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横滨开马甲的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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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组织基地。

    穿着蓬松黑色洛丽塔的女孩低着头,抱着布偶,慢慢地走在前面,像个乖巧的洋娃娃。

    织田作之助却不敢瞧这位前辈,老老实实跟在她的后头。

    他犹豫着想问什么,最后想到鬼娃娃被外界熟知的,反复无常的性格,默默闭上嘴。

    他不想加入组织的第一天就给自己的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的。

    织田作之助怎么也没想到,在下定决心不当杀后,自己的第二份工作居然是在横滨各大黑党势力闻之色变的暗组织做平平无奇的情报工作。

    等等——应该是情报工作吧?

    织田作之助忽然有些不确定。

    他再次纠结要不要提出疑问时,终于走到房间门口的鬼娃娃,突然顿住脚步。

    “?”

    织田作之助凭借前杀敏锐的反应能力,刹住了车,和对方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

    啊差点点就撞上了。

    织田作之助庆幸地这样想。

    但看到神色难看的鬼娃娃,他有些头疼,知道来自前辈的“考验”避无可避。

    没有成功骗到对方,借找茬的鬼娃娃扭头,宛如恶作剧失败的孩子般恶狠狠地瞪着他,神色里满是厌恶和排斥。

    “讨厌!”那是发自内心的愤懑。

    “”

    织田作之助明智地保持沉默,闭口不言。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能让鬼娃娃满意。

    她跺着脚,气呼呼道,“不需要这么心!铃子你是同伴,不是玩具,由里子很听话的,才不会伤害你!”

    勉强的态度,咬牙切齿的言语。

    显然是被首领反复敲打过的结果。

    织田作之助犹豫:“好的,谢谢?”

    这样温顺的态度似乎让鬼娃娃满意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用非常挑剔的目光打量他片刻。

    “虽然还算可以,但为什么要有多余的人进来都怪你抢走了铃子的关注!我不是铃子最喜欢的孩子了!”鬼娃娃不甘道。

    最喜欢的孩子?

    织田作之助试图纠正她。

    “对不起,前辈。但我想我应该不属于孩子范畴?”

    鬼娃娃被他哽了一下,转动迟钝的脑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正当的反驳的话,神色立即变得暴躁起来。

    织田作之助暗中提高警惕,而鬼娃娃——

    鬼娃娃泄愤般将布偶娃娃用力地砸到地上,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闭嘴!闭嘴!由里子是就是!”

    布偶娃娃的笑脸顿时变成了哭脸。

    织田作之助叹气:“但这是不对的,前辈。”

    鬼娃娃:“既然知道我是前辈,就不许反驳前辈的话啊!”

    她越越不高兴。

    歪歪曲曲涂得鲜红的嘴唇被她用牙齿咬住,咬得又深又重。

    她却仿佛察觉不到丝毫痛感,睁着那只黑黝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隐隐有些委屈地哽咽。

    像是受到伤害便对这个世界充满不信任的,幼的野兽。

    “来的为什么不能是哥哥呢?为什么是你呢?由里子一点都不想要铃子身边出现其他的人!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由里子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由里子有在努力变强,只希望铃子可以不把我当成当年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

    “就像铃子每次都会保护我一样,每次都会安慰我,不让居心叵测的人靠近我一样!我也不想她受到伤害啊!铃子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呢!!!”

    鬼娃娃越越大声,直到最后,趋近尖叫着,发泄般将这些话一股脑地出口。

    血红的泪珠宛如开了闸般不断地流出眼眶,滚落,在她惨白的如同蜡像般的脸上流下长长的红痕。

    那些眼泪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地掉在地面上,洇出了深深的痕迹。

    鬼娃娃的情绪失控了。

    “呜呜呜”

    她一边抖着肩膀哭个不停,一边伸出不停地擦眼泪。

    什么都没有做的织田作之助:“”有点震惊。

    明明被职场霸凌的是我——

    为什么哭的会是对方?

