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三合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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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犇家这边准备的食材很多,厨师是跟了游老太爷很久的老人,在厨房食材和配料都充足的情况下,做出的菜很让游老太爷喜欢。

    刚脱离炎症之苦的游老太爷正是胃口好的时候,刘犇家的菜都是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又新鲜又好吃,刘犇拍胸脯保证他这的菜都是研究院的滋补品种,不用担心影响健康,那游老太爷和游老爷子游老太太就放开了,随便吃。

    饭后还不放心的医生特意把老爷子带到了刚刚布置好的检查室,一通检查下来,还真啥事都没有,身体指数还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才让所有人更加放心了。

    饭后游家人陪着游老太爷去山上散步,刘一彪看见了,感慨:“这老爷子,听快九十了,身体还算硬朗啊,我爸当年要是没得病,肯定也能这么硬朗。”

    王凤晶正在晒衣服,听他提起爸,就:“爸他当时生龙活虎的,谁能想到呢?”

    “要我,咱以后还是得多体检,像人家那样有个医生跟着没必要,但每年检查一遍还是不难的。”刘双虎提着两桶衣服出来,建议道。

    “也是,身体问题可不能忽视。”

    游老太爷走在桂香松林里,感觉周围的环境都比在疗养院舒服。

    天气炎热,疗养院虽然有空调,但人也不能常留在空调房里,总要去太阳底下走走。疗养院没有这么大的树林,普通的树也没有桂香松树冠这么大的树荫,所以在疗养院散步对病人来也不是件舒服的事。

    身处桂香松林里,闻到的香味更清新了,脚下有平整的石板路,游老太爷挥挥手,不让人搀扶,就能慢慢地在林子里自己走着看风景。

    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时,一边比较安静,一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传出来,游家人还以为平日严肃的老太爷会去安静的那边,但游老太爷却像是有点好奇,慢吞吞地朝嘈杂的那边走去。

    游家人面面相觑,看着游老太爷自顾自地走,也只得跟上。

    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路对面出现了一个亭子,亭子里坐着二十几个老头老太太,正聚在一起,唱着本地的老戏。

    有老爷子拉着二胡,有老太太唱着咿咿呀呀的曲子,看着年纪都一大把了。

    游老太爷站着看了一会,似是累了,就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听。

    一个同样听着戏的老爷爷看见他了,似是不认识,又抬头看看带游老太爷过来的人,也觉得不认识,再往后看看,就见着刘犇了,嘿,这个他认识。

    “阿犇啊!”

    “诶,力爷爷,是我。”刘犇走上去,顺便给其他人了个招呼。

    “这是你谁呀?”力爷爷头发都花白了,但人还挺清醒,话也清楚。

    刘犇笑:“这是我对象的太爷爷。”

    “哦,是你亲家呀?那就是咱全村的亲家,”力爷爷笑呵呵道,还转头给其他人招呼:“嗨嗨,这老爷子是阿犇的亲家。”

    在场的老爷爷老奶奶都是头发花白,其中俩位牙都掉光了,听了力爷爷的话,也都和游老太爷招呼,很是热情。

    “你喜欢听戏不?”力爷爷问游老太爷。

    游老太爷想了想:“挺好,听过。”那还是年轻那时候听过了。

    “你肯定会喜欢,以后多来听听,故事都有意思呢。”

    “嗯。”游老太爷点头。

    “我们年轻那时候啊,也没电视电影,就喜欢听个戏,哪有戏,就跑到哪去看,吃点瓜子,勤快着呢。”

    “看多了,也都会唱几句了,哈哈。”

    游老太爷也难得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在做什么呢?那时候已经在跟着父亲学商了,每天在各个商铺里转圈,偶尔也会看个戏,但没觉得多有意思。他就很羡慕其他孩在外面街上乱跑着玩,不过父亲那种人以后没出息,没饭吃,游老太爷时候就不敢提要去玩了。

    游家人看太爷爷在这还挺适应,放心了些。

    过了会,刘犇找了几个圆圆薯过来,在亭子前的空地里烤。这个活他经常做,很拿手,没多久,浓浓的香味就冒出来了,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刘犇熟练地扒拉出圆圆薯,扑散火堆,给在场的人一人分了半个圆圆薯。

