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最新] 完结 他们踏着日落而来,又迎着朝阳离……
第一百章:
虽然林五被关进了牢里, 可是昌平公主还是不放心,沈霁他们一直在想法子将人给救出来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为了防止后患昌平公主只能让嬷嬷去通知了刘克光让他尽快将案子给审完,给林五定罪。
沈霁这边也一直在想办法, 一是他本身担心林五,二是陆辰 整日里愁眉不展,没个笑样子,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心里压着一桩大事, 这是他早几年在书房外听到他爹娘谈话时才发现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如今林五入了狱, 沈霁决定将这筹码拿出来搏一搏。
他一早进了宫里, 圣上身边的大太监宝喜公公见他来了喜笑颜开的将人给迎了进去。
沈霁跟圣上的话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 殿内屏退了人谁也不知道沈世子这回进宫是干嘛来的。
终于,圣上叫了宝喜让他带着圣旨一起到衙门去。
另外一边陆辰的右眼皮直跳,心中不安, 叫来了习郎山和林平安将林五走之前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
习郎山来时听衙门一早提了林五要审案,本来就担心林五被奸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见陆辰将玉佩给拿了出来,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带着两个的一块去寻那神秘人。
于争的那块宅子在巷尾, 习郎山扣门后有厮来开门, 见到陆辰的手中的玉佩恭敬的将三人给请进门,然后又派人立马去寻于争。
“三位客人请稍等,我家老爷出了趟远门,今才回来, 之前交代过若是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来找了,便派人去府中寻他,想来老爷很快就会过来了。”
厮认出那是于争的贴身玉佩, 虽然认不出 面前的这三人却不敢轻怠,不一会儿便有丫鬟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这处宅子虽然位置偏僻了些,可是内部的布置却都是极好的,包括这院子的仆人素质也很高,想来这块玉佩的主人应该是个身份很高的人。
不定这人能有希望将林五给救出来。
习郎山心下稍安了些,过了会儿却见之前你派出去的厮回来了。
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的身影。
难不成是没请到,还是这神秘人不愿意帮?
厮到了客厅跟三人拱了拱手恭敬道:“我家老爷今已经听了林娘子的事情,现在已经动身去往衙门,三位可在此处稍歇,若实在不放心也可亲自到衙门去。”
一听人已经去衙门了,习郎山他们三人再也坐不住,道了句告辞,又奔着衙门去了。
刘克光查过林五知道她是从永州来的,丈夫早就死了,家中也是普通的百姓,本以为只是替昌平公主解决一个麻烦。
却知道是给自己惹上了个大麻烦。
沈世子,于丞相,还有圣上的圣旨。
这怎么也联系一到一个乡下普通寡妇身上。
刘克光跪在地上听旨,听到此案疑点重重,交由大理寺审理,心中咯噔一下。
“刘大人,接旨吧。”
宝喜将圣旨合拢,刘克光双手接过。
“没想到,丞相大人今日也会过来。”
念完圣旨,宝喜笑着看向于争。
“林娘子乃是我一故人之女。”
“原来如此。”
“好了,咱家的事儿也办完了,这就回宫里去复命了。”
“宝公公慢走。”
林五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大理寺卿是于争的人。
林五看看沈霁又看看于争,习郎山他们紧赶慢赶终究是来迟了一步,陆辰扑进林五怀里:“阿娘!”
习郎山问:“沈世子,这案子如何了?”
“圣上下旨将此案交由大理寺重新调查。”
见习郎山还是迷惑便解释道,“大理寺一向公正严明,想来林娘子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于争笑的意味深长:“没想到沈世子对大理寺评价如此高。”
当今圣上宠信丞相,许多官员受到压,定国公与丞相政见不和,常在朝上吵架,沈霁受了影响,对于争此人印象也不大好。
他少时曾见过于争带人去抄兵部一官员的家,那官员骂于争妖言惑众,蛊惑圣心,早晚会得报应,可惜他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身首异处。
于争手上握着的剑滴着血。
不过沈霁却也没机会跟人交道,这还是头一回。
“于丞相客气了。”
堂上不是话的地方,林五转了监狱到大理寺去,环境比在衙门好上不止一点半点,要是沈霁没看错,那桌子好像是黄花梨木的,喝水的茶杯是白玉的。
“于丞相之前跟宝喜公公林娘子乃是故人之女?”
于争云淡风轻:“怎么?沈世子何时对本官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了?”
