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哈罗德短暂的精彩人生
由于安东尼奥仍在与警察部门协商一个更方便布莱克一家见面和回答问题的时间,戴安娜利用这个机会第二天去医院看望哈罗德。
孩子们住的那一侧被漆成了欢快的蓝色和粉红色,但戴安娜觉得她从来没有走进过这么沉闷的地方。
那么多虚假的希望和承诺。而实际上,死亡的权杖就在门口,夺走了最宝贵的生命。
不应该允许儿童生病或死亡;“这应该成为一项规定……”戴安娜生气地。
一个人不应该离开这个世界,直到他有了一个完整的生命……至少到18岁?三十吗?60吗?对于那些拥有太多时间的人来,时间毫无意义,但一旦时间有限,它就更加珍贵。
她向自己保证再也不去爱别的孩子了。在她儿子的遭遇之后,她知道如果再失去一个,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而女孩们——她甚至无法想到正在进行的调查和即将到来的审讯。
她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担心他们对自己的机会过于乐观。
世界没有改变;她已经活了很长时间,明白了这一点。儿童死亡。不是上了绞刑架就是进了医院。
戴安娜看着大床上那个的、皱巴巴的身影,床上连着错综复杂的电线和水滴。
她站在床的另一边,他的父母在床的两边守夜,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
哈罗德几天前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凯瑟琳和格雷把他送进来后,他康复了,但又病了,这次是更严重的感染。
医生无法解释:没有细菌感染,而且他对病毒治疗也没有反应。但哈罗德不是唯一的一个,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也有同样的症状。
而在主要的医院里,也有成年人都有同样的痰,强烈的咳嗽,同样的不规则呼吸。
和哈罗德一样,受害者一开始表现出的症状比较温和,可能是过敏或流感引起的;但病情一个接一个恶化,出现了影响肺和大脑功能的并发症。
凯萨琳去拜访她的老板凯撒,他就在大厅那头,戴安娜遇到了丹,而她的妻子现在靠生命维持系统维持生命。
她看着哈罗德的胸部起伏,听到他艰难的呼吸。主治医生进来了。“告诉我实话……情况有多糟?”她问道。
年轻的居民看着他的脚,他的声音紧张。“我们现在除了让他过得舒服些,别无他法。我很抱歉。”
格雷一家转向她,让她翻译。医生怎么?他是什么意思?戴安娜摇了摇头,轻轻地哭了起来,这时格雷开始尖叫起来。
赫克托试图安抚他的妻子,护士们围在他们身边。他们被带到另一个房间,格雷在那里注射了镇定剂。
戴安娜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仍在试图理解医生的话。
让他舒服。我们无能为力。这真的是结束吗?难道就没有人能帮他吗?
她握紧拳头,诅咒那些听不见她话的诸神。这和以前一样。
她还记得她的儿子是如何被从地面升起的烟雾笼罩着,然后被带到地狱,不知道去哪里,去服刑。
门开了,苏珊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果篮。“是艾米丽寄来的。他们听到。怎么是她?”
“是一样的。不,实际上,那不对。她是更糟。”
“对不起,妈妈。”苏珊捏了捏她的肩膀,但她自己也在哭。
“我知道,亲爱的。”戴安娜拍了拍女儿的手,忍住不抽泣。
“什么也没有……我是,我知道你无能为力……但是……”
戴安娜摇了摇头。她诅咒自己体内的魔法。她那无用的魔法。
这是她的礼物中最大的悲剧:戴安娜可以让任何人起死回生,可以治愈任何疾病,可以给隔壁房间即将死去的人带来健康和幸福。她把里昂从死者之国救了出来。
但她的魔法对她爱的人免疫。她想起了塞勒姆的那个女孩,萨布里娜,她爱她的女儿就像爱她的女儿一样。
萨布里娜死在了自己的血泊中,而戴安娜仍然震惊和无助,无法做任何事情来拯救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布莱克夫妇把八月的圣诞节带到了儿童病房,尤其是哈罗德的房间。
当律师们在谈判的时候,凯瑟琳做了一顿美味的大餐,巨大的蛋糕上滴着奶油糖霜,厚厚的奶油上裹着巧克力酱,还有最多汁的糕点和最大的巧克力曲奇。
苏珊施了咒语,让哈罗德的枕头丰盈蓬松,咒语让他的床单即使在夜间出汗时也保持干燥。戴安娜带来了跳舞的木偶和交战的士兵。
晚上,哈罗德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戴安娜,笑了。
“你想要什么,亲爱的?”我的甜心?我最亲爱的?她一边梳理他的头发,一边问道。
“想飞……”他,渴望地望着窗外。“我想去外面。我喜欢你。”
所以那天晚上,戴安娜变出了一把扫帚——她不需要它,但对哈罗德来,有个东西可以抓住会更容易些。
他们飞出医院的病床,飞向星空,男孩的笑声越过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