    基本所有人都是刚吃完午饭,但半个圆圆薯,大家还是能吃的,而且圆圆薯烤熟后肉质软糯,没牙的老人也能吃。

    游老太爷捧着用卫生纸裹上的圆圆薯有点生疏,不知道怎么吃好,刘犇神奇地从口袋(空间)里掏出一个勺子,让游老太爷用勺子吃,游老太爷挺新奇,挖一勺,在家人的提醒下吹凉,放进嘴里。他从没吃过直接从火里烤出来的红薯,味道好像与寻常蒸熟或者烤箱里烤出来的都不一样。

    好吃。

    游家人陪游老太爷在这住了几天,本以为游老太爷会觉得无聊,没想到村里的老头老太们活动还挺丰富,今天是在凉亭唱戏,后天就是组织在村广场跳扇子舞,大大后天还会集体去钓鱼比赛,大大大大后天可能又变成了手工艺品学习……

    据是由同爷提议,村委会组织的,每隔一天都有新花样的活动,就为了锻炼老人们的脑力活跃度,避免老年痴呆,所有活动费用都由刘犇全包了。

    游奶奶夸:“犇真是个好伙子,我这几天在这住,天天都能听到他们犇。”

    游果果点头:“犇哥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对他村里的村民非常好,不仅是提供工作,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给村里老人送一批滋补的物资,让他们吃好喝好身体好。”

    游应没话,就听着游家人夸刘犇多好,心里暗自得意。

    最后所有游家人看向游应,:“你可是拐到了一个好伙啊!”

    游应:“什么叫我拐?我们那叫情投意合!天生一对!”

    游母看着游应这样子,忍不住笑了:“和犇在一起后,你好像人都有活力多了。”

    游应没话,只是跟着笑。

    过了几天,游应的爸妈和爷爷奶奶就回去了,留游老太爷和刘犇游应一起住。

    游老太爷一时间是有点寂寞,但被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开导了一通,心情又好了。

    “一辈有一辈的事,他们出门还惦记着你呢!”

    “是呀,你看他们送你到这来调养,明对你是真好。”

    “对,我们这不上条件最好,至少周围几个村子,我们这环境是最好的。”

    “阿犇是个好伙,他肯定孝顺。”

    游老太爷听着众人对刘犇的夸赞,也是忍不住想起了刘犇这些天对他的好。

    游老太爷一开始不好意思来参与这些老人的活动,这一来,他平时都没有在这种地方生活过,可能和人不太相处得来,会有点无所适从,二来毕竟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自己算怎么回事。

    但刘犇,这里的老人也不都是姓刘的,至少有一半是从外面嫁进来或者入赘进来的,刘犇和游应一起了,那游应的家人,就是刘犇自己的家人,所以游家人,也是刘家人的一份子,这和其他老人是同样的道理。

    游老太爷同意来参与活动后,刘犇就每天都问好活动是什么,给游老太爷准备需要的东西,钓鱼给他准备最好的钓具,做手工就给他买最好最安全的手工工具套,连一起参加野餐,刘犇都会准备很多半成品的食材,自己提溜着陪游老太爷一起去……

    活动时有的老人喜欢一起唱几句歌,游老太爷不会,刘犇就很积极了。

    同爷:“什么结子高又高嘞?哎高又高!什么结子半中腰嘞?哎半中腰!……”

    刘犇:“高粱结子高又高嘞,嘿高又高!玉米结子半中腰嘞,嘿半中腰!……”

    游老太爷:……

    唱得好像还挺高兴?

    游老太爷是商场沉浮过的,他能看出来谁是真心的,比如刘犇这个伙子,就是真的对自己好。

    这些年游老太爷年龄大了,很快就要把公司交给后辈了,几个后辈却在此时,露出了与以往乖顺不一样的野心。老太爷早先年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藏着时,他也能假装不知道。现在那几个都急了,暴露出来了,让游老太爷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把一家子都聚集起来,想过个好年,结果就出了之前那事……游应差点没命,幸好被人救了。

    游老太爷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纯朴的伙子了,不止,其实也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热情纯粹的村子了。

    一天,刘犇去种田了,游老太爷和游应难得单独坐在一起,有点安静。游老太爷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好一会,转过头来,对游应:“你找的人是对的,男的,女的,都没差,是我错了。”

    游应忽然回头,看向游老太爷,什么都没。

    只是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夏日的天气总是一日比一日高,就在人们越来越难耐时,八月终于过去了。

    人们经常把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这段时间称为三伏天,三伏天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熬过了这段时间,气温才会慢慢降低。

    “别放松太早了,秋老虎也是很凶猛的!”刘一彪,他看向刘犇:“你要注意看着点老太爷,他们参加活动的,别中暑了。”