    简直像是自己把她欺负哭出来一样。

    织田作之助发出长长的叹息。

    要是被其他前辈无意撞见了,恐怕都要解释不清了吧?

    暗红头发的少年无言地蹲下身。

    他没有随意伸出去触碰对方的身体,只是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哭个不停的女孩。

    织田作之助对待孩子一直都很有耐心。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话。”

    他看着鬼娃娃,毫无负担地道歉,神色坦诚,“我不明白这些事情,我也不了解你们的过去。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不会伤害暗组织的任何成员,更不会伤害首领。”

    织田作之助道,“除去私事不谈,铃子姐是位好首领。”

    鹿御铃子:。

    可恶,什么叫除去私事不谈!

    我和我的马甲到底是给你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啊!

    鬼娃娃抽抽噎噎地反驳他:“铃子一直都是好首领!不用不用你!”但神色里对他的排斥肉眼可见地慢慢少了一些。

    织田作之助暗叹:果然还是孩子脾气。

    很容易生气,也很容易高兴。

    “你很喜欢铃子姐?”

    “废话!我最喜欢铃子和哥哥了!”

    这样么。

    织田作之助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由里子前辈,铃子姐和我起过你。”

    “她,你是组织里最偏执,弱的孩子,也是她最不放心的孩子。她也很爱你。”

    总共只和他见过两次面的鹿御铃子:?

    不,我很确定我没对你过这话!

    织田作之助,看你这浓眉大眼的模样,怎么还学会骗孩了!

    性格耿直,难得一次谎的前杀少年,显然不知道自己当着正主的面在面不改色地胡诌,他大着胆子,伸出摸了摸鬼娃娃柔软的头顶。

    “铃子姐是首领,她是这个组织站得最高,望得最远的人。由里子前辈,你难道不相信她的判断和决定吗?”

    鬼娃娃终于停止了抽噎。

    她慢慢低下头。

    “由里子知道了。由里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担心了。”

    她同样和织田作之助一样,蹲下的身子,将滚落在地上的布偶娃娃拍了拍表面的灰尘,抱回了怀里,声音的。

    “你好像没那么讨厌你应该不是坏人。对不起,由里子刚刚不是故意的。”

    剥开那层疯狂的外壳,鬼娃娃一直是个听铃子的话,可爱的乖孩子。

    “由里子只是无法忍受会有人会伤害到铃子这种可能。我希望所有的痛苦都能在我身上——这样铃子就不会难受了。”

    她出神地望着自己臂上密密麻麻的细针孔和切割后再度缝合的痕迹,细的红色脉络宛如般爬满她的皮肤。

    鬼娃娃把目光平静地转向面前织田作之助,忽然低声道,“织田。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织田作之助沉静道:“如果你愿意讲给我听的话。”

    “我的父母,他们爱我。”

    鬼娃娃歪了歪头,鲜红的嘴角狰狞的缝合线微微动了起来,居然是有点嘲讽的弧度。

    “但我是被他们用剪刀活活剪死的孩子。他们我是最完美的作品。”

    “这是爱吗?”

    女孩发出呢喃。

    嘴角狰狞的豁口,残缺的幼的指,被取出来的心脏。

    她在挣扎,哭喊和哀求中一点点碎裂,直到她声带损坏到完全不能发声,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停止,父母露出喜悦的笑容。

    她呆呆地注视地上被血浸得脏脏的布偶娃娃,娃娃露出哭脸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也在腐烂,分解,走向死亡。

    像幼鸟折断翅膀,肢体被残忍地切割得七零八落。

    她的父母只给了她三件东西。

    新生,死亡,布娃娃。

    两个疯子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硬生生逼成了不像人的疯子。

    “由里子要死了吗?”

