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太过贪心,太过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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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顿住,过了许久启唇,“抱歉,我没有要你给任何人比的意思。”

    她不知道为何?但是这人的表情实在太难过,她只能下意识的开口。

    肖衡不愿意提,那苏苏选择将这件事掀篇,时辰已经很晚了,没有殿下的允许谁都不能在主殿留宿,肖衡拱手离去。

    只是这次离开肖衡的眉头满是郁结。

    今晚晚风微凉,池边的荷花所剩不多,仆人们定不会让枯叶污了贵人的眼,几朵仅剩的则被人采了送来,与此同时,还有几碟剥了的莲子。

    这应该是黎喆故意送来道歉的。

    苏苏叹口气,她也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生气,只是不知该怎么处理的茫然,如果那时候她不是那个态度,之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而不知所措来道歉的还有殷寒,此刻殷寒跪在主殿外,孟老刻意熄了外殿的灯,从内室完全察觉不出外面的异样。

    夜色越来越深,殷寒已经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此刻他身穿白衣,额上满是虚汗,孟老就站在那,无一人敢通传,原木原先听了威胁更是不敢。

    最后看人实在撑不住了,斗罗斗罗身上的披肩,在孟老无声的默许下给人披了上去。

    “孟老您为何对我如此厌恶?”这个问题困扰了殷寒很久,孟老是殿下看重的人,殷寒也时常礼让三分,但依旧得不到好脸色。

    孟老了个哈欠,拂尘换了个位置,视殷寒于无物。

    殷寒攥紧披肩轻咳两声,又问了一遍,孟老才缓缓回答,“因为你姓殷。”这个姓氏他真是听到耳朵里都嫌脏。

    殷家当初送殷寒来他就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苏苏看中这双眼,从这人的眼睛一睁开的时候孟老就知道这人又是个祸害,如今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差。

    殷寒懂了,倒是可笑,自己讨厌的血脉倒也成为了别人厌恶的理由。

    如果可以,真的想把这个身子骨都给换了。

    殷寒眼里讳莫如深,但他知道他是来认错的,若是在这时候刻意吸引了苏苏的注意,自然是心不诚,不仅如此,殷寒想到昨夜苏苏的困惑,如今想来,还是一身冷汗。

    月亮西沉,清的曙光映在殷寒身上,殷寒这下咳得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跪了一夜,他的膝盖想必已经肿胀不堪。

    之前他是受过这种刑罚的,如今被苏苏娇养了许久,此刻竟心底觉得有些委屈。

    苏苏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殷寒,殷寒眼边带着猩红,如玉的手如冰窖一般被苏苏抓在手里,“你是傻了吗?不知道叫人出去通传?”

    孟老从瞌睡中转醒,抖了个身子,连忙歉疚的跑上前,“都怪老奴,老奴这一时睡着,没想到寒公子会在今晚前来,这些个不长眼的兔崽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办事。”

    孟老这样一,底下的人自然是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殷寒垂下眸子,身子一个劲的发抖,“是奴才看殿下今日睡得早,不愿吵殿下安眠。”

    孟老:……感情这子在这等着呢?孟老不敢相信自己给别人做了嫁衣,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吐露实情。

    只能讪讪笑着私底下对殷寒放了无数个冷刀子。

    殷寒腿僵住,差点没站起来,一个前扑砸在了苏苏的胸前,感受到了一片温软,这是截然不同的触感,孟老慌忙把人扶起,“殿下,这种粗活自然是交给老奴。”

    该死!该死!

    他家殿下在他眼前被占了便宜,这其中八成因素还是因为他。

    孟老要被自己气死,不对,要对这个白脸给气死,作为一介男子,跪了一夜身子就虚成这个样子,难怪殿下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寒公子,老奴为你准备的参汤你到底有没有按时服用。”

    殷寒无奈,那些东西都喝下去是要死人的,“为奴才治疗的医师那些药都是大补的,对奴才身体不易。”

    孟老攥拳,绝对没有医师敢给殷寒实话,是训诫堂的刑具太久不用都不够锋利了吗?

    苏苏听到这控制不住开口询问了,“怎么回事?”