    “是,咱村里老人是经常晒太阳的,晒晒没什么,但老太爷肯定没怎么晒过。”

    “放心吧,天气热的时候,他们活动不是在室内,就是在桂香松林,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刘犇过来给刘家送菜,闻言就了包票。

    “桂香松林不是还有野猪吗?”刘蕊担心地。

    “没事,那些野猪已经被我教训过了,逃回深山里了,肯定不会……咳,就算跑出来,它们也不敢伤人。”刘犇尴尬地摆手道。

    “那就好。”

    “蕊啊,你们是马上又要开学了对吧?”何梅问。

    “是,但这最后一年,基本没什么课,就是让我们写论文,找实习工作。”

    “那也早点过去,课少也得上。”

    “嗷!好舍不得家里呀!”

    “哈哈,反正毕业就回来,我们这忙得很。”

    “我这次要给室友带好吃的去。”

    “别自己带,”刘犇:“我给你寄过去,现在我们村有自己的快递站点了,寄包裹很方便的。”

    “谢谢哥!”

    人们经常,快乐的日子会过得很快,可能是放暑假的孩们就过得太快乐了,所以暑假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马上就到了开学的日子,而那些玩得太开心,把作业都忘掉的孩就苦了。

    不过我们不他们,伴随着调皮捣蛋的孩们开学了这样令人高兴的事,另一件让村里人高兴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村人们种的第二季无双米也长好了。

    第二季少种了些的村民们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们这轮的活没多少,不会太累,而没有少种的人就咽了咽口水,因为他们身上劳损的地方还没完全好,现在下地还有点不适。

    “所以我还是要少种点,你看反正换了我是收不了他们那么多的。”

    “我也少种了,第一季的时候就是脑子一热,一想到种了多少亩,基本就是有多少万,就……”

    “就被钱迷了眼,是吧?哈哈哈!”

    “嘿,可不是,就是被钱迷住了,差点把身体搞垮,听了族长的话,我也释然了,人就不能太贪,一年能拿个几万块,也够用了,顶多攒点老本,再多的钱又没处花,何必那么累着自己。”

    村民们拿着农具走向自己的田地,首先站在田垄边,看看自己理的田地有多么多么好,然后和别家的田地对比,虽然长得都差不多,但就觉得自家的比别家的好。

    然而比着比着,所有人的视线就都停在了其中几亩地上,眉头皱了起来。

    这几亩田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们视线汇聚处,那几亩田里的稻谷比别家的矮了一截,而且青黄交加,和别家基本金黄一片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几个老农凑近蹲下,伸手捞起一个稻穗,仔细端详。

    “这谷壳,有点不好啊。”

    “这岂止是不好,你看,颜色都有点灰绿灰绿的。”

    “没错,你捏捏,里面的米粒好像比咱家的要一点。”

    几人正讨论着,身后忽然传来不客气喊声:“哎哎你们在我田里做什么呢!别乱搞啊!”

    几个老农一回头,发现来人正是田地的主人——刘立业。

    刘立业走近,才发现蹲在他田地旁边的是几个长辈,现在都皱眉瞪着他。刘立业一个激灵,忙摆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哈,哈,原来是几位伯伯啊,瞧我,太阳太大了,我睁不开眼,都没发现是你们,话有点不礼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几个伯伯辈的人显然根本没注意他刚刚喊的什么,只是问他:“你这田怎么种的?”

    “啊?什么?就这么种的啊……”刘立业似是有点心虚,他慢吞吞地走到田边,装模作样地看看,然后皱眉:“哎,是哦,我田里的稻子怎么长得这么不好?”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弄,这次还更差了。”老农指责他。

    “我当然好好弄了!”刘立业虚张声势地大声道:“我还用了不少心呢!”

    其实他就是花钱找人替他来侍弄侍弄,自己基本只偶尔过来看看。他还想找当初找的那几人做,但人家嫌他出的钱少,不肯来了,刘立业又舍下脸,去找熟人,又多花了点钱,才找到了别的愿意帮忙的。

    就算……就算他种下的时间比别人晚,也不至于长成这样吧?顶多是比别人青一点,怎么会差别那么大呢?难不成那俩人偷奸耍滑了?刘立业咬牙切齿地想。

    但他现在不敢,他也听他爹那个老东西了,村里不让找人种,他这是违反约定的,只是没人发现,要是出来别人知道了,他以后就再也别想种了。

    “但这田好像也没问题啊,水足够,草也都拔了,这稻谷怎么长成这样了呢?”

