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离你更近了。
暧昧的话萦绕在耳尖, 洛韫浑身僵硬，都不敢随便呼吸，好像只要稍微动一下, 封野就会出更加使坏的话。
舒缓的轻音乐不知道在什么换成旋律激昂的音乐。
密集的鼓点和洛韫的心跳声重合。
他的眼睫长且卷，轻颤起来仿若蝶翼，倒地的时间一秒秒流逝。
感受到有人在朝他这边看，洛韫语速略急切起来：“封、封野, 你快起来，我是真的冷, 后背好凉。”
虽然那点凉意在夏季里对他来，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但他这样, 封野肯定会拉他起来。
果不其然, 封野收起唇角的笑意, 揽着他的腰把他扶起来。
少量的冰末灰尘沾染在他的背上，被封野一一拍落。
“你真的好烦。”洛韫涨红着脸，推开圈住他的封野。
一时间忘记脚上踩的是滑冰鞋，身体失去平衡, 又不得不抓住封野。
刚把封野推开的他, 现在抓住封野胳膊的也是他。
洛韫鼓着脸颊, 嘴角的弧度略往下压，清秀的眉也蹙起。
“生气了？”封野双手捧着洛韫的脸颊往自己眼前转。
不想看到老是惹他生气的脸，洛韫发出一道轻哼：“换成是你你不生气啊？能不能不要老是去想那种事。”
“你得对。”封野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还算知错。
洛韫喉咙里的火气稍微散了点, 却不想这么快原谅封野。
“换成是我，我确实不生气, 我还巴不得你对我这样。”封野眼尾上扬, 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洛韫羞红的脸。
洛韫愣了一瞬。
还挑衅他？
眼睛含着怒火瞪向封野：“可是我生气啊, 你老是想那方面的事。”
“哪方面的事, 你清楚。”封野倾低身子，凑近洛韫话。
“还能是哪方面？”洛韫又羞又恼地，“不就、就是你老乱话。”
“哦，是指让你身体变热？”封野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紧跟着，唇边挑出个略显痞气的笑，“老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想着出去给你买杯热可可暖身体。”
热可可？
暖身体？
洛韫咬着唇，才不相信这鬼话。
稳住身体后往休息区走，封野跟上来紧紧贴住他：“哎，看来今天又是惹老婆生气的一天。”
洛韫甩开他的手，嘴角紧抿着继续往前走。
“宝贝，你别不理我了，下次我让你压回来好不好，我让你在上面？！”封野嗓音拖得很长，配上他那张冷峻的脸，浑身都透着点散漫。
这话一出。
周围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洛韫也是愣了下，对上路人偷笑的表情，他整个人羞愤到极致。
扭头，压低嗓音道：“封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能不能闭上你那张嘴。”
封野微微怔住。
这回他是真没明白洛韫怎么又生气了。
直到跟着洛韫走到外面的广场，他才想到了点什么。
“你在我上面？”封野喃喃，“刚就是因为这句话？”
他盯着洛韫泛红的耳尖，语气极为欠扁：“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刚才好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原来以为我在姿势。”
“你在我上面啊......”
封野薄唇微微张开，拉着洛韫的微烫的指尖，脑海却闪过昨晚上洛韫岔开腿，骑在他腰上的画面。
要是这样，洛韫全部的表情他都能尽收眼底。
生气的，害羞的，可怜的。
雪白的皮肤染上绯红。
封野舔了下唇，喉结不自觉轻滚，下一秒，他的腿就被踹了下。
对上一双微愠的眼神，洛韫瞪圆了眼睛跟他：“在想什么呢？下流得要死。”
下流的某人这会也意识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变态了点。
他忏悔。
***
封野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在夹娃娃机上惨遭滑铁卢。
刚从滑冰场出来，去便利店给洛韫买热可可喝，见附近有电影院，便想着顺便看场电影。
离开场时间还有半个时，瞧见摆放在周边的娃娃机，想着给洛韫夹几个娃娃。
洛韫扫了一圈娃娃机，挑了台有熊玩偶的，穿着背带裤的熊还可以和洛芸送给他的草莓裙熊配对。
“宝贝，我再去买点游戏币。”封野无比绝望地看着倒扣在机器里的背带裤熊。
洛韫：“........”
