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身世之谜
元宵节过了之后,谢翎白的时间便紧张了起来,因为五月份便要参加太医选拔会,也就是四月初必须出发。
他忽然想起赵陵睿送的令牌,太子的令牌,也不知道到时候通不过的话能不能走个后门啥的。
啊,这么想感觉好没出息!
相比而言,云默敛倒要轻松很多,因为自从妥协了以二姐的身份成亲之后,他爹娘或许觉得有愧于他,所以无论他怎么花天酒地,也不会多他什么。
并且原本他觉得整日要见到顾凡是一件很令人烦恼的事,可现在却发现,顾凡跟在身边似乎也挺好的,就跟多了一个随从一样,并且这个随从将他的日常生活理得井井有条的,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顾凡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就算他每次去青/楼寻/欢作乐,顾凡也不会生气。
就比如现在,已经大半夜了,他从青/楼回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直接一脚踹开了顾凡的房门,将已经入睡的顾凡给吵醒了,但是云默敛有自信,顾凡是绝对不会抱怨一句的。
顾凡坐起身有些惊讶地看着被踹开的房门,以及房门口站着的云默敛。
“少爷?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本少爷就是饿了。”
顾凡松了一口气,起身下床穿上裤子和鞋子,然后随手披了件外袍,走到云默敛身边道:“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就有什么吗?”
“这个……得看厨房还有些什么材料。”
“那你问个屁啊!”
顾凡有些歉意地低了低头,然后道:“我去看看。”着走出房间,在走廊上边走边将外袍穿好。
云默敛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到了厨房,顾凡在那里找了找,然后朝着云默敛问道:“材料不多了,还有一些冷饭,不如我做个蛋炒饭给你?”
云默敛闻言撇了撇嘴:“我才不想吃蛋炒饭呢,大半夜的这么油腻,那不是有面粉么?你可以做些面条啊,我想吃面。”
“可是那需要挺长时间。”
“无所谓,反正本少爷也不困。”
云默敛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顾凡也不再什么,洗了手之后开始和面做面条,云默敛就那么忙来忙去的他。
都君子远庖厨,可他一个大男人好像对这些事还挺熟练的,而且厨艺还不错。
等到顾凡将面条煮好端到云默敛面前的时候,云默敛都差点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碗,不仅有面,还炒了点菜盖在上面,闻起来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道:“好吃……”
“那是因为少爷饿了。”
云默敛吃了几口之后发现顾凡只是坐在对面看着他,他疑惑道:“你不吃么?”
“哦,我不饿。”
顾凡的眼神太过专注和温柔,让云默敛有些不自在,他低头继续吃面,却怎么也忽视不了这视线。
同一个时间,温府中,谢大少还在埋头苦读,可又总是集中不了心神,总会在想到时候选拔会上会遇到些什么难题呢。
“让你看书,你神游天外啊!”
温长珩用卷起的书在谢翎白脑门上敲了一下,谢翎白回过神来抬手捂住额头,嘟囔道:“我就是有些紧张而已。”
“紧张?我看你倒是悠闲得很。”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我这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主子,如果我到时候考不进怎么办?”
“考不进就考不进,还能怎么办。”
“靠,你好歹也是前院使,难道就一点权力都没有了?”
温长珩看向谢翎白,谢翎白撇嘴:“好吧,没权力就没权力吧,那你总该知道到时候会考哪些内容吧?”
“考试的内容得等你考了才知道。”
谢翎白仰天长叹:“要、你、何、用!”
“谢翎白,今日已经二月初一了,你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学医术。”
“错,咱们四月初一出发去皇城,在路上那一个月也还是可以学的。不过,你那位师弟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万一到时候他要从中作梗,那我学得再好也没用。”
“监考的又不止他一个,院使下面还有副院使呢,以及院判之类的,这些你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学好该学的就可以了。”
“副院使是谁?跟你熟么?”
“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慕容宁竹。”
“他是个怎样的人啊?宁竹,人如其名么?”
