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试卷批改得很快,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结束，没过两天，成绩就下来了。

    这次的题难度中等。

    封野的总分又往上提了点。

    不多, 也就十多分。

    三班成绩好的学生很多，封野这个成绩排在中游。

    他期中考试和几次月考的成绩都不错，同学也慢慢习惯了。

    他的成绩涨得是很快，但这个世界上人和人在学习方面的天赋本就不同。

    更何况封野一直挨着年级第一坐, 也听他一直在补课。

    一中大部分学生家境很好，想补课的话基本请得起。封野和洛韫人缘好, 也没听到有哪位同学酸这个。

    物理试卷一发下来，任盈就针对这次月考的成绩一通分析, 很快评讲完, 又了两句激励的话语, 又投入到接下来的复习进度中。

    洛韫有看过封野的试卷，除了不会做的难题失分，物理有两三分的步骤分白白丢掉。

    “以后你记得要先写公式，再把数据代进去。”洛韫捏着笔, 侧目道。

    “当时一下没想起来。”封野身子些微往后仰, 腿凳懒懒地翘起来。

    他瞥了眼洛韫的卷面, 干净整齐，就连物理步骤也和标准答案差不多。

    “怎么会有你这么变态的人。”封野，“要不是这是考试, 我真怀疑你是照着步骤誊写的。”

    “这样很变态吗？”洛韫歪着头问。

    “不变态吗？”

    其他学霸好歹是步骤写得很详细，都踩在得分点上, 洛韫答卷, 整个过程不多不少, 格式也和标准答案神似。

    “可能是卷子做多了, 也经常改卷子。”洛韫抿了口热水。

    每一次周考和月考，老师来不及批改试卷，他和其他班委都会去办公室帮着改卷，奖励还是一顿午餐和几瓶牛奶，看多了，渐渐记住了得分点。

    化学和生物答案都很标准，物理和数学这种科目看步骤给分，很多时候，就算题不会做，写上相关的公式，也能取巧拿几分。

    洛韫又多了几遍。

    他让封野稍微写细致一点。

    封野很听话，他的字迹也从以前的潦草飘逸变得工整许多。

    不达到洛韫的语文试卷，字迹看着舒服能多拿一两分，但也属于让人一目了然的整洁卷面。

    “还有我不变态，你才是变态。”洛韫的语气很认真。

    才喝了两口水，清水沾染在唇上，显得他的唇色微亮，唇线流畅漂亮。

    冬天经常呆在教室里，他的皮肤好像又白了点。

    细白的手腕戴着一块腕表，是凌意雪和封宴送他的生日礼物。

    表盘是深邃的星空夜景，绚丽的钻石如繁星闪烁。

    腕表奢华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洛韫好奇，他想知道价格，也没偷偷查，直接问封野。

    封野也不清楚，问了声他爸。

    一听这表能买半套房子，洛韫觉得手腕一下重了好多。

    也不敢再戴这表，连夜放回表盒里，生怕把镜面刮花。

    一次去封野家里，凌意雪看着他光秃秃的手腕，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那块表的款式，见凌医生表情极为失落，洛韫这才又戴起来。

    听闻，封野低低地笑了声，手肘搁在桌面上托腮道：“我哪里变态。”

    黑眸蕴着似有似无的调笑。

    “哼。”洛韫跳过这个话题，不想在教室里和封野讨论这个。

    免得谈着谈着，又朝不可控的方向偏去。

    封野这段时间是没怎么和他做，但牵手、亲吻、拥抱一个没落下。

    有时实在是想亲密接触，还邀请他一起去上厕所。

    去的是教师办公室楼层的厕所，挤在隔间里，对他又亲又抱。

    还一些黏黏糊糊的话。

    一次出来，迎面撞到李主任，洛韫已经记不太清四目相对的尴尬场景。

    他觉得自己在李主任心里，已经彻头彻尾成了个恋爱脑。

    好在他的成绩很稳定，李主任也没逮着他和封野训话。

    “你还我变态呢。”封野轻笑，“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在宿舍里让我快点。”

    “幸好床没被弄散架。”

    “........”洛韫心脏被他的三言两语一下吊起来。

    他连忙抬手捂住封野的嘴巴，封野却恶劣地咬他掌心。

    趁着洛韫微怔的一瞬，封野笑得又痞又坏，嗓音性感磁沉：“还不让人事实了？还有上次在浴室，你一边弄还一边让我叫你宝宝。”

    “........”洛韫的脸颊越烧越红。

    他一点也不想和封野这些。

    又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

    毕竟封野的都是实话，也没有添油加醋。

    还嫌他心跳不够乱似的。

    封野捏住他的手腕，俯身凑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宝宝，你好变态啊。”

