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即便时然弯腰吐着，可喝进去的已然无法吐出。

    加上她才出月子，一下子跌入冰冷的河水，现在她的身子已经微微颤抖着，若不是沈谦睿环抱着她，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立。

    “宝宝，你觉得怎么样？”沈谦睿紧张地问，见她冷的浑身发抖，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保暖，可他自己也是湿漉漉的。

    “我..我..没事，屋里有衣服...你...”时然想指挥沈谦睿进屋给她拿件衣服，可她话没完，后者便将她一把抱去，往屋里走去。

    空间的屋一如当初那样破旧，时然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整理，倒是屋前不远的河边，那草药和水稻长的很是茂盛。

    屋里，沈谦睿在里面找了件毛绒绒的兔子睡衣给她换上，自己也穿了件熊猫睡衣。

    这是时然怀孕时无聊拿出来的，不仅准备了俩人的，还给阳阳仔也准备了，只是一直没能拿出来。

    给时然换好衣服，沈谦睿又将她放在炕上，用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坐在旁边。

    眼里的柔情漫漫，多了浓浓的怜惜。

    出息...你愿意回来，真好。

    好一会，时然才觉得自己缓了过来，抬眸：“谦睿，岁岁呢？”

    只有当自己成为了一名母亲，才明白那种致命的牵挂，她埋藏在心中浓浓的思念，在这一刻赫然倾倒。

    沈谦睿见她如此，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手掌几乎将她整个脸盖住，掌下的真实感再次让沈谦睿放下心。

    他的宝宝真的回来了。

    “谦睿？”时然见他不理自己，还将自己的眼睛挡住，便从被子里伸出手，结果刚有动作又被他一把摁住，塞了回去。

    “岁岁在家，娘看着。”沈谦睿答，眼睛都不眨一眨。

    惊喜来的太忽然，他生怕这又是一场梦，会让他在午夜惊醒的噩梦。

    “那岁岁乖不乖？”时然又问，同时沈谦睿将自己的手拿开，自己也躺了上去。

    一瞬间，窄的炕便拥挤了起来，时然皱了皱眉，挪着屁股想要往里面缩。下一秒，又被沈谦睿一把抱进怀里。

    时然一动不动，任由他用力抱着。

    “沈谦睿，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被他的动作断，时然也不在追问岁岁情况，反过来同沈谦睿撒娇。

    本意只是想撒撒娇，泄放自己多日来的牵念，却未想沈谦睿的反应会比自己还大。

    “想！”日日夜夜都想，每分每秒也想。

    他不仅想他还怕，万一回不来了呢？

    这一想，那后怕的泪水便顺着流到了时然的脖子，她顿时一僵，也跟着委屈起来了。

    向来都是出息一人哭，这两人一起哭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委委屈屈，一人哭哭卿卿，一人默默哭哭。

    尔后片刻，俩人稳定了情绪。

    “你哭了。”时然红着眼睛，摸着沈谦睿扎手的胡须，娇娇地。

    “嗯。”沈谦睿也不狡辩，大方承认。

    这一出，倒是让时然不知如何作答，假装冷哼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被又被男人的大掌一把包住。

    “宝宝，你还会不会回去？”沈谦睿的声线一如往常的平静，但时然却很明确地感觉到他问这话的时候，手不由地微抖。

    时然也不清楚情况，明明婆婆她再也回不来的，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还直接给她传到了水里，要不是她有个空间，俩人不得淹死。

    时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通通都告诉了沈谦睿。

    空间暴露，身份暴露，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沈谦睿听完媳妇的坦白，又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引得怀里人有些不满。

    于是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宝宝，我给你看个东西。”

    完便抱着她蹲下，从湿漉漉的军装口袋，找到了那枚被染红的白符。

    “这是...”时然很是诧异：“爷爷留给我的符？”

    “嗯。”沈谦睿低头回应，让自己的头更加挨着出息：“泛白的符如新，红符又褪白。”

    “宝宝，不出意外，这辈子你便只能在这陪着我了。你愿不愿意？”

    “....”

    “嗯？宝宝愿不愿意？”

    “...”老男人只会用美男计。

    “那宝宝喜不喜欢？”

    “喜...喜欢。”

    “那宝宝愿不愿意？”

    “愿意。”

    “好！”

    ---

    现代，“我个大草。”吓老娘一跳，还好今天她自己上山，要不然那么大一个人凭空消失，侄子不得吓死。

    时然儿的心里素质很强，发现自己又从年代回到现代，家里还多了个陌生的老婆子，也没觉得多奇怪。

    反而很是淡定地坐下沙发。

    “你个姑娘，倒是一点也不讨喜。”偷的片刻休息，婆婆比刚才好了点。

    “人嘛，又不是人民币。自然有人喜有人厌，你只道你不喜我，却不知我也不喜你。”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话可不能轻易。”婆婆待她不如时然怜惜，这一连再的骗天道，总要有人要付出代价的。

    婆婆将手缓缓摊开，那枚红符已然失色成了白色。

    “言论自由的社会，话都不能，那这几十年解放个屁啊？”时然儿不屑，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时代，她可不愿在唯唯诺诺做人。

    新时代，做人只需昂首挺胸。

    “你个姑娘，行吧。话不可你多，想要留在这个世界，那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自己衡量衡量愿不愿意。”婆婆也不和时然儿过多纠结，直接将后果道了出来。

    “代价？能有多大的代价？”时然儿不以为然，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出了事能会治好的。

    像她弟弟的病，从出生到成年，纠缠了十几年，仅仅只是吃了半年多的药便好的七七八八的。

    “代价之所以是代价，你往后便会懂。”

    “那你出来听听？”时然儿单挑眉，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这么久了，粉丝们有没有想她。

    婆婆见她依旧无所谓的模样，叹息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了。

    “第一，你和她永远置换身份；第二，以命换命。”话到这，婆婆停顿了下，抬眸撇了眼时然儿，见她脸色暗沉，又开口：“不是你的命。”

    不是自己的命？时然儿猛地松了口气，果断点头。

    婆婆见她点头，为她感受怜惜，又为时然感到窃喜。

    既然如此，那便永远如此。

    至于代价，她便为她承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