“没记错的话，你刚刚投进去的币已经可以买好多只熊了。”
封野抿唇，嘴角微不可见地扯了下：“老婆，求你别戳穿我，我只是想给你夹一只熊。”
洛韫揉揉他的脑袋，勾唇笑他：“乖，你不行就算了。”
封野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洛韫的手腕，语气认真：“不能对Alpha不行，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洛韫半捂着唇偷笑，灯光落在他的眼里，眼珠的颜色剔透干净。
“可是开始检票了，不进去吗？”
封野瞥向影厅，扭头看着娃娃机里面的熊：“那出来还能继续夹吗？”
“你还玩上瘾了？”洛韫。
他的手被封野牵起来晃，封野直勾勾地看他，漆黑的眼神透着光：“我想给你啊，其他人都有。”
洛韫心尖仿佛被刺了下，有热气蔓延上耳根，有向身体扩散的趋势。
“那......那一会出来再夹。”他拉着封野的手往影厅方向走。
Alpha的掌心温热，指节修长，洛韫也觉得自己手心热起来。
***
期末考试分为两天。
洛韫和以往一样，坐在第一考室的第一个位置，不是靠门就是靠窗。
他在想封野。
也不知道这次考试封野能不能把学到的知识发挥出来。
一本线对封野来，太悬了，去年的一本线是522，考前封野有做几套题测试，分数都在500左右。
总是还差点。
洛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这次的期末考试题能简单点。
够不到的距离高三继续学就好，封野这段时间熬那么久，他太想看见封野如愿以偿的表情。
他撑着下巴想事情，苏浓瞧见问他：“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想这次考试题能不能简单点。”
清越干净的嗓音在教室里扩散开，周围有几张熟面孔看了过来。
“怎么，你怕成绩下降大家你是恋爱导致的？”苏浓调笑他。
洛韫懒懒地睨了他一眼：“不是，就是封野的目标是一本线，我就想着，希望题出简单些。”
“要是过线，他会很高兴。”
刚完，他的脑袋就被拍了下，洛韫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向苏浓：“干嘛我？”
“你是不是傻，题简单了，一本线也就高了啊。”苏浓嘲笑他，“你忘了一本线是按年级排名划出来？”
洛韫彻底傻住，语气有些飘忽：“对哦，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啧啧啧，看你这傻样。”苏浓摇头晃脑，“果然恋爱能使人变傻，网友诚不欺我。”
洛韫：“......”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最后一门理科综合，交完卷，教室里响起长长的喟叹。
和洛韫心中所想的相反，这次的卷面难度似乎比以往月考还高。
他猜测是因为今年高考一中学子折戟沉沙，为了给他们这届学生警醒，好多计算题的步骤都复杂了些。
以至于铃响的最后一刻，第一考室里都还有人惊呼最后的大题还没做完。
洛韫收拾东西的时候，眼前暗了一瞬，一抬头，就对上封野漆黑的眼眸。
封野稍微俯身，面容英俊又干净，懒懒地问他：“考得怎么样？”
洛韫笑了笑，拎着书包站起来：“你问我啊？是不是该我问你。”
之前都是从苏浓嘴里听到这句话，这会换了个对象问他。
挺新鲜的。
“还行吧，感觉好难。”封野耸了下肩，“好几道题都没时间做。”
“班长，你物理最后一道多选题选的什么啊？”苏浓垂头丧气地跑过来，“我纠结了好久。”
“好像是.......”洛韫回想了下，“AC。”
“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为什么要在最后把C去掉！”苏浓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鸡窝头。
突然听到一声笑，苏浓扭头，上官毅趴在窗台上勾唇笑他。
意识到自己出丑，苏浓脸色一红，随意扒拉两下头发。
“AC？”封野挑起眉梢，语气上扬，“我好像蒙对了，运气不错。”
苏浓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多选也能蒙对？”
封野从兜里拿出吊坠：“可能是班长给我买的幸运挂件起了作用？”
吊坠是约会那天晚上，洛韫在夜市买的，一朵白白的栀子花，坠着两颗好看的玻璃珠。
“班长........”苏浓羡慕极了，“我怎么没有幸运挂件啊，我有不定就不改答案了。”
洛韫：“下回要是再去的话，也给你买一个？”
他接着补充道：“我记得有橘子的，还挺好看的。”
“咳咳——”窗台上，上官毅有些不自在地挺直身体。
苏浓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腾地烧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洛韫：“你到底是谁，快把我的洛韫还给我！”
然后，他脑袋就被敲了下，封野敛着眉眼，语气沉沉的，透出丝丝危险。
“你好好话，洛韫是谁的？”
苏浓捂着脑袋，瘪着一张嘴倔强道：“我的。”
“嗯，再一遍？”封野挺直脊背，站在苏浓眼前，压迫感十足。
洛韫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无语。
“他就是我的男性朋友嘛！”苏浓嗓音都有点哆嗦，扭头朝着上官毅喊：“你行不行啊，看着我受欺负啊？”
上官毅微微睁大眼睛，撸起袖子挺直背：“哥，你欺负他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冲你？可以啊，这就护上了。”封野舔了下唇，“走出去，这个场地太。”
“.........”洛韫抬起腿踢封野：“耍什么帅，无不无聊。”
一物降一物，封野薄唇掀起了角度：“我听你的话，不了。”
洛韫赞扬地点头，又听见封野突然笑了声：“你刚刚觉得我在耍帅？”
“不是吗？”
“原来你觉得我刚才很帅。”
洛韫耳根有些红：“........”
