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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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简话音刚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教室跟着安静了下来,安静的不只是教室,甚至旁边的沈星移都不话了,处于社死阶段的时映星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到近乎诡异的气氛,忍不住扭头看向沈星移,“靠,怎么你也不话了?”

    沈星移撑着下巴微微撇过头,表情十分漠然和他出口的话反差鲜明,“被感动哭了。”

    为了证明自己被感动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沈星移还虚假的擦了擦自己毫无一丝感动痕迹的眼角。

    时映星轻轻嗤了一声,“感动个屁呢,我写的又不是你。”

    沈星移还没接话,前面的陆珩就先一步转过头,表情十分精彩,“靠大哥,还狡辩写的不是沈狗呢,你直接报他身份证号得了!”

    陆珩这话没收着声,在没人话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周围传来隐隐约约噗嗤的笑声,但碍于时映星逐渐黑成锅底的脸色倒也还算隐忍,但站在讲台上的米哪里知道他们几个心里的九九,挥了挥手示意赵简坐下,笑眯眯道:“时映星同学写的很有真情实感,同样整个基调很正能量,故事里的主人公形象也很鲜明,这是发生在你身边人的故事吗?”

    时映星本着死也不能承认的态度极其抗拒的摆了摆手,“当然不是!”

    赵简见时映星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无语回头吐槽:“身边人又不是枕边人,你激动个毛线呢?”

    时映星撇了撇嘴反击,“什么呢鸡毛?”

    “噗,鸡毛……”陆珩没憋住,笑出了声。

    赵简前两天被钱育生勒令把他那头过长的杂毛给剪了,他和理发师只要剪到耳朵以上就行不用太短,于是第二天赵简顶着一头社会人鸡冠头一脸我很不高兴别来招惹我的表情到了教室,这几天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头发这件事。

    可时映星不是踩他雷点了,基本可以是无所畏惧不知死活的在他雷点上反复横跳,果然赵简瞬间就炸毛了,陆珩赶紧托住他的肩膀往回拉压低声音,“算了,上课呢,一会儿下课你们线下1v1男人大战哈。”

    赵简脾气不一把扯回自己的肩膀,但还是不解气扭头恶狠狠瞪着时映星,“你子给我等着!”

    时映星见气急败坏的赵简,更进一步火上浇油,撇了撇嘴,“你这隔三差五让我等着,不别的,最起码可以评定为你铁暗恋我。”

    赵简一愣听到这话先不是生气,而是下意识的看向沈星移,后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赵简莫名就松了口气,三秒钟后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不对,他脑子也被车撞坏了?

    不然他怎么听到时映星铁暗恋他,他第一反应是看老沈的表情啊?

    赵简无语的已经都不想搭理时映星了,骂了句神经病转头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没人话的时映星更加不自在了,嘴硬归嘴硬,他写的是谁他自己心里清楚,而且好像不止是他,就坐在他身边的当事人貌似都已经知道了,这让他简直抓心挠肝的尴尬,一分一秒对他来都是身与心的煎熬。

    几乎是铃的一瞬间,他就坐不住拿起包起身就往秦寿座位的方向走去。

    秦寿这时正在和一道附加题做了一早自习的斗争,都快写到最后一步了,忽然有个声音就从他头顶上方传过来:“你这里……”

    声音还没完,秦寿就像受惊的一般下意识抄起考卷就往自己□□里塞,边塞边着:“我什么都没干啊,我什么都没看……”

    手伸了一半的时映星,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早了你这种病情不能放出来。”

    听到熟悉又格外欠登的声音,秦寿才回头看去就看见时映星那张带着贱兮兮笑意的脸,笑眯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秦寿瞬间心底浮现四个字:不怀好意。

    长舒了一口气,秦寿才把试卷从□□里掏出来,迎着时映星复杂的神情,“不是,你做卷子又不是搞黄色创作心虚个屁呢?”

    秦寿扯出一个极其虚伪的假笑:“条件反射。”

    “切。”时映星撇了撇嘴,下一秒就换上了甜蜜蜜的笑,扯开秦寿的手一个华丽转身坐到了他怀里,秦寿顿感不妙,下意识的往沈星移方向瞟了一眼,见他侧着身子懒散散和赵简他们几个话没注意这里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

    欸,他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时映星见秦寿注意力不在这里,一把伸手揽过他的头,依旧用那种诡异又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一开口,“秦哥,我和你话的时候别看别人。”

    秦寿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塌,“时哥,有什么话就直吧,你这样弟我真的承受不起。”

    时映星都听秦寿这么了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开口:“我想和你换个位置。”

    秦寿以为时映星铺垫这么长一段是为了什么,结果就这?

    “你不会就为了这事吧?”