    一连串的暴击直接把洛韫弄歇菜。

    再也不敢看封野的眼睛，洛韫干脆趴桌子上，一把拉过外套帽子严严实实盖住，不想理人了。

    苏浓刚回座位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班长不知道为何把头埋在桌上，封野凑在一边什么，隔着老远都能看清空气中冒着粉红泡泡。

    甜得苏浓牙齿疼。

    手机震了下，他连忙回到座位拿出手机，上官毅截图了一部电影，问他这周天下午放假要不要出去玩。

    苏浓笑了笑，回复：【好啊，那我问问班长来不来】

    看着手机，上官毅扯了扯嘴角：【就我们两人，约会，班长他们在我还怎么亲你啊，你是不是傻】

    苏浓脸色一红，又不想承认自己傻，嘴勥道：【我才不傻，班长他们在就不能亲吗？！你个胆鬼！】

    上官毅盯着消息，沉默几秒，默默地买了四张电影票。

    【嗯，那就四人一起去，到时候你可别觉得害羞不让亲】

    看着四人连座截图，苏浓热着耳朵戳洛韫肩膀。

    洛韫还以为是封野，觉得他烦：“都了不原谅你，碰我干嘛。”

    语气上乍一听像是不耐烦，实际上尾音上扬，带着点骄纵和耍脾气。

    苏浓一听就知道，这明显就是情侣之间的骂骂。

    可恶。

    本以为答应和上官毅试试就不用再吃班长的狗粮。

    上官毅一转到体育班，就只剩他一人，每天前排的狗粮管够。

    “班长，是我。”苏浓低声道。

    “嗯？”洛韫终于舍得透气，扭头往后看，眼眸里充满疑问。

    “这周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可以啊。”

    “上官毅买的四连座，到时候我坐边上，你和封野坐中间。”

    洛韫脑海中闪过座位排序，问：“你和上官毅吵架了？”

    苏浓顿了下，摇头。

    “那我就不做电灯泡了。”洛韫，“你俩挨一起，我和封野挨一起。”

    “笨得要死，你跟着去还不是电灯泡。”封野趁着洛韫放松警惕，手指掐着少年软乎乎的脸颊。

    洛韫低低地呜了声求饶。

    苏浓面无表情地看着闹调情的两人，默默坐了回去。

    不就是亲吗？!

    这可是让班长吃狗粮的好机会！

    不经意之间，洛韫又间接地助攻。

    ***

    时间一点点朝期末逼近，班上学习氛围也愈发紧张。

    为了鼓励学生的学习热情。班主任叫鹿圆重新准备黑板报内容，把主题换成高考。

    接到老师给的任务，鹿圆立即操办起来，她画画水平一向不错，以往黑板报的字都是洛韫写的，清隽细腻，是干净清新的风格。

    这次还是一样，她找到洛韫，拜托他誊写一下已经找好的励志文章。

    洛韫二话不就点头，刚起身，瞥见做题的封野，灵光一闪。

    “不然让封野写写？”

    鹿圆和封野皆是一愣，鹿圆也不知道班长的什么主意，在她印象里，也没听过封野字写得好看呀。

    除了在床上，封野一向听洛韫的话，他捏着粉笔踩板凳上，很轻松地勾到最顶端。

    以往洛韫都需要踩桌子上，这么一对比，洛韫立刻想跑去卖部买几盒纯牛奶喝，趁着还在发育时期，争取再长高点。

    他让封野按照自己原本的字迹写。

    同学们和老师看着黑板报上狂放不羁的行书，听是封野认真写的，他们无比惊讶。

    “封野字写得还挺好的。”任盈突然想到什么，蹙眉问：“高二学校举办书法比赛，我问了好几遍没一个人参加，这不写得挺好的吗？”

    “......”被问到，封野站起来，语气慵懒道：“有吗？我逃课了不知道吧。”

    逃个屁的课，明明是在睡觉。

    任盈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Alpha，一瞬恍惚。

    时间过得快，人变化得也快。

    她睨了眼旁边坐得端正的洛韫。

    少年唇红齿白，模样乖巧，真的很难想象，这样脾气好又内敛的洛韫会把封野改变成这样。

    每个中学都不提倡学生谈恋爱。

    朦胧的感情和信息素的吸引会让学生一心都扑在情情爱爱上，忘掉学习。

    可像洛韫和封野这样相互吸引，共同进步的爱情。

    ......也不是不可。

    意识到自己对中学生谈恋爱的看法有所改变，她摇摇头，把下周要高考体测的事情了。

    今天出了太阳，冬日的阳光暖烘烘的，天气没那么冷，洛韫终于舍得出去透透气。

    他和封野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洛韫懒懒地晒着太阳，垂眸看楼下来来往往像蚂蚁一样的低年级学生。

