娇:“帮帮我吧洲哥,我这儿打游戏呢走不开啊!”

    “你帮我把她送回去,我给你买游戏装备!”纪桉诱惑靳言洲。

    靳言洲不屑地冷哼,回他:“买三个顶级稀缺装备。”

    纪桉本来以为靳言洲要拒绝,没想到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对纪桉来,三个顶级稀缺装备也不叫事儿。

    他立马应允:“好好好,三个就三个。”

    “洲哥,初杏就麻烦你送回宿舍了!”

    靳言洲挂掉电话后,扭脸去寻初杏的影子。

    然后就发现,身体娇的她躲在人少的角落里,正一把举在耳边,另一只捂着另一只耳朵,脸上挂着浅浅的酒窝在通电话。

    靳言洲走过去,压低声线快速地跟她:“纪桉让你跟我走。”

    初杏心里也很想尽快离开饭店。

    主要还是她正在跟父母通电话,而饭店大堂实在太热闹喧嚷了,导致她听父母话都很费劲。

    初杏没什么,只点点头就跟着靳言洲往前走去。

    男生在下台阶前撑开伞,随后和初杏一起踩进了湿答答的地面上。

    因为她还在打电话,靳言洲没想出声打扰,安静而沉默地举着伞往前走。

    可喉咙突然莫名泛痒,他忍不住偏开头低咳了几下。

    电话另一端的初父纪临远立刻警觉地问:“杏杏你旁边有男孩子?”

    初杏如实回答:“有呀,是纪桉的舍友,他送我回宿舍呢。”

    可能是沾了酒精的缘故,初杏话的语气比平日还要喜欢上扬尾音,听着很像撒娇,有种勾得人心痒的感觉。

    纪临远不满地:“纪桉这浑子干嘛去了?他不来接你让别人送你回去?”

    “爸爸你不要担心,”初杏的话语里充满了豪情壮志,她特别的一本正经,语调变得抑扬顿挫:“靳言洲是个可好可好的人了!特别乐于助人!”

    这句话的同时,初杏还抬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靳言洲突然就从她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又突然被她拍了三下臂,甚至还被她发好人卡夸“乐于助人”,整个人都很莫名其妙,看向她时眼底还闪过一抹震惊。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乐于助人。

    靳言洲忍不住皱眉想:两杯酒而已,就醉成这样了?

    女儿奴纪临远并不是很放心,他口吻温和而又语重心长地叮咛初杏:“杏杏啊,你今年才,还呢,都没成年,可不能早恋啊。”

    初杏咯咯笑,还没回答父亲的话,初雁就从纪临远里拿走,在听筒那端嘱咐初杏:“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杏杏记得给你姥姥打通电话,老太太想你想的厉害。”

    初杏时候在姥姥身边生活了六年,这些年跟老人关系也最亲。

    初杏乖巧地应:“我知道的妈妈。”

    然后语气又跟孩子求夸奖般,:“我今晚还给姥姥发了短信!”

    靳言洲听到她用那么熟稔亲昵的语气喊“妈妈”,薄唇几不可见地抿了一瞬,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松开。

    挂电话之前,初杏还特意提醒父母:“爸爸妈妈明天不要忘记吃月饼哦。”

    “先提前跟你们中秋快乐呀!嘿嘿,我是第一个跟你们中秋快乐的人呀!”

    在酒精的作用下,初杏笑起来都莫名带着一种娇憨的可人。

    靳言洲把初杏送到她的宿舍楼门口。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被雨淋到,衣服和头发都是干燥的。

    初杏很认真地道谢:“谢谢你呀!”

    “这次请你什么好呢”她若有所思地问。

    靳言洲淡淡道:“不用你谢,算你弟弟头上。”

    初杏乐起来,露出两颗可可爱爱的酒窝,应允:“也行呀。”

    随后,靳言洲转身。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身后的女孩子就扬声叫住他:“靳言洲!”

    男生顿住,回头。

    她站在台阶上,头顶的灯亮着。

    初杏沐浴在明朗的光晕里,眉眼弯弯地笑望着撑伞立在雨幕中的他,话语软哝泛甜:“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呀!明天记得吃月饼哦!”

    靳言洲稍愣。

    最终,他什么都没,沉默着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靳言洲慢慢地停下了步子。

    他从兜里摸出,找到母亲的号,就这么杵在伞下,开始单编辑短信。

    五分钟过去,靳言洲终于将反复斟酌删减过后的短信发了出去。

    只有简短的一句:妈,中秋快乐。

    从这一刻开始,直到宿舍,靳言洲总忍不住频繁地看。

    可始终没有新短信传进来。

    他把沾了雨水的伞放在楼道里,一踏进宿舍就立刻脱掉了半边身子都湿透的t恤。

    在拿干净的衣服进卫浴间洗澡前,靳言洲破天荒地关掉了的静音模式。

    二十分钟左右,他一身清爽地走出来,直接捞起。

    然后又抿唇撂下。

    靳言洲折回卫浴间心不在焉地洗衣服。

    过了会儿,他正搓衣服搓的满泡沫,倏而听到了自己响了声短信提示音。

    靳言洲动作停顿,人却僵在原地,硬生生地没有动。

    他敛了敛眸,抿着唇继续洗衣服。

    只是搓衣服的速度变得快速而急促。

    须臾,他把衣服晾好,都没来得擦干,就拿起了。

    来自母亲辛佟的短信赫然映在他眸中。

    傻儿子,明天才是才中秋啊。

    靳言洲克制地翘了翘嘴角,又瞬间将零星的笑意压平。

    他那双黑沉的桃花眼中有细碎的光正蔓延开,像晴朗的夜空中霎时布满了闪闪发亮的繁星。

    靳言洲很快回了母亲一条:哦,是我记错了,明天再给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  死傲娇。

    但是我们言言真滴好暖呜呜呜qwq

    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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