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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八六(

    )

    三叶方才轻松从田螺心中窥探得了谢秀才之事,自然也知道田螺的住处,趁着田螺又气又脑偏又奈何他不得之时,慢悠悠地踱步回了家。



    夜色已暗,谢秀才的屋如往常一般亮起了灯盏,田螺远远地望过去,颇觉得安心又依恋,越发不愿随这个莫名其妙附身到自己身上的家伙去遥远的京城去找什么故人。



    正是心神恍惚之际,却突然感觉视线一晃,下一瞬间自己就脸朝下摔在了刚下过雨的泥地里。



    “三叶!”田螺再好的脾气,也要发起火来,只是她不能控制身体,只能被困在灵识深处咆哮。擅自把自己的身体拿去用也就算了,这家伙看着挺神气,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也会摔跤啊!



    “唉,女人的裙摆可真麻烦。”三叶嘀嘀咕咕地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泥,再一次拉起裙子慢吞吞地从围住后院的篱笆爬进去,边爬边面露同情之色,“还有你的腿,也太短了这么矮的个子,以前的生活一定很不方便吧,啧啧”



    自己没有运动细胞,还怪别人腿短!田螺暗想如果这家伙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定早就被她用拳脚招呼了一顿过了。



    她正在脑海中想象自己暴打三叶的情形,三叶却已熟稔地找到了后院的水缸,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你就住这破地方?”



    还不待田螺反驳,缸中鲤鱼见田螺回来,顿时激动地一蹦三尺高:“田螺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三叶被鲤鱼甩尾巴溅出的水花炸了一脸,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无视身后鲤鱼的大呼叫,转身向谢秀才的屋子走去。



    田螺见他带着屋主般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步走进厨房,以为他饿了要找东西吃,不由得惊道:“三叶,你要做什么!我辟谷许多年了,不吃东西的!”



    “我才不是要吃东西。”三叶回头看了眼水缸,无视外头噼里啪啦跳得正欢的鲤鱼,“我想要找点盐。”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片刻后才大度地解释道,“这里没有海水,水缸里的水太淡了我住不习惯,晚上会失眠的,所以只能先放点盐凑合用了。”



    “可你现在附身的我是田螺!是一只田螺你造嘛!”田螺觉得自己要抓狂,她甚至开始怀疑人参,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种妖怪给附身。



    无奈这家伙根本无视她,继续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翻找盐罐,好在他的动静够大,终于惊动了卧房里的谢秀才。



    “什么人?”



    “快走快走,千万别被发现!”田螺吓了一跳,赶紧催促还在执著于盐罐的三叶。



    趁着这个空档三叶继续翻了翻,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到盐罐,这才心满意足地揽进怀里,在谢秀才循声找过来之前,慢吞吞地离开了厨房。



    田螺生怕被发现,莫名其妙被心上人当成了贼,她催的急,连带三叶也受了点影响,还未变身就撩起裙子抬脚,作势就要带着宝贝盐罐一起跳进水缸。



    若是这样让他跳进去,恐怕动静要更大,田螺还来不及提醒,大门前却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有不少人在叫门。



    谢秀才原本听到声响想要到后院看看,谁知打开房门一看,前院大门前火把通明,似乎有不少村民来访,顿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三两步过去开了院门。



    田螺这才松了口气,原本正想要好好教育三叶如何寄人篱下,谁知却隐约听到前院传来村长声音,似乎是谢先生明日出发,特来践行之类,她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慌乱,忙对三叶道:“快把身体还我!”



    三叶正纠结着要倒半罐盐在水缸里还是一罐盐,自然是不肯让出身体,田螺却听着谢秀才一边道谢一边将村民引进了房中。她心中有不好预感,越发着急,也不再同三叶废话,只在灵识中拼命挣扎,想要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三叶感觉到反抗,才知道田螺是动了真火。他本可以强压下去,却也不想伤了田螺身体,妨碍了他以后行事,反正他如果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把身体拿过来。便索性轻哼一声,直接退回灵识之海中,把身体让了出去。



    田螺只觉脚一麻,瞬间全身恢复了知觉。她长出一口气,随把中盐罐一扔,忽略耳边三叶的惨叫声,默默念了个口诀,隐去身形气息,悄悄靠近了谢秀才的屋子。



    不出意外屋内坐满了人,除了村长之外,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民,田螺细细听了一会,不由得有些感慨。



    原来再过几月便是全国大考,谢秀才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算算日子,明日便是要动身前往京城应试之期了。而这些村民白天忙着务农打渔,便趁着晚上时间,登门同谢秀才话,顺便送些路上用的盘缠衣物过来。



    田螺在门口听他们话,竟是出了神,却听到三叶在耳旁得意洋洋地笑道:“田螺,看来你是命中注定要陪我去京城一趟了嘛”他嘻嘻笑着乐开了花,“天不亡我啊”



    田螺慢慢退回后院,无视吵吵嚷嚷着要放盐的三叶,默念口诀化形潜进了水缸,鲤鱼见她又回来,忙着甩尾巴问她:“田螺,你刚才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田螺没有理它,默默缩回角落,她自打有意识起,就从未离开过这渔村附近,如今谢秀才要动身去京城,她自然舍不得,可唯今之计,她就算再是害怕担心,也要跟着心上人走这一趟了。



