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 “很喜欢,下次不许再做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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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慕的爪子按在他背上, 指甲穿过厚厚的羽绒服,冰凉凉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挣扎的时候,尖端勾过余赦的皮肤, 留下直到浅浅的红痕。

    不痛, 但是触感却像过电一样。

    更多的是羞耻。

    余赦感觉自己的后颈被牙齿叼了一下。

    兽息就在耳后响起,吹动他的短发,连耳朵里细细的绒毛都被折腾到发颤。

    “庭慕, 你疯了吗?别乱来!”余赦连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猫咪。

    明明是一头吃人不眨眼的凶兽。

    “快点下去!”余赦挣扎着摆动肩膀。

    然而他的反抗越是激烈, 凶兽的呼吸声便越是粗犷。

    他叫的越凶, 在他脖子上舔舐的舌头越用力。

    余赦的后颈被它舌头上的倒刺刮出了一片红痕, 甚至有淡淡的血丝渗出来。

    脖子这种地方,再细腻敏感不过。

    被倒刺一下又一下地刮着,再加上凶兽如同火炉一样的高温,让余赦不禁痛得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他眼尾发红, 伸手往前爬了一步,但是凶兽却变本加厉地将他重新按下来。

    “庭慕, 你听我,你放开我,我马上帮你找个更舒服的东西。”余赦只觉得自己的腿肯定已经青了。

    这头凶兽不知用了多大的劲,在他身上留下了数道瘀痕。

    他很快被庭慕用爪子翻过来,正好撞上对方充满着兽性的眼神。

    庭慕像舔一罐蜂蜜一样, 从他的下巴到耳根又到了喉结。

    余赦整张脸变得和桃子一样红, 也不知是被庭慕舌头上的倒刺刮的, 还是因为这荒诞的画面羞的。

    眼见庭慕把脑袋移到了下面,余赦心中一凛, 不敢再心软了。

    他正准备控制庭慕手上的烙印, 身上凶兽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余赦趁机从地上爬起来, 直到他们之间隔了二十米的距离,才敢停下来回望。

    凶兽蹲坐在地上,眼底的兽性没有消失,但是它看上去,又多了一分复杂的情绪。

    就好像突然会用脑子思考了一般。

    它发现余赦看过来时,竟然朝他大吼一声。

    余赦一愣。

    该发火的怎么看也应该是他吧。

    他还没找这这个家伙算账,怎么对方先发制人了。

    而且庭慕那张兽脸,怎么看上去有一丝恼羞成怒的神色。

    余赦心中火大,将凌乱的衣服穿好,不心碰到脱皮的后颈,他不禁发出嘶的一声。

    他一叫,庭慕也跟着吼了一声,还很暴躁地左右横跳起来。

    余赦:“???”

    又在发什么疯?

    他试图走过去,刚迈出一步,庭慕竟然往反方向狂奔而去。

    通向血色神道的大门凭空出现,庭慕一跃而出,消失在黑暗中。

    余赦:“……”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刚才被扑倒在地上的,其实不是他,而是这头凶兽。

    被这样一岔,余赦想要教训它的心思渐渐熄灭了。

    他将被踢倒在地的保温桶捡起来,逐渐陷入沉思。

    “系统。”

    [对不起,系统已休眠。]

    “你再一次。”

    [主人,是您在叫我吗?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桶汤里究竟有什么?”

    [羊身上的某些部位,肉苁蓉,枸杞,巴戟等药材,以及一点海参和鲍鱼熬制的高汤增加风味。]

    “……”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咬得不能再穿,余赦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洁净之庭。

    见庭慕不在鲜血神道上,余赦松了口气。

    实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它。

    虽然有外在的因素,但这也太古怪了。

    他回到储藏室时,赛科利已经在身后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美味的菜肴。

    见到余赦这副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模样,他不禁关心地问道:“城主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余赦咳嗽一声:“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

    赛科利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但是作为一名专业的执事,主人不愿意提起的事,他绝对不会继续询问,除非忍不住。

    赛科利见状转移了话题:“鄙人做的汤,您的爱宠喜欢吗?”

    余赦嘴角抽搐:“很喜欢……下次不许再做了。”

    余赦离开被赛科利圈出来的厨房重地,去储物架上拿了几件新衣服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后颈也火辣辣的疼,干脆往浴室走去,算冲个澡。

    刚一开,就看见一只湿漉漉的凶兽泡在冷水里。

    余赦:“……”

    庭慕:“……”

    余赦第一反应,便是捂住自己的胸口。

    然而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更奇怪了。

    庭慕毕竟不是个人,人类的礼仪廉耻并不能强加在它身上。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跟一只动物计较。

    想到这里,余赦松开了手。

    没想到,庭慕在这瞬间跟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一下子从浴缸中窜出来,跟逃难似地冲出了浴室。

    被冰凉凉的水泼了一身的余赦:“……”

    在感冒之前,他连忙换上了热水,将自己泡在暖和的水中,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庭慕真的是懵懂无知,那它为什么在这里泡冷水。