    眼睛好痛,睁不开,好难受。

    死亡好像是她的归宿。

    但鹿御铃子却将她拉回了这苍白到可憎的人间。

    她摸着女孩的脑袋,温声道。

    “好孩子。不用害怕,他们不能再伤害你了。”

    “可是好疼不想疼”

    “但你不该这样死去。你不能。”

    白发金眼的少女伸出,慢慢盖住她空洞洞的左眼,声音平稳,“你的哥哥在等你。”

    由里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但她浑浑噩噩的脑袋里被灌输了一条想法——

    哥哥。她还有哥哥。

    哥哥会保护她的。

    所以,她要去找哥哥。

    由里子瑟缩地靠到鹿御铃子的怀中,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用少女递来的针线一下下地刺在自己的身体上,缝合着那些伤口,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除的,残缺的痕迹。

    死而复生,她不能再称之为人。

    好像真的变成了活着的,拥有灵魂的布偶娃娃,所有的伤害都对她无用。

    “就像缝娃娃一样,马上就可以缝好了,不疼的,对不对?”

    她把嘴角缝合,将指拼接,将心脏塞回胸口,咬着线头缝了个歪扭的爱心。

    她把父母用他们对待自己的法通通报复回去。

    “还是,好痛。但为什么是心脏在疼呢?”

    她捂住了胸口,喃喃自语。

    由里子不懂。但由里子要走了。

    地上被血浸得脏脏的布偶,被她毫不嫌弃地,珍惜地抱进怀里。

    这是她唯一拥有,只属于她的东西。

    随后鹿御铃子牵着她的,带她离开了她生存的世界。

    在这以后,她的每一次疼痛,每一次难受,每一次大哭,都是少女在旁边抱紧她,哄着她。

    如果由里子要寻找的是哥哥,是她的精神寄托,那么铃子就是她最重要的姐姐。

    失去哥哥没关系,再找下一个。

    可是铃子,绝对绝对不能失去。

    “——完了。”

    鬼娃娃伸出指,一下下地扣弄着布偶娃娃笑起来的表情。

    “这故事是不是简单又无聊?它代表的是我最弱的那段生命和记忆。”

    她着着,不高兴道:“哼,突然有些后悔了。要不是铃子建议我和你坦白,你刚才又太像个好人,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织田作之助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曲折离奇的内容,整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想过,暗组织的成员或者是实验室出来的实验品,或者是鹿御铃子的异能力造物

    唯独没想过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倒不如,这样才能合理地解释他们突兀出现的原因和强大不明的力量吧?

    但是不管怎样,这孩子都

    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心情复杂的织田作之助想。

    这样叮嘱的铃子姐是希望他做些什么吗?

    是希望他写些什么吗?

    不论如何,铃子姐是首领。

    那么,他顺应首领的意愿去做就好了。

    正好在三天前,月野出社的编辑联系过他询问他有没有什么签约意向。

    织田作之助下定了决心。

    他构思好了第二篇的大概思想和内容。

    这次,他想写的不是爱情。是更加沉重的东西。

    但和上一篇不同,这篇最终能不能写,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所以他把目光默默投向对方。

    织田作之助:盯jpg

    鬼娃娃看着他,歪了歪头,好奇地问:“为什么只是看着我,没有其他反应呢?我还以为你会同情,怜悯我。”

    织田作之助:“现在的你,似乎不需要那种东西吧。”

    鬼娃娃:“嘻嘻,没错。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我会觉得你在冒犯前辈。”

    织田作之助字斟句酌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由里子前辈。我可以请求一件事吗?”

    鬼娃娃惊奇地睨着他,声音里最后一丝哽咽的味道也消失不见:“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吧,后辈。”

    织田作之助:“我可以以您为原型写一个短篇吗?不会透露您的真实内容。”

    鬼娃娃顿住了。

    鹿御铃子狂喜!!!

    好耶!钓起来了!

    她成功把织田钓起来了!

    不枉费她千辛万苦演完了这场戏!