    几人围着刘立业这田也没研究多久,自家的田还要处理呢,根本没空关心这个不靠谱的后辈。很快老农们就各自收割自家的稻谷去了。

    等着开收割机的伙过来,帮着其他人收了稻谷,走到刘立业这里时,年轻伙也奇怪了,这田……能收了吗?

    伙子问刘立业,刘立业想了想,只能:“你先帮别人吧,最后再来我这。”

    伙子抱着疑惑走了,刘立业总感觉有点慌,转头去电话联系人。

    第二季,村里人种的无双米总体没有上一轮多,所以收开割机的工作也减轻了,几个负责开农机的伙子松了口气,等帮全村人收割完稻谷,也不需要再开耕地机、插秧机,给收割机清洗晒干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

    收割了稻谷,就是摊晒的活,摊晒完,就又到刘犇收稻谷的日子了。

    刘一彪问:“那些米做的吃食,销售得怎么样?”

    刘犇点头:“挺好的,我原本想着网上的购买力也不至于能销售掉这么大量的米,但没想到做成米线那些东西后,卖得居然那么好,现有的那些米,可能用不到年底了。”

    刘一彪吃惊:“网上的人这么能吃?”

    “哈哈哈不是网上的人能吃,是人多,一人买一两个,也有好几十万出去了。”

    “那,我们是可以多买几台农机了?”

    “是,”刘犇点头:“还有培养能开农机的人。”

    “没事,咱村自己没有,可以在外面招。”

    “也行。”

    第二季的收稻米工作比上一次还要规范整齐,村民们有了经验,一边排着队,一边聊天。

    这次不到一天就全部收完了。

    不过……

    “刘立业怎么没来?”刘犇糷蛗问刘柱。

    刘柱茫然:“不知道啊?”

    刘相思已经卖完了稻谷,听到了刘犇的话,返回来:“我觉得他是不敢来了。”

    “怎么?”刘犇和刘柱都看向刘相思。

    “他收的稻谷看着就不健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间,别的村民已经都散开了,各忙各的去了。今年的田里农活大多就到这了,再过大概一个月左右,阿犇肯定会组织大家种萝卜,好好休息一个月,再忙一轮,就又可以休息半年了。至于平时同爷和村委会给安排的,给村子扫卫生,巡逻治安什么的,那对勤劳的农民们来,都不算干活,就是个杂事。

    又过了一会,刘犇和游应在核算着数据时,刘立业才终于来了,他来得挺慢,也让人开着车,但车斗用篷布挡着,别人都看不到。

    刘立业显得有些不情愿,似乎是被刘全有强行拉过来的。

    刘全有的表情很差,拉刘立业过来后一句话都不,让刘犇和其他还在帮忙整理稻谷的人有点茫然而莫名其妙。

    “那什么,我的稻谷在这。”过了一会,刘立业才咕哝着,似是有点不情不愿。

    “族长,”刘立业刚完,刚刚一直没声音的刘全有却开口了,他严肃道:“我二儿子他刚刚准备带着收了的粮食离开,是我让大儿子拦着才没走掉的。”

    “什么?”刘一彪皱眉。

    如果这稻谷是刘立业他自己买的种,自己种的粮,那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当初合同得很清楚,如果要种刘犇的无双米,收获必须卖给刘犇至少60%,现在刘立业不声不响地准备带稻谷走,是不想遵循合同怎么的?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严肃地看着刘立业。

    刘立业缩了缩脖子,他一开始就没把那合同当回事,虽然第二季的合同是他自己签的,但他当时根本没仔细看。这也能看出刘立业和其他村民的区别,别的村民即使是第二次签合同,在族长的要求下,还是会老老实实把没变化的内容读一遍。

    “我没想跑,我就是,呃,就是……”

    “就是什么也没用,”刘全有死死地瞪了刘立业一眼,然后严肃地看向族长刘一彪:“这事肯定不简单,我二儿子之前没怎么由我带着,是在城里长大的,但他的品行我也有数,就是一直,嘴硬。”

    刘全有出这些,他自己也有点难堪,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刘立业不是个好的,他作为亲爹,能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死撑着面子,不想承认,但掩盖的现实一次一次地被撕开,刘全有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刘全有深吸了口气,凝重地对刘犇:“刘立业想要把这种的粮食卖给别人,我听到他电话的内容了。”

    “爹你什么呢?!”刘立业听了一惊,忙大声而慌乱地向刘犇解释:“没有这回事,我爹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可没要卖给别人!”

