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病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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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凡的担忧最终还是成了事实,第二日一早,整个夕遐城内便传遍了云府二姐其实是云大少假扮的事。

    众人一开始都不信,但是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云府的人出来辟谣,加上那几个人又得有理有据的样子,所以渐渐开始相信起来。

    众人一直以为云大少与云二姐是龙凤胎所以长得像,但谁也没想到,这夕遐城第一美人,居然是男人假扮的。

    这可真是震惊了全城百姓了。

    众人围聚在朝为暮门口,都希望可以看大戏,但让他们失望的是,今日的朝为暮大门紧闭,上面贴着老板有事所以修整一日的告示。

    “你……真的是云二姐?”

    酒楼内,怜香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恢复男儿装的云默敛看了许久才问出这句话来,云默敛斜了她一眼,挑眉道:“有什么问题?”

    “可是……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声音、性格、话的语气……总之什么都不一样,况且如果你是男的,那你怎么跟顾大哥成亲……”

    怜香着看向顾凡,问道:“顾大哥,你原本就知道这件事?”

    顾凡点了点头,看上去神色也不是很好,应该是在为这件事被揭穿而苦恼。

    倒不是苦恼他自己,而是云默敛,那么辛苦扮演云涟十几年,现在被拆穿了,到时候如果传到老太君耳中,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那你喜欢云二姐,岂不就是喜欢……”

    怜香的眼神在两个人中间转来转去的,云默敛趁机宣布主权道:“没错,他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所以你没机会了,趁早死心吧。”

    怜香:“……”

    云默敛得意洋洋地完后见顾凡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抬脚踹了踹他,顾凡转头看向他。

    “发什么愣呢?”

    “少爷,我是在想如果老太君……”

    “放心吧,我娘他们不可能放任这件事传到奶奶耳中的,云府内肯定是禁止传播这些的,尤其奶奶身边的人,大多其实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问题不大。”

    “那就好……”

    “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对于本少爷的表白,就没什么表示?”

    顾凡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收拾后厨了,云默敛有些愤愤地握了握拳,这根死木头怎么就这么死板呢!

    这家伙现在是认定了自己不可能喜欢他,所的一切都只是在胡闹而已,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这份感情是认真的呢?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谢翎白他们也在就好了,那样子至少还有个商量的对象,现在自己一个人,想商量都找不到人。

    也不知道皇城内的事情解决得如何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现在已经差不多八月份了,天气不再像之前那么炎热,在人们开始准备迎接中秋佳节之际,皇城内忽然爆出了皇上病倒的消息。

    这一消息无疑让百姓们开始有些惶恐不安起来,皇帝病重,意味着皇城内肯定要乱一次了。

    各路不安分的势力都趁着这个时候蠢蠢欲动起来。

    “皇上只是偶感风寒,好好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温长珩收起脉枕,语气寻常地交代了这么一句,皇帝点了点头,眼神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谢翎白。

    “谢太医……”

    “微臣在……”

    谢翎白上前几步,靠坐在龙榻上的皇帝看上去脸色很苍白,谢翎白这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这个不定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

    之前他问过温长珩自己与皇上长得是否相象,温长珩的回答是不像,现在谢翎白自己亲眼看到了,却觉得还是有几分像的。

    但也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在宫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适应?”

    “回皇上,微臣能适应。”

    “你是温峋的徒弟,将来,肯定会更好的,咳咳……”

    “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细细地盯着谢翎白看了会,然后才点头道:“朕没什么大碍,倒是有些乏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微臣告退。”

    待他们都退下之后,林公公上前心翼翼地扶着皇帝躺下。

    “朕的儿子……”

    “皇上是在太子殿下么?”

    “你知道朕的是谁。”

    林公公低头不话了,皇帝苦笑了一下,咳了几声后道:“能适应宫中的生活,是最好不过了。”

    “皇上莫非是想……”

    “他始终是属于这里的。”

    “可皇上一直也很欣赏太子。”

    “陵睿也是个好孩子,可惜啊,君无戏言。”

    刚走出寝殿的谢翎白并不知道里面的人正在着可能会改变他一生的话,他现在心中烦扰的是皇上好端端地怎么病就病了呢?