    是的,没错。

    鹿御铃子当然不是没事找事,平白无故给织田作之助找麻烦。

    在知道织田作之助开始写作之路,且颇有天赋后,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顾虑,担忧对方对自己本就虚得要命的空壳组织来上致命一击。

    但鹿御铃子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和关键地方。

    已知,织田作之助在写,发表的短篇爱情故事受到读者的一众好评,得到知名度,twtter上也涨了一波粉。

    圈关键词,知名度。

    怪不得她总觉得狂信徒的扮演值最近涨得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就突破了0%的大关,操控火焰和温度的力量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鹿御铃子开始了盘算。

    如果要合理利用织田作之助这个技能的话,有利也有弊。

    利弊两方面都很明显。

    但实话实,她一直不算保守的人。

    不论是最开始为了确保自己不会二次死亡,毫不犹豫和高濑会对上,还是和高专三人组对峙时冒险和横滨对话,换取会

    鹿御铃子像一个明明不知道前路如何还要作赌的,疯狂的赌徒。

    万幸,她每一次都赌对了。

    那么就再赌一次,有什么困难的吗?

    所以她给出了答复。

    鬼娃娃用那只圆圆的黑色瞳孔盯着他,半晌过后,好像听到了什么指令,慢吞吞点了点头,“你想写的话,就写吧。”

    织田作之助深望了她一眼。

    “谢谢你。”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你的故事完整地写出来的。

    作为创作者,我想给你一个好结局。

    鬼娃娃没有回应,只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头只有最简单的床桌和衣柜,还有一台电脑,布置显得过分空荡荡,第一眼望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简洁干净。

    “这是你的房间,三楼35,钥匙给你。对了,除了你外,这层楼都暂时没有住人,你可以放心地继续你的创作。”

    鬼娃娃着着,弯起那只眼睛。

    她难得像个正常的,天真顽皮的孩子般笑着。

    “铃子在找我,我先回一楼了!织田!”

    织田作之助没有意见。

    他接过钥匙,点了点头,目送鬼娃娃一蹦一跳地远去——似乎只要提起首领的名字,便欢天喜地。这让织田作之助感到了一丝安慰。

    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将行李都放置妥当,就打开了电脑登录了自己的twtter。

    然后他发布了一条推特。

    “我知道第二个故事我要写什么了。”

    宛如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般平淡的话,织田作之助发完就没有再去管,开始给三天前联系过自己的编辑打电话。

    “你好,这里是织田。我想问问我同贵社签约相关事项。”

    鹿御铃子在入睡。

    但她好像醒着。

    在深沉氤氲的黑暗,无尽的梦里醒来。

    梦是奈亚拉托提普的领域,她不知不觉地步入祂的领土,自投罗。

    不可名状,难以形容的恐怖存在,察觉到她的存在,宛如神明低头,无情地俯视宇宙中微的一粒尘埃。

    祂睁开无数双诡异的眼睛,文字和语言无法描述祂的伟大。

    祂醒来了。

    祂开始向她靠近。

    祂蠕动着肉山般庞大,完全脱离人类认知的身躯,散发着可憎,邪恶的气息,发出人类无法理解的,诡异的,疯狂的,扭曲的声音。

    黏滑的肉块和触,滚动的猩红眼球,令人晕眩,想要呕吐。

    鹿御铃子没有动。

    她甚至慢慢勾起笑容弧度,愉快地伸出,就连皮肤表面变得湿滑,鼓胀,宛如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般,都没能让她改变这个动作——

    “吾神。你终于要来我的身体中沉睡了么?”

    鹿御铃子笑得怪异。

    完全不像她自己。

    她像是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不光是笑容,神情和动作,就连那张面孔都变得奇怪起来。

    ——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是来自邪神的眷顾。

    鹿御铃子感受到大脑被触塞满般的错觉,她的思维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禁锢,一点点细细密密地绕紧,直到不可分开。

    邪神-奈亚拉托提普沉睡在她体内。

    她得到了身体强化的能力。

    她得到了精神强化的能力。

    她得到了身体异常化的debff。

    一大早接到松上美衣气势汹汹打来的第三个电话,鹿御铃子醒了。

    第一时间,她感到了头脑宛如被搅乱的粥般,丰富,凌乱,混杂着阵阵眩晕。

    眼前的模糊让整个世界都仿佛旋转的万花筒,三秒后,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咦?我这是”发生了什么?