    刘犇和游应对视一眼,觉得这人这样有点问题。

    “先看看你种的稻谷。”刘犇。

    第一次刘立业种的稻谷就出了问题,染上了绿色,而且即使染了色,他送过来售卖的量也少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60%,但当时刘犇觉得那些反正也是准备白送给员工当福利的,人不想卖他那么多,也无所谓,但就不知道这次的又有没有问题了。

    刘立业不情不愿地磨蹭了一会,又问:“那我不想卖能留着自己吃吗?”

    刘全有又要他,刘犇先了:“可以,但按合同,必须卖我60%,剩下的随你处理。”

    刘立业还想磨蹭,刘全有直接自己爬上车斗,去搬东西。

    刘全有年纪一大把了,旁边的伙子们看这不安全,忙去帮他。

    等稻谷从车上搬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刘立业拿下的谷子,陷入沉默。

    这和其他的稻谷完全不一样,颜色没有那么金黄,而是有点灰暗的。

    “这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有点奇怪,刘犇看大家都不出什么,刘立业这个送粮食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就催他过称。

    “这哪能过称?这稻谷这样,不知道长出来的是什么样子。”

    刘犇捏起一粒,费了些功夫,把谷壳掰开,露出了里面的米粒。

    “这米怎么是黄色的?”

    “是啊,咱们种出来的米虽然没有阿犇店里的米那么白,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黄色吧?”

    “这哪是什么黄色,好像还是灰色的。”

    “是灰黄色的。”

    刘犇看向刘立业:“这你怎么解释?”

    “什么解释……”刘立业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过了一会,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地喊:“这怎么回事?”

    “问你呢!你吼吼啥?”别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这,这我问你们啊,这是用你们给的种子种的,我田都好好侍弄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刘立业倒一耙,直接把责任抛给了刘犇。

    “你怎么胡八道?!”

    “我们都种的一样的粮种,你自己种不好,怎么好意思?”

    “刘犇好心给咱村里人粮种,让村里人有钱,你真没良心!”

    “胡八道,快老实!”

    众人怒了开始一人一句地指责刘立业。

    刘立业吓得一抖,但还是死咬着:“这就是他们给我的粮种,或许他们就是看我不惯,给别人的是好粮种,给我的就是坏的!”

    刘犇好笑道:“你家的粮种,我是全部一起给的,然后由你爹分给你和你家里人,怎么你大哥和妹种出来的就没问题,光你的粮种坏的?”

    “就是,我们一起拿的粮种,当时爹给咱称的,怎么就你的有问题?”刘相思生气地。

    别人也许会向着家里人,可这个二哥平时对自己一点都不好,而刘犇才是给了她工作的人,换了谁都能站出来一句公道话。

    “我,这个……不定是你们另外拿了新粮种呢?”刘立业想了半天,这么,完还肯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他们的粮种都是你后来偷偷换了最好的,我的就是差的!”

    “你的什么鬼话!”刘全有气道:“难不成你亲大哥和亲妹妹还能跟别人合伙害你?”

    着刘全有就要给刘立业一巴掌,刘立业吓得躲开了,但还有胆子用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还!”

    “行啦全有伯,你先别气了,这件事我很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刘犇:“你们都别急。”

    “什么情况?”游应看刘犇。

    刘犇低头看看筐子里的米,对游应:“无双米需要的种植环境特殊,在研究所外会越种越不好,第一代是白色的,颗粒饱满,用第一代在外面种出来的第二代是偏黄色的,颗粒普通,我们村里的就是这样,而在外面种的第二代,是不适合再种成第三代的,因为第三代就会这样。”

    刘犇指指筐子里的米:“变成灰黄,还有点瘦的样子。”

    其实这个程度,味道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能和一代、二代放在一起比,比起来差异就不忍直视了。

    所有人听了都用若有所思地目光看着刘立业。

    游应点头:“所以,他是用了第一季收的二代无双稻,种了第二季的稻谷。”

    “胡!”刘立业被拆穿,但完全不肯承认,还在狡辩:“我哪有用二代种,我吃饱了撑得吗?”

    “你也不用别的,你育种比别人慢,就很能明问题了,”刘一彪皱着眉头:“别人拿到粮种时,就马上育种,第一轮收割过后,耕地完,马上就能种已经育好的禾苗,你呢?你硬是等到第一季收完,才育种吧?”

