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电话一直保持在通话中。

    洛韫趴在床上, 身上裹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茧，只露出骨感细白的脚踝, 脚背微微凸起清晰的线条，趾头抵在被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这样周身紧闭的环境带给他稳定的安全感。

    肃冷的风声透过话筒，掺杂着细微的电流音, 以及封野的呼吸声。

    吸气、呼气。

    洛韫在心里默默数数。

    他其实很想和封野话，但这样做会分散注意力, 为了安全，洛韫只是抿着唇细细地聆听。

    听见发动机待机嗡嗡的运行声, 洛韫猜测：“在等红灯吗？”

    “嗯, 偏偏这个时候还遇上红灯。”

    男生的嗓音带了点急躁与不耐, 洛韫安慰他：“一点点时间，没关系的。”

    洛韫白皙的脸蛋憋得通红，那是由内而外的桃花般昳丽的颜色，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Omega的发热期会释放信息素, 来吸引Alpha的保护欲、控制欲和占有欲。

    从身体深处升起的热并没有得到缓解, 相反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后颈的Omega腺体跃跃跳动，里面饱含着香甜的信息素, 只需要轻轻戳开一道口，就能尝到甜腻的奶油味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换成十分钟前, 洛韫肯定会特慌张。

    但现在, 知道封野正朝着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那一点点不安的情绪正被慢慢抚平。

    “我可以背背古诗词吗？你、你不用特意听, 也不用回应, 我只是想话。”

    洛韫埋在柔软的被套里，话时带着软绵的鼻音。

    乖得像一只猫，正朝主人撒娇。

    主人不是主人，他甘愿为猫奴。

    只要是洛韫想要的，封野都会答应：“好，你背书，我听着，不会影响我开车。”

    就这样，干净的音色裹着夜风，带着发热期的一点细喘、断断续续地送进封野的耳朵里。

    往日里正经得不行的古诗词，清冷禁欲的诗词都捎上了点不一样的颜色。

    要不是洛韫确实是在背古诗，封野差点以为他透过电话在听洛韫做那档子事。

    他喉结轻滚，暗骂自己忒不是人了点。

    什么事情都能往下流的地方想。

    电话连接着的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互不扰，又无比心安。

    直到洛韫听见熄火的声音，通话时间28分钟15秒。

    ***

    背古诗词时还不觉得，现在反应过来，洛韫身体每一处皮肤都是滚烫的，他本来就白，全身上下像被牛奶浸润过，发热期敏感，嫩白的皮肤仿佛一摁一戳，就能揉出红色的印子。

    “我马上上来。”对上保安探究的目光，封野面不改色地签上自己的身份信息。

    听到这，洛韫反应仍旧迟钝，他慢吞吞地起床，有点委屈地穿好睡裤。

    ......他都这么难受了，还要起床去开门。

    敲门声在预料中响起，洛韫突然有点庆幸，幸好唐栖还在加班，也不知道她多久回来，不过临时标记，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吧。

    透过猫眼，看清门外穿着黑色冲锋衣，黑发凌乱，正呼吸喘气的封野。

    他刚开门，来没来得及一句客套话，自尾椎骨升起撩人的痒意，洛韫双腿一软，直接扑进封野怀里，睫毛氤氲上雾气，浑身使不上力。

    “没事吧？！”封野单手搂着洛韫，抬手覆在他的额上，滚烫一片。

    “你声点，我妹妹还在、在家里，别吵醒她。”洛韫鼻尖抵在男生胸口，透过薄薄的内衬汲取封野的信息素。

    终于得到满足，洛韫整个人沉溺在薄荷叶里，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双臂环着封野脖子，想要去亲男生释放信息素的后颈，却没站稳般，唇轻轻擦过封野微凸的喉结。

    封野睁大双眼，嗓子里漾开一道压抑不住的闷响，他甚至能感觉到，舌尖的那一点点柔软。

    喉结本来就是男生的敏感之处，更别提此时此刻站在洛韫面前的是。

    暗恋洛韫好几年的封野。

    封野咽了咽口水，浑身肌肉紧绷，裤子因为身体的变化一下收紧两分。

    “......”