    “不然?”时映星挑眉:“不然是因为我真爱上你了?”

    时映星猛然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压,压得秦寿一阵窒息,“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受不住。”

    秦寿拼命从时映星怀里挣脱而出,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面颊闷得泛红,赶紧摆手撇清关系:“倒也不必,就这事儿,我倒没什么问题,关键老李那里不会发现吧?”

    时映星没想到这茬,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逃离那个是非之地,“有什么事,被发现了也是我顶着。”

    秦寿哦了一声,“那行啊,什么时候换?”

    “你答应了?”时映星倒是没想到秦寿会答应的这么利索,反而起了疑,“这么简单你就答应了?”

    秦寿被噎的一时无语:“不然要我写个一万字保证书给你吗?”

    而且也只有你一个人不愿意和沈星移坐同桌吧……

    时映星闻言歪头“啧”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的梨涡隐隐浮现:“倒也不是不行。”

    “我靠时哥,你这周扒皮见了都要羞愧的低下头!”

    “老沈怎么样了你找到人没有?”陆珩瞥了一眼桌子上那张空落落的报名表又看向一脸漠然的沈星移,后者撑着下巴低垂着眼睫懒洋洋,“你觉得呢?”

    傅昼越趴在桌子上凑上来看那张就稀稀拉拉几个人名的报名表凑热闹,“就这么几个人,不是还有一个三千米吗,这怎么凑?”

    沈星移面无表情出残忍的话:“抓壮丁。”

    刚才还乐滋滋凑上来看热闹的傅昼越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默不作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陆珩见他这副怂蛋模样嗤笑出声,他左顾右盼了一周这才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诶,时狗人呢,我怎么突然耳朵这么清静了?”

    刚才还装死的傅昼越这才抬起头,“昂,”他扬了扬下巴,“喏,不是在那里叠罗汉吗?”

    几人视线朝着傅昼越指的方向看去,从他们这个方向错位来看时映星简直就是快埋到秦寿怀里贴成一张饼了快,赵简没忍住捶了一拳陆珩:“我靠,连夜爬上崆峒山,他们俩在那里干嘛呢?”

    沈星移胡乱划过纸面的笔尖一顿,漆黑的笔墨像是刀锋撕裂洁白的纸面,留下一个墨水刺穿的洞,他抬起头似是不经意间眼神划过那一处,只停顿了几秒又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眉眼低垂隐匿去眼底疏离冷淡的情绪。

    “想不到时狗居然这么忘恩负义!”赵简冷哼了一声,陆珩顿了顿,“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赵简:“抛妻弃子的渣男!”

    陆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当妻子,剩下的你当。”

    赵简啧啧摇头,“时狗什么情况,不是被我了几句气急败坏就走了吧!”

    陆珩扯出一丝假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被人怼的气急败坏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吧?”

    赵简再次气急败坏:“滚你丫的,你不拆我台会死啊?”

    陆珩听乐了:“当然不会。”顿了顿,“但会难受的睡不着觉。”

    赵简气的眉头都快拧成一股麻绳了,扭过头:“操,老沈你他……”话还没完,“诶,老沈人去哪了,刚不是还在这里吗?”

    陆珩也没注意,傅昼越在后桌懒散散转着笔:“就在你们吐槽时映星吐槽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老沈气哄哄的就走了。”

    陆珩皱眉:“你确定是气哄哄?”

    傅昼越耸了耸肩,“好吧,其实是面无表情就走了,气哄哄是我脑补他的内心,行了吧。”

    “切。”陆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无意间瞥到沈星移桌子上那张报名表上三千米那一栏上多了一条被涂成漆黑一团的名字,他拿起纸隐约冲着阳光隐约看了看,“秦……寿?老沈写他名字干嘛,他平常个八百米都能跑吐的人?”

    赵简从陆珩手里抽过报名表看了一眼,不屑的挑了挑眉,“你们这就不懂了吧?”

    “哦,还请赵总不吝赐教?”

    “咳咳”赵简故作玄虚的清了清嗓子,“这老沈写他的名字呢是出于气愤。”

    “气氛?什么气氛?”傅昼越又凑上前来了句。

    赵简无语,“你个九年教育漏网之鱼,是那个气愤啊,你个锤子呢?!”

    “哦哦。”傅昼越点头反应过来,又不大理解的摇了摇头,“他气个什么劲儿,你胡扯的吧!”

    赵简和陆珩四目相对默契的摇了摇头,“对牛弹琴。”

    傅昼越还是不懂,挠了挠头:“那干嘛又划掉啊?”

    赵简摸着下巴顿了顿,“可能是出于素质吧……”

    陆珩突然断他:“不是,你确定沈狗还有素质这个东西?”

    赵简:“……”

    傅昼越:“真的吗?我不信。”