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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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犸象群赶上大部队的时候,第二支人数不少的队伍抵达前夜的森林。

    十几组人同时开挖,一直挖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终于有人从血肉、碎骨、木屑混杂的古怪冻土层中检出有用的东西。

    “王子,是图勒部族。”

    话的苍狼弓箭恭恭敬敬地将一支沾血的黑羽断箭捧给站在深坑边上的人。

    被称作“王子”的人,身高将近一丈二,魁梧得宛若传中的巨人。肤色近乎赤铜,浓密的褐发用彩色的绳子编织成大大的辫子,辫子末端系着青铜细环,再一并而束到脑后。腰间左右各斜挎着一柄大得惊人的铜斧。

    他抓起断箭看了一眼,便将它递给身边站着的一位身着青圭衣衫的中原男子。

    两人叽里咕噜地交谈了几句。

    旁侧负剑而立的一位女剑修出声问:“情况怎么样?”

    这位女子容貌英丽,身穿黑锻镶边的仄领窄袖劲装,背负赤鳞龙纹松木剑,气质冰寒,一看便知道是个经典的剑修——人狠话少出剑快,能动绝不哗哗。只是此时不知为何,她的眉宇间带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忧色。

    “雁姑娘,”青圭衣的男子道,“突兀木王子,派出来寻找贵少爷的狼骑分队已经找到了。他们遇上了图勒人。”

    雁鹤衣扫了一眼面前空白的雪地,眉头狠狠一跳。

    从表面上看,雪地极其平整,极其洁白,安宁静谧。但一挖开,就能看到雪地下,木屑与血肉白骨均匀地破碎,混合在一起,犹如某种搅拌均匀的土木材料——以中原名门的目光来看,这种杀戮段血腥到了极点。

    雁鹤衣不关心狼骑到底遇上的是图勒人还是什么人,她只关心一件事。

    “沈先生,那我家少爷呢?”

    “雁姑娘请放心,”青圭衣衫的男子急忙道,“出发前,苍狼部族的萨满大人已经了,贵少爷虽身处险境,但并没有生死之危。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仇少爷应该是被图勒部族虏走了,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没有性命之忧?

    雁鹤衣的眉头再次狠狠一跳。

    以她家少爷的情况,自个流落到这雪原中,哪时哪刻不是生死之危?

    再了,那什么“图勒部族”,谁知道是些什么未开化的野蛮人!中原世家与雪原部族的差异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自认为并非挑剔之人,这几天随苍狼部族一起找人,都无法适应。

    茹毛饮血,臭气熏天,粗野不堪、鄙俗蛮民

    短短数息间,雁鹤衣已经将一堆词对应到了还未谋面的图勒部族身上。

    一想到自己看大的少爷竟然很有可能落到这种人里,雁鹤衣顿时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因为,极地雪原,是个十分古怪的地方。

    它之所以被称为“荒寒之囚”,不仅仅是因为修士一进入这里,修为立刻会被压制,更因为它本身就是个近乎“囚笼”的与世隔绝之地——雪原的灵气、风水与中原有本质的差异,一旦进入雪原,所有芥子袋、所有乾坤戒、所有传音符、传讯玉

    统统立刻失效。

    想要将消息从雪原传出去,只能采用那些最原始的办法,想要找人,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前两日,恰好遇到出身东洲平塘沈氏的分支主事,沈方卓,并通过他,得到雪原信仰兽神的苍狼部落的帮助。此时此刻,雁鹤衣恐怕已经愧疚得拔剑自尽了——外来者想要在茫茫雪原找到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话间,苍狼部族的突兀木王子又低头,叽里咕噜地同沈方卓了一通话,然后看向雁鹤衣。

    “他什么?”雁鹤衣问。

    沈方卓面不改色,拱道:“突兀木王子,图勒部族是他们的仇敌,以卑鄙的段掌控雪域之门已久。眼下仇少爷受图勒部族威胁,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他们愿打破祖先的禁令,与我们合作。”

    雪域之门。

    雁鹤衣的眉头皱了皱:“我只是少爷的护卫,这种事轮不到我拿主意。”

