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肖衡:这是最好的机会……
“奴才给殿下添麻烦了,如果殿下出事,奴才真是罪该万死。”黎喆瞥了一眼匕首上的反光,所幸,殷楚非先前并没有划伤这张脸。
他低垂着眉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角度最能引起殿下怜惜。
殷寒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难看,医师连忙制住殷寒的手,“你这种情况可万万不能乱动啊。”
“殿下,殿下……”一声声病弱的轻喃响起。
很明显,这种杀伤力更大,黎喆眼睁睁看着苏苏跑到殷寒身边嘘寒问暖,他恶狠狠的盯了人一眼,怎么没把人给彻底昏过去呢。
他攥紧拳头,他每次都没赶上。
殿下虽然能力强盛,但在面对保护她的男人面前多多少少会依赖和心动。
黎喆嫉妒地不行,但奈何殷寒确实伤的比他重。
殷寒躺在被褥里,盖了几层棉被身体依旧瑟缩,苏苏握住殷寒的手,悄声在殷寒耳畔安抚。
……
刀刃寒光闪烁,梵清沐后退几步,或许是他太没有威胁,殷横低声嗤笑。
或许是害怕的原因,梵清沐手脚冰冷,后背僵直,他看着那破旧的匕首,回想起殷横那慈爱的样子,在国丧大典时他那心痛愧疚的眼神,这些全都是假的。
哒哒地脚步声逐渐逼近。
梵清沐计算着时间,背脊挺起。
烛芯晃动,随着一股凉风涌进,剑刃刺破血肉的声音清晰入耳,殷横失神,梵清沐长臂一伸,按住殷横的肩,一刀将殷横腹部桶穿。
血液溅在梵清沐脸上,梵清沐站在那,垂眸盯着无力的殷横,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铁锈味传进鼻尖,手中还带着股奇特的温热。
木门被开,一袭黑影跪在梵清沐面前,这是孟哲,暗卫首领,他低头一看,殷横胸口微微起伏,这是陛下做的?孟哲担忧的看了一眼陛下,继而垂头。
梵清沐知道驱使他的是苏苏,“怎么不跟在姑姑身边。”
难道姑姑她也?
“陛下放心,殿下无恙,卑职就是遵从了殿下的命令前来的。”
只是如今,他瞥了一眼殷横,心道还是来晚了。
陛下他尚且年幼……
梵清沐将脏污颤抖的手背在身后,“走吧,去找姑姑。”
夜晚的风格外冷肃,梵清沐了个激灵,孟哲为陛下披上大氅。
梵清沐制止住了孟哲,在领口处了个结,原来他一直待在船舱里,尸体浮在水面上,将河水染成了红色,他轻轻抬头望了望天,今日真的是不安宁。
与此同时,不安宁的还有公主府,殿下许久未回。
众人齐刷刷坐在大厅上,面色凝重,肖衡率先开口,“你是殿下是和殷寒一起出去的吗?”殷寒这个没用的,哪怕是带上林宴舟都好,肖衡蹙着的眉头像是结一样。
孟老跺了跺脚,怒道,“都去找,找不到我要你们全都给殿下陪葬。”
包括这些该死的男宠,那黎喆殷寒都如此不争气,殷寒尤其,孟老想到殷寒猛地一怔,“派几个人去查殷寒那,信件箱子每一件东西都不能放过。”
肖衡垂下眉眼,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但是这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殿下发现殷寒真面目的时机。
不消片刻,殷寒的房间杂乱,孟老眼神毒辣,将库房里送来的东西都专门放置,剩下的属于殷寒的东西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沐颜被原木扶着坐在一边,“孟老,寒公子他对殿下是真心的,绝对不会做出谋害殿下的事。”
沐颜能感受到苏苏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殷寒。
孟老蹙眉,凶恶的眼神瞪着沐颜,沐颜一噎,她知晓这时候的孟老不能惹怒了。
平日里的孟老对她和颜悦色全都是看在苏苏的面子上,如今苏苏危险,她不该擅自开口阻碍孟老办事。
肖衡上前,踩到什么传出咯吱的声响,是画轴,肖衡拿起来看,是曾经挂着的山水画,被如今的图替换掉了。
肖衡盯着墙上那副,手上用力,图纸被捏的咯吱作响。
肖衡轻吐一口气,不过这种殊荣殷寒马上就要消失了,殷寒当初不可能由着殿下欺辱,他想活下去,看着他讨厌的人一步步走近圈套和深渊。
那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肖衡握的太紧,一些细碎的粉末掉地,肖衡困惑,这不应该是颜料吗?肖衡捻了一丝放在鼻尖,闻到一种刺鼻的味道,肖衡来到沐颜身边。
沐颜困惑仰头,眼神询问,肖衡凑近给沐颜看。
沐颜沾了点桌上的茶水化开,神色难看,她开口询问,“在哪找到的?”
空气凝滞,沐颜没想到殷寒真的有这种心思,还是这是肖衡的诬陷,毕竟他们那些心思她在殷家后院的时候也看的明白。
肖衡停顿了一秒,将手上的画卷在沐颜眼前晃了晃。
答案不言而喻。
这幅画卷在殷寒房中挂了那么些年,只要是公主府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么来,苏苏一直错信了殷寒。
沐颜着急上火,今日发生的事不会真的……
孟老走上前一把抓住沐颜的手放在鼻前,他不知道这是何物,但看沐颜的脸色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老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沐颜紧张地咽了口水,“这是佘春花的药粉,慢性毒药,中药人会慢慢地身体器官衰竭,导致死亡。”
……
身居在外的几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孟哲带着梵清沐和苏苏会面,苏苏松了口气,“就知道你这祸害死不掉。”
梵清沐无奈,刚才人脸上的紧张他看的清清楚楚。
真是口是心非的姑姑,不过这样的姑姑是真可爱。
梵清沐摩挲着手指,深深吐了口气,在心底安慰自己,他已经是帝王了,这一步是迟早的事,只是姑姑这些年一直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还有一个人。”
苏苏突然想到,殷家的人死了,但是她被蒙眼的时候那个清脆的男声,是被他跑掉了吗?那人又抱着怎样的心思。
但是如今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医师为殷寒包扎好了伤口,苏苏吩咐道,“去准备好一个木板和马车,记住了,马车要好一点。”
殷寒的伤可受不了颠簸。
梵清沐瞥了一眼昏睡的殷寒,一股酸意悄然冒出,姑姑刚刚对他都没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