    孟老额头满是虚汗,面上挂着羞愧的笑,“老奴只是担心寒公子的身体,自然是想把好东西都给送去,没想到寒公子身体这般虚弱。”

    没想到这臭子真是能会道,自己给他摆了一道,如今这就给他使绊子,还用殿下来压他。

    等着吧,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孟老的眼里满是阴狠。LJ

    与此同时,这么想的还有殷寒,既然无论他怎么伏低做都换不来好感,不如利用一番让殿下多疼疼他。

    “殿下,奴才膝盖疼。”

    殷寒讨饶,薄唇苍白,向着苏苏的方向伸出手,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胡闹,补药是可以随便用的吗?”苏苏呵斥,心底门清,但也不好斥责,只抿着唇将殷寒从危险人物的手中接过。

    孟老跺了跺脚,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殿下撑着殷寒的身子带着他进了主殿。

    “殿下现在还生气吗?”殷寒心翼翼,他很早就想了,想和殿下行夫妻之事,前些日子的事只是助长了这个气势,让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即使再不承认,如今心底也清楚他早就动心了。

    原本以为殿下喜欢直接的,他太过着急,太过贪心,才会让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认为呢?”苏苏不正面回答,殷寒偏头看着苏苏眼底的那抹纠结,心下稍喜,原来殿下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殷寒轻声道,“殿下无论怎样都是应该的。”

    她是巽朝公主,生来享受万千荣光,如今对他们多番容忍而不是直接扔进训诫堂已经是万分荣幸了。

    苏苏瞥了一眼那莲子,莲子精心地去了苦的芯子。

    她昨晚一夜未动,放在这稍微发干,她昨日若是吃了不就代表原谅了,这也太宽纵他们了。

    苏苏今日离近了看,发现底下有封信,应当是黎喆的道歉信。

    轻轻抽出,上面带着瓷碗的凹痕,苏苏拆开来读,是给殿下准备了惊喜,并与她约在京都林间院。

    苏苏对着烛光照了几下,就这?

    她倒要看看黎喆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殿下方便带上我吗?”殷寒踉跄几步,艰难站起,面上带着讨好的笑,他现在着实不愿黎喆和苏苏独处。

    苏苏怀疑地看了一眼他的腿,刚刚不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算了,随他吧。

    他就是爱逞能,苏苏往前走,算是无声的同意,殷寒抓紧跟上。

    苏苏的马车奢华,对于殿下的出游是时刻待命的,苏苏爬了上去便看见殷寒紧跟着腿脚不自然的走了上来,她这次生气对公主府的影响似乎很大,连个有眼色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

    苏苏幽幽一叹,在殷寒进门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拉了进来。

    厮们眼睛一亮,左右对视在传递着一样的意思,这寒公子真是殿下的心头肉,不过一晚上便又得了殿下欢心了。

    公主府很大,周围更不许建立商院和街道,恐扰殿下居住,其实公主府那么大,着实耽误不到哪里去,但奈何原主脾气暴戾,如果没有这条明文规定,怕是敢在附近安营扎寨的商铺也是没有。

    苏苏马车平稳,路上更是没有颠簸,到了目的地苏苏缓缓下车,仰头环视四周,将松散的步摇固定。

    黎喆呢?

    苏苏心下不安,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苏苏拉着殷寒往外走,便被一张僵硬的脸怼在眼前,是已经死去的车夫,殷寒下意识将苏苏护在身后。

    苏苏脸色难看,殷楚非这么低劣的计俩也真是敢用。

    “殷公子,黎喆呢?”黎喆今早就不见了,若是平日里不见也不算什么,他有数十家商铺要管,可在惹怒了苏苏之后一早起来不见人影那就太稀奇了。

    很难不让人想象他出了什么事,她的身边固若金汤,但是最薄弱的地方便是时常出门的黎喆了。

    殷楚非笑道,“都这个时候了,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他眼里带着股疯狂。

    这是真的发疯了,面对疯子苏苏倒是敬畏几分的,因为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苏苏往后撤了撤,身后窜出黑影,齐刷刷的将两人围住。

    殷楚非脸上带着得意,“就让微臣请殿下去喝杯茶吧,没准还能见你那侄子最后一眼呢。”殷楚非冷笑,将苏苏和殷寒的眼蒙住,“这附近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凡是今天看见过他们的人,都得死。

    殷楚非倒是没想到那么轻易就将苏苏骗出来了,倒真是多情啊,殷楚非抽出匕首,他要让这人死前尝尽天下苦楚,划破她的脸让她当奴,当畜生,不然也太便宜她了,他如今所受的一多半都拜她所赐。

    冰冷的匕首音色划破寂静,殷寒肉眼可见的慌张挡在苏苏身前。

    这倒是送上门来了,殷楚非笑的更猖狂了,“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死吧,也算成全了你们。”将他们一起喂进狗肚子里好了。

    他见到殷寒这样便一肚子气,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先前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殷寒的身上,这个一直以来他都瞧不上的人凭什么有一天踩在他身上。

    殷楚非是用的狠劲的,每一脚传来的声响都清晰的传进苏苏的耳朵里。

    “公主殿下,我劝你安分点。”何必为了一个男宠将这种怒气牵连到自己身上呢,趁着殷家公子把怒火发泄在殷寒身上的时候,只是“别犯傻了,先把两人送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