    有风吹过，扬起他细软的头发。

    伴随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封野嗅着清浅的味道，侧目看他的眼睛。

    余光瞥见封野灼灼的眼神。

    洛韫握住栏杆，轻声道：“收收你的眼神行不行，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看不腻啊。”

    “不腻啊。”封野倾斜着肩膀，往旁边靠了点，两人胳膊碰在一起。

    “你这么好看，看一辈子都不会腻。”封野实心实意地。

    他喜欢这么夸洛韫。

    喜欢看见洛韫耳朵通红的模样。

    白看不腻。

    洛韫眼睫轻颤，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吗？”封野，“明明还不到一年。”

    他顿了下，继续补充道：“我们还要在一起很多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像上次在动车上那位老奶奶一样，等我们在一起五十年，我们也戴上金戒指，在年轻人面前炫耀，我们已经金婚了。”

    洛韫没忍住笑出来：“我才没你那么幼稚......”

    “还没高考，你居然想得这么远。”

    面对少年的揶揄，封野笑笑，揉了下他的脑袋，道：“嗯，喜欢你嘛，总会忍不住去想。”

    得很坦诚，洛韫耳尖微微泛红。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写黑板报？”封野问。

    “就觉得你字挺好看的。”洛韫，“我想让其他人多看看你的优点，这样他们就会夸你。”

    “原来是这样。”封野轻笑，“那谢谢男朋友，确实很久没被这么多人夸奖了。”

    “你不用谢谢。”洛韫望过来，眼睛很亮，“你是我的男朋友呀。”

    ***

    期末考试结束，一中也迎来了十天的寒假，以及和短暂假期严重不匹配的作业。

    高三学生群里，一时间许多抱怨的话刷屏，发泄完怨气后，群里又开始对期末考试的答案。

    考试一结束，封野就跟着洛韫回到宿舍帮他收拾行李。

    唐栖和洛芸还在D国，要过年那两天才回来。

    封野让他直接去别墅那边住几天，洛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过去又要面对封野的家长。

    而且放了假，封野肯定要缠着他，折腾他，他也蛮想和封野呆在一起，可过去要是被折腾得起不来......那可是当着凌意雪医生的面。

    “不了，我还是回我家吧。”洛韫看着他，“不然你到我家里来。”

    “可是我还要继续补课。”封野。

    察觉到洛韫犹豫的神情。

    他搂住对方脖子，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洛韫身上，下巴蹭他的肩窝。

    “你就跟我回去嘛，我爷爷也要过来，他还要给你做好吃的。”

    “我爸真的是心眼里喜欢你。”

    “家里什么都有，看电影、游泳、唱歌、健身，上次你不是还特别喜欢浴缸的按摩功能。”

    “.......”这么一想，封野家里好像是挺好，封爷爷做的菜特别好吃，凌医生和封先生对他也很好。

    “既然你都这么了。”洛韫松口。

    话音刚落，他一下被抱起来，封野的胳膊贴在他腰间，一连转了好几个圈。

    洛韫晕乎乎的：“你快把我放下来。”

    “嘿嘿，宝贝，你好乖，亲一下。”封野垂头，重重地吻下去。

    唇和唇贴在一起，封野呼吸加重，他探出舌尖缠绕着洛韫。陆陆续续的哼声绵密又甜腻。

    【终于把老婆哄骗回家了】

    【嘿嘿嘿嘿】

    他的心声听上去就很意味深长，洛韫被亲得脑袋发昏。

    突然有种自己进了狼窝的感觉。

    跟着封野到了别墅，这个时间大人们都还没回来。

    家里的阿姨很眼熟洛韫，便笑着了声招呼。

    洛韫对她们笑笑，又被封野匆匆地拉进房间。

    都不给人反应时间，他就被腾空抱起。

    封野仗着个子高腿长力气大，重重地覆了上来。

    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勾缠到一起。

    洛韫尝试着动了两下，也动不了，下一秒，衣服被掀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洛韫声音轻微颤抖，整张脸都熟透了。

    “你我要干哪里？”封野唇角稍勾，用身体细细地感受少年的柔软，手从腰顺着脊背往上，停留在轻薄的肩胛骨，不轻不重地摩挲。

    这不是答非所问吗？

    洛韫一张脸臊红，脊背一片发麻，眼神也彻底慌了。

    感觉到对方微凉的指节，他红着脸捏住封野的手腕，软软地跟他商量：“学校布置了那么多作业，我觉得我们要做好学生，争分夺秒地写作业。”

