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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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一有点懵,他攥紧了拳头,但他没有冲动,他为自己的冲动鲁莽买过太多次单,他决心要克制自己的脾气。

    “你干嘛呀?”婷婷知道这尊大神不好惹,连忙叫来了李木。

    李木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罗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罗云轻怒气冲冲,指着向一,“你问他,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特么干什么了?”向一更迷惑了。

    罗云轻的助理这时凑上来,了来龙去脉。

    原来,罗云轻昨天喝了向一买来的咖啡后,开始拉肚子,整整一晚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昨天好几个人都喝了咖啡都没事,就他出了问题,他怀疑是向一为了报复他在里面下了药,为此他还去了趟医院,做了几项检查,确定他就是被人下了药,想来想去,一定就是那杯咖啡,所以这才一大早来找向一的麻烦。

    “得亏你只是拉肚子,你要是死了是不是都得赖我头上。”向一只觉得可笑。

    “你什么,大家听见了,他有意想害死我。”罗云轻拿出了诊断证明,在向一面前扬了扬,“你这番话,留在法庭上吧。”

    向一实在很无语,“你这个东西也并不能证明就是咖啡的问题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狡辩,我最近为了保持身材而在减肥,轻断食,每天只喝一杯咖啡。总之这事没完,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罗云轻冷哼一声,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头三天,他他身体依然不舒服,没法继续拍摄,再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了,李木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都快急疯了。

    他这么一闹事,可他罢工了事大。

    本以为他只是赌气而已,谁知道半个月,都联系不上罗云轻,他的助理连电话都不接,后来还送来了解约声明。

    他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沈光军。

    “不管怎么,这个事情,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沈光军一副义正严辞的口吻。

    “那是不是今后他吃什么喝什么我们都得找人专门检测?”向一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谁得清。

    从咖啡制作出来,到他拿到片场,放在桌子上,直至罗云轻喝下肚子,中间的变数太多了。

    李木拉了拉向一的胳膊,来之前他就交代向一不要意气用事,看来他全当耳旁风了。

    “沈总。”李木陪着笑脸,“这拍摄进度跟不上,后续的活动都要受影响啊。”他希望沈光军能给罗云轻一点压力。

    “这我知道,实在没办法的话,活动只能就此作罢,你们就按照合同赔违约金吧。”沈光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怎么就违约了?”向一只觉得窝火。

    “这,违不违约的,也不是你我谁了能算的,真到了那一步,看律师怎么呗,不过我也不希望到那一步。”

    “沈总,你看你能不能从中调和一下。”李木哀求。

    “难。”沈光军摇了摇头,“我跟你了,他是总公司副总亲自交代的人物,我可奈何不了他,解铃还需系铃人。”

    沈光军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向一。

    “可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李木叹了口气,“沈总,你就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沉吟半晌,沈光军开口,“行吧,我给你个地点,至于能不能服他让他回心转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离开沈光军的办公室,向一场叹一口气,这都什么事,真的窝火。

    “走吧,无论如何,都得服他回来接着拍。”李木也叹了口气,“都是难伺候的大爷。”

    向一给了李木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靠在车上。

    这种内心的操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表达的。

    他不仅花钱,受气,现在还得背负这么一份侮辱。

    李木三两口抽完了点燃的烟,看了看沈光军给他的地址,“走吧……”

    踩灭了烟头,上了车。

    “李总,你是怎么做到在沈光军那傲慢的混蛋面前还能笑脸相迎的?”向一不解。

    “责任与压力呗,别看被人李总李总叫的挺风光,可一个公司几十号人都指望我呢,我哪能像你那么洒脱,脾气,还是得收敛收敛。”

    “何况,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伸手不笑脸人,和气生财嘛。”顿了顿,他看了看向一,语气诚恳下来,“这个项目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一会见到罗云轻,你要不服个软,给他个台阶下,咱们别半途而废了。”

    “行吧。”向一看着窗外,还能怎样呢。

    沈光军给它们的地址,是一个高档健身会所。

    一到门口,向一就怔住了,回忆,铺天盖地袭来。

    这是一家高档健身会所。

    向一以前来过,以他的消费能力,当然不是自己来的,慕仲谦带他来过。

    那是被学校开除,在杨飞的公司入职后大概三个月的时候吧。

    因为之前他去求慕仲谦,希望慕仲谦能帮他留在鸿昌,慕仲谦非但拒绝了他的请求,甚至对他狠狠冷嘲热讽了一番。

    他们因此断开了联系,三个多月。

    被开除,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得知家里的巨额欠款,那段时间,向一快崩溃了,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生不如死。

    那时正值入冬,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向一加完班后坐在公司门口的公交车站点处等公交车,孤独的夜色里只有他一个人。

    雪花轻飘飘的落下,让这个很久没有下过雪的的南方城市看起来笼罩在一片神秘的童话中,可向一心烦意乱。

    公交车还没到,慕仲谦的车停在了他面前。

    那天晚上的慕仲谦,穿着一身黑色。黑色的阿玛尼大衣,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戴着黑色的牛皮手套,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了向一身边。

    “我送你回家。”慕仲谦开了车门,他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晚充满了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多月未见,一见面,向一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但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