    当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别人田里已经种上了青绿的苗,他的田里还是光秃秃的,过了好久才种上,比别人要慢得多。如果是收完第一季稻谷才育的种,就合理了。

    “我的苗就是长得比别人慢点,这很正常。”刘立业继续狡辩。

    几人陷入争执,游应想了想,把刘犇拉到一边,两人一讨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二季的地是没有犁的,秸秆还是能□□看看。”刘犇走回来,对众人:“刘立业收获的稻米被染上了颜色。”

    “是啊,秸秆上有时候还会留着粮种的稻壳。”

    “挖出来就知道了。”

    刘立业心里一跳,但他想着,这都过了俩月了,染上的色再持久,这时候应该也泡没了吧?

    但他的侥幸被破了。

    众人一道去了他田里,用耙子翻出秸秆下的根,其中果然有几个没有掉下的稻壳,稻壳上明显地留着被青草染上的颜色不均的绿色。

    刘立业:这特么什么鬼青草?这是染料吧??

    证据齐全,刘全有对刘立业失望透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是不心把粮种培育坏了,就用了二代的替代,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啊?”刘立业诉苦。

    但很快被刘一彪不客气地断了:“我们的合同附属条例中有补充,这种粮种越种会越差,这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刘立业气道:“谁会看完那么长又那么多的合同条款?”

    所有在场的其他村民齐声道:“我们都会啊!”

    刘立业:……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村民!

    “行了,刘立业,你不要再耍花招了,吧,你把粮种转卖给谁了?”游应直击重点。

    “什么?”所有村民都惊了,他们也最多就是以为刘立业把粮种了自己吃了,没想到刘立业还能转卖掉。

    再一想,这事就有点严重了,刘犇能赚钱,就是因为这些种子都是他独有的,他一个人能卖,如果别人有了这种好粮种,再培育成更多粮种,也对外售卖无双米,那刘犇的无双米独家销售,就不是独家的了。

    然后再把这个问题放大一点,如果别人都能卖了,买刘犇家的人就少了,那刘犇卖不了那么多米,是不是就不用他们种了?

    这是要断全村种田发财的路子啊!

    村民们顿时都愤怒地看向刘立业。

    那些吃人的眼神把刘立业给吓到了,他吞了口口水,还想找借口,但有证据,又有那个糟老头子的证词,他怎么,好像都赖不掉了。

    想到这里,刘立业一咬牙,怒道:“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了,没错,我就是把粮种卖给了别人!”

    “你!”村民们撸袖子的撸袖子,脱鞋子的脱鞋子,还有人扛起了还沾着泥巴的锄头和耙子,向刘立业包围而去,看上去马上就要奋起而揍人。

    “你们别乱来啊!我,我背后可是有大人物的!”刘立业色厉内荏地。

    游应感兴趣道:“哦?什么样的大人物?”

    “是,是……”

    这时候,他们的吵闹声迎来了正在附近搞采花移栽活动的刘屋村老年活动团,好奇的老人们都围了上来,每人手里拿着把村委会发的花伞,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刘立业绞尽脑汁地想对词,过了一会他才编织好语言,很得意地:“你们一群乡巴佬知道什么?!刘犇发财就是一时的运气,早晚会用光的,我找到的才是真的能让我一步登天的大靠山!”

    游应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所以你装模作样的,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团们听刘立业的话很不满,他们是乡巴佬,那刘立业自己是什么?不也是乡巴佬生的乡巴佬吗?

    刘立业被众人瞪得又是一缩,又像是被什么鼓起了勇气,大声道:“我找上的那人,可是商场上的大人物的助理,他老板的地位特别高,手下的公司特别大,商场上无人能和他比,你们敢和他作对?心吃不了兜着走!”

    手里正心捏着一株准备用来种植的花,还着花伞的游老爷子:?谁?商场上无人能比的是谁?

    别人都在一头雾水,刘犇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认识的商场上的人真不多,游家是最厉害的,但迄今为止,刘犇认识的游家人对自己都挺好的,也非常好相处,所以刘犇不觉得会是游家人。

    除了游家人,那刘犇认识的商人就只有一个了,而且那人还正好会和他作对,于是刘犇也就盲猜了:“是苟闻?”

    见刘立业有点茫然,刘犇想,哦,他应该是不知道苟闻的,知道的只有苟闻的助理吧。

    于是又补充道:“那个什么狗的屎秘死公司?”

    眼见着刘立业的眼睛瞪大了,一副很惊讶他知道的样子,刘犇想:哦,果然又是那阴魂不散的苟家人。

    真是,好久都没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