“并非是对丞相,只是林娘子在永州时对我我有救命之恩。”
于争量着沈霁,没接话,反而是狱中的林五安抚好了陆辰,才道:“习大哥你们先回去吧,不知道丞相可否跟我聊聊?”
沈霁:“林娘子……”
“多谢你来,陆辰还要再麻烦你几天。”
沈霁望着林五的眼睛,想要劝她不要轻易相信于争此人的话却是不出口了,紧了紧牵着陆辰的手道:“我们等你出来。”
“好。”
他们一行人走了之后牢房中便只剩下了林五和于争。
于争掀袍在椅子撒好难过坐下,似乎根本不在乎周围的环境。
林五看着对方的那张脸,于争不避不让的回视。
和善道:“要坐下喝杯茶吗?是你喜欢的碧螺春。”
林五抿了抿唇,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舅舅。”林五捏着面前的茶杯没动。
于争被这一声‘舅舅‘给叫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笑道:“都知道了?原本是算一直瞒着你的。”
“为什么?”
“我在朝廷中树敌颇多,若是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难保以后他们不会针对你,舅舅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总有先走的那一天。”
所以于争在林五踏进京城的那一刻,都没未想过要与她相认,不过这声舅舅,到底是叫的这些年来手上沾满鲜血的男人心软了。
“你瞧着这套茶杯。”于争为林五介绍,只要稍微转动杯底,杯面上原本花团锦簇的芙蓉就被热烈的胭脂花给代替,“这是我们博格的圣花,你阿娘当初很喜欢的,她每件衣裳上都要绣上,这还不止,还要给我和阿爹的衣裳上都绣上,我们博格儿女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她那绣工可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于争这话时,脸上浮现出怀念,他在齐朝带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甚至有时会恍惚,一觉醒来猜测博格是不是他做过的一场难以忘怀的梦。
“您本可以脱身离开的。”林五道。
“算了吧。”于争拒绝,“就算是回到草原,可是博格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还好,当年参与灭族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他们倘若泉下有知,也可以得以安息了。”
于争并不介意坦白京城那些官员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自来到京城之后就一直在筹划,那些参与过博格灭族的一兵一卒,谁也没逃过。
他曾亲手杀过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那家的男人一直在求他,求他饶过孩子一命。
“当年的事不关在孩子的事啊,他尚在襁褓什么都不知道。”
“您若是要杀就杀了吧,求您放过我一家老。”
“他们没做错什么啊! ”
于争眼中带着嘲讽:“稚子无辜,那我博格的孩子就该死吗?那些齐朝的官兵烧杀抢掠的时候,何曾想过稚子无辜,我博格女子向来以美貌闻名草原,那些人玷污折辱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是无辜的?”
于争捏紧了茶杯,骨节泛白仿佛恨不得将那些已经死了的官兵再拎出来杀一遍。
“您搅和进我的事情中来会不会让圣上对您起疑?”
“不会。”于争想起从前,他来到齐朝时遇到的第一个就是当今圣上,那时对方还只是没有母族庇佑丝毫没有存在感的一个皇子,他被偷了钱袋子,是于争替人找回来的。
皇子惊艳与于争那一身功夫,缠着他想要让他教他练武,于争原本不愿意,他来齐朝是来报仇的,后来是如何同意的呢?
那时他身无分文,饥肠辘辘,眼神放在街边的笼屉上,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勾人的香。
就因为那几个包子,于争跟人进了皇子府。
才发现,这是他仇人的儿子,他是有机会杀了对方的,有很多机会,可是皇子太信任他了,就连宫宴上遇上好吃的点心,都会偷偷给他带回来一块。
先帝晚年沉迷追求长生不老,越加荒唐无良,皇子常在书房叹气。
于争背着剑闯了进去问他:“你想当皇帝吗?”
皇子没吭声,似是被他这个问题吓到了。
“你会当个好皇帝吗?”
这是于争的第二个问题。
他没急着要答案,第二天皇子一早在外练剑,看见于争除了房门,严重带着坚定:“我想,我也能,请先生帮我。”
之后于争便开始帮助皇子谋划,他陪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到如今权掌天下。
众人只知道圣上宠信丞相,却不知道于争在争夺皇位的那段岁月里,替皇子挡过多少刀中过多少剑。
“没有丞相就没有朕的今天。”
这是圣上在朝堂上对百官的话。
后来齐朝恢复安宁,海晏河清。
于争想,如果阿爹在,或许也会赞同他的决定吧,还有妹妹,她最向往的不就是齐朝 的繁华。
“我去了一趟永州。”于争突然开口,“不过没找到你阿娘的墓。”
“阿娘的墓很偏,不过位置山清水秀,舅舅若是想要祭拜等我出去可以带你去。”
“你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那个答案会让我为难吗?”