    “写作业？”封野哂笑一声，垂头亲了下他，“你觉得我是好学生？”

    “不是吗？又不逃课又听话，成绩又好——”他的话被断。

    “好学生会这么早谈恋爱吗？”封野略微挑眉，膝盖卡进洛韫的腿中间。

    “.......”洛韫耳尖发烫，感受着Alpha灼灼的体温，他声道：“虽然是违反校规没错。”

    “那不就对了，我一点也不好，我要欺负你。”

    封野的手绕在少年的后颈，微凸的腺体已经很习惯男生轻微的摁压以及Alpha薄荷信息素的撩拨。

    淡淡的花香慢慢地扩散开来，严丝合缝地和Alpha信息素缠绕。

    气温节节攀升。

    吻落在唇上，脖颈上，洛韫呼吸都乱起来。

    他的唇瓣被含着厮磨舔.舐，嘴唇湿热，感受着封野裹挟着欲.念的亲吻，洛韫眼眶微微发红。

    好久没这样极为放肆地亲吻，洛韫被亲得后腰发麻。

    他的手不自觉环上封野的脖子。

    舌尖和舌尖抵着的时候，洛韫大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攥紧封野的衣服，指尖刮了下他的脊背。

    封野神情一顿，只觉得后背那块被触碰的皮肤都跟着烫起来。

    他的嗓音沙哑，握住洛韫的耳垂揉捏，倾低身子道：“那你答应不答应给我欺负？”

    刺眼的灯光落在洛韫眸底，他喉结轻轻滚下了，对上封野黑沉的眼神。

    ——他没话。

    只是拉着封野手顺着往下，让他感受自己的变化。

    精致昳丽的眉眼染上淡淡的粉，洛韫额间冒出一点薄汗，封野只是握住他的揉了两下，他就彻底受不了了。

    头皮一瞬发麻，背也弓了起来，浓密眼睫挂着薄薄的水雾。他微微张开唇，呼出的气也是热的。

    嘴唇早已经被亲得嫣红，露出内里一点柔软的舌尖，勾人至极。

    他的反应也算是一种默认。

    可封野偏偏不。

    他就是要听到洛韫亲口回答他。

    他俯身咬洛韫的柔软嘴唇，嗓音低哑道：“好学生，给不给欺负啊？”

    “.......”洛韫浑身紧绷，唇角溢出点呜呜咽咽的声音。

    “嗯？给不给欺负？”封野挑眉。

    嘴唇被亲得发麻。

    大脑像是有一簇簇烟花绽放开。

    洛韫眨着水润的眼睛，尾音颤抖：“给、给欺负。”情.动样子漂亮得动人心魄。

    封野一看，便悸动不已。

    他呼了口气。

    摁住洛韫的手腕，倾低身子，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

    ......

    ***

    过年前，江城大大的街巷都挂上喜庆的红灯笼。

    和计划一样，唐栖带着洛芸从D国回来，洛芸的病也治好了，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洛闻声公司那边也放了年假，他买了好多项目所在城市的特产。

    和封野连续放纵了好几天，躺在自己卧室床上时，洛韫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床上滚来滚去。

    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洛韫就脸红耳热。

    都Alpha体力好，这种话以前在他这里只是表面上的理论，可这几天切身体会了一把，再不逃，他觉得自己身体都要虚了。

    特别是期间还很不凑巧地撞到发热期，封野那混蛋居然不给他做临时标记。

    也不让他用特效抑制剂。

    只是凭着一次又一次浓烈的信息素来帮他缓解。

    一想到自己还服软地哭了。

    洛韫整个人精神都恍惚起来。

    封野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回到家的两天里，洛韫压根不想理他。

    他觉得自己要高冷起来。

    免得封野以后还要这么折腾他。

    期末成绩也出来了，排名发在群里，以往这个时候拿到成绩或许还要和周围同学比比，已经是高三，学生们也慢慢成熟，比起其他人的成绩，都更注重自己是否有所进步。

    对封野来更是如此，他只在乎自己成绩提高了多少。

    这几天封野也没放下学习，他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松懈。

    但把老婆欺负哭了肯定也要哄。

    于是每隔半个时就发一道道歉哄人的消息，像是定了闹钟，特别准时。

    大年三十下午，洛韫和洛芸坐在餐桌周围帮唐栖包饺子。

    洛韫的天赋是一点没分给厨艺。

    明明是一起学的，尝试几次后，洛芸包得都比他好。

    “还好封野哥哥会做饭。”她看着洛韫包得惨不忍睹的饺子，默默吐槽。

    “.........”洛韫顿了下，突然想捧点面粉往洛芸脸上洒。

    “没事，反正下了锅煮熟后一样吃。”唐栖笑笑，安慰他道：“再你爸还喜欢吃饺子皮呢，你这样刚刚好，也省得我多煮点皮。”

