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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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度不用理会,用半天时间就自动降下去了。

    剧组的人也各个都人精,等出化妆间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人脸上都无异样。

    《悬崖边的落日》拍摄已进尾声部分。

    也迎来了第一个高潮部分。

    许未眠深知自己喜欢上了连青,想抽身离开,又不可自拔,她沉迷于连青的温柔,连青的强势,连青眼里的爱意。

    即便她知道连青对她并无喜欢。

    可是许未眠就是舍不得离开她,一边警告自己,一边又再次栽进她的情网里。

    连青最近待她特别好,好得许未眠一度以为对方也是爱她的。

    直到今日她一大早坐在教室里,上面的老师正在侃侃而谈,突然有人敲响了教室门。

    有人道:“许未眠,你母亲到酒吧去闹了,老师接到报警消息,让你快去一趟。”

    许未眠一顿,整个脑子都跟着一懵。

    她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顾不得教室里的同学,还有讲台上的老师的目光,她提著书包就跑了出去。

    跑得很急很快,齐挽能听见心跳声,她心跳声跳得特别快,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身前的衣服上全是泥土,手掌被磨脱了皮。

    齐挽站起身,导演也没喊咔,她只能继续跑。

    这场戏是一镜到底,刚刚那个摔倒是个意外,许未眠一路狂奔出了学校,又了辆车,赶往魅色。

    自从吵过架之后,许未眠就和许母没什么来往了,就算是回家也是相看两生厌。但是许未眠还是怕许母会发现她和连青的事。前阵子因为没有给家里钱,许母跟了她一路,想看看她去了哪里上班。

    若不是许未眠提前发现甩掉她,怕是早就败露了。

    依现在的情况看,许母怕是发现她和连青的事了。许未眠坐在车里,闭了闭眼睛,头疼得厉害。

    许母不是个有封建思想的人,相反,做她的那行,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

    就是因为见过,她才觉得那种事下流恶心,就连她自己的工作,她也觉得恶心,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如今她的女儿和她一样恶心,比她更加恶心,她应该会疯了的。

    许未眠突然扯了扯嘴角,有些恶劣的兴奋,要是把许柔气疯了,好像也不错。

    反正她现在也这样了,大不了两人一起死。

    车停在魅色酒吧门口。穿着警察服的警察站在门口,许柔像个泼妇一样,对着站在一边的连青又又踢。若不是有人架着她,估计要像条疯狗一样扑上去撕扯了。

    连青披着一件深红的外套,里面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开叉裙,头发烫了大波浪,化得淡妆,瞧起来仍然十分妩媚。

    她笑了笑,看着许柔:“许夫人,多踢一会儿,正好这里有警官看着呢,到时可别付医药钱。”

    许柔脚下的动作一顿,虽然消停下来了,一双眼睛仍然猩红的,狠狠地瞪着连青,恨不得将她盯出洞来。

    许未眠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一来,许柔的脸色登时一变,趁着警官的没注意,立马挣开,快步冲过来,冲着她脸就来了一巴掌。

    许未眠的脸被偏了,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警官怒斥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

    一把将许柔拉开。

    许柔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许未眠的脚边上:“你特么,你个□□,你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

    “和一个女人搞,你恶心不恶心?”她龇牙咧嘴,面目扭曲狰狞:“老娘生你下来就是和这种死□□搞的是吗?这□□下面那玩意儿都没有,用什么东西捅你?”

    出口成脏,恶心的词汇甩在许未眠的脸上。

    许未眠脸色一白,条件反射的看向连青。

    倚靠在门上的连青温柔的朝她一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许未眠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气走过去,朝警官道:“现在社会推崇自由恋爱,我和连青是两情相悦,互相喜欢,不存在什么乱搞。”

    她看向那个生她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神看她像是看一张烂臭的抹布,她紧了紧拳头:“倒是许柔,这个女人在河边上开了一间发廊,经营不法生意,该抓的是她!”