于争想了想:“或许。”
“那就算了吧。”
“可那人想要你的命,你不想报复回去?”
“我以后想活的轻松点儿,其实我曾质疑过来京城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家人平安,食能饱腹,银子不用挣很多,能有一片房檐遮风挡雨,活的逍遥自在一点,别人的事情,她都不想再管了。
“不需要后悔,每个人走出的每一步上天都自由它的安排。”
“我看过很多遍《临南游记》。”
“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于争摇摇头:“在这里待久了也已经习惯了。”
就算回到草原只怕也不习惯了,还是让那些美好存在记忆里,况且他当年答应过皇子,要永远护着他的安危的。
或许有一天现在的圣上也会像当年的先帝一样,老来变得昏庸多疑。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于争不定就可以狠下心夺了他的性命,真正的彻底的,为族人报仇了。
“其实。”林五给人倒了杯茶双手敬上,“ 我很高兴发现自己还有个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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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争从牢房出来之后朝着定国公府去。
林五那孩子聪明,她跟沈世子之间的之情于争也能看出来一些。
既然她不想为难,那就让他来动手。
他们于家这么唯一的一个孩子,总不能白白受了欺负。
定国公府的门房让你出于争不敢阻拦。
昌平公主听于争上门带着人出来:“你怎么有功夫来国公府?”
昌平公主这话的不客气,早年圣上是想要将昌平嫁给于争的,后来被于争拒绝,这事同样传进了昌平公主的耳朵里,觉得自己被于争看轻了。
“林五的事情,是不是公主做的 “
昌平公主挑眉:“林五?就是那个乡下来的寡妇?你就为了此事来上门质问我?”
“公主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昌平公主被他这态度激起火来,挑衅道:“没错,就是我,你难不成还想为了那妇人教训我?! ”
于争叹口气:“公主承认就好。”
罢于争便抽出腰间佩剑直直朝着昌平公主的左肩刺去。
一旁伺候的丫鬟仆人显然都没料到这一出。
鲜血将昌平公主身上那件富贵华丽的丝绸衣裳染成深色。
“公主?!公主?!快!快去请大夫! ”嬷嬷率先反应过来。
于争将剑拔出,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昌平公主:“昌平,老实些,以后莫要再自寻麻烦。”
言罢转身离去,任由国公府内乱成一锅粥。
“丞相未免也放肆了!”圣上从龙椅上下来,看着明明是前来自首认错却又理直气壮的脸。
“圣上放心,我并未伤了公主的性命。”
“国公府那么多双眼睛,到时候百官定要在朝堂上参你,朕这回都护不住你! ”
“林五是我妹妹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
于争并不介意将这件事情出来,他是博格人的事情,后来在谋夺皇位时圣上也已经知道了。
这种事情越是藏着越是引人猜疑还不如他自己出来。
“一个沈霁一个你,这位林娘子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于争的脸上稍微起了些波澜:“沈世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可不!今日竟还拿着这事来宫里要挟朕,倒是好大的胆子,也不知是随了谁,朕年少时谨慎微可没他这么胆大! ”
“圣上既然当初将孩子交给了定国公,如今是想认回来了?”
林五想去临南,沈霁若是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俩人在一起可就困难了。
“你也知道当年朕得皇位也少不了昌平在宫内与朕里应外合,那时我怕皇子被人给谋害了,便交给了定国公,如今沈恒为国战死,朕知道,昌平虽然嘴上不,但是心里是怨朕的。”
“臣也觉得世子还是留在定国公府的好。”
圣上量人:“你倒是想的与他一样,那孩子自己不想当皇子,你瞧瞧,朕的几个儿子在宫里斗得你死我活,外头的这个居然还嫌弃,罢了罢了。”
“明日朝上朕会罚你在家闭门一月,罚俸半年,为了安抚大臣免不得要骂你几句,你且忍忍。”
“谢圣上。”
“去去去。”圣上揉了揉太阳穴,“净会给朕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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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上头有了旨意,大理寺查清楚案子很快,将那妇人及一众帮凶给抓了又将林五给放了出来。
牢里虽然舒服,但是感受到太阳晒到身上的感觉属实是不错。
更别又能摸到儿子那张肉嘟嘟的脸蛋了。
“怎么瘦了?”