    她打定注意,便在心中默默呼唤三叶,准备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谁知道这家伙自从下了水之后,就默默无声,田螺在意识中感应了一下,发现这个矫情的家伙只是睡着了,而没有被淡水淹死,不由得在心中地遗憾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谢秀才便背着包裹出了门,田螺和鲤鱼告别之后,也再次化身出了门。



    三叶睡了一觉,精神显然比昨天好上许多。不过他向来懒得干走路这种苦逼活,便以在淡水中睡觉会失眠这种睁眼瞎的借口,不由分地把身体让给了田螺。



    孤身女子上路总是不便,田螺思索再三,索性化了一身男装,悄悄地跟在了谢秀才后头。



    出了村之后,山道上行人寥寥,田螺害怕自己被他发现,便跟的远远的,好在她熟悉谢秀才身上的气息,又精通法术,若换了普通人,照这样的距离,只怕早就跟丢了。



    一天下来走走停停,翻过好几个山头,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却还是没有看到村庄的迹象。田螺头一回走这么远的路,好在她身为妖怪,倒不觉得有什么负担,反而是三叶这个懒货,从下午开始就抱怨连连,好像走路的人是他一般。



    田螺循着谢秀才的气息,感应到他应该就在树林的前面不远处,便也打算在附近找个落脚点安置一下。她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个废弃已久的林间屋,虽是破败,不过遮风挡雨一晚上,倒是没什么问题。



    她将屋稍稍清理了下,用法术生了堆火,方才靠着墙坐了下来。此时三叶已经如同家中的老妈子一般,罗里吧嗦地怨声载道了一路,田螺从开始的暴躁如雷已经变成逐渐麻木,只是一边发呆一边随意敷衍两声,表示她正在听三叶抱怨旅途的枯燥。



    三叶正的兴起,忽然感觉谢秀才的气息有些异常,不由得话头一顿,他这一停下,田螺也感觉不对,只是她修为不高,感觉没有三叶这般敏锐,花了片刻时间,才意识到谢秀才那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知道到谢秀才可能出了事,田螺当即从火堆边跳了起来,二话不向着对方的方向飞奔了过去,果然片刻之后她就从谢秀才的方向听到了打斗之声。



    莫非谢秀才遇上了山贼?田螺二话不,冲上前一看,果然看见谢秀才行李落了一地,他自己正拿了一根用来烧火的木棍,神色紧张地同两名黑衣人在林中对峙。



    田螺的突然出现立即吸引了在场的谢秀才和两名黑衣人的注意,似乎他们都没有料到大半夜在这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居然会冒出个人来。



    田螺趁着他们愣神之际,不由分挡在了谢秀才身前,大声道:“哪里来的山贼,还不快滚!”



    那两名黑衣人对看一眼,冷哼一声,分别提了剑气势汹汹向着田螺和谢秀才砍去,田螺速度极快,轻轻巧巧躲开,见那边谢秀才用棍子招架得极其狼狈,便一个闪身过去拽住他腕,前冲了几步将他拉开。



    她不欲伤人,便暗暗运起灵力反一挥,空气中瞬间弥漫出许多水泡,挡在他们和那两名黑衣人之间,趁着对方眼花之际,默念口诀直接拽着谢秀才用遁地之术,向着林中屋的方向遁走了一段距离。



    谢秀才眼前一花,只听耳边风声呼啸,就只觉自己转眼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知给带到了何处。他定下神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仍然在这片树林之中,但身后却没有了黑衣人的踪影,不由得惊讶地看着田螺。



    田螺见他似乎准备开口话,便伸出指比了个声的意思,轻声道:“我术法不精,只能遁出一段距离,只怕那两个黑衣人还在附近,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罢便拉紧谢秀才的,带着他一路向屋奔去。



    谢秀才方才经历了那两人的突袭,险些丧命于剑下,此时好不容易脱险,不由得心跳如擂,任由田螺拉着,随着她向前跑去。



    月色如水,穿过夜色,从林中层层叠叠的漆黑树冠倾泄而下,将林间杂草丛生的径蒙上一层微微发亮的银辉,谢秀才一边喘气,一边看着跑在自己前方的少年。



    他弱冠布衣,身材瘦,因为方才打斗的缘故,发髻显得十分蓬乱,有几缕垂在耳旁,随着她急速的奔跑在洁白的颈间摇来荡去。



    他细看几眼,突然看到少年耳后的红痣,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仔细一想,顿时心中发紧,连带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田螺并未察觉谢秀才的异常,经过方才一阵疾奔,他们已经到了她刚才歇脚的屋跟前。她一路拉着谢秀才进了屋子,关上门窗后匆匆将篝火熄灭,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直到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松了口气,正欲回头与谢秀才上两句话,谁知身后一阵劲风扑来,下一刻她便被谢秀才压倒在了地上。



    漆黑夜色之中,压在她身上的青年面色略显苍白,却也格外冷峻,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他袖间滑出,紧紧抵在田螺颈间,田螺还未开口,便听对方压低了声音,厉声道:“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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