    【嗷嗷嗷！老婆身上真的好香啊！】

    【诶诶诶，别这么蹭我！】

    【会忍不住！】

    【会起立的！】

    【硬了可别怪我！】

    洛韫和平时一样，听见这话，耳尖染上红霞的绯色，双臂却因为生理需求不想松开封野，只好用琥珀色的眼眸去瞪他。

    细长微挑的瑞凤眼不再清泠，瞳仁沁着水雾，眼睫乱颤个不停。

    看得封野心都软成一滩。

    当即恶从胆边生，如铸铁般精悍有力的臂从洛韫腿下一揽，洛韫没什么准备，惊呼一声，整个人陷阱宽阔的胸膛里，腰也软塌塌的，乖乖地任由这样被抱着。

    “别......”洛韫淡粉的嘴唇微启，眼眸水润润的，透着点惊吓和可怜。

    封野心情汹涌，用脚一瞪门，抱着洛韫回到满室花香的卧室。

    把人扔床上。

    他两三下脱下冲锋衣，急躁地往洛韫身上扑过去。

    洛韫跌在柔软的被子上，朦胧的眼看着封野来势汹汹的架势，心尖跟着颤。

    就好像要被办了一样，生出一点后怕。

    “只是标记！标记，封野，你别乱来啊？”洛韫忍不住退缩，两只细白的脚腕被滚烫的大手箍住，被硬生生往前一拉。

    封野烦躁地暗骂一声。

    他就站在床边，才拉开一点距离的洛韫弱可怜又无助地被拽回来。

    睡衣下摆往上掀开，露出点白皙的腰腹，洛韫两条腿分开，抵在男生腿侧，能清晰地感受到封野腿部紧绷的肌肉。

    封野握着洛韫的脚腕。

    觉得自己像疯了般，不知道是受Omega信息素的影响，还是满心的喜欢再也抑不住。

    他觉得洛韫哪哪都是好看的。

    白里透红的脸蛋，精致的锁骨，纤腰翘臀，又直又长的腿，连脚都是好看的，趾头圆润中带着粉。

    洛韫被看得心跳加速，无用功一样挣了两下，对上男生蕴着火的漆黑眼眸。

    他磕磕巴巴：“你，你，还是人吧！”

    “你这的什么话？”封野挑了下眉，一把把洛韫抱起来。

    四肢修长的他牢牢锁住洛韫，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封野往前凑了凑，高挺的鼻尖抵在洛韫锁骨上，像只野兽，猛地吸了两下，像要把香味吸进骨髓。

    洛韫后颈的腺体贴鼓鼓的，贴纸还是他买的薄荷，这种无意识的举动令封野心情越发膨胀。

    他重重戳下去，软乎乎的很有弹性。

    洛韫抑不住地叫出声，声音黏腻，又甜又软，他捂着嘴巴瞪了封野一眼：“你、你别戳，快咬吧。”

    腺体贴被撕开的一瞬间，栀子花香裹着奶油，挟着一丝清香的山茶，放大数倍的香味在房间扩散开，勾得封野眸底泛红。

    封野咽了下口水，揽着洛韫的腰，一边轻轻捏着，一边回想在网上学习的功课。

    这次临时标记，务必要让洛韫爽得叫出来。

    并没有急不可耐地咬下去。

    轻轻地用牙磨着柔软的腺体，撩得洛韫后颈发痒，他以为封野会像上次一样快速利落。

    可这次封野偏不，男生黏糊糊地抱着洛韫，不停用唇瓣去亲他的腺体，轻重交替，时不时用牙齿压一下。

    舌尖轻轻扫过敏感的后颈，像被静电麻了下，洛韫稍稍扬起脸，精致的下颌在空气划过一条弧线，唇角溢出轻轻的喘。

    像梦境中一样，洛韫能察觉到，听到他这声音后，抱着他的人更加卖力了。

    “你别这样......磨磨蹭蹭的。”洛韫的后颈被他亲他发痒，体内信息素乱窜，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十分不妙。