    许柔的脸色突的一变,大抵也没想到许未眠会突然把火引到她身上。

    她恼羞成怒,头发散乱,二话不就要冲过去她:“你个贱□□,被人搞的烂玩意儿,你在胡些什么,老娘是你妈,你连你妈都不放过是吗?”

    许未眠被吓得往后退一步,退到连青跟前,连青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许未眠这才稳定了一下情绪,咬着嘴唇,声音颤抖:“我的本来就没错。”

    她有些讥讽一笑:“我是女表子,还不是因为是女表子生的,这叫什么,叫血统,叫传承。”

    许柔气得脸都歪了。

    外面看戏的一大堆。

    这种城市,看热闹的向来是一大堆,不消半日,今天所发生的事儿,就会传开,还会越传越离谱。

    但是许未眠不怕,如果许柔会遭唾弃,她高兴还来不及。

    反正,迟早两人都是要疯的。

    最后,警察带走了许柔。

    这事儿需要调查一下,才有定论,但是许柔用□□赚钱,涉嫌卖黄,这种是要坐牢的。

    等人走了,群众散了。

    许未眠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脱力的倒在连青的怀里。

    今天出了这事儿,魅色是不能开业了,所以连青挂上了歇业的牌子,一只手牵着许未眠,一边上了楼。

    等进了房间,她才在吧台上给许未眠倒了一杯酒,嘴角含笑:“你今天倒是发狠了。”

    许未眠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才让她稍稍平复下心跳。

    她抿唇,有些羞涩的一笑,随即昂头的看着连青,眼睛亮亮的:“那这样你喜欢吗?”

    连青神色不变,手指像是挠狗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轻笑:“从一只奶猫变成了狗狗,不过比起狗狗,我还是更喜欢奶猫。”

    许未眠眼神一黯,强颜欢笑:“那狗狗也只是暂时的,我也只会是只猫。”

    连青拍了拍脑袋,故意笑道:“猫乖啊,你若是一直像猫,那我就一直喜欢你。”

    许未眠抿唇浅笑,“是吗。”

    话间,连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在她的腰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声音喑哑:“做吗?”

    黄天白日,许未眠刚想出声拒绝,对上女人的那双眼睛突然又动了情,她乖乖的嗯了一声。

    待两人酣畅淋漓时,许未眠才抬手,迷迷糊糊道:“今天我妈的事儿,对不起……”

    连青没有话,只是加重了攻势。

    成年人的烦心事好像都靠□□才能释怀,而许未眠也觉得,只有做的时候,她才能将她与连青的距离拉近一些,待□□与灵魂结合时,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拥有连青。

    ——“咔”

    章导喊了一声,诸工位才开始松懈下来。

    宋梁玉从床上起来,她额头上出了不少汗。有一部分是刚刚床戏时紧张得出了汗。

    她随手抹了一下,转头去瞧齐挽。

    “你过来。”她抓着齐挽的手,也没闲工夫去看房间里的人的目光。

    齐挽被她拉着走,有些摸不着头脑:“做什么呀?”

    宋梁玉看了她一眼,将她拉近另一个房间。

    许丽早就准备好了医药箱,乖乖的拿过来,又乖乖的退出了房间,顺带把房间门给带上了。

    宋梁玉用棉签沾了沾碘伏,二话不的就将齐挽的手掌给摊开了,棉签毫不手软的落在她的伤口上。

    齐挽疼的嘶了一声,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宋梁玉:“姐姐,轻点,疼。”

    宋梁玉面无表情道给她抹药,手掌心因为没有处理及时,红得厉害,伤口里面还钳了石子。

    宋梁玉挨个挑出来,才低声道:“自己也不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

    齐挽眨了眨眼睛,笑:“所以为了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安然度过,姐姐就勉为其难继续照顾我好吗?”

    这人正事的时候也没个正样儿,宋梁玉报复性的按压了她的伤口,恶劣一笑:“好啊,让你早点死也不错。”

    齐挽显然是自动过滤了宋梁玉话里的报复,反而眼睛一亮:“姐姐是答应了吗?”