【老婆又不好意思了】
【好可爱】
【可爱】
回教室的路上，洛韫戳了戳封野的胳膊，封野个子高，于是微微倾低身子，听洛韫讲悄悄话。
“你不是刚才帅。”
本以为洛韫要什么话，没想到是这句。封野眯起眼睛，嗓音有点沉：“真不帅啊？”
洛韫和他对视，顿了一秒才道：“其实，你一直都挺帅的。”
完，他大步朝前，挨着苏浓走。
封野呆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跳，望着洛韫清瘦的背影，他低低地笑了声。
“撩什么啊，迟早被你撩死。”
***
这次的期末考试是一中年级上出的题，按照惯例，班委要去办公室帮老师阅卷。
洛韫分到了理科综合，生物化学的答案简洁明了，物理要按步骤来给分。
他这摞试卷的学生应该是普通班的，稍微难点的题很多人就算不出来。
批改完一张后，接着往下翻。
字迹很眼熟，洛韫停住，瞥向姓名那一栏，确实是封野的。
本校的考试也没太多要注意的点，姓名也没故意遮挡起来。
他只是稍微看了眼前面的选择题，对的挺多。
抽出这张试卷，递给坐他对面的杨仪澜，对方抬头问：“怎么了吗？”
“这张是封野的，不然你改吧。”
杨仪澜扶了下眼镜，揶揄道：“避嫌是吧，我懂。”
其他几个班委跟着偷笑，恰好生物老师进来，老师随口问了句：“什么避嫌？”
没班委敢接他的话，生物老师拿起卷子一看，是封野的，扫了一眼答案：“挺不错的，这个二氧化碳量都算对了。”
“所以，谁要避嫌封野啊？”
生物老师话，眼神却看着洛韫，洛韫头有点大，想了好几秒，不紧不慢地：“封野不是我的同桌吗？我改到他的卷子了，想着让杨仪澜改。”
“哦？他只是你的同桌？”生物老师眼睛带着点八卦的笑。
其他班委又跟着偷笑。
洛韫面色一红。
这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啊。
严肃的办公室突然欢乐起来。
帮老师批改完试卷，洛韫分到了一张午餐券和一盒牛奶。
出了教学楼大厅，瞥见封野来接他的身影，他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
惯性朝前扑，封野眉梢挑起，伸出手接住他。
“跟只兔子似的。”封野看着他手中拿的东西，“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得到这点东西。”
牛奶是纯牛奶，洛韫取下吸管插好，递到封野嘴边：“不然呢，难道还让老师发工资啊，你喝吧，我现在不想喝这个。”
封野下意识张嘴吸了口，接过牛奶盒，两人指节轻轻摩擦，他问：“喝了这个不会肚子疼吧？”
“为什么会肚子疼？”
“总感觉被老师摸过的牛奶，充满智慧的气息。”
洛韫扬起嘴角，发出轻软的笑声：“那你多喝点，喝了给你长点智慧。”
“谢谢老婆对我的照顾。”封野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偷偷告诉你个好消息。”洛韫神神秘秘地。
“好消息？”
洛韫咬着下嘴，嗓音轻快：“你理综240多，这次题偏难，只要你主科平均分有100，一本线基本稳了。”
“你这么开心？”封野唇角沾了点牛奶，揉了两下洛韫细软的发梢，“比我还开心啊。”
“因为你要是达成目标了，会很开心啊。”洛韫精致的眉眼弯起来。
封野突然觉得他特好看，特漂亮，在阳光下，发光似的。
一直都很好看。
***
年级排名在一天后就出来了，任盈刚发在群里，学生争先恐后地下载。
所有人都是先找到自己的名字，看有没有进步或落后，浏览完自己的成绩，这才分出心思去看其他人。
【班长的成绩岿然不动啊，牛逼】
【牛逼+1】
【+10086】
【这么难的题也能拿705，绝了，我这辈子总成绩都不可能是7开头】
【这个暑假又不能尽情玩耍了】
【我擦，封野的成绩窜得好快】
【老子也想谈恋爱了啊啊啊！】
这条消息很快被撤回，但三班大多数学生还是看见了，纷纷发出一串省略号。
成绩单出来的时候，封野正在和洛韫在家里游戏。
看见群消息，洛韫下载好文件，屏气凝神，找到封野的名字。
语文109，英语92，数学112。
总分550多分？
洛韫彻底愣住，表情看上去很傻。
“考得不太好吗？”封野把头凑过去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成绩。