    鹿御铃子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虽然面孔依旧非常苍白,身体孱弱得像是随便一拳就能打死,但鹿御铃子确信,自己的体质绝对得到了强化。

    举个例子吧。

    如果以前她连一个太宰治都打不过,那现在她能打十个太宰治。

    绝对没有想打太宰治的意思xd

    松上美衣被电话处理得失真的声音因为她发出的疑问顿住,随后是更加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的,焦急且关心的询问。

    “铃子!你的身体不舒服吗?安卡斯不在你身边吗?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快叫医生!”

    鹿御铃子将拿得远了点,镇定安抚对方:“没关系啦,美衣。我就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

    “那就好,请您务必多多注意身体。”

    “所以这么急地打电话给我,是工作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是的。高濑会愿意割让出北区的地盘,但他们的会长要求见你一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挺害怕的。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唆使,甚至威胁他。”

    松上美衣着着,百思不得其解。

    “但能和港口mf首领同起同坐,高濑会会长又能被谁威胁呢?太奇怪了。”

    短短几句话中,鹿御铃子却像是在大海中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眯眼良久,好一会儿才道。

    “非我不可吗?”

    “是的,非你不可,他们会派专车来接您。并且他要求你只能一个人前去,不能带上你的任何组织成员。否则这场交易无法进行。”

    鹿御铃子重新将贴近耳朵,温和地笑起来,“啊,那真是太好啦。”

    “铃子?你别冲动。我再和他们谈谈,绝对不能同意这个条件——”

    “不用,美衣。我没有冲动,我是感到高兴。告诉他们,我同意了。”

    鹿御铃子咬字清晰,重复一遍,“我真的太高兴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

    她不仅把那个横滨作乱的罪魁祸首逮住了,对方居然还自带送货上门服务。

    系统面板上,俨然是一句话。

    高濑会异变突生,你锁定的红名人物已出现。他对你不怀好意,请玩家多加心。

    松上美衣拦不住她,也无法改变她的意向,只能无奈同意。

    直到最后。

    鹿御铃子终于看到了罪魁祸首的真实模样。

    脑门上一圈整齐的黑色缝合线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向她满意地点头微笑。

    宛如千年的狡猾老狐狸在打量自己看中的猎物。

    “暗组织首领,鹿御姐。很高兴见到你。你居然真的没有带上任何组织成员。就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吗?”

    鹿御铃子也笑。

    她的目光瞥了瞥系统半透明面板上显示出来的信息,心里的杀意越来越重。

    活了千年的特级诅咒师,羂索。

    准确来,是一颗活了千年的脑花。

    高濑会的违禁实验,非法交易和擂钵街咒灵的大量出现

    全是你干的好事是吧?

    你还很嘚瑟是吧?

    在羂索饶有兴趣的目光中,穿着黑色西装裙的少女看起来如同一朵柔弱的,很容易就能掐碎的花。

    羂索想,她完全不像首领的模样。

    更像是那种适合被圈养在自己怀中的羊羔,被养在温室里的玫瑰。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杀死她。

    毕竟是个成不了什么事的女人,还有其他的作用,比如——生育。

    她也许会是很好的咒灵母体。

    就和百年前的那个女人一样。

    羂索正想着出神,鹿御铃子就话了。

    她神色温柔地开口。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啊。崽种。”

    羂索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噗。”

    鹿御铃子的脑子里,奈亚拉托提普憋不住发出了一声闷笑。

    作者有话要:  织田作当然不可能只写爱情故事啦!!!

    —杏子唠唠叨叨时间—

    日六好累(声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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