陆辰委屈巴巴:“想阿娘想的。”
一行人接了林五回到林家院子,习郎山见林五出了大理寺之后就在张望,猜她是想找沈世子于是跟人解释道:“昌平公主受了伤,沈世子托人来是过不来了,不过为了庆祝你回来送了礼物。”
“昌平公主受伤?”
“嗯,这事儿在街上都传遍了,听是丞相刺的。”
林五心下了然,想来舅舅还是气不过去为她报仇了。
只是这闹得也太张扬了。
“那丞相现在如何?”
“在家禁足呢,圣上罚他在家里抄佛经。”
"好,我知道了。”
林五坐下思索片刻又对习郎山道:“大哥,这次在狱里走了一遭我也想通了些事情,咱们去临南吧。”
“怎么突然想去临南了?”
“倒也不是一时兴起,本来咱们不来京城的话,我是算到临南去看看的,那边虽然是边境但是也热闹,离权利纷争也远,再在京城待下去,只怕咱们早晚也要被卷进漩涡,还不如趁早脱身的好,只是临南到底太远,生活习惯或许与咱们这边也不一样,大哥可要考虑好。”
“没什么好考虑的。”习郎山道,“这京城我随你们来得,临南又如何,听那边还有好多异族人,我只在茶楼里听过,还没亲眼见过。”
习郎山的选择林五并不意外:“既然决定了,那咱们就尽早动身,大哥去寻牙郎将院子挂出去售卖。“
“咱们走了,生意怎么办?还有李方。”
“我去寻一趟亿点点的掌柜看她愿不愿意接手,生意若是继续不了,我便推荐李方到亿点点铺子里去做工。“
林五入狱 李方也跟着跑前跑后,他们在走之前总要将这么对他们有恩的人都安排好。
“阿娘,那舅舅怎么办?”陆辰问。
林五神情一顿:“何去何从由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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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娘听了林五的来意之后爽快的将快递生意给接手过来了。
“真要走?”
“真的。”
“啧,好不容易遇上个能好好话的,这才相处了多久你就要的走,你可曾怪我当日没去衙门去你求情?”
林五微微一笑:“我知道那天学姐你去了。“
“竟是被你瞧进见了,罢了,我与太子因缘巧合认识,知道你的事情之后就去求了他,可惜那狗东西死活不肯帮忙,后来我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人松口,可惜去的晚了些。“
“让学姐为我的事操心了。“
莲娘摆摆手:“你叫我一声学姐,遇到困难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日后去了临南若是有事也只管给我来信就是。”
“好,学姐保重。”
“保重。”
林五无意去探究莲娘与太子之间的事情,告别之后又翻墙去了丞相府,见于争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悠哉悠哉的喝酒,才知自己一番担心是白费。
“我不日就要动身去临南了,途中会路过永州,舅舅可要跟我一起去?”
“圣上命我禁足。”
“圣上还让您抄佛经静心悔过呢。”林五没忍住反驳了句。
“哈哈哈哈你这模样跟你阿娘倒是像。”
于争又跟攀扯了一会儿朝中哪个那个大臣实在是烦人,圣上要禁他足,那老头非要罢了他的官,可惜倚老卖老那套不顶用,等他解了禁非要半夜去用石头砸他家窗户。
“有一回蛮鲁族的大皇子言语轻怠了你阿娘,她竟是半夜三更的跑去偷偷烧了人的帐篷,那夜的大火可真是旺啊,漫天都是星星……”
于争越语气越轻缓,林五知道他是醉了,最后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她起身展了薄毯给人盖上便离开了。
因为院子的要价低,牙郎将信息挂上之后就有好几个人来询问,林五选了个看着顺眼的人将院子给卖了。
他们离开京城的那日风和日丽,李方用自己的工钱买了一大包的胡饼送来。
陆辰乖巧的抱着自己的包袱,不停的朝着城门张望。
林五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她去与那么多人告了别,独独略过了那人。
京城才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亲人,林五不想用那种‘我和你阿娘一起掉进水里了,你救谁?‘这种愚蠢的问题来让他抉择。
索性就不见面的好。
京城的街上烟火依旧 ,他们踏着日落而来,现在又迎着朝阳离去。
林五收回目光,却听身边的陆辰一声惊喜的声音:“舅舅!阿娘,是舅舅! ”
林五回头,沈霁穿着一身月牙锦的衣袍骑着马朝他们奔来,少年郎芝兰玉树,鲜活又生动。
“林娘子,临南路途遥远,可否带上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