    温长珩刚才皇上只是感染了风寒,可看上去也太严重了一些吧,而且近几日宫中草木皆兵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很想问一问温长珩,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又不能靠温长珩太近,心里火烧火燎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办。

    “皇上这场病来得太蹊跷了些。”

    惜柳宫内,柳贵妃伸手碰了碰院中开得正旺的桂花,每到秋季,满院子便都是桂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娘娘的意思是……”

    “要么是皇上自己想做什么。要么……就是萧尔月那边了。”

    “皇后怎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呵,那个女人的胆子不是向来大得很么!”

    当初还不是后宫之首的时候,便能做出调包孩子的事情,欺君犯上,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就算真的要弑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本宫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萧尔月不就是想让本宫别碍她的事么,要不然何必费尽心思将人接进澶王府。”

    柳贵妃眼中一厉,手上没控制好力道折断了一根桂花枝。

    “若这件事真的是皇后所为,那岂不是……”

    柳贵妃将手中的桂枝递给彩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吩咐道:“找个花瓶插起来吧,别浪费这好好的花儿。”

    “是,咱惜柳宫的桂花是整个皇宫内开得最好的了。只可惜,花期短,若是一年四季都能欣赏到,那该多好啊。”

    “这花谢了还能再开,但人的命若是丢了,可就没有了,有些人,看似聪明,其实只不过是在自取灭亡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柳贵妃完之后便走进寝殿了,彩卉则去找花瓶插桂花,一切就像是平常时候那样,似乎没什么异样。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越是平静,越是不寻常。

    宫外别院内,卫择行色匆匆地穿过层层回廊,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他们则押着一个中年男子。

    “主子,人带到了。”

    温长珩转身看过来,那个中年男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应该挨了不少揍。

    他慢慢踱步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认得我么?”

    那人瑟瑟发抖,咽了口口水才回道:“温、温峋……”

    “你倒是命大。”

    “温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我只不过是个人物而已,周澜儿中毒的事,与我无关啊。”

    温长珩神情淡淡地看着他,那人想爬起来,但是刚一动作就被护卫用脚踩住了背部,他疼得直抽气。

    “我我我……我真的是无辜的,那些事都是老大策划的,我们这些喽啰只有奉命行事的份啊,山寨都被灭了那么久了,老大的尸体你们也都看到了啊。”

    “整个山寨都被灭了,为何你还活着?”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可能因为身上堆的尸体太多了,所以没有被检查到,就这么意外地活了下来,这些年来一直东躲西藏的活着,也没再做过山贼了,你放过我吧?”

    “想活?”

    那人拼命点头,温长珩转入正题:“抓你回来不是为了要你的命的,但如果被我发现你了假话,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下地狱去见你那群兄弟们。”

    “我一定如实相告,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

    “当初你们给澜儿下的毒,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毒药是山寨内一个兄弟拿出来的,是有个神秘人物交给他的,但是他也没到底是谁,只了此毒就算是温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制出解药。”

    温长珩眸光闪了闪,卫择抽出剑驾到那人脖子上,恶狠狠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饶命啊,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不知道那毒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啊,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温长珩转过身,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好好看守着。”

    “是……”

    那两个护卫将人拖了下去,那人还大声喊几句求饶的话,最终被点了哑穴,别院内这才恢复安静。

    “主子,从你吩咐彻查六年前的事开始,属下派出不少人,但只找到这么一个与当年事情有关的人。”

    之前赵陵睿去夕遐城的时候曾经告诉温长珩当年周澜儿的死有蹊跷,温长珩这才命人彻查。

    “或许真的有问题,可是……”

    当初周澜儿中的毒,周围所有人都表示没见过,温长珩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却也只是束手无策。

    没有任何记载,明那是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并且研制的人医术非常厉害。

    “主子心中是否已有了猜想?”

    “我倒真希望,一切都只是猜想……”

    温长珩叹了一口气,眸中的神色复杂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