他的脸颊就被啵了下，洛韫眼睛很亮，整个人带着张扬的喜悦：“没有，你考得很好，550多分！”
封野有点不敢相信，捏住手机移到自己跟前，细细看每一科的成绩。
前面对应着的名字，确实是他。
真的考了550多分？
封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这段时间的不能具体计算的努力突然很形象地摆在面前。
学习带来延迟的快乐。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他呼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过了一本线没有。”
听闻，洛韫笑出声，懒懒地靠在封野肩上：“肯定过了，这次的题这么难，你竟然能考出这个成绩。”
“你这么兴奋，让其他人看见，指不定误会我是不是考上燕大了。”封野用手指掐了两下洛韫软软的脸颊。
“就是很开心啊。”洛韫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倚在封野身上，他点开年级排名，确认封野超出了一本线，还超出了二十多分。
脑袋上的呆毛都跟着晃悠起来。
“你要不要给你家人一下？”洛韫。
“给我爸他们？”封野愣了下，“没必要吧。”
“可是我觉得他们听到了会很开心。”洛韫眨巴眨巴眼睛。
封野语气稍显迟疑：“......是么。”
从来没有和家人讨论过这种话题，听着嘟嘟声，心跳突然快起来。
电话接通，那头声音很温柔：“野？”
封野突然口渴，莫名升起想要挂电话的冲动，在洛韫眼神的鼓励下，他磕磕巴巴地了这次期末成绩。
他绝对没有期待表扬。
“考得这么好？看来我家野只要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好的，吧，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凌意雪看着封宴，嘴角不自觉弯起：“你不夸野两句？”
封宴沉默一瞬，比谈合同的时候还要紧张，他干巴巴地：“你很厉害。”
封野耳朵突然红起来。
看得洛韫想笑，又不好意思放声笑出来。
“没什么想要的，就只是随便一下，你们也别太在意。”封野舔了下干涩的唇。
“最近分公司有推出情侣款的配饰，我吩咐他们给你送过去。”封宴沉声道。
本来不准备要礼物，一听到情侣款三个字，封野心动起来。
他道：“嗯.....你要是执意要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洛韫憋笑，一张脸红通通，后仰在沙发上，眼尾都笑出一点水汽。
“......”封野瞥他一眼，视线掠过少年瘦削的腰线，他移过去，把洛韫往上掀的衣摆扯下来。
封宴：“嗯，我执意要给。”
凌意雪跟着笑起来。
***
翌日，洛韫和封野前后接到任盈的电话，是一中要更新学校和高三楼层走廊墙上的荣誉照片。
他们到达校园的时候，苏浓和上官毅也在，苏浓考了年级第四，上官毅的成绩提升得也很快。
拍照地点在一中校园内，给他们照相的是学生会主席周渡闻。
周渡闻一身工作服，身后还跟着帮忙光的学生，阵仗看上去很专业。
先是年级前二十名拍单人照，这么多人依次下来，时间已经快到正午。
在户外，大家都热得不行，特别是封野，纯黑T恤，特别吸热。
但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耐烦，轮到周渡闻给他拍照时，他低声道：“麻烦你了。”
周渡闻摇头：“没什么，恭喜你，这次进步这么大。”
“谢谢。”封野扫视一周，指着不远处的栀子花树：“我能站在那里拍吗？”
“可以。”周渡闻点头。
照片拍摄完毕，广告贴在一周后做好，一中学校官网同步更新相关照片。
七月底的阳光很好，洛韫特意拉着封野来学校。
洛韫作为年级第一，封野作为进步第一，两人在荣誉墙上的位置刚好是上下挨着的。
上方，洛韫身穿干净的白衬衫。
笑得很阳光。
下面，封野身穿简约的黑短袖。
身后是栀子树。
作者有话要：
呜呜，有错字抱歉啦，好多时候来不及，都是先发表再回头修改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