    洛韫连忙叫停，封野跟听不见似的，整个人都沉醉在如何让喜欢的Omgea更舒服些的幻想里。

    房间里，两股浓烈的信息素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洛韫脑子都快烧坏了，最后只好抬起脚尖，勾着封野的腿：“你快标、标记——啊嗯～”

    这一举动突如其来，洛韫微微睁大眼睛。

    柔软的腺体轻而易举地被攻占。

    不像上次一点技巧也无的侵略，Alpha的信息素缓慢有序地注入腺体内。

    躁动的血液得到缓解，两人离得近，他听见封野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低沉又沙哑。

    随着越来越多的，100%高匹配的Alpha信息素注入，洛韫后颈那片皮肤酥痒难耐。

    信息素融合带来的愉悦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

    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一束束烟花炸开，腺体周围的肌肤火辣辣地烧起来，全身跟着滚烫。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陌生又新奇、沉迷又战栗。

    纤细的手垂在被面上，指尖紧紧攥成拳，洛韫喘着气，眼神近乎涣散。

    “可以，可以了......”

    他微微张开嘴唇，不知道在些什么，嗓音带着一点哭腔，含着若有若无的请求。

    这点细微的哭腔拉回Alpha残存的一点理智，封野慢慢收回牙齿，离开时有意识地吮了下，怀中的人轻轻颤抖。

    封野靠在洛韫身上，声音裹挟不满足的欲念：“......已经结束了吗？”

    洛韫吸了下鼻子，疯狂的感觉还未完全褪去，怕Alpha还要咬他。

    他眼眶泛红，声音很软：“可、可以了。”

    封野意识到不对劲，他扳着洛韫的肩，入目是泛红的眼尾，乌黑的眼睫敛着水光。

    他微怔片刻：“我把你弄哭了？”

    洛韫捂着眼眶，不想去看他，倔强道：“没哭。”

    “你别骗我，你分明就哭了，睫毛都润了。”封野抬起手去摸，湿热一片，巨大的愧疚窜上心头，好像做得有些过了头，他心里惴惴不安，怕洛韫以后再也不要他帮忙标记。

    封野抱着他，语气喑哑：“对不起，我好像太过分了。”

    洛韫有些不理解，封野帮了他这么多忙，怎么老是对不起。

    “你什么对不起啊？！”

    “我把你弄哭了，是不是很疼？”

    封野轻轻抚摸着腺体，这次的临时标记温柔细致，腺体上只留有一圈整齐的齿痕以及两处很很浅的伤口。

    “我、我......”洛韫磕磕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次真不是疼哭的。

    他抿着唇，伸出指尖捏着男生的袖口，特别声地：“不是疼哭的。”

    对着男生漆黑深邃的眼眸，洛韫脸都烧红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是爽哭的。”

    巨大的羞耻之心席卷，洛韫捂着脸，想起身去换件衣服，经过刚才的临时标记，睡衣沁润着汗水，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刚起身，手腕就被攥了下，洛韫被拉了回去。

    封野心脏跳动速度几乎快接近人类的极限。

    天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心脏跟泡在温水里一样，暖融融的。

    “那你让我再抱抱，我难受。”封野垂着眼，在少年烧红的耳朵边悄悄话。

    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洛韫刚想问点什么，却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什么抵着他在蹭。

    只需不到一秒，洛韫就明白过来，整个人羞耻至极，话都不会了：“你、怎么这样啊。”

    封野做了个深呼吸，吐出的气都是热的：“还不是都怪你。”

    “怎么就都怪我了？”洛韫臊得想哭出来，蜷着指尖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封野往前一挺，两个人的距离更近，近到洛韫能清晰地感受到Alpha勃勃的生命力。

    洛韫呼吸都不顺畅了：“你、你......别。”

    “我哪样？”封野把头埋进洛韫肩窝，扮可怜道：“你身上好香，能让我蹭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