    莫非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余赦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再也无法直视那头凶兽了。

    把衣服穿好后,他自己的后颈上了药。

    棉签刚碰上去,就疼得他直皱眉头。

    可想而知,那家伙用了多大的劲。

    余赦顿时一阵后怕。

    这时,赛科利恭敬地来到他面前,邀请他去品尝今天的晚餐。

    余赦看着这个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露出一丝苦笑。

    然而没有什么是一顿美味无法化解的。

    当余赦吃到赛科利烹饪的食物以后,所有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在吃每一道菜之前,他都会屡次向系统确认这道菜里包含了什么食材。

    吃过饭以后,烦恼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庭慕现在在什么地方?”余赦问系统。

    [它在黑暗殿堂里。]

    余赦想到刚才倒掉对方泡过的那盆冷水时,看到里面有一丝血迹,明庭慕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叹了一口气,迈步朝黑暗殿堂走去。

    在前殿没有发现庭慕,他便继续深入后殿。

    一直走到最深处,余赦发现庭慕趴在邪神沉睡着的那间房间门口。

    它两只前爪屈起,下把搁在上面,眼睛闭起,背部微微起伏。

    刚对他做了那些事,就委屈巴巴地守在前主人的门口。

    放在动物世界里,也算得上拔*无情的渣虎。

    也不知道它以前是怎么和邪神相处的。

    难道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压着邪神。

    余赦顿时天马行空地想象起来,越想心情越复杂。

    他索性离开了黑暗殿堂,和赛科利了声招呼后,便从地下城中回到了位于基地第四层的套房里。

    此时正好临近基地统一熄灯,余赦便系上围巾往第二层走去。

    刚走到离程晓华所居住的宿舍不远处,就看到一对穿着厨师装的夫妻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他们的目光落在余赦的衣服上,很是羡慕地看一了眼。

    余赦猜出这两人大概就是程晓华的姑父和姑母。

    他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模样,和他们擦肩而过。

    消化了恐惧之精后,他的听力也得到了提升。

    程晓华的姑父姑母已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依然听见了他们悄声的议论。

    “这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没穿过几天。”程晓华姑母,“难道是新衣服?”

    “或许是人家比较爱惜吧。”程晓华姑父。

    “再怎么爱惜,也不可能像这样新。我们俩的工作,已经算是基地里顶级的,不愁吃喝,还不用出去冒险。”程晓华姑母,“你看那些要出去拼的,哪个不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行行行,你的都对。”程晓华姑父敷衍道。

    “刚才那男人,肯定是下面来的。”程晓华姑母叹了口气,“可惜了,仙现在才十四岁,不然把她嫁给这人也不错。”

    “你这婆娘,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想把女儿嫁出去。”程晓华姑父骂道,“真想嫁自己嫁去吧,看看人家喜不喜欢你这个半老徐娘。”

    余赦:“?”

    这个走向他是真的没想到。

    好在这两人嘀咕了几句后,便没有再什么,快速上了楼。

    两人开门后迅速将门关上,紧接着把身上白色的厨师服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钩上。

    程晓华的姑母突然脸色一变,一手拉着衣服,迅速地在各个衣带中翻找。

    找了半天,除了翻出几坨废纸以外,什么也没找着。

    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晓华姑父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这幅表情。”

    程晓华姑母抬起头:“咱们的代币不见了!”

    程晓华姑父身体一僵,鼻息迅速加粗:“你什么???不见了??你不是放得好好的吗??”

    程晓华姑母:“刚才明明在啊,我一路上都摸着回来的。”

    程晓华姑父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他怒道:“老子让你交给我,你你要自己保管。这下子我们吃什么,家里这么多人,还有那个拖油瓶,喝西北风啊?”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神情紧张起来,收敛起暴躁的情绪。

    程晓华姑父贴在门边,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谁呀?”

    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传进来:“我刚才在楼下捡到了几张代币。”

    程晓华姑母脸色一喜,正欲开门,突然被姑父拦住。

    程晓华姑父问:“你在楼下捡的,怎么知道是我们掉的。”

    那个声音:“刚才和你们擦肩而过,回头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几张代币,想着应该是你们的。追到这楼的时候,你们已经进门了。好在听见你们吵架,所以才确定了就是你们丢的。”

    程晓华姑母已经等不及了,声地:“是刚才那个人吧,人家穿这么好,肯定不会把几张代币放在眼里,你别在这里阴谋论,给老娘把手松开。”

    程晓华姑父别无他法,警惕的心在金钱的诱惑下,慢慢地松懈。

    他松开手后,程晓华姑母立刻将门开。

    余赦站在外面,手上拿着几张皱巴巴的代币,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是你们的吧?”

    程晓华姑母连忙抢过来,拿在手上数了三遍。

    余赦又问:“没少吧?”

    程晓华姑母眼睛一转:“好像少哎哟—— ”

    她突然叫出声,她的丈夫则默默收回脚。

    程晓华姑父露出感激的表情:“没少,一张都没少,谢谢你啊,兄弟。”

    余赦微微颔首,目光在这间宿舍中扫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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