“等你见到就知晓了。”
“切,卖什么关子嘛,不过我很快就能见到啦,实话,长这么大我还从来都没离开过夕遐城呢,上次救谨那次不算,那根本就是来去匆匆,连景色都没看一眼,皇城,那么遥远的地方。”
“可你或许是从皇城而来。”
“反正我的记忆是从夕遐城开始的,福婶还总提起我时候的事,有一两个月的时候半岁的时候,可福婶是地地道道的夕遐城人氏,所以我觉得,至少我在一个多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夕遐城了。”
温长珩沉默了一会,谢翎白走过去问道:“主子,你上次没把握的事,可以先透露一点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亲娘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之前你爹总会对不起你。”
“嗯,我爹很奇怪,每次我做错事的时候,他总是一边罚我一边着对不起我,可明明是我做错事,难道对不起的不该是我么?!”
“谢翎白。”温长珩有些犹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爹也不是你爹呢?”
“什么啊,我爹不是我爹?那我爹是谁啊?这么拗口……”谢翎白到这忽然愣住了,大概是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了。
“主子,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为何要这样的话?我娘已经不是我亲娘了,难道连我爹也不是我亲爹?那我亲生爹娘是谁?”
“按照慕容的法,当初的太医谢杨,在皇城的时候一直都是单身一人,并未娶妻纳妾,所以如果你爹真的是谢杨的话,那么你的身份就……”
“可会不会是我爹离开皇城之后才娶了妻……”
“不可能,因为谢杨是?河一年十二月离开皇城的。”
“我是?河一年十二月二十出生的,所以我不会是我爹的儿子?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不排除会不会是私生子。”
谢翎白看向温长珩,温长珩嘴上虽然这么,但眼神里完全就没觉得这种法有什么可靠性。
“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我爹又总是他对不起我,是他害了我,难道他害死了我亲生的爹娘,作为补偿便把我养大?”
谢翎白完后自己摇了摇头,他爹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反而还一直都是一个人大善人呢。
“我爹他时不时会替看不起病的穷苦病患免费看诊,他一直都是个好人,不会做那些事的,那他到底,对不起我什么了……”
谢翎白觉得脑子混乱极了,往前扑到温长珩怀里坐着,撒娇道:“主子,我的人生为何这么坎坷,这样一来我就成了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了。”
“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
谢翎白蹭了蹭他肩膀,想了想回道:“那是因为不管我爹娘是不是我亲生的爹娘,他们都很疼爱我,一直把我抚养成人。在我看来,他们已经是我爹娘了,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那如果到时候查出来真的是你爹害了你亲生爹娘呢?”
“那也没办法啊,我爹已经不在了,我总不能还要去地府找他报仇吧,不过以我对我爹的了解,他是不会那么做的,我相信他。”
“谢杨有个姐姐。”
“嗯?我爹也有个姐姐,我听我爹提起过,不过他我姑姑在我出生之后没多久便病逝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位姑姑,之前祠堂里还有我姑姑的灵位呢。”
“你姑姑叫什么?”
谢翎白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我看灵牌上似乎刻着谢雁,我姑姑应该叫谢雁,谢杨的姐姐叫什么?”
“谢雁。”
“这么来,我爹真的就是谢杨了,可为何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些呢,我一直以为那枚腰牌是凶手留下的。
没想到却是我爹的,我想起来了,之前捡到腰牌的时候,我好像是踢翻了一个铁盒子之类的。
所以我爹可能是把腰牌收在那个铁盒子里面,那时候天色太黑了,看不清,我也就没注意。”
谢翎白语气淡然,似乎对于他爹的身份并不怎么在意,但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波动的,毕竟先是被告知自己的娘不是亲娘,后又被告知爹也不是亲爹。
“谢翎白,你爹可曾告诉过你,你姑姑以前是做什么的?”
“没有啊,我爹很少提起我姑姑的事,也不许我和谨出去乱讲什么,可是我姑姑是做什么的,跟我的身世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温长珩低头对上谢翎白的目光,谢翎白忽然有些紧张,直觉告诉他,温长珩接下去要的话,肯定与他真实的身份有关。
“稳婆……”
“啊?”谢翎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稳、稳婆?就是替妇人接生孩子的那种?”
温长珩点头,谢翎白笑道:“主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谢雁曾经是稳婆。”温长珩重复了一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宫中的稳婆。”
谢翎白眸光闪动了一下,心中有什么答案似乎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