    宋梁玉:“……”脑子里缺根筋吧这人。

    接下来拍的是一些比较琐碎的日常,连青和许未眠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上次的事儿爆发后,许未眠来魅色的时间越发频繁了,也越发的大胆了,大摇大摆的就来,来到门口看见连青也丝毫不避讳的就扑过去了。

    拍完已经凌了。

    今天下工得晚,齐挽在拍戏的时候就饿了,被宋梁玉听见了好几次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齐挽丝毫不羞窘,反而一下工就缠着宋梁玉去吃宵夜。

    宋梁玉无奈,只能下工时带着她去了附近的饭店。

    大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所以不愁没饭吃。

    等吃完饭回酒店的时候,倒是遇见了齐挽的熟人。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坐在车里,待宋梁玉和齐挽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有人下车拦住了齐挽的去路,恭恭敬敬的请她上车。

    看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宋梁玉淡淡的看了一下车里,只看见那人的隐隐约约的面容,但是看做派,就知道身份非富即贵。

    她又看了一眼齐挽,齐挽罕见的冷着一张脸,目光冷淡的不像是看见熟人的样子。

    宋梁玉动了动嘴巴,想拉着她,如果不想去见,就不去见。

    但是手还碰着,齐挽先转头道:“宋姐姐,我有点事要忙,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来找你。”

    宋梁玉的手落在半空,指尖紧了紧缩回,淡淡的点头:“快去快回。”

    齐挽点头,应了一声。

    宋梁玉也不作多留,朝酒店走去。

    临近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齐挽弯腰进了黑色的商务车。

    她敛了敛眸子,转头进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有诸多担忧,还有很多疑虑。

    她无欲窥探齐挽的个人生活,若是她不想告诉她,她也不会去听,去猜忌。

    但是今天瞧着这场面,她又轻叹了一声。

    在对方面前,自己袒露的干干净净,自己却对方一无所知,多少有些失落。

    宋梁玉捧着一杯温水,慢吞吞的喝上一口,静坐在沙发上,有些沉默。

    过了大概一个时,房间门才被人敲响。

    宋梁玉惊得眉心一跳,才连忙起身开门。

    齐挽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不过没受伤。宋梁玉浅浅的松了一口气。

    她趿拉着拖鞋,随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下一秒自己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温香软玉入怀,她顿了顿,齐挽好像有些疲乏,靠在她肩膀上,呼吸平稳,她轻缓:“姐姐,我好困啊。”

    宋梁玉被败了,她道:“洗个澡,休息吧。”

    她兀自补充道:“睡我这里吧。”

    齐挽嗯了一声,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那般开心。

    等她进了浴室,宋梁玉一人待在客厅里。

    窗外是不见五指的黑,浓稠得像是月光也无法渗透。

    宋梁玉望向窗外,才发现今晚没有月亮。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又兀自的想,齐挽今天好像不开心。

    她和那个人谈了些什么。

    那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那人知道她和齐挽是什么关系吗?

    好多问题错综复杂的。

    等齐挽从浴室里出来,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抱着宋梁玉温存,而是二话不的就往床上躺。

    她没吹头发,枕头上流出一道水痕。

    宋梁玉皱了皱眉,拍了拍她脑袋,“吹了头发再睡。”

    齐挽窝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撒娇:“姐姐帮我。”

    宋梁玉有些无奈,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养了一个女儿,这样想着,她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耐心的给人吹头发。

    吹完头发,好像又没有什么要干了,她也上床,钻进被子里。

    刚刚躺下,身后的人就翻了一个身,抱着她的腰,将脑袋抵在她的脖子处,轻轻地吻了一下,轻声道:“姐姐晚安。”

    宋梁玉僵了一下,接着就没什么动静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晚,谁也没有什么,谁也没有做什么。

    宋梁玉没问,齐挽没,两人就单纯的相拥而眠。只是两人到底什么时候睡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