    在客厅扫卫生的洛闻声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是是是，我确实特别爱吃皮，洛洛你继续包。”

    这话能相信就有鬼了。

    洛韫不再捣乱，进厨房洗干净手。

    桌面上的手机一连震了好几下，唐栖不经意看见“野”字。

    她喊了声：“洛洛，封野找你，发了好多条消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手上沾满水珠，洛韫扯了张纸巾擦干净，含含糊糊道：“嗯，我看看。”

    肯定急啊，急着哄他。

    洛韫慢条斯理地开微信，看着一溜的表情包、土味情话和转账记录，他低低地哼了声。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唐栖多看了两眼，犹豫问道：“对了，今天晚上你要不要和封野他们一起跨年？我听市中心有烟火大会。”

    “不用，我和你们过。”洛韫，“过两天我再去找他玩。”

    晚上，和全国老百姓一样。

    洛韫家里也准点收看无聊漫长又必不可缺的春节联欢晚会。

    唐栖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了图吉利，菜数是双数。

    他们边吃年夜饭边聊天，时不时瞥一眼电视机，里面热闹的演出声和群众的笑声也成为经典的和声。

    吃完饭，离跨年还有点时间，唐栖挨个挨个和亲戚通视频，洛韫和洛芸兄妹俩时不时就要向亲戚招呼。

    封野了通视频电话过来。

    气也不是真的气。

    洛韫气早就消了一大半，也不折磨人，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宝贝！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封野眼神清冽，对着镜头认错，“下次我肯定轻点。”

    “........”

    难道不是下次肯定不会了吗？

    “谁原谅你了，我现在腰还是疼的呢。”洛韫哼了声。

    “休息了两天都还疼？”封野紧张起来，“那可不行，得去医院看看，我现在过来接你。”

    “诶，不用，我就随便。”洛韫阻止他。

    和封野家人完招呼，他们又随便聊了一会，实在没事情做，两人通着视频，你看我我看你。

    “不然连麦做会题？”洛韫道。

    “行啊，我这就回房间。”

    于是，大年三十，还未到新一年的零点，两人又做了一个多时的题。

    苏浓知道后，忍不住和上官毅吐槽：“他们就是变态！”

    “确实变态。”上官毅忍不住笑起来，看见广场上有人卖烟花，周围也有很多年轻人在玩仙女棒，他道：“我们也买点放放？”

    苏浓点头，手被上官毅牵起来，两人朝烟花摊走过去。

    时间临近跨年，还没有到新的一年，洛韫就听见窗外有人放起烟花。

    这边的视野虽然没有广场开阔，烟花也没有大会上灿烂盛大。但看见烟花的一瞬，气氛还是被点燃。

    洛芸紧紧地挨着洛韫，趴在阳台上看户外的烟花。

    11:59分。

    挂了好一会的语音又再次拨过来。

    听着电话另一头隐约也有烟花声，洛韫好奇问道：“你们那边也有人偷偷放吗？”

    “是啊，挺好看的。”封野抬头望着夜色浓稠的天空。

    客厅里，主持人喊起倒计时。

    随着一秒又一秒，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由点散开成巨型的圆，天空接连不断地被照亮。

    洁白的雪花慢悠悠地飘起来，与灿烂的烟花交织在一起。

    “下雪了！”洛芸兴奋地伸出掌心去接雪花。

    倒计时持续：“三、二、一！”

    同一时间，电话那边传来懒懒的笑声：“洛韫，新年快乐。”

    洛韫唇角上扬，轻声道：“封野，新年快乐。”

    突然，他的衣角被扯了下，洛韫低头，对上洛芸清澈的眼睛。

    她指着一个方向，示意洛韫去看。

    循着视线，洛韫垂眸。

    楼下，昏黄的路灯柱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距离很远，显得很模糊。

    洛韫只消一眼，便认出来是封野。

    “我看见你了。”洛韫吸了吸鼻子，“怎么过来都不提前一声。”

    “这不是给你惊喜吗？”封野抬头，看着楼层的某处光亮，嗓音低沉：“宝贝，下来吗？”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空中盛开，明艳的颜色在夜幕里交相辉映。

    又顷刻间消失不见。

    “废话，等着我，这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