    “雁姑娘得是,”沈方卓笑道,“此事非同可,自然非你我二人能够参与的。在下的意思是,既然突兀木王子有如此诚意,那不如您写封信,将此事告知仇家诸位大人们,由可设法送出雪原。而可也自修书一封,将此事禀报家主。”

    顿了顿,他又道。

    “雁姑娘放心,突兀木王子答应,不管此事如何,眼下都会继续广派人,对贵少爷进行搜救。”

    雁鹤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突兀木王子吹了声长长的呼哨,分散在雪地周围的部族勇士立刻收拢过来,整装准备再次出发。

    沈方卓略一欠身,请雁鹤衣登上沈家的飞舟先行。

    狼骑汇合后,轻舟缓缓起飞,狼骑寻林,飞舟扫野状似尽心尽力。

    “沈大人。”眼见轻舟已经飞高了,跟随在沈方卓身边的侍从压低声,“为什么不直接去拦截图勒部族?我们不是知道他们的路线吗?若时间一久,仇家少爷万一真的”他欲言又止。

    仇家

    那可是以“护犊子”和“不讲理”出名的仇家。

    万一拖的时间长了,仇家少爷真的出事,那他们发起疯来,恐怕连图勒带沈家,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他就该出事,”沈方卓冷笑,“他不出事,仇家跟雪原怎么打起来?”

    侍从睁大眼,面露惊愕。

    沈方卓瞥了一眼他:“这是家主的意思听,仇家正在召集人,准备大举进入雪原。”着,他移开目光,望向前方,“不过,这雪原都与中原相隔绝了这么多年,仇家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仇家是东洲第一世家没错,但未必所有人都愿意让这个第一世家长久下去。眼下,仇家少爷出事,仇家想要踏足禁地,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会换句话,这个雪原,仇家想进?

    可以。

    但代价,恐怕就没那么好承担了。

    “树大招风啊”

    侍从自沈方卓的话中隐约察觉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可若要是仇家少爷没出事呢?”侍从犹豫地问。

    沈方卓冷冷一笑。

    “他可以幸存,也可以不幸遇难。在雪原,想活可没那么容易。”

    话间,队伍路过挂在树干上的走私商贩尸体。不论是沈方卓还是苍狼部族的突兀木,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异样的神色。

    ——走私商贩贪心不足,进行偷猎的事,在雪原上可太常见了。

    恰巧被苍狼部族的人撞上,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搜寻队伍与图勒部族冬牧返程的路线距离越来越远。

    日暮时分,图勒部族冬牧的狩猎队伍在补给点生起篝火。

    扎西木,有偷懒毛病结果不幸撞上首巫大人的阿尔兰出逃的弓箭,一整个下午都在往沙尓鲁的方向瞥。

    “行了,不用看了。”前夜随同营救的巴塔赤罕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没事,救回来了得亏首巫大人赶到得及时,再晚那么一秒,你就完了。”

    着,巴塔赤罕也往猛犸沙尓鲁的方向瞅了一眼。

    打救回来到现在,中原漂亮少爷就没露过面。

    这回要是再有人开赌局,他铁定毫不犹豫地押注漂亮少爷接下来都下不了象了可惜,这种毫无悬念的赌局,压根就没人愿意开。

    确实是毫无悬念的赌局。

    木屋里,仇薄灯连冲某人发火都办不到。

    ——他没力气。

    他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别发火了,连睁眼都犯懒模糊间,隐约有人把他扶了起来,把瓷勺送到唇边熟悉的羊乳气味香甜、细腻

    挣着唯一一点意识,仇薄灯奋力别过脸去。

    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想吃鲜羊乳了!

    下一步是喂食,糟糕的成年人jpg

    阿洛没弄伤他,该准备都好好准备了,只是做得比较过火。他又娇气。

    众所周知,只要天没亮就是晚上

    基友们都我进展好快,但我不太想把黑屋剧情放后边,感觉拖着没什么意思,该爽就爽。整个脑洞就是以一见钟情铁树开花着火噼里啪啦强制爱为基础的,拖久了就没内味了!我放飞了个彻底,没人拉得住我了诸多花样即将上线中jpg感谢在202-2-24:4:23202-2-250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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